过了片刻,里面传来魏梁的声音:“爹,这远古森林太大了,我还没遇到他。”

    魏家主烦躁道:“赶紧找到,然后让他出局!不然等他名声起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他便捏碎传音符。

    有一个云藏月笼罩在小辈头顶就算了,要是再让灵峰宗出来个天才,魏家何时才能更进一步?

    另一边。

    魏梁的传音符被掐断,他顿觉面上无光,猛地把传音符摔在地上。

    进远古森林前,魏梁特意带了个屏蔽视灵的法器,他在与魏家主传音时便已经开启了法器。但若是视灵长时间缺失画面,也会引起注意,所以等他站在原地气呼呼地喘了好几下,再次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后,才将屏蔽给关了。

    视灵外的修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林内禁制太多让画面模糊了一小会,加上没什么人去看他的视灵,这边的异样便没掀出什么火花来。

    魏梁走回队伍里。他运气不错,进来没一会功夫就跟家族内的人碰上了,几人在一起总比单打独斗好得多,所以这几天他们几人也携手拿了不少分。

    站在那殷切地等着魏梁过来的是魏家的庶子,魏元。

    魏家在意最为传统的嫡庶之分,身为庶子,如果不是天赋极佳,都只能靠讨好嫡系以获得更好的生活。

    所以此时魏元笑得谄媚:“梁哥,家主说什么了?”

    魏梁啐了一口,恶狠狠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我们的任务吗?”

    眼下也没开屏蔽,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靠几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这魏元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自然就想到了宿问身上,便提议道:“那我们再四处看看,说不定就能发现目标。”

    “说不定说不定,都说不定三天了,还是连根毛都没看到。”魏梁有些气急败坏,他实在是憋不住,直接将屏蔽打开了。

    这法器还是有两下子的,一打开,凡是有魏梁出现的视灵传回去的画面都变得模糊起来,他这才放肆骂道:“这远古森林竟然这么大,你们,赶紧的,四处看看有没有人的踪迹,必须在天黑之前把宿问找出来。”

    “是。”这几人都应声,然后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前几天都没有开屏蔽,魏梁为了装样子,都没怎么休息,如今屏蔽开了,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哼着歌靠在树上等自己的小弟们探完消息回来。

    其实他没报什么希望,远古森林太大了,想从中找到一个宿问有如大海捞针,不可急于一时,也就是魏家主急得慌。

    魏梁满脸戾气:“你急你不给我提供宿问的位置?”

    越想越觉得魏家主有病,魏梁索性没再管他了。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才等了没一会,魏元就急匆匆地跑来了。

    魏梁站了起来,意外道:“怎么,发现宿问了?”

    魏元摇摇头,魏梁白了他一眼,又准备坐回去,魏元却一把抓住他,眼里露着兴奋:“是云藏月。”

    魏梁猛地转过来看他:“当真?”

    魏元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千真万确,她就在玄江边呢!”

    魏梁眼中泛出兴奋的光芒,他一脚踹上魏元:“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其他人喊回来。”

    他这一脚不是玩闹的力道,魏元被踢得摔在了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掩了下去,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就往其他人的方向跑去。

    魏梁整整衣裳,自信地向魏元指的方向走去。

    ……

    云藏月站在玄江边,她垂眸观察了片刻,蹲下身子,用掌心捧起江水。

    流水从她指缝溢出,云藏月皱了皱眉。

    自从看到九尾领地内那个设在江水之上的阵眼,她就意识到,这条玄江非常不对劲。

    有禁制,让所有修士都不能下水,就算是周遂拥有灵物,也没办法在江内久待。

    原本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玄江贯穿九州,两边延申至屏障外,是整个九州的中心,甚至九州的灵力都是从玄江内不断释放出来,所以九州高层对玄江下禁制也无可厚非。

    只是,九尾献祭阵眼的情景,让她想到了一个非常类似的阵法——

    魔祭阵。

    同样是需要人献祭,只是一个是释放魔气,一个是释放灵气。

    但为什么这次九州阵眼需要魔尊遗骸才能顺利献祭九尾维持阵法?

    云藏月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着这玄江水,她突然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若是魔祭阵和九州阵法当真是属同源,或许,此时的魔祭阵内也被奉上了一个同等于魔尊的遗骸。

    谁能同等于魔尊?

    云藏月瞳孔微颤。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那位天尊才有可能。

    云藏月不敢再想下去,她总觉得,若是自己发现了真相,九州必然大乱。

    她稳了稳呼吸,再次看向奔腾的江水。

    这水倒是没什么问题。

    云藏月蹙眉,难道玄江的问题不在水上,而是江底吗?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视灵,虽然隔了很远,但云藏月生活在世人的目光下太多年了,对注视自己的目光非常敏感,她能察觉到,视灵外看自己的修士越来越少,但也不至于没有。

    如今玄江之下情况未知,自己自然不能在民众面前露出端倪,以免引起慌乱。

    所以肯定不能在这时候跳下玄江研究。

    她叹了口气,可惜,看来之后还得再来一次。

    这玄江的秘密实在是藏得太深了,恐怕水下也是危险重重,得做足了准备。

    “云姑娘,又见面了。”魏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一只阴魂不散的毒蛇吐着信子围绕在她周围。

    云藏月闭了闭眼。

    这人真的很烦,好想一剑砍过去啊。

    她虽心中腹诽,转过身来时,还是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样子。

    只是……

    她扫了一眼视灵。

    怎么回事?所有的视线突然全部消失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魏梁,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亮着莹莹幽光的玉佩上。

    云藏月挑了挑眉,心下了然。

    这魏家好东西倒是不少,连屏蔽高阶视灵的法宝都有了。

    她背着手,指尖轻轻掐了个诀,那玉佩内部便传来了细微的破碎声。

    下一秒,熟悉的被监视感又出现了。

    云藏月勾唇,笑得人畜无害:“魏公子。”

    云藏月的声音很好听,装起来说话的时候如林间流水划过石子,温柔而不失礼貌,让魏梁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

    他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听过别人喊他能喊得这么好听,顿时“嘿嘿”地笑着,目光直勾勾地在云藏月身上流转:“云姑娘,这回可就没人能护着你了。”

    云藏月心中暗笑,真诚问道:“哦?我还需要别人护着?”

    魏梁噎了一下,身为魏家嫡长子,魏梁从小到大都被无数人奉承,只有遇到云藏月的两次被狠狠落了面子。

    他看着云藏月的目光仿佛夹杂着刀子,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温柔如水,他道:“以前没有人护着你,现在可以有了。”

    他满目深情地往前跨了一步:“现在,我可以护着你。”

    云藏月:“……”

    她忍了忍,似笑非笑:“我喜欢能打得过我的男人,魏公子觉得你能打得过我吗?”

    魏梁又是一噎,他讪笑道:“云姑娘,女人不要这么彪悍,温温柔柔的才更讨男人喜欢啊。再说了,哪有打不过你就不能娶你的说法?”

    云藏月实在觉得有点恶心,她紧了紧握住云痕的手。

    不过很快,她便察觉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她不由得勾唇扫向视灵。

    却不想这个动作被魏梁看到了,他嘲笑道:“我早就把视灵屏蔽掉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云藏月安静了两秒,点点头,像是相信了他的说辞一般。

    魏梁顿时满意地笑了出来,他正想着继续劝说云藏月,却没想后者直接拔出云痕,正色道:“魏公子,看得出来,你确实很想娶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打一架吧。只要你赢了我,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魏梁的脸都僵了。

    他就算再自信,也知道自己的实力。

    打云藏月?对面一招就能把自己打个半残。

    他退后两步:“云姑娘,男女情爱之间,怎么能动粗呢?”

    “梁哥!”他正往后退着,却听见身后魏元的声音。

    魏家那些人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跑来。

    魏梁顿时有了后盾,一改先前胆怯的模样,趾高气昂地指着云藏月道:“把她拿下!”

    话音落下,魏家数十人顿时将云藏月团团围住。

    云藏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会是以为这几个人就能把自己拿下了吧?

    显然,魏梁就是这么想的。

    他没跟云藏月交手过,但见识过池然的身手,虽然难缠,但不足以令人觉得毫无胜算,便以为云藏月也就厉害一点点。

    风云榜第一又怎样,七八个修士足够了!

    他眼中发狠,扭曲道:“这正道第一的滋味,肯定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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