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蔻的眼尾还泛着红，看清来人后她眼睛一亮，咧出一个笑容：“楼清梦你来了！”
她小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怎么在这？”
楼清梦嫌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怕你闯祸，来看看。”
江晚蔻拍了拍自己的小兜，她昂首挺胸：“我挣钱了！请你吃饭吧！”
楼清梦没拒绝，示意她带路。
吃过饭两人回了时空管理局，街上热热闹闹的，道路两旁全支起小摊，卖的东西稀奇古怪。
楼清梦跟她说了一声走到旁边打电话。
江晚蔻看见新奇的玩意走不动道，她蹲在一个小摊前。
她随手拿起一个奇怪的徽章，徽章的后面有个很小的按钮，她疑惑要按下去时。
摊主兀地攥住她的手，斥声道：“不能按！”
“哦哦好。”说罢，江晚蔻放下徽章，余光瞥见只很漂亮的钢笔，她按了下露出笔尖。
发现写不出字便要往手上画，“不要！有毒！！！”
摊主再次按住她的手。
江晚蔻疑惑的抬起头。
摊主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故作神秘的给她解释：“我这卖的可都是好东西，搞不好容易出安全事故！”
江晚蔻歪着，见他故作玄虚的样子，她扯了扯裤子直接席地而坐。
楼清梦打完电话，四下看，这才看见江晚蔻。
她的脑袋和一个青年挨得很近，两人的头发贴在一起，江晚蔻一边听一边认真的点头，楼清梦只觉得她蠢。
然后，楼清梦看见，江晚蔻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钞递过去。
她手指捏着下巴，小脸认真的皱起来，没一会就选了几样。
摊主热情的给她装好，顺手抓了一把蛇皮袋里的物件，一同塞进袋子里。
眼看着江晚蔻要去下一个摊位花钱，楼清梦拉住她往反方向走。
一路上江晚蔻都在研究刚买的小玩意。
楼清梦只瞄了一眼，瞧出这些玩意不对劲，不过是前几年大火的恶作剧玩具，通常都是卖给小孩子的。
倒没想过她没玩过，还真当是什么爆炸性武器。
各回各家之前，楼清梦喊住她：“你报名了晋级考核？”
江晚蔻点头：“对啊，你要跟我一起吗？”
楼清梦手缩了缩：“不了，我参加不了。”
江晚蔻不解：“是因为没钱么？”
楼清梦想不出别的借口，只好点头说是。
江晚蔻转过身面向她，充满真诚的看着他：“别难过！等我晋级以后，多接几个任务赚大钱再送你去报考！”
楼清梦表情平静，长长的睫毛盖过一半眼睛，他垂着眼，情绪不明。
他一时征愣，而后笑了笑：“你舍得给我花那么多钱吗？”
江晚蔻甜甜一笑，悄声道：“这有什么不舍得的，我们是搭档啊！”
她心想，他们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好朋友了，但她没说。
楼清梦伸手将她歪到一旁的领子整理好，手指的温度触碰到她皮肤，让她不禁缩起脖子。
他顿了顿收回手叮嘱道：“晋级考核我不跟你去，你一个人小心点，跟着地图，别到处瞎逛，遇到其他的灵念师也不要太信任他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楼清梦停住，他皱眉瞧着她，俨然像个老父亲：“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乱吃东西！”
江晚蔻闻言就要反驳，她梗着脖子狡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乱吃东西！你跟个老父亲似的。”
江晚蔻踩着地上的叶子，冲青年招手告别。
楼清梦敛眸，盯着她家的窗，直到房里亮起了灯才转身回家。
*
一连好几日，时空的雨连绵不绝，好在江晚蔻没接任务，专心在家啃理论知识。
晋级考核分为两部分，理论和实训。
理论就是跟人间的考试一样，会出两套卷子，笔试成绩需达到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
笔试过关后才能进行下一轮的实训，实训则是开放一个空间，根据每个人的经历发放不同的虚拟任务。
规定时间内，完成三个任务则晋级成功，前三名获得相应奖励。
最多人关注的，就是第一名的奖品──琉璃碎片，上百双眼睛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江晚蔻捧着茶杯，望着外面的天气叹口气，天气不好，晋级考核跟着延期。
随便应付了几口饭，她便继续背书，这次的碎片她势在必得。
她打开门，坐在门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沉浸式学习，手里握着笔涂涂画画。
楼清梦不知何时也打开门，靠在门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江晚蔻若有所感抬起头，前方空无一人。
她低下头继续背，嘴里念念有词。
又过了好几天，天气总算好了，江晚蔻站在桌边点清文具放在兜里。
出门的时候碰上楼清梦往外走。
她跑过去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啊！”
楼清梦驻足回应她：“考试加油，晚上我请你吃饭？”
江晚蔻倒没想过，打个招呼还能白吃一顿饭。她更加下定决心，以后要紧紧跟随大哥，跟着大哥能吃香的喝辣的。
楼清梦抬手，熟练的赏她一个暴栗。
江晚蔻缩了缩脖子，手捂着头：“你怎么能敲我头！把我背的都敲没了。”
楼清梦倨傲的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外走。
“车给你叫好了，快点。”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字飘进她的耳朵。
江晚蔻恍惚中，好像看见高考时，站在考场外孤身一人的自己。
周围的助威加油，和关心鼓励与她毫不沾边。
她只能咽下羡慕的情绪，捏紧书包带，独自走进考场。
想到这她有些感动。
江晚蔻一时动容，动作比她的脑子率先作出反应，她走上前，抱住楼清梦。
楼清梦身子顿时僵住。
冬日的气温冷冷的，寒风往脸上拍打着，哪怕是灵念师，也很难忍受这个时空严寒的温度。
温热的温度入侵，楼清梦身上的体温罕见地升高些许，他竟感觉到热。
“你做什么？”楼清梦低下头。
江晚蔻对上他清冷的表情，舔了舔嘴唇笑道：“感谢你啊！”
楼清梦把她推上车，等车开走才转身回去。
江晚蔻双手撑在车窗上，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涟漪，她从中感到丝丝的甜。
到了考场，江晚蔻把文具挨个摆在桌面上。
高科技时空，就连试卷也实现虚拟转实物化。
接住卷子，她把题目都看过一遍，心里有了些底，最后一题的题型和题目让她皱起眉。
江晚蔻提前了解过，知道最后一题会随机改变，但没想到居然会是作文，她不太相信会这么简单，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放心。
她写的很快，题目大多都是她背过的，一路写下来很顺。
到最后一题时，笔尖在空中一滞。
作文题目是：“如果你曾十恶不赦。”
这道题很空泛，没有具体的指向，给予她们发挥的空间。
江晚蔻撑着脑袋，毛茸茸的衣领顶着脸，脸上的肉被手撑着有些变形。
过了半晌，铃声响了又停，她终于落笔。
“如果我曾十恶不赦…….”
随着铃声响起的同时，她放下手中的笔，试卷腾空而起，飞到讲台上。
考场的监考官扫视了一圈，示意他们先别走，确定卷子数量没错才招手让大家走。
江晚蔻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蹦蹦跳跳往考场外走去。
考场外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朋友兄弟之类的，江晚蔻停下来，眼睛四处看，在找寻某个人的身影。
林落小的声音突然出现：“晚晚？我在这！”她扬起手里的花朝她小跑过来。
江晚蔻错愕的望过去。
林落小快上太阳一步，每跑一步，光源就停在她脚下的地面。
林洛小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乔边和楼清梦。
乔边衔着笑，大大方方朝她挥手打招呼。
楼清梦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大衣，微微发黄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得温柔松软，偏偏他又冷着脸，在他身上呈现出两种反差，却十分和谐。
江晚蔻将花抱了个满怀，她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她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走到今天，以前的记忆尚未恢复。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只有楼清梦一个朋友。
但在今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拥有了曾经羡慕的友情。
江晚蔻揉了下眼睛，拭去眼角的泪，她闻了闻花的味道，花瓣上还带有水珠。
林落小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轻松？”
乔边拉过她，挤了下眼睛。
曾经的江晚蔻可是个学习白痴，问这个不就是惹人不高兴吗？
林落小反应过来，讷讷一笑，想打马虎眼揭过去。
江晚蔻自信拍了拍胸口：“非常轻松！这次第一名肯定是我的！小小考试？直接拿下！”
楼清梦别过头笑出声。
乔边勾着楼清梦的脖子，吹了个口哨：“想吃什么呀？大状元？”
江晚蔻听的高兴大手一挥：“今天小爷开心，你们敞开了吃我请客！”
四人风风火火在街上转了几圈，走进一家烤肉店。
江晚蔻把菜单递出去，让他们先选，乔边毫不客气，几乎把店里所有的肉点了一遍。
林落小接过菜单点了好几样青菜，楼清梦则点了几瓶饮料。
江晚蔻肉疼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捏紧菜单，扯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先，先这样吧，谢谢。”
楼清梦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
不一会，两个服务员一起端着东西上来。
“小姐先生，需要我帮您们烤吗？”服务员半弯腰问道。
乔边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来。”
江晚蔻和林落小在咬耳朵说小话，时不时看对面两人一眼。
楼清梦和乔边一人一个烤炉，烤肉的香味掺着孜然，唤醒江晚蔻的味蕾。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
江晚蔻吃的很满足，楼清梦没吃几口，光顾着给她烤了。
她摸了摸圆润的肚皮，满足的咂吧嘴巴。
江晚蔻把干净的肉推给他：“你再吃点吧，感觉你没吃多少。”
楼清梦还未回答，乔边便截下那碗肉：“我吃我吃，我还没吃饱呢。”
楼清梦点点头。
江晚蔻想问什么，却被林落小挽着胳膊拉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她去买单，前台说已经买过了。
她点点头回到座位。
江晚蔻伸出脚，踢了一下楼清梦的鞋子：“你买的单吗？”
楼清梦点头嗯了一声。
乔边和林落小一起回来，乔边跟在她身后，逗得前面的人脸红。
四人准备离开时，门口进来两个人，是林恣意和顾姜。
林恣意不耐烦的吼了一嘴：“顾姜，你快点行不行，那死丫头也是，成天跟着江晚蔻她们跑。”
顾姜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和的笑笑，两人走进店里。
四人碰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楼清梦？林落小？还有乔边，你也在？”
林恣意冷笑一声：“你就那么乐意上赶着当她的舔狗，哪怕她不记得你了，你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江晚蔻撑得慌，她脑海里妖艳潇洒的少女，姣好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得丑陋起来，她不愿意得罪楼清梦的朋友，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挨骂。
她故作成熟拍拍楼清梦的肩膀：“我出去等你！”
林落小不想和她起冲突，选择无视，她拉着乔边出门。
一时间，门口只剩三个人，顾姜怕她说的太过分，想牵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你少碰我，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少管我。”林恣意没正眼看他，眼神死死的黏在楼清梦身上。
顾姜一向温和的表情出现裂缝，他敛去情绪，平静地开口：“那我先点单。”说罢他抬步离开。
明明她们六人也曾经是朋友，却闹成如今的模样，未免不让人觉得可惜。
林恣意：“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眼里从来没有我，是因为她从小丧父，你可怜她是吗？”
楼清梦越发用力攥紧手机：“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把你当朋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不等林恣意说出下一句，他掠过她推门离开。
他推开门帘，胸膛撞上毛茸茸的硬物。
江晚蔻轻呼一声：“啊？”她捂着头。
“你是在偷听？”楼清梦双手抱胸问她。
江晚蔻用咳嗽缓解尴尬：“她们也在听！”
她手指向旁边，不料，旁边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的远远的。
两人好似刚说完什么惊天八卦，被江晚蔻一指，默契的摆出一副懵逼的表情看向江晚蔻：“怎么了？”
楼清梦收回看向他们的视线，又瞅向眼前的人：“是吗？”
回去的路上，江晚蔻魂不守舍的，她心里一直想着林恣意说的话，还不忘自己脑补楼清梦回答的内容。
她轻轻的瞄他一眼，心里痒痒的，感觉问出来不太对劲，憋着不说她又有点难受。
在门口的时候，江晚蔻忽的开口：“林恣意她刚刚....”
楼清梦摇摇头：“你别当回事。”
没得到解释，他帮林恣意说话，这个回答反而让她不舒服。
回到家，询问了价格后，她便把钱转过去了，说好她请客，万一楼清梦以后真跟林恣意好上了，她占便宜也不好。
想到这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点亮屏幕，楼清梦还未接收转账。
*
笔试成绩过了三天才出来，江晚蔻收到成绩单，本人非常满意，林落小和乔边问她的时候，她也很开心的回复。
江晚蔻出门，叫上楼清梦去吃饭，美其名曰是庆祝她考了个好成绩。
楼清梦来了兴趣，在竹椅上坐起身，背脊挺直如松，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左手的指尖轻轻敲击扶手，透露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江晚蔻自信且小心的拿出自己的成绩单，手指屈起在显眼的红色数字上重重一敲。
“60分？”楼清梦收回手，满脸写着无语，觉得她实在无可救药，原来一个人的性格再怎么变化，学习能力是不会变的。
“这就是你广而告之，并且要吃饭庆祝的好成绩？”楼清梦从她手上扯过那张六十分的考卷，两根手指指着两个数字。
江晚蔻清了清嗓子解释：“我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啊，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低垂着视线，脸颊有些泛红，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楼清梦反思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严苛，她没有以前的记忆，能得到六十分也不错了。
他真的以为江晚蔻是在反省。
下一秒，她径直蹲下来，白色的大衣拖在地上，她俯下身，指着角落说：“这里好多蚂蚁！”
“......”
楼清梦心想自己真是有病，才会认为她在反思。
她那么高兴，他倒不好扫兴，帮她收好试卷便带着她去觅食。
“明天开始实训，你东西准备好了吗？”楼清梦用漏勺盛了一大勺肉到她碗里，嘴里还嘱咐着。
江晚蔻被烫的张不开嘴，白烟从嘴里冒出来。
楼清梦习以为常，拿杯子，倒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叫人心疼。
吃过饭，楼清梦又一次嘱咐：“多备一点药品总不会出错，我明天要处理一些私事，送你过去就走。”
江晚蔻将围巾拢了拢点头，她莞尔一笑：“知道了，我会的，你别老担心我，我自己也可以！”
楼清梦没再多说：“回去吧，外边冷。”
江晚蔻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打开家门。
次日一早，楼清梦站在门口等她，而她还到处找东西，找到啥就往包里塞。
楼清梦无奈扶额，早知道昨晚应该盯着她收拾完。
他走进去，换上鞋，打开她的小背包，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帮忙收拾起东西。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总算收拾完毕。
楼清梦快速送她到指定地点，门口有专员守着，见到楼清梦的时候，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张嘴要说什么，就被楼清梦眼神制止。
江晚蔻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认识？”
守卫木着脸摇头催促她：“快进去，过时不候。”
江晚蔻哦一声后，在两人眼下离开。
她回过头，身后的人已经离开。
经过笔试的筛选，少了一大半的人，竞争对手没了江晚蔻自然是开心，可开心的同时，也在担忧着。
她是擦边刚好及格过的笔试，而场上不会有人的分数比她还低。
不过她不是容易气馁的性格，她默默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眨眼间，结界笼罩住场上的人，好似一座只进不出的牢笼。
ai系统广播适时播音：“各位灵念师早上好，入场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尚未进入结界的参赛者默认弃权，对于占用名额惩罚如下：罚三年不可申报。”
“接下来为各参赛者安排住宿，并发放任务。收到住房邮件的参赛者，请走至前台领取钥匙，办理入住。”
江晚蔻按照系统的广播的通知，一步步来到前台，拿到钥匙便往电梯口走。
空无一人的电梯门前，她往那一站，便有许多人跟着排起队来，偏偏有些来得晚的，又不愿意爬楼梯，挤在侧边，想趁电梯开门的时候挤进去。
江晚蔻戴着耳机，偏偏耳机音量不小，嘴里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插队，能不能有点素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小。
旁边的人也被许多人皱眉盯着，似乎她也觉得尴尬，便往楼梯口走去。
走之前不忘瞪江晚蔻一眼。
江晚蔻身后一女孩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兴奋地说：“你好勇敢，我也最看不上这些插队的人！”
江晚蔻憨憨一笑。
到了指定楼层，江晚蔻出来，发现那女孩跟她是同一层。
女孩热情活泼，跟在她身旁叽叽喳喳：“你好呀，我叫周梦，你叫什么呀？要不我们组个队吧？互帮互助，比单打独斗好多了。”
江晚蔻点头应下，也兴奋的回应：“好呀好呀，我叫江晚蔻，很高兴认识你？你在哪个房间呀？我在606。”
周梦扬了扬手中的房卡，激动地晃起江晚蔻的肩膀：“好巧！我就在你对面！我在608！楼下餐厅有夜宵供应，晚上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江晚蔻觉得自己和她简直是一见如故，顿时高兴坏了，楼清梦对她的叮嘱，瞬间被她抛之脑后。
监控器面前，楼清梦牙快咬碎了，这傻子，昨晚还应的好好的，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就差没把家住哪里，有多少财产说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楼清梦和她的关系，有人举起手，小声问：“少阁主，需要我们关照一下。”
楼清梦眯了眯眼，一记飞刀过去：“闭嘴。”
那人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没再说话。
到了晚上，周梦还没邀请她，江晚蔻就打开门，按响对面的门铃邀请她去吃宵夜。
楼清梦手攥成拳，恨铁不成钢的默默生气：“晚上没有门禁和熄灯时间？”
“报告少阁主，灵念师毕竟都是成年人，限制成年人不好吧？她们只是吃宵夜而已，而且空间内部有人监控，不会出事的。”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方才讲话的副局长。
楼清梦啧了一声，脸色并不好看：“你是少阁主？要不我听你的？嗯？”
副局长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我现在就发通知，不过修改设定有延迟，估计要从明天才能实施。”
“嗯。”楼清梦阴着脸应了一声，随后在椅子上坐下，大有一副镜头里的人不回去睡觉，他也不走的架势。
副局长背后的衣服被汗浸湿，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赶紧派人把电闸拉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副局长加大音量：“要不你来当这个副局长？
不敢？不敢你就给我照做，少废话！”
电话挂断，副局长露出八颗牙齿讨好地冲楼清梦笑笑。
江晚蔻和周梦挽着手刚进电梯，突然，电梯猛烈震动，电梯内部的灯光啪一声熄灭。
两人的尖叫声响彻公寓。
监控器前的男人，明显是忍到了极点，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空间足够安全，他现在已经冲进去了。
副局长拿出手机再次打电话，他的手开始颤抖：“你们干什么吃的？拉闸之前不用检查一下电梯运行状态？出事你能负责吗！赶紧滚去二栋公寓救人！”
楼清梦闭上眼，手撑着脑袋，眉毛皱成川字，舌尖顶了顶上颚，显然是被气笑了。
江晚蔻将周梦紧紧护在怀里，电梯还在往下坠，她快速拍打着周梦的后背，眼睛闭的死死的：“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周梦颤着声音崩溃道：“没事这里怎么黑！黑！哒！”
过了不知道多久，轰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的光打进来。
她小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怎么在这？”
楼清梦嫌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怕你闯祸，来看看。”
江晚蔻拍了拍自己的小兜，她昂首挺胸：“我挣钱了！请你吃饭吧！”
楼清梦没拒绝，示意她带路。
吃过饭两人回了时空管理局，街上热热闹闹的，道路两旁全支起小摊，卖的东西稀奇古怪。
楼清梦跟她说了一声走到旁边打电话。
江晚蔻看见新奇的玩意走不动道，她蹲在一个小摊前。
她随手拿起一个奇怪的徽章，徽章的后面有个很小的按钮，她疑惑要按下去时。
摊主兀地攥住她的手，斥声道：“不能按！”
“哦哦好。”说罢，江晚蔻放下徽章，余光瞥见只很漂亮的钢笔，她按了下露出笔尖。
发现写不出字便要往手上画，“不要！有毒！！！”
摊主再次按住她的手。
江晚蔻疑惑的抬起头。
摊主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故作神秘的给她解释：“我这卖的可都是好东西，搞不好容易出安全事故！”
江晚蔻歪着，见他故作玄虚的样子，她扯了扯裤子直接席地而坐。
楼清梦打完电话，四下看，这才看见江晚蔻。
她的脑袋和一个青年挨得很近，两人的头发贴在一起，江晚蔻一边听一边认真的点头，楼清梦只觉得她蠢。
然后，楼清梦看见，江晚蔻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钞递过去。
她手指捏着下巴，小脸认真的皱起来，没一会就选了几样。
摊主热情的给她装好，顺手抓了一把蛇皮袋里的物件，一同塞进袋子里。
眼看着江晚蔻要去下一个摊位花钱，楼清梦拉住她往反方向走。
一路上江晚蔻都在研究刚买的小玩意。
楼清梦只瞄了一眼，瞧出这些玩意不对劲，不过是前几年大火的恶作剧玩具，通常都是卖给小孩子的。
倒没想过她没玩过，还真当是什么爆炸性武器。
各回各家之前，楼清梦喊住她：“你报名了晋级考核？”
江晚蔻点头：“对啊，你要跟我一起吗？”
楼清梦手缩了缩：“不了，我参加不了。”
江晚蔻不解：“是因为没钱么？”
楼清梦想不出别的借口，只好点头说是。
江晚蔻转过身面向她，充满真诚的看着他：“别难过！等我晋级以后，多接几个任务赚大钱再送你去报考！”
楼清梦表情平静，长长的睫毛盖过一半眼睛，他垂着眼，情绪不明。
他一时征愣，而后笑了笑：“你舍得给我花那么多钱吗？”
江晚蔻甜甜一笑，悄声道：“这有什么不舍得的，我们是搭档啊！”
她心想，他们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好朋友了，但她没说。
楼清梦伸手将她歪到一旁的领子整理好，手指的温度触碰到她皮肤，让她不禁缩起脖子。
他顿了顿收回手叮嘱道：“晋级考核我不跟你去，你一个人小心点，跟着地图，别到处瞎逛，遇到其他的灵念师也不要太信任他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楼清梦停住，他皱眉瞧着她，俨然像个老父亲：“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乱吃东西！”
江晚蔻闻言就要反驳，她梗着脖子狡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乱吃东西！你跟个老父亲似的。”
江晚蔻踩着地上的叶子，冲青年招手告别。
楼清梦敛眸，盯着她家的窗，直到房里亮起了灯才转身回家。
*
一连好几日，时空的雨连绵不绝，好在江晚蔻没接任务，专心在家啃理论知识。
晋级考核分为两部分，理论和实训。
理论就是跟人间的考试一样，会出两套卷子，笔试成绩需达到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
笔试过关后才能进行下一轮的实训，实训则是开放一个空间，根据每个人的经历发放不同的虚拟任务。
规定时间内，完成三个任务则晋级成功，前三名获得相应奖励。
最多人关注的，就是第一名的奖品──琉璃碎片，上百双眼睛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江晚蔻捧着茶杯，望着外面的天气叹口气，天气不好，晋级考核跟着延期。
随便应付了几口饭，她便继续背书，这次的碎片她势在必得。
她打开门，坐在门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沉浸式学习，手里握着笔涂涂画画。
楼清梦不知何时也打开门，靠在门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江晚蔻若有所感抬起头，前方空无一人。
她低下头继续背，嘴里念念有词。
又过了好几天，天气总算好了，江晚蔻站在桌边点清文具放在兜里。
出门的时候碰上楼清梦往外走。
她跑过去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啊！”
楼清梦驻足回应她：“考试加油，晚上我请你吃饭？”
江晚蔻倒没想过，打个招呼还能白吃一顿饭。她更加下定决心，以后要紧紧跟随大哥，跟着大哥能吃香的喝辣的。
楼清梦抬手，熟练的赏她一个暴栗。
江晚蔻缩了缩脖子，手捂着头：“你怎么能敲我头！把我背的都敲没了。”
楼清梦倨傲的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外走。
“车给你叫好了，快点。”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字飘进她的耳朵。
江晚蔻恍惚中，好像看见高考时，站在考场外孤身一人的自己。
周围的助威加油，和关心鼓励与她毫不沾边。
她只能咽下羡慕的情绪，捏紧书包带，独自走进考场。
想到这她有些感动。
江晚蔻一时动容，动作比她的脑子率先作出反应，她走上前，抱住楼清梦。
楼清梦身子顿时僵住。
冬日的气温冷冷的，寒风往脸上拍打着，哪怕是灵念师，也很难忍受这个时空严寒的温度。
温热的温度入侵，楼清梦身上的体温罕见地升高些许，他竟感觉到热。
“你做什么？”楼清梦低下头。
江晚蔻对上他清冷的表情，舔了舔嘴唇笑道：“感谢你啊！”
楼清梦把她推上车，等车开走才转身回去。
江晚蔻双手撑在车窗上，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涟漪，她从中感到丝丝的甜。
到了考场，江晚蔻把文具挨个摆在桌面上。
高科技时空，就连试卷也实现虚拟转实物化。
接住卷子，她把题目都看过一遍，心里有了些底，最后一题的题型和题目让她皱起眉。
江晚蔻提前了解过，知道最后一题会随机改变，但没想到居然会是作文，她不太相信会这么简单，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放心。
她写的很快，题目大多都是她背过的，一路写下来很顺。
到最后一题时，笔尖在空中一滞。
作文题目是：“如果你曾十恶不赦。”
这道题很空泛，没有具体的指向，给予她们发挥的空间。
江晚蔻撑着脑袋，毛茸茸的衣领顶着脸，脸上的肉被手撑着有些变形。
过了半晌，铃声响了又停，她终于落笔。
“如果我曾十恶不赦…….”
随着铃声响起的同时，她放下手中的笔，试卷腾空而起，飞到讲台上。
考场的监考官扫视了一圈，示意他们先别走，确定卷子数量没错才招手让大家走。
江晚蔻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蹦蹦跳跳往考场外走去。
考场外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朋友兄弟之类的，江晚蔻停下来，眼睛四处看，在找寻某个人的身影。
林落小的声音突然出现：“晚晚？我在这！”她扬起手里的花朝她小跑过来。
江晚蔻错愕的望过去。
林落小快上太阳一步，每跑一步，光源就停在她脚下的地面。
林洛小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乔边和楼清梦。
乔边衔着笑，大大方方朝她挥手打招呼。
楼清梦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大衣，微微发黄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得温柔松软，偏偏他又冷着脸，在他身上呈现出两种反差，却十分和谐。
江晚蔻将花抱了个满怀，她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她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走到今天，以前的记忆尚未恢复。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只有楼清梦一个朋友。
但在今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拥有了曾经羡慕的友情。
江晚蔻揉了下眼睛，拭去眼角的泪，她闻了闻花的味道，花瓣上还带有水珠。
林落小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很轻松？”
乔边拉过她，挤了下眼睛。
曾经的江晚蔻可是个学习白痴，问这个不就是惹人不高兴吗？
林落小反应过来，讷讷一笑，想打马虎眼揭过去。
江晚蔻自信拍了拍胸口：“非常轻松！这次第一名肯定是我的！小小考试？直接拿下！”
楼清梦别过头笑出声。
乔边勾着楼清梦的脖子，吹了个口哨：“想吃什么呀？大状元？”
江晚蔻听的高兴大手一挥：“今天小爷开心，你们敞开了吃我请客！”
四人风风火火在街上转了几圈，走进一家烤肉店。
江晚蔻把菜单递出去，让他们先选，乔边毫不客气，几乎把店里所有的肉点了一遍。
林落小接过菜单点了好几样青菜，楼清梦则点了几瓶饮料。
江晚蔻肉疼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捏紧菜单，扯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先，先这样吧，谢谢。”
楼清梦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
不一会，两个服务员一起端着东西上来。
“小姐先生，需要我帮您们烤吗？”服务员半弯腰问道。
乔边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来。”
江晚蔻和林落小在咬耳朵说小话，时不时看对面两人一眼。
楼清梦和乔边一人一个烤炉，烤肉的香味掺着孜然，唤醒江晚蔻的味蕾。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
江晚蔻吃的很满足，楼清梦没吃几口，光顾着给她烤了。
她摸了摸圆润的肚皮，满足的咂吧嘴巴。
江晚蔻把干净的肉推给他：“你再吃点吧，感觉你没吃多少。”
楼清梦还未回答，乔边便截下那碗肉：“我吃我吃，我还没吃饱呢。”
楼清梦点点头。
江晚蔻想问什么，却被林落小挽着胳膊拉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她去买单，前台说已经买过了。
她点点头回到座位。
江晚蔻伸出脚，踢了一下楼清梦的鞋子：“你买的单吗？”
楼清梦点头嗯了一声。
乔边和林落小一起回来，乔边跟在她身后，逗得前面的人脸红。
四人准备离开时，门口进来两个人，是林恣意和顾姜。
林恣意不耐烦的吼了一嘴：“顾姜，你快点行不行，那死丫头也是，成天跟着江晚蔻她们跑。”
顾姜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和的笑笑，两人走进店里。
四人碰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楼清梦？林落小？还有乔边，你也在？”
林恣意冷笑一声：“你就那么乐意上赶着当她的舔狗，哪怕她不记得你了，你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江晚蔻撑得慌，她脑海里妖艳潇洒的少女，姣好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得丑陋起来，她不愿意得罪楼清梦的朋友，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挨骂。
她故作成熟拍拍楼清梦的肩膀：“我出去等你！”
林落小不想和她起冲突，选择无视，她拉着乔边出门。
一时间，门口只剩三个人，顾姜怕她说的太过分，想牵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你少碰我，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少管我。”林恣意没正眼看他，眼神死死的黏在楼清梦身上。
顾姜一向温和的表情出现裂缝，他敛去情绪，平静地开口：“那我先点单。”说罢他抬步离开。
明明她们六人也曾经是朋友，却闹成如今的模样，未免不让人觉得可惜。
林恣意：“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眼里从来没有我，是因为她从小丧父，你可怜她是吗？”
楼清梦越发用力攥紧手机：“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把你当朋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不等林恣意说出下一句，他掠过她推门离开。
他推开门帘，胸膛撞上毛茸茸的硬物。
江晚蔻轻呼一声：“啊？”她捂着头。
“你是在偷听？”楼清梦双手抱胸问她。
江晚蔻用咳嗽缓解尴尬：“她们也在听！”
她手指向旁边，不料，旁边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的远远的。
两人好似刚说完什么惊天八卦，被江晚蔻一指，默契的摆出一副懵逼的表情看向江晚蔻：“怎么了？”
楼清梦收回看向他们的视线，又瞅向眼前的人：“是吗？”
回去的路上，江晚蔻魂不守舍的，她心里一直想着林恣意说的话，还不忘自己脑补楼清梦回答的内容。
她轻轻的瞄他一眼，心里痒痒的，感觉问出来不太对劲，憋着不说她又有点难受。
在门口的时候，江晚蔻忽的开口：“林恣意她刚刚....”
楼清梦摇摇头：“你别当回事。”
没得到解释，他帮林恣意说话，这个回答反而让她不舒服。
回到家，询问了价格后，她便把钱转过去了，说好她请客，万一楼清梦以后真跟林恣意好上了，她占便宜也不好。
想到这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点亮屏幕，楼清梦还未接收转账。
*
笔试成绩过了三天才出来，江晚蔻收到成绩单，本人非常满意，林落小和乔边问她的时候，她也很开心的回复。
江晚蔻出门，叫上楼清梦去吃饭，美其名曰是庆祝她考了个好成绩。
楼清梦来了兴趣，在竹椅上坐起身，背脊挺直如松，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左手的指尖轻轻敲击扶手，透露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江晚蔻自信且小心的拿出自己的成绩单，手指屈起在显眼的红色数字上重重一敲。
“60分？”楼清梦收回手，满脸写着无语，觉得她实在无可救药，原来一个人的性格再怎么变化，学习能力是不会变的。
“这就是你广而告之，并且要吃饭庆祝的好成绩？”楼清梦从她手上扯过那张六十分的考卷，两根手指指着两个数字。
江晚蔻清了清嗓子解释：“我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啊，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低垂着视线，脸颊有些泛红，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楼清梦反思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严苛，她没有以前的记忆，能得到六十分也不错了。
他真的以为江晚蔻是在反省。
下一秒，她径直蹲下来，白色的大衣拖在地上，她俯下身，指着角落说：“这里好多蚂蚁！”
“......”
楼清梦心想自己真是有病，才会认为她在反思。
她那么高兴，他倒不好扫兴，帮她收好试卷便带着她去觅食。
“明天开始实训，你东西准备好了吗？”楼清梦用漏勺盛了一大勺肉到她碗里，嘴里还嘱咐着。
江晚蔻被烫的张不开嘴，白烟从嘴里冒出来。
楼清梦习以为常，拿杯子，倒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叫人心疼。
吃过饭，楼清梦又一次嘱咐：“多备一点药品总不会出错，我明天要处理一些私事，送你过去就走。”
江晚蔻将围巾拢了拢点头，她莞尔一笑：“知道了，我会的，你别老担心我，我自己也可以！”
楼清梦没再多说：“回去吧，外边冷。”
江晚蔻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打开家门。
次日一早，楼清梦站在门口等她，而她还到处找东西，找到啥就往包里塞。
楼清梦无奈扶额，早知道昨晚应该盯着她收拾完。
他走进去，换上鞋，打开她的小背包，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帮忙收拾起东西。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总算收拾完毕。
楼清梦快速送她到指定地点，门口有专员守着，见到楼清梦的时候，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张嘴要说什么，就被楼清梦眼神制止。
江晚蔻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认识？”
守卫木着脸摇头催促她：“快进去，过时不候。”
江晚蔻哦一声后，在两人眼下离开。
她回过头，身后的人已经离开。
经过笔试的筛选，少了一大半的人，竞争对手没了江晚蔻自然是开心，可开心的同时，也在担忧着。
她是擦边刚好及格过的笔试，而场上不会有人的分数比她还低。
不过她不是容易气馁的性格，她默默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眨眼间，结界笼罩住场上的人，好似一座只进不出的牢笼。
ai系统广播适时播音：“各位灵念师早上好，入场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尚未进入结界的参赛者默认弃权，对于占用名额惩罚如下：罚三年不可申报。”
“接下来为各参赛者安排住宿，并发放任务。收到住房邮件的参赛者，请走至前台领取钥匙，办理入住。”
江晚蔻按照系统的广播的通知，一步步来到前台，拿到钥匙便往电梯口走。
空无一人的电梯门前，她往那一站，便有许多人跟着排起队来，偏偏有些来得晚的，又不愿意爬楼梯，挤在侧边，想趁电梯开门的时候挤进去。
江晚蔻戴着耳机，偏偏耳机音量不小，嘴里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插队，能不能有点素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小。
旁边的人也被许多人皱眉盯着，似乎她也觉得尴尬，便往楼梯口走去。
走之前不忘瞪江晚蔻一眼。
江晚蔻身后一女孩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兴奋地说：“你好勇敢，我也最看不上这些插队的人！”
江晚蔻憨憨一笑。
到了指定楼层，江晚蔻出来，发现那女孩跟她是同一层。
女孩热情活泼，跟在她身旁叽叽喳喳：“你好呀，我叫周梦，你叫什么呀？要不我们组个队吧？互帮互助，比单打独斗好多了。”
江晚蔻点头应下，也兴奋的回应：“好呀好呀，我叫江晚蔻，很高兴认识你？你在哪个房间呀？我在606。”
周梦扬了扬手中的房卡，激动地晃起江晚蔻的肩膀：“好巧！我就在你对面！我在608！楼下餐厅有夜宵供应，晚上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江晚蔻觉得自己和她简直是一见如故，顿时高兴坏了，楼清梦对她的叮嘱，瞬间被她抛之脑后。
监控器面前，楼清梦牙快咬碎了，这傻子，昨晚还应的好好的，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就差没把家住哪里，有多少财产说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楼清梦和她的关系，有人举起手，小声问：“少阁主，需要我们关照一下。”
楼清梦眯了眯眼，一记飞刀过去：“闭嘴。”
那人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没再说话。
到了晚上，周梦还没邀请她，江晚蔻就打开门，按响对面的门铃邀请她去吃宵夜。
楼清梦手攥成拳，恨铁不成钢的默默生气：“晚上没有门禁和熄灯时间？”
“报告少阁主，灵念师毕竟都是成年人，限制成年人不好吧？她们只是吃宵夜而已，而且空间内部有人监控，不会出事的。”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方才讲话的副局长。
楼清梦啧了一声，脸色并不好看：“你是少阁主？要不我听你的？嗯？”
副局长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我现在就发通知，不过修改设定有延迟，估计要从明天才能实施。”
“嗯。”楼清梦阴着脸应了一声，随后在椅子上坐下，大有一副镜头里的人不回去睡觉，他也不走的架势。
副局长背后的衣服被汗浸湿，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赶紧派人把电闸拉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副局长加大音量：“要不你来当这个副局长？
不敢？不敢你就给我照做，少废话！”
电话挂断，副局长露出八颗牙齿讨好地冲楼清梦笑笑。
江晚蔻和周梦挽着手刚进电梯，突然，电梯猛烈震动，电梯内部的灯光啪一声熄灭。
两人的尖叫声响彻公寓。
监控器前的男人，明显是忍到了极点，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空间足够安全，他现在已经冲进去了。
副局长拿出手机再次打电话，他的手开始颤抖：“你们干什么吃的？拉闸之前不用检查一下电梯运行状态？出事你能负责吗！赶紧滚去二栋公寓救人！”
楼清梦闭上眼，手撑着脑袋，眉毛皱成川字，舌尖顶了顶上颚，显然是被气笑了。
江晚蔻将周梦紧紧护在怀里，电梯还在往下坠，她快速拍打着周梦的后背，眼睛闭的死死的：“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周梦颤着声音崩溃道：“没事这里怎么黑！黑！哒！”
过了不知道多久，轰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的光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