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把沈鸢送回去之后，给方哲弟弟补了一会数学。
客厅漆黑，家里一盏灯都没开。主卧门已经关上了，何霁野以为爸妈已经睡了，没再开灯，脱下羽绒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倒水喝。
因为住的是隐秘性比较好的一栋两户的老别墅区，一到晚上格外安静，一点很小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主卧门被打开，王雅萍裹着一件厚厚的睡袍走出来，看到厨房亮着灯，从二楼走下来，撞上了喝完水准备回卧室洗澡的何霁野。
何霁野扶住他妈：“要喝水？”
王雅萍用食指按太阳穴：“听到动静了，出来看看。”
睡在一楼客卧的张姨听到动静打开房门，房内灯开着，从门内照出来，客厅玄关那一处被照亮。
何霁野这才注意到衣架上没有他爸的衣服，不禁皱眉：“我爸还没回来？”
太黑了看不见，王雅萍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对张姨摆了摆手，让她去睡觉：“在应酬，还不知道几点回呢。”
何霁野顺势坐在他妈身边，声音冷淡：“一个星期七天，六天都应酬，这个家他还有待着的必要吗？”
王雅萍拍拍他的胳膊，安抚他情绪：“不应酬怎么谈生意？我们这个家多亏你爸爸，才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何霁野冷笑：“也就只能赚点钱了。没有姥爷姥姥的支持，没有你忙里忙外打理家里和公司，我爸能这么舒坦？”
王雅萍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递给何霁野：“对你爸态度好点。”
何霁野接过，丢了一瓣进嘴里，起身往二楼的卧室走：“我先去洗澡。”
这么一聊，王雅萍不困了，干脆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边追剧边等何康南回来。
何霁野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刚走出卧室，大门被打开，何康南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进来，整个人醉醺醺的。
王雅萍忙上前去接，但是喝了酒的人格外沉，她扶着何康南都有些摇摇晃晃。
见状，何霁野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上前从他妈手里扶起何康南。
何康南闻到何霁野身上淡淡的香味，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他，嘴里还骂着：“你给我滚开。”
何霁野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爸的后脑勺，在心里默数着“3，2，1”。
“1”刚数完，何康南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谁要你扶我了？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洗什么澡？是不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你一天到晚除了打架给我惹事，你还知道干什么？”
王雅萍忙上前制止他接下来的话：“你喝多了，先去洗个澡，睡觉。”
何霁野双手握着脖子上的毛巾两端，倚靠在墙上，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没有要进卧室的意思。
王雅萍给何霁野使眼色：“去给你爸做一杯蜂蜜水，醒醒酒。”
何霁野扫了一眼像个不倒翁一样站着的何康南，出声：“不去。”
听到他的拒绝，何康南暴怒，转身上前就给了何霁野一脚：“这点事都不愿意做，生你干嘛？”
何霁野早已察觉到他的动作，但他没躲，反而站直了身子让他踢。
何康南一连踹了好几脚，他喝了酒，人又壮实，下手没轻没重。若不是何霁野抗打，估计早进医院了。
何霁野咬紧牙根，眼神阴翳，整个人绷的紧紧的。
何康南打完不过瘾，还在骂：“你对你老子什么态度呢？老子活着一天，你一天都得尽孝。刚才让你倒杯蜂蜜水都不去，你活能耐了啊？”
见何康南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王雅萍脸顿时垮下，厉声喝道：“何康南，我说最后一遍，进卧室洗澡，睡觉。”
怕老婆是真怕，何康南听出来王雅萍语气里濒临界点的愤怒，吓得一激灵，扯着领带往主卧走。
王雅萍蹲下身帮她儿子拍何康南刚踢过的地方，心里心疼：“回去睡觉吧，阿野，别受影响。”
何霁野下颌绷紧，把他妈扶起来，宽慰她：“没事，妈，你儿子已经长大了。”
王雅萍看着面前清秀的儿子，眼眶泛红，欲言又止，拍了拍扶着她的手，回到主卧照顾何康南。
何霁野关掉客厅的灯，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瞪得眼睛酸涩，任由思绪胡乱纷飞。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男孩要穷养，还是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从何霁野记事起，何康南就这么打他，从没给他一点好脸色。
他小时候还一度以为他是领养的，所以他爸对他不重视，动不动就动手，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但王雅萍对他的宠爱，又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何康南在王雅萍面前不打何霁野，有时候还会展现一点父爱，导致王雅萍觉得他们父子关系还不错。
直到初中，何霁野不停地在学校打架，一个星期被叫好几次家长，何康南借着教训他的由头，当着王雅萍的面开始揍他。王雅萍没拦着，她也觉得那时候的何霁野欠揍。
这一打就一发不可收拾，何康南打他时越来越大胆，很多时候当着王雅萍的面就踹他。
之前还会反抗，现在被打麻木了，何霁野就站在那儿，给何康南痛痛快快地打一顿。
越长大越淡薄他俩之间的父子情，他不再奢望何康南对自己的关爱，只要他对妈妈好，对这个家有点惦念，他就还喊他一声爸爸。
灯太刺眼，何霁野抬手挡在眼睛上，有点无力。
在这个时刻，他脑海里竟然闪过沈鸢笑盈盈的脸庞。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一到周一，沈鸢就容易迟到，进班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没睡醒。
成嘉树用笔帽戳了戳沈鸢的后背，眼睛盯着窗外，提防班主任：“星期四有元旦联欢会，班级内部的小party。鸢姐，你要不要参加一个节目啊？”
沈鸢揉了揉眼睛，一脸疑惑：“你一个体育委员还管这档子事儿？”
成嘉树“啧”了一声：“鸢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有集体荣誉感，为班级考虑。到时候没人报名，班上气氛多尴尬。”
“我看啊，你不是怕班上气氛尴尬，你是怕报名的人少，孟黎尴尬吧？”沈鸢一语中的。
成嘉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鸢姐真懂我。那要不，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你报一个？”
“呸，什么叫看你面子，我跟孟黎关系好着呢。”
“对对对，是是是。”
沈鸢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这样，我俩组个组合，我唱歌，你弹吉他。不仅报了节目，还展现出你有魅力的一面，两全其美。”
成嘉树不敢相信，把耳朵凑过去，声音都大了八度：“你说你唱歌？你？唱歌？”
沈鸢骄傲地点点头：“我唱歌！”
“不是，姐，你是忘了你自己五音不全了吧？你还唱歌？我这还有你在KTV唱歌的视频呢，你想看看么？”
沈鸢瞪了成嘉树一眼：“算了算了，容姐想想，下课给你答复。”
下课铃一响，孟黎拎着一袋吃的冲过来，一把塞进沈鸢怀里，咧嘴一笑：“徐清阳让我给你的。”
“哎呀，小竹马送我的呀，太客气了，都是朋友嘛~”沈鸢开心地把零食收进抽屉里，一点都不像是客气的样子，“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孟黎在沈鸢旁边的座位坐下。
准备起身上厕所的成嘉树看到，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回去，趴在桌子上，听着两人说话。
“元旦我们去溜冰吧？”孟黎握着沈鸢的手。
“星期四晚上不行，我要跟何霁野去跨年。星期五吧？”
“我说的就是星期五，下午，到时候call你。”孟黎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
“哪些人？”
“我、你、徐清阳、林林和她对象。”
沈鸢挑眉：“就我们几个？”
孟黎点点头。
沈鸢看到成嘉树趴在桌子上偷听，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带几个人行么？都是玩的好的，你也认识。”
“可以的啊，人多一点好玩些。”
孟黎回座位后，成嘉树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嘿嘿，鸢姐，带上我呗，保证听话不闹事。”
沈鸢卖关子：“嗯~看心情吧。今天又轮到我扫地，烦死了哦。”
成嘉树蹿到卫生角，拿起扫把就开始拖地，嘴里嚷嚷着：“都是小事，我替你扫！一个月都行！”
沈鸢“噗嗤”一声笑出来：“行啦，逗你的。本来我说这话就是打算带你去的。但是......”
“我知道，她的小竹马也在。放心吧，鸢姐，我能控制住自己。”成嘉树打断沈鸢的话，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但愿如此。”沈鸢撇撇嘴。
她觉得，成嘉树这性格，如果他是真的喜欢，看见孟黎和徐清阳那么亲密，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
成嘉树余光扫到沈鸢的抽屉，好奇地问：“鸢姐，小竹马给你送吃的干嘛？难不成人家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别瞎说。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沈鸢把周六解救徐清阳的事跟成嘉树说了一遍。
成嘉树听得带劲，结束之后啧啧赞叹：“哎，那孟黎咋不一脚踢死他们？她那么厉害。”
沈鸢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成嘉树脑门一下：“哎西，自从看到孟黎打架，就把她想得很厉害一样。她也是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孟黎一开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
成嘉树想了想，卡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孟黎一开始在班上是什么样子，无知地摇摇头。
“你看，她一开始就是个小透明，根本不会引起大家关注。她转学来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她没法融入。凭她一己之力，她根本没办法打赢那么多男的。而且就算打赢了，下次受伤的就不仅仅是徐清阳了，还有她。所以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逞强。”
成嘉树叹了口气：“那她那段日子应该挺黑暗的。鸢姐，下次小竹马就我来保护吧，我看看谁那么嚣张。”
沈鸢惊奇：“他可是你情敌哎。”
成嘉树拍拍胸脯：“情敌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孟黎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耍阴招，等我坦白了，就公平竞争。”
阳光照着这个大男孩，青涩的脸庞为了保护喜欢的人而变得坚韧。
沈鸢一直有个少女心，是因为她的身边有太多美好的人。他们一直在支持沈鸢，在告诉她你这样做很棒。因为被人温柔对待，所以想要温柔地对待他人。
客厅漆黑，家里一盏灯都没开。主卧门已经关上了，何霁野以为爸妈已经睡了，没再开灯，脱下羽绒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倒水喝。
因为住的是隐秘性比较好的一栋两户的老别墅区，一到晚上格外安静，一点很小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主卧门被打开，王雅萍裹着一件厚厚的睡袍走出来，看到厨房亮着灯，从二楼走下来，撞上了喝完水准备回卧室洗澡的何霁野。
何霁野扶住他妈：“要喝水？”
王雅萍用食指按太阳穴：“听到动静了，出来看看。”
睡在一楼客卧的张姨听到动静打开房门，房内灯开着，从门内照出来，客厅玄关那一处被照亮。
何霁野这才注意到衣架上没有他爸的衣服，不禁皱眉：“我爸还没回来？”
太黑了看不见，王雅萍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对张姨摆了摆手，让她去睡觉：“在应酬，还不知道几点回呢。”
何霁野顺势坐在他妈身边，声音冷淡：“一个星期七天，六天都应酬，这个家他还有待着的必要吗？”
王雅萍拍拍他的胳膊，安抚他情绪：“不应酬怎么谈生意？我们这个家多亏你爸爸，才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何霁野冷笑：“也就只能赚点钱了。没有姥爷姥姥的支持，没有你忙里忙外打理家里和公司，我爸能这么舒坦？”
王雅萍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递给何霁野：“对你爸态度好点。”
何霁野接过，丢了一瓣进嘴里，起身往二楼的卧室走：“我先去洗澡。”
这么一聊，王雅萍不困了，干脆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边追剧边等何康南回来。
何霁野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刚走出卧室，大门被打开，何康南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进来，整个人醉醺醺的。
王雅萍忙上前去接，但是喝了酒的人格外沉，她扶着何康南都有些摇摇晃晃。
见状，何霁野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上前从他妈手里扶起何康南。
何康南闻到何霁野身上淡淡的香味，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他，嘴里还骂着：“你给我滚开。”
何霁野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爸的后脑勺，在心里默数着“3，2，1”。
“1”刚数完，何康南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谁要你扶我了？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洗什么澡？是不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你一天到晚除了打架给我惹事，你还知道干什么？”
王雅萍忙上前制止他接下来的话：“你喝多了，先去洗个澡，睡觉。”
何霁野双手握着脖子上的毛巾两端，倚靠在墙上，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没有要进卧室的意思。
王雅萍给何霁野使眼色：“去给你爸做一杯蜂蜜水，醒醒酒。”
何霁野扫了一眼像个不倒翁一样站着的何康南，出声：“不去。”
听到他的拒绝，何康南暴怒，转身上前就给了何霁野一脚：“这点事都不愿意做，生你干嘛？”
何霁野早已察觉到他的动作，但他没躲，反而站直了身子让他踢。
何康南一连踹了好几脚，他喝了酒，人又壮实，下手没轻没重。若不是何霁野抗打，估计早进医院了。
何霁野咬紧牙根，眼神阴翳，整个人绷的紧紧的。
何康南打完不过瘾，还在骂：“你对你老子什么态度呢？老子活着一天，你一天都得尽孝。刚才让你倒杯蜂蜜水都不去，你活能耐了啊？”
见何康南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王雅萍脸顿时垮下，厉声喝道：“何康南，我说最后一遍，进卧室洗澡，睡觉。”
怕老婆是真怕，何康南听出来王雅萍语气里濒临界点的愤怒，吓得一激灵，扯着领带往主卧走。
王雅萍蹲下身帮她儿子拍何康南刚踢过的地方，心里心疼：“回去睡觉吧，阿野，别受影响。”
何霁野下颌绷紧，把他妈扶起来，宽慰她：“没事，妈，你儿子已经长大了。”
王雅萍看着面前清秀的儿子，眼眶泛红，欲言又止，拍了拍扶着她的手，回到主卧照顾何康南。
何霁野关掉客厅的灯，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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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男孩要穷养，还是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从何霁野记事起，何康南就这么打他，从没给他一点好脸色。
他小时候还一度以为他是领养的，所以他爸对他不重视，动不动就动手，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但王雅萍对他的宠爱，又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何康南在王雅萍面前不打何霁野，有时候还会展现一点父爱，导致王雅萍觉得他们父子关系还不错。
直到初中，何霁野不停地在学校打架，一个星期被叫好几次家长，何康南借着教训他的由头，当着王雅萍的面开始揍他。王雅萍没拦着，她也觉得那时候的何霁野欠揍。
这一打就一发不可收拾，何康南打他时越来越大胆，很多时候当着王雅萍的面就踹他。
之前还会反抗，现在被打麻木了，何霁野就站在那儿，给何康南痛痛快快地打一顿。
越长大越淡薄他俩之间的父子情，他不再奢望何康南对自己的关爱，只要他对妈妈好，对这个家有点惦念，他就还喊他一声爸爸。
灯太刺眼，何霁野抬手挡在眼睛上，有点无力。
在这个时刻，他脑海里竟然闪过沈鸢笑盈盈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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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一，沈鸢就容易迟到，进班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没睡醒。
成嘉树用笔帽戳了戳沈鸢的后背，眼睛盯着窗外，提防班主任：“星期四有元旦联欢会，班级内部的小party。鸢姐，你要不要参加一个节目啊？”
沈鸢揉了揉眼睛，一脸疑惑：“你一个体育委员还管这档子事儿？”
成嘉树“啧”了一声：“鸢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有集体荣誉感，为班级考虑。到时候没人报名，班上气氛多尴尬。”
“我看啊，你不是怕班上气氛尴尬，你是怕报名的人少，孟黎尴尬吧？”沈鸢一语中的。
成嘉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鸢姐真懂我。那要不，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你报一个？”
“呸，什么叫看你面子，我跟孟黎关系好着呢。”
“对对对，是是是。”
沈鸢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这样，我俩组个组合，我唱歌，你弹吉他。不仅报了节目，还展现出你有魅力的一面，两全其美。”
成嘉树不敢相信，把耳朵凑过去，声音都大了八度：“你说你唱歌？你？唱歌？”
沈鸢骄傲地点点头：“我唱歌！”
“不是，姐，你是忘了你自己五音不全了吧？你还唱歌？我这还有你在KTV唱歌的视频呢，你想看看么？”
沈鸢瞪了成嘉树一眼：“算了算了，容姐想想，下课给你答复。”
下课铃一响，孟黎拎着一袋吃的冲过来，一把塞进沈鸢怀里，咧嘴一笑：“徐清阳让我给你的。”
“哎呀，小竹马送我的呀，太客气了，都是朋友嘛~”沈鸢开心地把零食收进抽屉里，一点都不像是客气的样子，“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孟黎在沈鸢旁边的座位坐下。
准备起身上厕所的成嘉树看到，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回去，趴在桌子上，听着两人说话。
“元旦我们去溜冰吧？”孟黎握着沈鸢的手。
“星期四晚上不行，我要跟何霁野去跨年。星期五吧？”
“我说的就是星期五，下午，到时候call你。”孟黎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
“哪些人？”
“我、你、徐清阳、林林和她对象。”
沈鸢挑眉：“就我们几个？”
孟黎点点头。
沈鸢看到成嘉树趴在桌子上偷听，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带几个人行么？都是玩的好的，你也认识。”
“可以的啊，人多一点好玩些。”
孟黎回座位后，成嘉树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嘿嘿，鸢姐，带上我呗，保证听话不闹事。”
沈鸢卖关子：“嗯~看心情吧。今天又轮到我扫地，烦死了哦。”
成嘉树蹿到卫生角，拿起扫把就开始拖地，嘴里嚷嚷着：“都是小事，我替你扫！一个月都行！”
沈鸢“噗嗤”一声笑出来：“行啦，逗你的。本来我说这话就是打算带你去的。但是......”
“我知道，她的小竹马也在。放心吧，鸢姐，我能控制住自己。”成嘉树打断沈鸢的话，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但愿如此。”沈鸢撇撇嘴。
她觉得，成嘉树这性格，如果他是真的喜欢，看见孟黎和徐清阳那么亲密，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
成嘉树余光扫到沈鸢的抽屉，好奇地问：“鸢姐，小竹马给你送吃的干嘛？难不成人家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别瞎说。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沈鸢把周六解救徐清阳的事跟成嘉树说了一遍。
成嘉树听得带劲，结束之后啧啧赞叹：“哎，那孟黎咋不一脚踢死他们？她那么厉害。”
沈鸢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成嘉树脑门一下：“哎西，自从看到孟黎打架，就把她想得很厉害一样。她也是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孟黎一开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
成嘉树想了想，卡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孟黎一开始在班上是什么样子，无知地摇摇头。
“你看，她一开始就是个小透明，根本不会引起大家关注。她转学来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她没法融入。凭她一己之力，她根本没办法打赢那么多男的。而且就算打赢了，下次受伤的就不仅仅是徐清阳了，还有她。所以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逞强。”
成嘉树叹了口气：“那她那段日子应该挺黑暗的。鸢姐，下次小竹马就我来保护吧，我看看谁那么嚣张。”
沈鸢惊奇：“他可是你情敌哎。”
成嘉树拍拍胸脯：“情敌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孟黎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耍阴招，等我坦白了，就公平竞争。”
阳光照着这个大男孩，青涩的脸庞为了保护喜欢的人而变得坚韧。
沈鸢一直有个少女心，是因为她的身边有太多美好的人。他们一直在支持沈鸢，在告诉她你这样做很棒。因为被人温柔对待，所以想要温柔地对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