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厉鬼逃狱之事一了，酆都没有再扣人的理由。那鬼新郎帝诀还惦念着成亲，却被酆都大帝阻止道：“你们缘分未到，还不是时候。”
帝诀瞥了眼如释重负的江蝉，清冷如雪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委屈：“那机缘何时能到？”
酆都大帝叹气：“等她失去一双眼睛，便是再续前缘之时。”
江蝉眼皮一跳，下意识看向殿外的肖玉。
酆都大帝掌人间因果轮回，能够看到过去与未来，莫非这趟淮阴之行会遭遇意外，导致肖玉仍然会抢走她的眼睛？
帝诀沉默片刻，忽然将手穿进自己的胸膛，从中取出几根银白肋骨，将其装入白骨伞中。
他看着江蝉，温声道：“拿好，这伞如今与我肉身建立了链接，只要白骨伞没坏，你遭遇的所有攻击都会转移到我身上。”
江蝉知道帝诀并不是出于爱，于是眼神复杂道：“那段记忆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帝诀认真道：“很重要，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虽然我不记得是谁抢走了我的记忆，但能使用降魔杵的人和他绝对有莫大的关系，你要小心肖玉，他也许会为了阻止我恢复记忆对你出手。”
殿外，肖玉似有所觉地抬眸回望，见帝诀握着她的手，眉峰一蹙，大步走上前将两人分开，拉着江蝉往她身前一站，警惕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们就不在酆都叨扰了，告辞。”
帝诀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几人远去。
江蝉余光打量着身侧的肖玉，脑海中仍回想着酆都大帝的话。
虽然修炼到极致，即使失去眼睛也能感受到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可她如今被系统掣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修为。若她在摆脱系统前就失去了眼睛，届时该如何自处？
她想得出神，一时忘记了把手抽走。
肖玉也不松开，只是脸庞逐渐泛起热气，唇角紧张地绷紧。
一旁，阿舟的目光凉凉地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三人从鬼门关再回敬城时已近午夜，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整座城池被高悬的明月照亮，再无半点雾气。
鬼新郎不再娶亲，于是这座被鬼气笼罩百年的小城头回得见月色。
江蝉再度走进破败的神祠，只见神座上已经空无一物，无论是袖里乾坤藏着的心脏，还是肖玉手里的降魔杵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们轮番试了试，这降魔杵只有肖玉使得。
面对两人探究的眼神，肖玉无奈道：“我之前真没去过酆都，更不可能和鬼新郎交手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两声响动，原是那客栈掌柜搬着石料走了进来。
他瞧见江蝉，一怔，反应过来后就要向几人下跪，被江蝉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他连声道：“敬城终于重见光明，谢谢……真的谢谢……”
江蝉哪能让个半百老头给自己磕头，强硬地撑着掌柜手肘。待掌柜慢慢冷静下来，江蝉问到：“劳您一件事。”
掌柜忙道：“恩人尽管吩咐，我定当竭尽全力。”
江蝉指向肖玉：“从前那位仙君，你瞧着和他有几分相似？”
掌柜迟疑道：“完全不像啊……那位仙君看着就不是凡间的人物，比那鬼新郎还要出尘许多。当然，肖公子生得也极好，只不过却是人间的俊俏。”
不知为何，肖玉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瞧，真不是我。”
江蝉没说信与不信，注意力转移到掌柜脚边那几块石料上：“掌柜这是要重塑神像？”
掌柜笑了笑：“对，只不过这回，我想刻三位的雕像。”
江蝉哂笑：“我就不必了，我道行太浅，担不起供奉香火。”
阿舟冷哼：“也别刻我，谁要和他们站在一起。”
肖玉见掌柜露出失望神色，打圆场道：“我们三人只是下山游历的寻常修士，担不起神明香火，否则于修行有损，还请见谅。”
江蝉沉吟片刻，将水晶心脏拿出：“这东西也许是你那仙君留下的，其上灵力纯洁无垢，我留着也没用，若你要实在想供奉，不如就把它放在神座上。”
掌柜接过心脏，为难道：“此物虽好，但我恐怕守不住这样的宝物。”
江蝉道：“这简单，我帮你在上面施加阵法，保管没人能动它。”
在处理完敬城事宜后，几人继续踏上了前往淮阴的旅途。江蝉原本担心会出意外，导致他们到不了淮阴，然而这一路几乎算得上畅通无阻。
江婵望着眼前朱漆的大门，按捺住心中万般情绪，上前道：“劳驾向顾松云通报一声，就说江婵要见他。”
淮阴顾氏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世家，门内高手如云，眼瞧江婵这等筑基期张口就要见家主，那门房嗤笑一声：“我们长公子事务繁忙，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江婵微顿：“只要说出我的名字，他会见我的。”
门房见江婵语气笃定，又见肖玉身着难得的狩猎纹锦，显然出身极为不错，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
他沉思片刻道：“长公子外出办事，未归，你们先随我进来。”
门房带着江婵等人绕过曲折走廊，忽然听得一阵铃铛声响，锦衣粉面的小姑娘追着蝴蝶，一不留神被台阶绊倒，猛地往地面磕去。
江婵反应极快，脚步变换将人捞了起来，问到：“没事吧？”
小姑娘正要哇哇大哭，一抬头看见江婵的脸，愣了：“你是哥哥画上的那个姐姐！”
江婵微顿：“你是顾云松的妹妹？”
顾回雪重重点头，紧紧牵着江婵衣角，仰起小脸问到：“你是谁？你是哥哥的什么人？”
江婵余光扫了眼身后竖着耳朵的三人，竖起食指抵在唇珠：“嘘，这是秘密。”
顾回雪撅着嘴，显然有点不高兴，晃着小辫儿跑开，大声道：“不告诉我算了！等哥哥回来我去问他！”
江婵失笑，回头见三人齐刷刷地盯着她，眉峰一挑：“怎么，还不走？”
那门房脸上顿时堆满笑容，暗道还好把人请进来了，脚步一转，带他们去了接待贵客的偏厅，上完茶客气道：“长公子一回来我就替各位通报，还请各位稍候片刻。”
阿舟看着门房远去的背影，转着茶碗盖轻嗤：“真会看人下菜碟。”
“想攀附顾家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如此这般也能理解。”肖玉看向江婵，“倒是师妹，怎会与顾家长公子相识？”
江婵手指轻扣桌面，半晌，说了实话：“他欠我一条命。”
她没有深谈的意思，眼皮有些乏累的半垂，不知过了多久，竟在静默的空气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却发现整片天地都变了模样。
漠漠黄沙无边无际，闷热的风裹着热浪一阵阵掠过，绿洲里流淌的不是活水，而是黏腻暗红的血。
江蝉瞬间警惕起来，余光快速扫过四周，看到的却仍只有粗粝的黄沙。
这是哪儿？她不该在顾家么？阿舟和肖玉呢？
她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见血池猛地沸腾起来，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破池而出，血水在黄沙上留下巨大的脚印。
脚印离江蝉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的面前。
江蝉的鼻尖忽然涌起股湿热的血腥气，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垂着脑袋打量她，片刻后，巨大的风浪将她卷翻在地，那股味道消失了。
而在未明生物离开后，绿洲里的血池渐渐变成了清澈见底的泉水。
江蝉松了口气，缓神片刻，皱着眉看向血脚印。
刚才那道风浪像是羽翼振动带来的，可这世上有这么大的鸟么？
这地方透着万般的诡异，她不愿久留，用契约查看肖玉的方位，准备先和同伴汇合。然而这一看，却让江蝉彻底愣住了。
契约显示肖玉就在她身边，可这周围空无一物，完全没有藏人的可能性。
江蝉瞬间反应过来，这里恐怕不是现实世界。
现实有天道规则束缚，出现的事物都得符合最底层的运行逻辑。而幻境亦或者是阵法则不同，对它们而言，施术者就是天道。
越强大的施术者，构建的阵法和幻境就越完善，而从顶级施术者手里诞生的境，被称为具有自我运转能力的小世界。
而眼前黄沙与天空尽头融为一体，这样庞大的境，江蝉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不久后，那汪泉水再度翻滚起来，只是这回，泉水里挣扎着爬出个瘦弱少年来。
他腰间系着长绳，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紧接着眼珠一转，视线便牢牢锁在江蝉身上，随即猛扑过去抱向江蝉大腿：“少侠！救我！”
江蝉用剑鞘抵着他，不让对方靠近：“你是谁？”
少年答非所问，语速飞快道：“我能辨别龙血方位，因此被人胁迫，不得不将他带到这里。少侠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是为龙血而来，不如趁那人还没追过来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江蝉愣了：“龙血？”
少年腰间绳子微动，显然是有人在拉扯。他脸色一白，望向泉水绝望到：“我费了大半身家进这龙血秘境，没想到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江蝉见他哭得凄惨，不似作假，眼睫顿时微微一颤。
龙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的生物，各种怪谈异闻里都说其是六界中唯一的霸主，然而这样强大的种族却因一场天灾而就此灭绝。
刚刚那透明生物，难道是龙？
帝诀瞥了眼如释重负的江蝉，清冷如雪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委屈：“那机缘何时能到？”
酆都大帝叹气：“等她失去一双眼睛，便是再续前缘之时。”
江蝉眼皮一跳，下意识看向殿外的肖玉。
酆都大帝掌人间因果轮回，能够看到过去与未来，莫非这趟淮阴之行会遭遇意外，导致肖玉仍然会抢走她的眼睛？
帝诀沉默片刻，忽然将手穿进自己的胸膛，从中取出几根银白肋骨，将其装入白骨伞中。
他看着江蝉，温声道：“拿好，这伞如今与我肉身建立了链接，只要白骨伞没坏，你遭遇的所有攻击都会转移到我身上。”
江蝉知道帝诀并不是出于爱，于是眼神复杂道：“那段记忆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帝诀认真道：“很重要，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虽然我不记得是谁抢走了我的记忆，但能使用降魔杵的人和他绝对有莫大的关系，你要小心肖玉，他也许会为了阻止我恢复记忆对你出手。”
殿外，肖玉似有所觉地抬眸回望，见帝诀握着她的手，眉峰一蹙，大步走上前将两人分开，拉着江蝉往她身前一站，警惕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们就不在酆都叨扰了，告辞。”
帝诀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几人远去。
江蝉余光打量着身侧的肖玉，脑海中仍回想着酆都大帝的话。
虽然修炼到极致，即使失去眼睛也能感受到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可她如今被系统掣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修为。若她在摆脱系统前就失去了眼睛，届时该如何自处？
她想得出神，一时忘记了把手抽走。
肖玉也不松开，只是脸庞逐渐泛起热气，唇角紧张地绷紧。
一旁，阿舟的目光凉凉地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三人从鬼门关再回敬城时已近午夜，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整座城池被高悬的明月照亮，再无半点雾气。
鬼新郎不再娶亲，于是这座被鬼气笼罩百年的小城头回得见月色。
江蝉再度走进破败的神祠，只见神座上已经空无一物，无论是袖里乾坤藏着的心脏，还是肖玉手里的降魔杵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们轮番试了试，这降魔杵只有肖玉使得。
面对两人探究的眼神，肖玉无奈道：“我之前真没去过酆都，更不可能和鬼新郎交手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两声响动，原是那客栈掌柜搬着石料走了进来。
他瞧见江蝉，一怔，反应过来后就要向几人下跪，被江蝉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他连声道：“敬城终于重见光明，谢谢……真的谢谢……”
江蝉哪能让个半百老头给自己磕头，强硬地撑着掌柜手肘。待掌柜慢慢冷静下来，江蝉问到：“劳您一件事。”
掌柜忙道：“恩人尽管吩咐，我定当竭尽全力。”
江蝉指向肖玉：“从前那位仙君，你瞧着和他有几分相似？”
掌柜迟疑道：“完全不像啊……那位仙君看着就不是凡间的人物，比那鬼新郎还要出尘许多。当然，肖公子生得也极好，只不过却是人间的俊俏。”
不知为何，肖玉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瞧，真不是我。”
江蝉没说信与不信，注意力转移到掌柜脚边那几块石料上：“掌柜这是要重塑神像？”
掌柜笑了笑：“对，只不过这回，我想刻三位的雕像。”
江蝉哂笑：“我就不必了，我道行太浅，担不起供奉香火。”
阿舟冷哼：“也别刻我，谁要和他们站在一起。”
肖玉见掌柜露出失望神色，打圆场道：“我们三人只是下山游历的寻常修士，担不起神明香火，否则于修行有损，还请见谅。”
江蝉沉吟片刻，将水晶心脏拿出：“这东西也许是你那仙君留下的，其上灵力纯洁无垢，我留着也没用，若你要实在想供奉，不如就把它放在神座上。”
掌柜接过心脏，为难道：“此物虽好，但我恐怕守不住这样的宝物。”
江蝉道：“这简单，我帮你在上面施加阵法，保管没人能动它。”
在处理完敬城事宜后，几人继续踏上了前往淮阴的旅途。江蝉原本担心会出意外，导致他们到不了淮阴，然而这一路几乎算得上畅通无阻。
江婵望着眼前朱漆的大门，按捺住心中万般情绪，上前道：“劳驾向顾松云通报一声，就说江婵要见他。”
淮阴顾氏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世家，门内高手如云，眼瞧江婵这等筑基期张口就要见家主，那门房嗤笑一声：“我们长公子事务繁忙，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江婵微顿：“只要说出我的名字，他会见我的。”
门房见江婵语气笃定，又见肖玉身着难得的狩猎纹锦，显然出身极为不错，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
他沉思片刻道：“长公子外出办事，未归，你们先随我进来。”
门房带着江婵等人绕过曲折走廊，忽然听得一阵铃铛声响，锦衣粉面的小姑娘追着蝴蝶，一不留神被台阶绊倒，猛地往地面磕去。
江婵反应极快，脚步变换将人捞了起来，问到：“没事吧？”
小姑娘正要哇哇大哭，一抬头看见江婵的脸，愣了：“你是哥哥画上的那个姐姐！”
江婵微顿：“你是顾云松的妹妹？”
顾回雪重重点头，紧紧牵着江婵衣角，仰起小脸问到：“你是谁？你是哥哥的什么人？”
江婵余光扫了眼身后竖着耳朵的三人，竖起食指抵在唇珠：“嘘，这是秘密。”
顾回雪撅着嘴，显然有点不高兴，晃着小辫儿跑开，大声道：“不告诉我算了！等哥哥回来我去问他！”
江婵失笑，回头见三人齐刷刷地盯着她，眉峰一挑：“怎么，还不走？”
那门房脸上顿时堆满笑容，暗道还好把人请进来了，脚步一转，带他们去了接待贵客的偏厅，上完茶客气道：“长公子一回来我就替各位通报，还请各位稍候片刻。”
阿舟看着门房远去的背影，转着茶碗盖轻嗤：“真会看人下菜碟。”
“想攀附顾家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如此这般也能理解。”肖玉看向江婵，“倒是师妹，怎会与顾家长公子相识？”
江婵手指轻扣桌面，半晌，说了实话：“他欠我一条命。”
她没有深谈的意思，眼皮有些乏累的半垂，不知过了多久，竟在静默的空气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却发现整片天地都变了模样。
漠漠黄沙无边无际，闷热的风裹着热浪一阵阵掠过，绿洲里流淌的不是活水，而是黏腻暗红的血。
江蝉瞬间警惕起来，余光快速扫过四周，看到的却仍只有粗粝的黄沙。
这是哪儿？她不该在顾家么？阿舟和肖玉呢？
她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见血池猛地沸腾起来，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破池而出，血水在黄沙上留下巨大的脚印。
脚印离江蝉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的面前。
江蝉的鼻尖忽然涌起股湿热的血腥气，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垂着脑袋打量她，片刻后，巨大的风浪将她卷翻在地，那股味道消失了。
而在未明生物离开后，绿洲里的血池渐渐变成了清澈见底的泉水。
江蝉松了口气，缓神片刻，皱着眉看向血脚印。
刚才那道风浪像是羽翼振动带来的，可这世上有这么大的鸟么？
这地方透着万般的诡异，她不愿久留，用契约查看肖玉的方位，准备先和同伴汇合。然而这一看，却让江蝉彻底愣住了。
契约显示肖玉就在她身边，可这周围空无一物，完全没有藏人的可能性。
江蝉瞬间反应过来，这里恐怕不是现实世界。
现实有天道规则束缚，出现的事物都得符合最底层的运行逻辑。而幻境亦或者是阵法则不同，对它们而言，施术者就是天道。
越强大的施术者，构建的阵法和幻境就越完善，而从顶级施术者手里诞生的境，被称为具有自我运转能力的小世界。
而眼前黄沙与天空尽头融为一体，这样庞大的境，江蝉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
不久后，那汪泉水再度翻滚起来，只是这回，泉水里挣扎着爬出个瘦弱少年来。
他腰间系着长绳，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紧接着眼珠一转，视线便牢牢锁在江蝉身上，随即猛扑过去抱向江蝉大腿：“少侠！救我！”
江蝉用剑鞘抵着他，不让对方靠近：“你是谁？”
少年答非所问，语速飞快道：“我能辨别龙血方位，因此被人胁迫，不得不将他带到这里。少侠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是为龙血而来，不如趁那人还没追过来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江蝉愣了：“龙血？”
少年腰间绳子微动，显然是有人在拉扯。他脸色一白，望向泉水绝望到：“我费了大半身家进这龙血秘境，没想到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江蝉见他哭得凄惨，不似作假，眼睫顿时微微一颤。
龙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的生物，各种怪谈异闻里都说其是六界中唯一的霸主，然而这样强大的种族却因一场天灾而就此灭绝。
刚刚那透明生物，难道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