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悠仁带着两个特级教师回来了。
五条悟出场模式一如既往，他的嗓门就像村口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半梦半醒的我立马惊出飞机耳。
“大家！早上好哦！”白发傻大帅晃了晃高举的果篮，热情洋溢地说，“猪咪、顺平，一起来吃水果吧！”
悠仁：“猫咪老师，罐头留着当夜宵可以吗？”
我点点头。
“在外面正好碰到悠仁。”夏油杰从床头柜里取出小刀，转头问道，“顺平，感觉怎么样？”
顺平：“我很好，谢谢您。”
我戏谑道：“居然同时给你俩放假，莫非高专领导改信我佛啦？”
夏油杰但笑不语，随手一抛水果刀，半空急速掠过尖刃的锐利锋芒，随后刀柄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五条悟大马金刀往沙发一坐，翘起二郎腿，倨傲地抬高下巴：“我动动手指就能让‘领导’从云端滚下来。”
“本来不用跑这一趟，”夏油杰削完苹果，对半切开，分别递给顺平和悠仁，紧接着削黄桃皮，轻飘飘砸下一则重磅新闻，“半小时前，这家医院被咒术会管制，如果我和悟的祓除任务不够迅速，估计现在不是探视病人，而是营救人质。”
“欸，咒术会要绑架谁？”悠仁茫然不解地啃着苹果。
“很显然，这里最贵重的是你的猫咪老师。”五条悟勾起唇，不怀好意地摩挲下巴，“树大招风啊！不如我们先卖了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仅增加创收，也免得日后伤心。”
我啊呜吃掉夏油杰切好的黄桃，神情不屑。
都不知道这傻大帅絮叨多少回了，一会儿说卖掉我，转个头又准备奴役我。
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没动过真格，天天只知道囔囔。
悠仁神色一凛，蹙眉道：“猫咪老师有危险？”
“神明的存在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夏油杰擦干刀上水渍，向五条悟示意，后者随即前往护士台，摘下墨镜与医务人员搭话，要求调取病例资料；悠仁心领神会，开始收拾顺平的生活用品。
“咒术界的治疗师向来稀缺，能从改造人类灵魂的诅咒手里逃出生天，这个案例堪称奇迹——有危险的是你，顺平。”
顺平接过悠仁递来的常服，火速换上，眉头紧蹙：“我会被怎么样？”
“为铲除一切不稳定因子，堵住悠悠众口，他们会颁布‘最合理’的判断和措施——当初对悠仁下死立执，现在则是死刑缓期执行六个月，”夏油杰站到顺平跟前，替他翻好领口，“而这半年时间里，你的身体将作为研究对象，由咒监会内部医疗团队全权监管。”
“身体”这个用词简直细思恐极。顺平抿嘴，下意识瞟向我，眼底写满不安。
殊不知，夏油杰把少年的微表情尽收眼里，他心念极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安抚道：“别担心，猫咪老师会庇佑你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谈话鲜少避开我，隐约感觉到他们与领导层之间的暗流涌动，事态似乎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境地。
尽管和邪祟是天敌，但蠲邪对我的修炼来说，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所以我和人间诅咒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邪祟并不可怖，难提防的只有人心。
“可是我出院，总会有记录的吧？”顺平担忧道。
“小屁孩考虑这么多干嘛，把我们这些大人当摆设啊。”五条悟拎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进来，气定神闲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顺平可以试着再信任老师一点，”夏油杰别有深意地说，“一切结果都有‘替罪羊’承担，你们安心学习就好。”
顺平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下来，我跃上他的肩膀，美滋滋地说：“吾又多了个跑腿小苦力啦！”
-
顺平的入学面试颇费周折。
他有了新的身份，名字没变，但户籍信息截然不同。
虽然我对咒术界的权利分配不甚了解，却也明白修改公民身份，涉及的权责盘根错节，非常人能及。
“这是身为‘五条家主’的特权吗？”我蹲坐在五条悟肩膀上，一边围观不远处的顺平被个肌肉男为难。
“御三家只是个空有名号、互相牵制的旧古董架罢了，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被相关部门监视，”五条悟双手抱胸，无所谓地笑笑，“十年前，杰跻身‘盘星教’首脑，后来由我举荐，他以非常勤外聘教师的身份来高专任职。
“你可能不认识，盘星教是个非术师的宗教团体，教众涵盖天南海北，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也有各界大人物请托事项。
“自那以后，‘五条家主’不便干预的，就由‘盘星教教主’出面协商。”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互利共赢的顶级共生关系……不对，这种机密是可以随便透露的吗？？？
五条悟秒懂我的眼神信息，他兴味地伸出手，咔嚓合上我的下巴：“无所谓，猫猫神连我内裤颜色都知道。”
“噫……恶心。”我嫌弃地拖长声音，“这份殊荣还是让给别人吧。”
感情是我哭着求着要看的吗？！明明是你这个暴露狂的问题！
“驳回。看都看光了，必须对我负责。”
我翻了个大白眼，懒得搭理他了，继续观摩顺平和毛毡玩具的战况。
半晌后，我又凑到五条悟耳畔，悄声问：“这个校长是做毛毡来卖的吗？”
“不知道欸，”五条悟虚掩着嘴巴跟我咬耳朵，“不过他每年都会给学生包很大的压岁钱——校长是行政岗位，基础工资很低，没准真有副业哦。”
“哇——！”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随即闪着星星眼，扭扭捏捏地问，“那么，我也可以拥有收红包的幸福嘛……？”
因为身无分文的关系，晚班路上偶尔看到自动售卖机里的美味佳肴，我只能悻悻离去。
要是有钱就好办啦！
五条悟摩挲下巴，状似苦恼地说：“这个嘛……夜蛾确实很关照手下的学生。至于你——”
“嗯嗯嗯！”我期盼地扒着他，眼底闪耀着金钱的符号，几乎脱眶而出。
“肯定不给。”他一秒扬起黑人牙膏广告般的笑容，贱兮兮地说，“小猫咪要钱做什么，又不能购物。”
“谁说不能购物，我不能是成精的猫吗！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我立马急了，用爪子疯狂摁他脸颊，试图为自己争取财富，“好歹也是编外人员，凭什么不给工资！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五条悟不为所动，左右开弓，铁钳般的手擒住我四肢，如待烤乳猪一般，我被挟持得动弹不得。
“你要什么尽管提，就算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摘下来——除了给钱，”他像个冷酷专制的封建大家长，对我的要求视而不见，“小猫咪不准实现经济自由。”
“五条悟你混蛋！放肆！还不快放本座下来！我不要月亮！”月亮都给摘，几块钱的工资却不愿意？
肯定有阴谋。
五条悟从善如流，改口说：“那给你太阳。”
“哼，你不给我就去找夏油杰要。”
“劝你别挣扎了，小肥咪，”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真当杰是正人君子呢。他可比我狠多了。”
给不给钱和是不是君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想不透的东西就不费脑筋捉摸，可保长命百岁。我冷静下来，迅速揪出他先前那句话的主语，再次提出假设：“如果我是人形呢？”
五条悟诡异沉默，就当我以为他会回心转意时，男人勾唇一笑，宛如市井无赖：
“那就更不行了，万一你卷款跑路怎么办，我们上哪再抓一只八尾猫啊。”
我气到胃疼，后腿猛蹬他手臂，挣脱束缚后，头也不回奔向顺平，把男人那句“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甩到脑后。
工钱都不给，还指望本座陪你出门，呸，痴人说梦！
顺平红着脸接住我飞扑的身躯，悄声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一旁的夜蛾招呼五条悟一起去教研办公室。
直到下午，校方才给出结论：他们一致认为顺平的成绩及格，但必须穿上问题儿童专属的白校服。
“这件也蛮好看的嘛，”等少年换好新衣服，我绕着他转圈，啧啧评价，“我就说你们这群小崽子，成天穿得那么阴沉不好。”
小年轻就该穿得活泼点嘛，瞧瞧我，都是千年老妖了，依然钟爱五颜六色。
顺平弯腰捞起我，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听说为了方便第一时间注意，区别于其他学生，才选定白色作为特殊制服。”
“为什么你会被列为‘问题儿童’？”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夏油老师说我心理素质测评不符合标准。”
好像听夏油杰无意间提到过，现在支撑少年活下去的动力，是亲手了断杀害母亲的真凶。除此之外，他几乎称得上悲观厌世。
求生欲低下，对咒术师来说是大忌。面对诅咒，不能调动激昂情绪，奋力搏杀，约等于飞蛾扑火。
没有正常人能坦然接受至亲离开的事实，况且，他认定自己是导致母亲离世的元凶之一。
我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咪了一声。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强打起精神：“没事，我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而且我答应过要帮助老师。放心吧。”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啊少年！我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怎么能单纯为了达成某几件目标而活呢？
五条悟出场模式一如既往，他的嗓门就像村口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半梦半醒的我立马惊出飞机耳。
“大家！早上好哦！”白发傻大帅晃了晃高举的果篮，热情洋溢地说，“猪咪、顺平，一起来吃水果吧！”
悠仁：“猫咪老师，罐头留着当夜宵可以吗？”
我点点头。
“在外面正好碰到悠仁。”夏油杰从床头柜里取出小刀，转头问道，“顺平，感觉怎么样？”
顺平：“我很好，谢谢您。”
我戏谑道：“居然同时给你俩放假，莫非高专领导改信我佛啦？”
夏油杰但笑不语，随手一抛水果刀，半空急速掠过尖刃的锐利锋芒，随后刀柄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五条悟大马金刀往沙发一坐，翘起二郎腿，倨傲地抬高下巴：“我动动手指就能让‘领导’从云端滚下来。”
“本来不用跑这一趟，”夏油杰削完苹果，对半切开，分别递给顺平和悠仁，紧接着削黄桃皮，轻飘飘砸下一则重磅新闻，“半小时前，这家医院被咒术会管制，如果我和悟的祓除任务不够迅速，估计现在不是探视病人，而是营救人质。”
“欸，咒术会要绑架谁？”悠仁茫然不解地啃着苹果。
“很显然，这里最贵重的是你的猫咪老师。”五条悟勾起唇，不怀好意地摩挲下巴，“树大招风啊！不如我们先卖了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仅增加创收，也免得日后伤心。”
我啊呜吃掉夏油杰切好的黄桃，神情不屑。
都不知道这傻大帅絮叨多少回了，一会儿说卖掉我，转个头又准备奴役我。
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没动过真格，天天只知道囔囔。
悠仁神色一凛，蹙眉道：“猫咪老师有危险？”
“神明的存在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夏油杰擦干刀上水渍，向五条悟示意，后者随即前往护士台，摘下墨镜与医务人员搭话，要求调取病例资料；悠仁心领神会，开始收拾顺平的生活用品。
“咒术界的治疗师向来稀缺，能从改造人类灵魂的诅咒手里逃出生天，这个案例堪称奇迹——有危险的是你，顺平。”
顺平接过悠仁递来的常服，火速换上，眉头紧蹙：“我会被怎么样？”
“为铲除一切不稳定因子，堵住悠悠众口，他们会颁布‘最合理’的判断和措施——当初对悠仁下死立执，现在则是死刑缓期执行六个月，”夏油杰站到顺平跟前，替他翻好领口，“而这半年时间里，你的身体将作为研究对象，由咒监会内部医疗团队全权监管。”
“身体”这个用词简直细思恐极。顺平抿嘴，下意识瞟向我，眼底写满不安。
殊不知，夏油杰把少年的微表情尽收眼里，他心念极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安抚道：“别担心，猫咪老师会庇佑你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谈话鲜少避开我，隐约感觉到他们与领导层之间的暗流涌动，事态似乎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境地。
尽管和邪祟是天敌，但蠲邪对我的修炼来说，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所以我和人间诅咒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邪祟并不可怖，难提防的只有人心。
“可是我出院，总会有记录的吧？”顺平担忧道。
“小屁孩考虑这么多干嘛，把我们这些大人当摆设啊。”五条悟拎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进来，气定神闲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顺平可以试着再信任老师一点，”夏油杰别有深意地说，“一切结果都有‘替罪羊’承担，你们安心学习就好。”
顺平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下来，我跃上他的肩膀，美滋滋地说：“吾又多了个跑腿小苦力啦！”
-
顺平的入学面试颇费周折。
他有了新的身份，名字没变，但户籍信息截然不同。
虽然我对咒术界的权利分配不甚了解，却也明白修改公民身份，涉及的权责盘根错节，非常人能及。
“这是身为‘五条家主’的特权吗？”我蹲坐在五条悟肩膀上，一边围观不远处的顺平被个肌肉男为难。
“御三家只是个空有名号、互相牵制的旧古董架罢了，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被相关部门监视，”五条悟双手抱胸，无所谓地笑笑，“十年前，杰跻身‘盘星教’首脑，后来由我举荐，他以非常勤外聘教师的身份来高专任职。
“你可能不认识，盘星教是个非术师的宗教团体，教众涵盖天南海北，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也有各界大人物请托事项。
“自那以后，‘五条家主’不便干预的，就由‘盘星教教主’出面协商。”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互利共赢的顶级共生关系……不对，这种机密是可以随便透露的吗？？？
五条悟秒懂我的眼神信息，他兴味地伸出手，咔嚓合上我的下巴：“无所谓，猫猫神连我内裤颜色都知道。”
“噫……恶心。”我嫌弃地拖长声音，“这份殊荣还是让给别人吧。”
感情是我哭着求着要看的吗？！明明是你这个暴露狂的问题！
“驳回。看都看光了，必须对我负责。”
我翻了个大白眼，懒得搭理他了，继续观摩顺平和毛毡玩具的战况。
半晌后，我又凑到五条悟耳畔，悄声问：“这个校长是做毛毡来卖的吗？”
“不知道欸，”五条悟虚掩着嘴巴跟我咬耳朵，“不过他每年都会给学生包很大的压岁钱——校长是行政岗位，基础工资很低，没准真有副业哦。”
“哇——！”我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随即闪着星星眼，扭扭捏捏地问，“那么，我也可以拥有收红包的幸福嘛……？”
因为身无分文的关系，晚班路上偶尔看到自动售卖机里的美味佳肴，我只能悻悻离去。
要是有钱就好办啦！
五条悟摩挲下巴，状似苦恼地说：“这个嘛……夜蛾确实很关照手下的学生。至于你——”
“嗯嗯嗯！”我期盼地扒着他，眼底闪耀着金钱的符号，几乎脱眶而出。
“肯定不给。”他一秒扬起黑人牙膏广告般的笑容，贱兮兮地说，“小猫咪要钱做什么，又不能购物。”
“谁说不能购物，我不能是成精的猫吗！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我立马急了，用爪子疯狂摁他脸颊，试图为自己争取财富，“好歹也是编外人员，凭什么不给工资！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五条悟不为所动，左右开弓，铁钳般的手擒住我四肢，如待烤乳猪一般，我被挟持得动弹不得。
“你要什么尽管提，就算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摘下来——除了给钱，”他像个冷酷专制的封建大家长，对我的要求视而不见，“小猫咪不准实现经济自由。”
“五条悟你混蛋！放肆！还不快放本座下来！我不要月亮！”月亮都给摘，几块钱的工资却不愿意？
肯定有阴谋。
五条悟从善如流，改口说：“那给你太阳。”
“哼，你不给我就去找夏油杰要。”
“劝你别挣扎了，小肥咪，”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真当杰是正人君子呢。他可比我狠多了。”
给不给钱和是不是君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想不透的东西就不费脑筋捉摸，可保长命百岁。我冷静下来，迅速揪出他先前那句话的主语，再次提出假设：“如果我是人形呢？”
五条悟诡异沉默，就当我以为他会回心转意时，男人勾唇一笑，宛如市井无赖：
“那就更不行了，万一你卷款跑路怎么办，我们上哪再抓一只八尾猫啊。”
我气到胃疼，后腿猛蹬他手臂，挣脱束缚后，头也不回奔向顺平，把男人那句“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甩到脑后。
工钱都不给，还指望本座陪你出门，呸，痴人说梦！
顺平红着脸接住我飞扑的身躯，悄声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一旁的夜蛾招呼五条悟一起去教研办公室。
直到下午，校方才给出结论：他们一致认为顺平的成绩及格，但必须穿上问题儿童专属的白校服。
“这件也蛮好看的嘛，”等少年换好新衣服，我绕着他转圈，啧啧评价，“我就说你们这群小崽子，成天穿得那么阴沉不好。”
小年轻就该穿得活泼点嘛，瞧瞧我，都是千年老妖了，依然钟爱五颜六色。
顺平弯腰捞起我，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听说为了方便第一时间注意，区别于其他学生，才选定白色作为特殊制服。”
“为什么你会被列为‘问题儿童’？”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夏油老师说我心理素质测评不符合标准。”
好像听夏油杰无意间提到过，现在支撑少年活下去的动力，是亲手了断杀害母亲的真凶。除此之外，他几乎称得上悲观厌世。
求生欲低下，对咒术师来说是大忌。面对诅咒，不能调动激昂情绪，奋力搏杀，约等于飞蛾扑火。
没有正常人能坦然接受至亲离开的事实，况且，他认定自己是导致母亲离世的元凶之一。
我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咪了一声。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强打起精神：“没事，我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而且我答应过要帮助老师。放心吧。”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啊少年！我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怎么能单纯为了达成某几件目标而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