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总监部。

    会议室内,一道道屏风矗立在咒术界最强者的周围,屏风后微微亮起的昏暗灯光堪堪照出屏风后的人影。

    极重规矩的御三家所组成的咒术总监部掌控着整个咒术界,内部传位的方式也让他们越来越腐朽刻板。

    “五条悟,”其中一道屏风后,苍劲有力的男性嗓音传出,“诅咒之王复活,的场静和又与其拥有着复杂难辨的关系,负责此事件的你为何到现在还不出手?”

    听着问责的语气,双手插兜傲然屹立在屋子中央的五条悟显然不放在眼里,他随意敷衍的回答:“大概是我还没有调查清楚,的场静和与两面宿傩到底是什么关系。”

    “整天窝在咒术高专里不主动调查,事情的真相会自动摊开摆在你面前吗?!”另一道年轻一些的声音明显沉不住气。

    语气也高高在上。

    随即是苍老的年迈嗓音:“悟,我们已经给了你很大的宽容了,乙骨忧太的事情也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进行,但是两面宿傩——号称千年前最强的诅咒之王,他的力量谁也不知道有多强,也不知道他复活到底是有着什么阴谋,趁现在他还未恢复巅峰实力,尽早祓除威胁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你们觉得我打不过?”五条悟沉声问。

    屋子里一片寂然,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敢肯定的给出结论。

    千年前的最强与现代的最强,两方若是真的交手,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之间谁会成为最终站着的那个人。

    “还真是胆小、敏感又怕事的一群老家伙。”

    被这样轻蔑又慢悠悠的语气指着鼻子骂,几道屏风后的人坐不住的呵斥——

    “五条悟!”

    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五条悟抬手修长的手指挑起缠绕在眼上的白色绷带,霎时间精湛仿若世间最完美的眼睛展现在众人面前,在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之下,他散漫又随意:“我在这里,有何贵干?”

    低沉的嗓音犹如雷霆万钧震住一切的指责谩骂。

    没有人敢发怒。

    或者他们看穿了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想让他们发怒,进而他便可以出手用自卫的名义进行反击。

    目的被看穿,顿感没意思。

    五条悟手指松开绷带,整个人大咧咧的站在正中央,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有恃无恐到让人牙根发痒。

    他喉咙间溢出意味不明的笑,放松语气:“别紧张,别紧张,诅咒之王复活从发现到现在的十几天之内,其死亡人数只不过一人,还是有罪之人,这也就说明事件完全在可控之内,有时候静观其变也是一种处理方法。”

    “更何况,除妖师的场一门还在盯着我们,不是吗?”

    五条悟的话让屏风后的人互相查看对方的意思。

    的场家与咒术界的协议是:咒术界处理诅咒之王,的场一门处理的场静和。

    但现在的场家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他们在耐心的等待咒术界出手,或许两败俱伤之时的场家能够从中获得某种利益也说不定。

    “你打算怎么做?”

    终于,有一个人从逼迫和责问中选择了询问五条悟的意思。

    五条悟直言:“等着的场家出手。”

    “但是我们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有!”一道从未开口的男人嗓音粗矿:“就算不出手,也得调查明白的场静和与两面宿傩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以及她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复活的两面宿傩。”

    “这个嘛……”五条悟看向男人说话的方向,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的场家那边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想要知道真相就得去接触的场静和,我去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换其他咒术师去只怕会成为两面宿傩的手下鬼。”

    “但是有一个绝妙的方法。”

    有人问:“是什么?”

    五条悟压低嗓音,瞬间从明媚变为低沉:“禅院直哉。”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个名字,众人大惊。

    五条悟继续说;“据我所知禅院家的禅院直哉和的场静和是定亲关系,由他借未婚夫的名义去关心的场静和,旁敲侧击之下应该能得到一些情报。”

    “绝对不行!”禅院家的高层在屏风后破防:“禅院直哉是禅院家的嫡子,将来有极大的概率会成为禅院直毘人大人的继承人,如此贵重的身份怎可踏足危险之地?!”

    “出了事……谁来承担?!”

    屏风后的人死死盯着站在中间的高大白发青年:“就算是咒术界的最强,也不应该提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

    “说的在理。”见气氛焦灼,有人打圆场缓和气氛:“五条悟,你的提议的确不妥。”

    “怕死吗?”五条悟唇角笑意诡秘:“禅院家。”

    他这声禅院家一字一顿声音拉的极为缓慢别有深意,让屏风后的好几人倏然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是挑衅。

    极具轻蔑低视的挑衅!

    看没有人应声,五条悟颇有些理所当然:“既然害怕死,不想要为咒术界出力,那便解除婚约。”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禅院家的高层提高声音:“现如今婚约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如果他们还能够掌控婚约的话,他们家的少爷早就得到自由身了!

    “的场静和那个被人恐惧到连名字都不敢提的式神?”五条悟顿感兴趣,承诺禅院家:“不必担心,出了事情,我会出手的。”

    得到最强的保证,禅院家的人松了一口气,随即他们中有人问:“解除婚约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傲然而立的咒术界最强抿唇,半晌,冷不丁的转身离开。

    拉开的障子门外面白光大盛,五条悟走进去,瞬间的阳光晃了眼睛,随后看到庭院精致的小桥流水。

    原先,他是打算为杰扫清障碍。

    扫清后,查看内心,突然发现有些看不懂了。

    ……

    吃过早饭,的场静和开始自己每天的锻炼。

    先是绕着院子跑,再是和里梅进行体术对练。

    自从里梅来了之后,她的体术进展神速,身体恢复的也越来越好。

    “太慢了。”一把抓住朝自己面门攻击而来的拳头,里梅嗓音清冷。

    的场静和则是趁机扫向他的下盘,在对方惊讶的视线下将他放倒后双腿钳住他的脖子,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掰住他的手,另一手化作手刀指尖点在他的心脏处。

    “赢了。”的场静和微微喘着气,笑起来的面容颇具美貌攻击性。

    感受着钳制住脖颈的小腿肌肉,里梅僵在地上,半晌,别扭出声:“放开我。”

    “你还没认输呢。”的场静和点在他心脏处的粉润指尖biubiu的朝他开了几枪,“都死了还不认输。”

    里梅:“……”

    心脏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不想去细想,他提醒:“手刀不是枪。”

    “你这种人真的好没意思啊。”松开他,的场静和嫌弃他无趣,如雪般的面颊因刚经历的激烈的对打而绯红一片。

    潋滟的眸子微微一扫便是令人心跳加速。

    正在她找毛巾时,一条雪白的手帕被递过来。

    的场静和抬眼看到板着一张脸的里梅。

    “先借你用用。”他说。

    黑发女性颇具美貌的面容凑到少年指尖上的手帕处,轻嗅。

    望着她超出预料十分大胆有吸引力的举动,里梅全身一震,仿佛被摄住心神,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啡色的眼珠只能盯着她,微微颤抖着的眸子仿佛映衬了他极速加快的心跳。

    凑近手帕嗅了嗅,的场静和起身看向里梅:“贴身放着的吧?沾上汗味了哦。”

    哪有贴身?!只是放在袖口的口袋里!

    里梅内心大声辩解。

    但现实的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黑发女性离去的柔美背影。

    “里梅,别发呆!快点洗漱后去给我扇扇子!”

    “破天气热死人了……”

    的场静和颐指气使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里梅拿着手帕的手攥紧,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离开训练室。

    洗了个澡明显清爽很多。

    清凉的衣裙穿在身上,黑色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纤弱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血管的白皙脖颈,的场静和坐在书案处,白皙指尖翻开她最近一直在研究的【言灵符】,专注于上面晦涩难懂的文字。

    最开始有些热,但很快的一阵轻柔凉风吹来,整个人都变的凉爽了很多。

    期间,里梅给她倒了一杯浓茶用来提神。

    的场静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扇扇子无聊,里梅凑近了一些和她一起看除妖师术式书本上的【言灵符】内容。

    “你见识过【言灵】吗?”的场静和问。

    “见过一次。”里梅点头:“千年前见过狗卷家的人用咒言与宿傩大人战斗。”

    “效果怎么样?”

    “言出法随,很是震撼。可惜面对的是宿傩大人,不下几个回合便被反噬身体废掉了喉咙。”里梅化身宿傩吹。

    的场静和好奇:“说的什么?”

    “大概也就是【别动】、【爆炸】、【断裂】、【陷入沉眠】这种阻止宿傩大人行动的咒言。”

    的场静和奇怪:“怎么不说【拉肚子】?”

    捂着肚子拉一裤兜的两面宿傩一定是张世界级名画。

    【哗啦啦——

    两面宿傩脸色漆黑如锅底。

    “还真是下三滥的招数啊,狗卷。”】

    的场静和手撑着脸,仿佛见到了名场面:“如果是我的话,反正喉咙都会被反噬废掉,不如在废掉之前欣赏一下诅咒之王的社死名场面,给他人生的笑话添砖加瓦。”

    里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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