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刚想开口让葵别听这群人胡说八道——她就无情地挂断了一直连着的语音通话。
华胥：QWQ。
楼越来越高，聊得热火朝天，确定剩下的全是些没营养的灌水后，葵就没再看帖子了。
她关掉论坛，开灯，将炸鸡和薯条吃完，收拾干净桌子，就再次进入了游戏。
依旧是熟悉的钢厂房，熟悉的身体。
吸取上次的教训，葵没有直接去找那只特级咒灵，而是回忆着论坛的科普帖，默念了一遍“打开菜单"，就有一个半透明的游戏面板，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葵的面前。
她看了看目前有的区域——
任务栏，玩家技能，背包物品栏，存档读档处，世界图书馆，CG收集图鉴……
还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展开，但包括前面的区域在内，它们都是空白的。
最吸引葵的注意力的，是游戏面板里一句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的话。
“真相之眼正在看着你。”
她将面板倒过来，又看到了一句话。
“你若回视，必将踏入深渊。”
葵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只当作是华胥为了提高逼格的中二发言，又把游戏面板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辨认出这些功能有什么用后才开始行动。
这次她终于有了点身为玩家的自觉，开局存了个档。
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到同样的地点，葵又看到了那只丑得让她不忍直视的特级咒灵，也听到了那声格外虚弱的求救。
但她这一周目没有去看那个叫祈本里香的女孩子，而是和那只被叫作【洛丽塔】的特级咒灵深情对视。
葵说话了。
“我记得你就是用胸前的这只手绞断了我的脖子。”
她伸出苍白的手，用尖锐的指甲虚虚地点了点对方，“还有这只，这只，这只……”
直到自己痛到眼前发黑，这场胜者对败者的折磨也没有结束。
系统判定她的血条归零后才把她的意识切断，回到了现实世界。
葵弯起了眼睛，“真的很痛啊。”
痛到她想要十倍，百倍，千倍地还给它。
咒灵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什么，只是发出模糊的，让人不舒服的叫声，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她。
「特级咒灵【洛丽塔】的信息档案已记录进世界图书馆！」
终于等到这一句话的葵飞快地调取了面前咒灵的信息。
「【洛丽塔】，特级咒灵，从特殊癖好的人群对儿童不可告人的丑恶欲望中诞生于川崎市。对玩家来说，它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值得注意的是，它似乎很重视它的眼睛……」
懂了，弱点是眼睛。
迅速抓取关键词的葵看向特级咒灵那张嘴里密密麻麻长在肉牙上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这么多啊。
她活动活动手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那就一个个戳掉吧。
葵主动冲了上去。
秉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她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一步一存档，一死一读档，把苟发挥到了极致——
死了，读档。
又死了，读档。
又又又死了，读档读档。
…………
不得不感叹一句，我国应试教育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能把论坛里只有文字的教学原模原样地全部背下来，再跟用公式一样将其融会贯通。
葵已经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遍了。
她存档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不断堆叠的疼痛也让她越来越兴奋。
越是兴奋，葵就越想知道她的第一只战利品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它一周目敢把她当成生鱼片啃——那么现在理应轮到她把它切成生鱼片了吧？
属于战斗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葵一次次堆起来的死亡当然不是毫无意义的。
从最开始的被毫无悬念地杀死，到靠着越来越灵活的走位躲过对方每一道致命伤害，再到徒手戳掉咒灵的一只只眼睛……
特级咒灵的血条在稳步下降。
直到它最后一只眼睛被她硬生生抓下来，捏爆成一摊紫色的不明液体——咒灵血条彻底清空了。
刺耳的哀鸣与庞大身躯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葵看得眼睛发亮，饿得前胸贴后背，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开餐。
她顺手给自己存了个档，又补了好几刀，确定咒灵是真的死透了才放心大胆地上前。
虽然感觉这东西吃了SAN值会下降……但什么都敢往嘴里塞的玩家无所畏惧！
葵正要抓起咒灵大快朵颐，代表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就让她硬生生刹住了车，终于想起来了这里原来还有个人——
「您已击败特级咒灵【洛丽塔】，紧急任务完成！」
「您已触发新任务：“帮帮她”。任务目标：祈本里香」
「任务介绍：帮人帮到底，请给她一个稳定的归宿吧。……祈本里香正在注视你。」
任务刷新，葵放下咒灵，转头就看到名为祈本里香的任务NPC头顶代表的绿名——她开始思考一件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触发紧急任务时这孩子的脑袋上还是表示中立的黄名吧？
难道是任务完成了会跟红绿灯一样自动转变？
还有上周目，她非常肯定自己在打出结局「成为咒灵的盘中餐」时，她的余光里，祈本里香的黄名变成了红名。
葵沉思几秒，很快又高高兴兴地抛掉了这点疑问，无所谓啦！反正NPC又不能拿玩家怎么办！
她丢下咒灵，脚步轻快地走向角落里的祈本里香。
黑色长发，冷天里还穿着柔软长裙的女孩抬起眼睛看向自己。
葵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呆呆的？
考虑到祈本里香刚刚才受到过咒灵的威胁，葵并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二度应激。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收拢沾着咒灵紫色血液的灰白长爪，一合一张，露出人类一般无二的手指——
修长，苍白，干干净净，如同薄薄的一层纸，看上去就非常冰冷。
她对面前的孩子露出一个笑脸。
“你好，我是葵。”
“走吧——我带你回家。”
玩家听不到的地方，0620的声音响起。
「你的隐藏天赋正在生效……」
「目前生效对象：1。」
*
葵不知道，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但是祈本里香第一眼就看到了。
那一双让人惊艳到想要屏住呼吸的眼睛。
红发的异种瞳孔里布满了不规则的金色裂纹，在钢厂房的暗环境中发出微微的光亮。
她的瞳仁如同猫科动物般从圆变细，紧缩成一条竖线，充满攻击性，眼尾高高挑起，苍白皮肤下，深青紫的筋脉在她的眼角蔓延，鼓胀——
这是猛兽捕猎的先兆。
丧尸尖锐的牙齿开始悄无声息地从口腔中吐出，比起哺乳动物，它更像是某种虫类辅助进食的口器。
来自病毒基因的本能在对丧尸发出咆哮，震动着她的大脑，让她的身体随之而动。
祈本里香就那么安静地抱着膝盖，靠在墙角，放轻呼吸，观看着这一场宛如艺术一般血腥漂亮的战斗。
红色长发的少女以一种快到可怕的速度，规避掉了特级咒灵每一次的伤害。
她像是提前预判了对方全部的行动，行动的风格带着野兽的冰冷，饥饿和贪婪，每一次攻击都是要把对方撕碎的欲望，苍白的身躯上是血液迸溅的芳香的腥气……
那是令人胆寒的强大和美丽。
直到这场战斗结束，直到葵调转方向一步步走向她——
祈本里香还陷入这种着了迷的眩晕中，久久回不过神。
啊。她想，她可能遇到了她的神明。
心脏正因对方的靠近而发出尖叫。
祈本里香楚楚可怜地垂下眼睛，正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时——
她看到红发金眼的少女向此刻脏兮兮的，灰扑扑的她伸出了手。
那只毫无攻击意图的手就那么安静地伸在那里，没有缩回去的打算。
像是一根可以承托起她全部重量的稻草。
祈本里香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好快。
……要是面前的大人知道她真正的样子，还会救她吗？还会伸出手吗？
不。祈本里香想，她不会让对方知道的。
她几乎没有思考地，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面前的这只手，抓得很紧很紧，像是生怕对方会改变主意。
在此之前，祈本里香从不担心自己会不讨人喜欢。
她是别人眼里最讨喜的孩子了。
她知道自己的脸很好看，祈本里香也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取便利，邻居的叔叔阿姨喜欢她，自然也更加愿意帮助她。多年的察言观色让她知道哪个角度看起来更让人怜爱，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最好看，要说什么动听的话来讨人开心……可是现在她从所未有的忐忑不安。
要说怎样的话才能让面前的「神明」大人满意？
唯有这一点，祈本里香不知道。
*
葵在被任务NPC抓住手时吓了一大跳——居然这么配合吗？好乖。
她还以为光是哄小孩就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了，能给她省点事自然是松了口气。
葵刚要问祈本里香的家在哪里，她好送她回去，黑发绿眼睛的女孩就先她一步开了口。
祈本里香的面上显露出一种不符合她这种年纪的媚气，她的皮肤透出一种淡淡的粉，像是半熟的水蜜桃。
就连她的声音也又轻又柔，如同一只可爱的小鸟在唱歌：“我可以不回家，只跟着您吗？”
祈本里香的语气里带着生怕她拒绝的小心翼翼。
即使葵半天没有搭腔，她的声音还在继续坚定地响起，“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在这种怪物手下。”
名为祈本里香的女孩直视着葵的眼睛。
那双在昏暗环境里比绿翡翠更深浓，近乎于深渊般黑色的瞳孔，于此刻散发着格外虔诚的光芒。
“当您救下我时——我就是您的了。”
听到这句话，葵欲言又止。
她沉吟片刻，缓缓道：“谢谢，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
葵满脸认真地握着祈本里香的手上下摇了摇，语气诚恳：“如果一定要报答我，可以请你这学期考到全年级第一吗？"
这个年纪倒是给她好好读书啊！
祈本里香：“？”
华胥：QWQ。
楼越来越高，聊得热火朝天，确定剩下的全是些没营养的灌水后，葵就没再看帖子了。
她关掉论坛，开灯，将炸鸡和薯条吃完，收拾干净桌子，就再次进入了游戏。
依旧是熟悉的钢厂房，熟悉的身体。
吸取上次的教训，葵没有直接去找那只特级咒灵，而是回忆着论坛的科普帖，默念了一遍“打开菜单"，就有一个半透明的游戏面板，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葵的面前。
她看了看目前有的区域——
任务栏，玩家技能，背包物品栏，存档读档处，世界图书馆，CG收集图鉴……
还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展开，但包括前面的区域在内，它们都是空白的。
最吸引葵的注意力的，是游戏面板里一句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的话。
“真相之眼正在看着你。”
她将面板倒过来，又看到了一句话。
“你若回视，必将踏入深渊。”
葵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只当作是华胥为了提高逼格的中二发言，又把游戏面板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辨认出这些功能有什么用后才开始行动。
这次她终于有了点身为玩家的自觉，开局存了个档。
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到同样的地点，葵又看到了那只丑得让她不忍直视的特级咒灵，也听到了那声格外虚弱的求救。
但她这一周目没有去看那个叫祈本里香的女孩子，而是和那只被叫作【洛丽塔】的特级咒灵深情对视。
葵说话了。
“我记得你就是用胸前的这只手绞断了我的脖子。”
她伸出苍白的手，用尖锐的指甲虚虚地点了点对方，“还有这只，这只，这只……”
直到自己痛到眼前发黑，这场胜者对败者的折磨也没有结束。
系统判定她的血条归零后才把她的意识切断，回到了现实世界。
葵弯起了眼睛，“真的很痛啊。”
痛到她想要十倍，百倍，千倍地还给它。
咒灵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什么，只是发出模糊的，让人不舒服的叫声，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她。
「特级咒灵【洛丽塔】的信息档案已记录进世界图书馆！」
终于等到这一句话的葵飞快地调取了面前咒灵的信息。
「【洛丽塔】，特级咒灵，从特殊癖好的人群对儿童不可告人的丑恶欲望中诞生于川崎市。对玩家来说，它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值得注意的是，它似乎很重视它的眼睛……」
懂了，弱点是眼睛。
迅速抓取关键词的葵看向特级咒灵那张嘴里密密麻麻长在肉牙上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这么多啊。
她活动活动手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那就一个个戳掉吧。
葵主动冲了上去。
秉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她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一步一存档，一死一读档，把苟发挥到了极致——
死了，读档。
又死了，读档。
又又又死了，读档读档。
…………
不得不感叹一句，我国应试教育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能把论坛里只有文字的教学原模原样地全部背下来，再跟用公式一样将其融会贯通。
葵已经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遍了。
她存档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不断堆叠的疼痛也让她越来越兴奋。
越是兴奋，葵就越想知道她的第一只战利品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它一周目敢把她当成生鱼片啃——那么现在理应轮到她把它切成生鱼片了吧？
属于战斗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葵一次次堆起来的死亡当然不是毫无意义的。
从最开始的被毫无悬念地杀死，到靠着越来越灵活的走位躲过对方每一道致命伤害，再到徒手戳掉咒灵的一只只眼睛……
特级咒灵的血条在稳步下降。
直到它最后一只眼睛被她硬生生抓下来，捏爆成一摊紫色的不明液体——咒灵血条彻底清空了。
刺耳的哀鸣与庞大身躯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葵看得眼睛发亮，饿得前胸贴后背，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开餐。
她顺手给自己存了个档，又补了好几刀，确定咒灵是真的死透了才放心大胆地上前。
虽然感觉这东西吃了SAN值会下降……但什么都敢往嘴里塞的玩家无所畏惧！
葵正要抓起咒灵大快朵颐，代表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就让她硬生生刹住了车，终于想起来了这里原来还有个人——
「您已击败特级咒灵【洛丽塔】，紧急任务完成！」
「您已触发新任务：“帮帮她”。任务目标：祈本里香」
「任务介绍：帮人帮到底，请给她一个稳定的归宿吧。……祈本里香正在注视你。」
任务刷新，葵放下咒灵，转头就看到名为祈本里香的任务NPC头顶代表的绿名——她开始思考一件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触发紧急任务时这孩子的脑袋上还是表示中立的黄名吧？
难道是任务完成了会跟红绿灯一样自动转变？
还有上周目，她非常肯定自己在打出结局「成为咒灵的盘中餐」时，她的余光里，祈本里香的黄名变成了红名。
葵沉思几秒，很快又高高兴兴地抛掉了这点疑问，无所谓啦！反正NPC又不能拿玩家怎么办！
她丢下咒灵，脚步轻快地走向角落里的祈本里香。
黑色长发，冷天里还穿着柔软长裙的女孩抬起眼睛看向自己。
葵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呆呆的？
考虑到祈本里香刚刚才受到过咒灵的威胁，葵并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二度应激。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收拢沾着咒灵紫色血液的灰白长爪，一合一张，露出人类一般无二的手指——
修长，苍白，干干净净，如同薄薄的一层纸，看上去就非常冰冷。
她对面前的孩子露出一个笑脸。
“你好，我是葵。”
“走吧——我带你回家。”
玩家听不到的地方，0620的声音响起。
「你的隐藏天赋正在生效……」
「目前生效对象：1。」
*
葵不知道，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但是祈本里香第一眼就看到了。
那一双让人惊艳到想要屏住呼吸的眼睛。
红发的异种瞳孔里布满了不规则的金色裂纹，在钢厂房的暗环境中发出微微的光亮。
她的瞳仁如同猫科动物般从圆变细，紧缩成一条竖线，充满攻击性，眼尾高高挑起，苍白皮肤下，深青紫的筋脉在她的眼角蔓延，鼓胀——
这是猛兽捕猎的先兆。
丧尸尖锐的牙齿开始悄无声息地从口腔中吐出，比起哺乳动物，它更像是某种虫类辅助进食的口器。
来自病毒基因的本能在对丧尸发出咆哮，震动着她的大脑，让她的身体随之而动。
祈本里香就那么安静地抱着膝盖，靠在墙角，放轻呼吸，观看着这一场宛如艺术一般血腥漂亮的战斗。
红色长发的少女以一种快到可怕的速度，规避掉了特级咒灵每一次的伤害。
她像是提前预判了对方全部的行动，行动的风格带着野兽的冰冷，饥饿和贪婪，每一次攻击都是要把对方撕碎的欲望，苍白的身躯上是血液迸溅的芳香的腥气……
那是令人胆寒的强大和美丽。
直到这场战斗结束，直到葵调转方向一步步走向她——
祈本里香还陷入这种着了迷的眩晕中，久久回不过神。
啊。她想，她可能遇到了她的神明。
心脏正因对方的靠近而发出尖叫。
祈本里香楚楚可怜地垂下眼睛，正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时——
她看到红发金眼的少女向此刻脏兮兮的，灰扑扑的她伸出了手。
那只毫无攻击意图的手就那么安静地伸在那里，没有缩回去的打算。
像是一根可以承托起她全部重量的稻草。
祈本里香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好快。
……要是面前的大人知道她真正的样子，还会救她吗？还会伸出手吗？
不。祈本里香想，她不会让对方知道的。
她几乎没有思考地，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面前的这只手，抓得很紧很紧，像是生怕对方会改变主意。
在此之前，祈本里香从不担心自己会不讨人喜欢。
她是别人眼里最讨喜的孩子了。
她知道自己的脸很好看，祈本里香也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取便利，邻居的叔叔阿姨喜欢她，自然也更加愿意帮助她。多年的察言观色让她知道哪个角度看起来更让人怜爱，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最好看，要说什么动听的话来讨人开心……可是现在她从所未有的忐忑不安。
要说怎样的话才能让面前的「神明」大人满意？
唯有这一点，祈本里香不知道。
*
葵在被任务NPC抓住手时吓了一大跳——居然这么配合吗？好乖。
她还以为光是哄小孩就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了，能给她省点事自然是松了口气。
葵刚要问祈本里香的家在哪里，她好送她回去，黑发绿眼睛的女孩就先她一步开了口。
祈本里香的面上显露出一种不符合她这种年纪的媚气，她的皮肤透出一种淡淡的粉，像是半熟的水蜜桃。
就连她的声音也又轻又柔，如同一只可爱的小鸟在唱歌：“我可以不回家，只跟着您吗？”
祈本里香的语气里带着生怕她拒绝的小心翼翼。
即使葵半天没有搭腔，她的声音还在继续坚定地响起，“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在这种怪物手下。”
名为祈本里香的女孩直视着葵的眼睛。
那双在昏暗环境里比绿翡翠更深浓，近乎于深渊般黑色的瞳孔，于此刻散发着格外虔诚的光芒。
“当您救下我时——我就是您的了。”
听到这句话，葵欲言又止。
她沉吟片刻，缓缓道：“谢谢，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
葵满脸认真地握着祈本里香的手上下摇了摇，语气诚恳：“如果一定要报答我，可以请你这学期考到全年级第一吗？"
这个年纪倒是给她好好读书啊！
祈本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