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缘15岁生日这一天,历桑德累得晕倒过去。还是夜里刚刚回到女巫塔的Novi在书房发现晕倒的他,将他扶回房间。Novi看着床上憔悴的历桑德无奈摇头,她替历桑德盖好被子,化身为猫,一跃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花园里正是酒醉的苏缘,15岁的她比两年前要丰满许多,她的唇边溢出了红印,是她喝酒时自己擦的。她穿着红色吊带裙,胸前沟壑明显,与身旁的蔷薇同时开放,香艳可口。她拿着酒瓶,醉醺醺在蔷薇丛中摇晃,她的长发今日盘在脑后,垂下凌乱几缕发丝,她不清醒,但这两年间她少有清醒时。

    Novi正正跳落在她面前,化身为人形。苏缘长高了,两年前还比Novi矮一头的她,如今与Novi一般高了。

    Novi对着她露出尖牙,语气凶狠:“你!没有照顾好他!”

    苏缘见是她,没有半点胆怯,肩部一抖,笑道:“你说过他很强的,他不需要我照顾。”

    Novi瞬间伸出利爪,身形一闪贴近苏缘,利爪离她只有半寸,声音沙哑中带着怒意。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缘没有反抗,她反而走近了一些,脖间触及尖爪,倒让Novi不由后退一步。

    “来,杀我。说不定我死了就可以回去了。”

    Novi慌了神,动作变得迟缓:“你疯了!”

    她笑了,笑得没有半分喜色:“是啊,我疯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太虚境而已,只不过是我修炼炼魂道的幻境而已。我还没试过呢,如果我在太虚境里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Novi不明白她说的‘太虚境’为何物,但她知道,他是因为她而晕倒,她因为他而疯癫。

    年轻人之间的纠葛她不太懂,她只希望历桑德这孩子可以幸福,仅此而已。他是她看着长大的,他的不容易,他的辛酸苦楚,她历历在目。

    她从口袋里拿出蔷薇银戒,她亲眼看到历桑德面容悲伤的将这枚戒指放进九珍八宝盒里,她笃定这枚戒指与她有关。

    或许,或许这枚戒指可以帮他。

    她捏着蔷薇银戒正对苏缘双眼:“看好了!这是历桑德两年前就为你准备的!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因为你累的晕了过去,看在他对你的这份心意上,你能不能不要再逼他了!”

    蔷薇银戒,银戒在月色闪耀着光芒,那两株浮刻在戒面的蔷薇花脖茎相交,缠缠绵绵,即使身在这满园盛开的蔷薇丛中亦毫不逊色。

    蔷薇为爱,炽热如火,交颈缠绵,至死方休。

    苏缘盯着这枚戒指出了神,她那双灵气渐失的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亮光来自银戒反射的月光,狡黠不安分。

    啊,原来是这样……

    苏缘接过戒指,她将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张开五指将手背正对Novi。

    “好看吗?”

    Novi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叹了一口:“希望你能明白他对你的心意,答应我,别辜负他。他……他值得最好的。”

    说罢,Novi化身为豹,奔跑入黑暗森林,她留下一句话:“替我照顾好历桑德。”

    苏缘歪着头独自在月光下欣赏这枚戒指,君之所愿,项庄舞剑。

    清晨的阳光伴着雀鸣声叫醒床上的历桑德,昨夜因为研究太过劳累而晕倒,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一日未进食的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掀开被子起身,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蓝色纽扣上衣黑色长裤。阳台上的一抹白色印入眼帘,这与平日里起身看到的场景并不相同。

    那一抹白色打破了历桑德熟悉的清晨,历桑德继续揉眼,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研究太累出现的幻觉,他竟然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看到了苏缘!

    苏缘身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色衬衫,尺码一看就是从历桑德的衣柜里翻出来的。过大的领口让她香肩外露,婕拉送她的内衣蕾丝露了出来。白衬衣遮住了她大腿根,露出一双修长的腿。她刚沐浴完,发丝还有未干的水滴,几缕发丝搭在她的肩上,那一块白色便被水滴浸染,隐约透露出苏缘原本的肤色。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之上,脚搭在阳台栏杆,两根手指夹着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无名指上,一点银色闪耀。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性,此时一定都会想成为这位15岁少女手里的香烟,为博美人一吻而燃烧自我。

    鬼使神差的,历桑德来到她身边。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魔女叶萝。

    通缉令上少写了一条:魔女叶萝,会魅惑人心。

    苏缘见到他,嘴角上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缘学会了这样勾栏媚笑。她对着他勾勾手指,历桑德着了魔一般靠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苏缘将玉足从栏杆上放下,然后缓缓的伸出一只修长白皙,脚趾头慢慢靠近历桑德。当脚趾抵拢历桑德胸前时,他的喉结跳动,不停咽口水。

    他很饿,还很渴。

    脚趾头穿过他上衣的两颗纽扣之间,指头冰凉与他胸前发烫的肌肤一接触,历桑德血液直冲大脑,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识不得‘理智’为何物。

    苏缘玉足一收,将历桑德的上衣一扯,历桑德身体前倾,差点扑在她怀里。他看向苏缘的腿,她怎么,只着单衣!

    历桑德的脸红的像柿子一般,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欲望,有冲动,是她主动的,她愿意的!

    他的一只手紧握住栏杆,拳头握得发紫。这栏杆是他仅存的意识,他在克制。

    苏缘身子前倾,脖前银链“叮铃”一响,她的脸靠近历桑德,一只手还捏着香烟。她对着历桑德的脸,轻飘飘的将口中的烟雾吹过去。

    历桑德只觉得这烟雾凶狠无比,往他耳朵缝里钻,嘴里钻,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钻。

    苏缘两指一抖,香烟落地,烟灰飘散。她把手伸到历桑德的眼前,让他看着无名指上的蔷薇银戒。

    “这是你要给我的,对吗?”

    历桑德吃惊,明明两年前他就将戒指收起来了,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无名指上!无名指,她明白其中的道理吗?她懂吗?

    她肯定懂。

    ‘蔷薇为爱,炽热如火’

    他吞咽,他渴望。

    他再也控制不住,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吻上去。

    苏缘柔美的唇带着烟草香味,不再是两年前的清甜薄荷糖,而是比薄荷糖更猛烈的酒。

    曾经的她是少女,此刻的她是个女人,货真价实含苞待放的女人。

    她知道吗?

    ‘交颈缠绵,至死方休’

    他渴望这一吻,多久。久到,他快放弃了……

    他含着那一双红色的柔软,不断探入,他想要更多,更多……

    直到,他的呼吸被她吞噬他才松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苏缘声音带着匪夷所思的柔媚,她在历桑德耳边说道:“你想要的,我今天都可以给你。我想要的,你也给我,好不好?”

    一句话,让前一刻燥热如同踩在岩浆之上就要起舞的历桑德一瞬间移动到冰雪漫天的冰霜国。

    他只觉得心底被硬生生撕扯出一道裂痕,他甚至感受到了耻辱。

    他深深爱着的女人,为了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欲将委身于他?!

    两年,两年的时间,苏缘在他面前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变成了如今偏执的魔女。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他错在,没日没夜地研究还没有一个结果,还不能让她回家!

    他猛地后退一步,此刻的他并不是清醒,而是悲痛。

    他脱下上衣,露出大片肌肤。他单膝跪地,将上衣包裹在苏缘的腰间,遮住她单衣下的风景。

    他看向她,她的眼里尽是期待与不解。

    “你不想要我吗?”

    可他的眉宇之间却只剩忧郁。

    “苏缘,等有一天,你愿意嫁给我,再这样,好吗?”

    “苏缘,我会等你,等你说愿意。你是我心里永恒的光,你的纯洁不是用来交换的筹码,我宁可杀了我自己也不愿意你委屈自己。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给我七天,最多七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哭了,眼泪夺眶而出。

    感动?!抑或是,回家的激动?!还是,对自己的不齿?!

    她分不清楚,眼泪不由得她控制。在她拿到蔷薇戒指的那一刻,她认定了历桑德为了留下她所以才迟迟不愿意开启传送门。

    他想要得到她,那如果她满足他了,是不是,就可以如愿回家了?

    在魔法失效的空间内开启传送门这件事,她不相信强悍如历桑德,会用了两年也无法得到解决办法。

    她不懂研究,不懂所谓魔法或者仙术的原理根基。可明明只用了几个月就可以进入太白真境,凭什么两年还没能固定一个传送门?

    她只觉得历桑德骗她,历桑德明明可以,但他不愿意。

    他想占有她,他不想让她回到青禾的身边,所以他选择用这个方法困住她,让她最终选择他。

    所以两年间她破坏自己,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放荡、叛逆、偏执。她做尽一切从前不会做的事,敲碎身上每一块拼图,誓要颠覆自我。

    你爱我什么,我便破坏什么。

    无你所爱,你便不会再爱。

    可是她错了……她真的,不懂爱。

    爱是突然间的悸动,不是某一种特质。爱是就算你变老变丑变坏,我依旧守护在你身旁。

    爱是就算你不爱我,我依旧做不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你疑我,你怨我,可我还爱你。

    我会竭尽所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哪怕燃烧自我。

    我愿为你而燃烧,寸寸肌肤,锥心刺骨。

章节目录

从西方拐回来个小郎君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云中雁字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中雁字并收藏从西方拐回来个小郎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