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就亲的是他，亲完了不理人的也是他，她还生气呢。
不理就不理，她还不爱搭理他呢。
谁还没有脾气呢。
叶桑柠忙了一上午，等到能休息的时候，连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盯着叶桑柠没动几口的饭菜，苏妙同也不客气，夹了好几筷子的糖醋小排。
“桑柠，我怎么感觉张秀水是在把你当免费劳动力啊？”
叶桑柠皱了皱眉，苦着一张小脸。“应该，不会吧。”
“她自己的活，让你去帮她跑腿，凭什么呀。”苏妙同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我听说我们这个辅导员最会使唤学生帮忙干活了，她还贪过学生的功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叶桑柠自己也有点狐疑。
她去找张秀水，对方和她说手头里的事情有点多，没理会她活动报告。而是让她帮忙送一下文件，这一送她就送了一上午，跑了好几个地方。
“反正你自己提防着点。”苏妙同嚼着嘴里的排骨，含糊不清地嘱咐。
“……”
下午叶桑柠去办公室的时候，倒是没再次扑了个空。
张秀水就坐在位置上，看到叶桑柠来了还喊了她一声，便头也没抬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了，然后一边又给她交代工作。
“你顺便把角落的资料搬到资料室去，正好把去年友谊赛的活动支出报表领回来。”
叶桑柠迟疑了一会，“活动支出报表？”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上次她领的那沓资料里面是有支出报表的。
“对啊，那份资料也很重要。”
“您上次好像已经给了我一份......”
见叶桑柠反驳，张秀水皱了一下眉，“两份不一样，你去拿就行了。”
叶桑柠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抱上角落里的一箱文件出去了。
资料室很偏，等叶桑柠到的时候，也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
叶桑柠接过了资料室的老师递给她的资料，她一眼就看出她上次领回去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叶桑柠不解地询问，“老师，除了这一份报表，还有其他的吗？”
“就这一份，没有别的了。”
“……”
叶桑柠只能拿着东西原路返回，找了张秀水再说。
她正低着头想事情，一枚篮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在了她的脚边。
要是她再走快一点，那就是砸到了她身上。
叶桑柠惨白着一张脸，明显是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回了头，往球砸来的方向看去。
她经过的小道边就是个篮球场。二十来米的位置之外，一个男生叉着腰，嬉皮笑脸冲她晃着手，大声喊着：“不好意思啊，同学。”
男生周围的几个人哄笑出声，“不好意思了，还不去请人家喝个奶茶吃个饭，道歉一波。”
几人眉来眼去的。而刚刚那顿操作，分明就是故意的为之。
叶桑柠不想理会，眉头皱起扭头就想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丢球的男生也没注意到，有一听可乐从天而降。
抛掷的人明显用了大力，易拉罐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然后就这样准头极好的也打在了他的脚边。
顿时液体喷溅。
洒了那个男生满脸满身都是褐色的液体，连着他身边的几个人都遭了殃。
不要太狼狈。
哪个不长眼的？
男生郁闷地用手抹了下脸上滋滋冒泡的可乐，朝着东西丢过来的方向就想爆粗口。
“你他妈……”
话都到嘴边了，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又咽了下去。
球场边的观众席上，姜逢依靠在栏杆上，手随意地交叠垂落，就这么半压着眉眼，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也轻描淡写地冲着他说了句。
“抱歉，手滑。”
在姜逢寡淡冷漠的目光下，男生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
这场闹剧也只能不了了之。
叶桑柠迎着刺眼的日光，也看向了他。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姜逢轮廓分明的侧脸。
而姜逢，根本没有往她的这个方向看。
叶桑柠在原地站了几秒，想起两人好像还在闹别扭，思绪复杂。
见姜逢好像真的没有搭理她的想法，叶桑柠想了想还是直接离开。
观众席上的余怀见姜逢还盯着下边，勾住了他的肩膀，也看了过去。
只能瞧见叶桑柠走远的背影。
“怎么，你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余怀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姜逢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是回了他一句。
“你不是看出来了。”
我靠。
余怀一下子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张望，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可这个时候的叶桑柠已经走远了。
她回到了导员的办公室，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
里头几个老师正悠闲地泡着茶，根本没有半点忙碌的样子，而是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叶桑柠正想敲门。
一个老师突然开了口，“你也别太欺负那个小姑娘，人家已经帮你跑了一天的腿了。”
“什么叫欺负？”张秀水尖酸刻薄的声音并不小，“她是学生，我是老师，帮老师一点忙就叫欺负了。”
“我看她这么热的天跑上跑下的，看着就辛苦。你手头的那些事又不急这么一会。”
“怎么就不急了。”辅导员还想说些什么，门就被敲响了。
叶桑柠这回并没有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就推开了半掩的门。
“老师，报表已经领回来了。”叶桑柠目光坦然的和对方对视上，不躲不避。“和上次你交给我的那一份是一样的。”
看得张秀水皱了皱眉，敷衍地应了声，“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希望老师下次不要记错了。”
叶桑柠的话听起来很恭敬，实际却是在讽刺。
“还有一件事，资料室那边的老师说，老师给的资料不完整让你在今天下班前补齐。”
今天下班前？哪里会来得及。
张秀水黑了脸，正烦躁呢。就瞧见叶桑柠谈不上尊敬的姿态。
张秀水一开口，就又端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神态。
“年轻人就要多吃点苦，不要一让干点事情就觉得自己吃亏了，知道吧？老师愿意把事情交给你，是看重你。这样你才会成长进步......”
叶桑柠皱了皱眉，有点烦了。
可张秀水还准备滔滔不绝的说些什么。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极为明显的嗤笑。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姜逢斜倚靠在门框边，一副吊儿郎当的顽劣模样，见办公室的人都朝他看来，他好整以暇地偏头。
“听到有人画饼，一下子没忍住。”
他这个样子，活像来挑衅，砸场子的。
可他这是在老师办公室啊。
姜逢逐渐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面对着一众老师，气势半点不输。
“自己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还要求人感恩戴德，是不是挺好笑的？”
和叶桑柠不同，姜逢的讥讽就差怼人脸上了。
叶桑柠走到了他身旁，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姜逢反手牵住。
此时张秀水的脸已经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直接骂到了她脸上来。
可姜逢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他冷冷地睨着对方，神情凌厉。“还有，谁他妈的规定了年轻人必须要吃苦了。”
他抬颚，轻点了一下张秀水。
“你规定的？你是会给她钱还是会给她前途？”
姜逢篾笑了一声。
“既然都没有，凭什么让人白白吃苦。我瞧着你坐办公室里喝茶确实挺辛苦，还有工资拿。”
他侧了侧额，语气寡冷，是真的生气了。
“要不你这工资也别领了怎样？”
-
叶桑柠被姜逢拉着走出了办公室。
好一会，叶桑柠都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心不在焉地任由着姜逢拉着走。
“发什么呆。”姜逢的口气说不上好，明显的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叶桑柠默默地看着他，心底隐隐的开始担心。
“你这样是把导员得罪的狠了吧。”
“那又怎样？”他微抬眉骨，根本就没有把会得罪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叶桑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她又沉默了，姜逢舔了舔后槽牙，把人扯到在自己身边，眉眼下沉，明显的不高兴了。
“她明显的在使唤你，看不出来？”
“还眼巴巴地凑上去帮忙。”
“不知道拒绝吗？”
一连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冲。
叶桑柠睁着一双杏眼无辜地看着他，“我以为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以为。”姜逢“啧”了一声，眼帘下压遮住了眼底的冷意。“你以为当老师的就是什么好人了。”
叶桑柠理短，也不辩驳。
垂着脸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姜逢也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们还在学校，会被人看到。叶桑柠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瞧见姜逢不算太好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挣扎。
须臾间。
她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还在和我生气吗？”
课间时间到，教室里的学生如被打开泄口的潮水，奔涌而出。
姜逢的脚步没停，拉着她逆着人流。在嘈杂混乱的背景里，叶桑柠听到他说。
“我们只是在闹别扭，又不是分手了。”
“......”
听到那两个字。
叶桑柠的眼睫颤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理就不理，她还不爱搭理他呢。
谁还没有脾气呢。
叶桑柠忙了一上午，等到能休息的时候，连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盯着叶桑柠没动几口的饭菜，苏妙同也不客气，夹了好几筷子的糖醋小排。
“桑柠，我怎么感觉张秀水是在把你当免费劳动力啊？”
叶桑柠皱了皱眉，苦着一张小脸。“应该，不会吧。”
“她自己的活，让你去帮她跑腿，凭什么呀。”苏妙同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我听说我们这个辅导员最会使唤学生帮忙干活了，她还贪过学生的功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叶桑柠自己也有点狐疑。
她去找张秀水，对方和她说手头里的事情有点多，没理会她活动报告。而是让她帮忙送一下文件，这一送她就送了一上午，跑了好几个地方。
“反正你自己提防着点。”苏妙同嚼着嘴里的排骨，含糊不清地嘱咐。
“……”
下午叶桑柠去办公室的时候，倒是没再次扑了个空。
张秀水就坐在位置上，看到叶桑柠来了还喊了她一声，便头也没抬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了，然后一边又给她交代工作。
“你顺便把角落的资料搬到资料室去，正好把去年友谊赛的活动支出报表领回来。”
叶桑柠迟疑了一会，“活动支出报表？”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上次她领的那沓资料里面是有支出报表的。
“对啊，那份资料也很重要。”
“您上次好像已经给了我一份......”
见叶桑柠反驳，张秀水皱了一下眉，“两份不一样，你去拿就行了。”
叶桑柠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抱上角落里的一箱文件出去了。
资料室很偏，等叶桑柠到的时候，也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
叶桑柠接过了资料室的老师递给她的资料，她一眼就看出她上次领回去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叶桑柠不解地询问，“老师，除了这一份报表，还有其他的吗？”
“就这一份，没有别的了。”
“……”
叶桑柠只能拿着东西原路返回，找了张秀水再说。
她正低着头想事情，一枚篮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在了她的脚边。
要是她再走快一点，那就是砸到了她身上。
叶桑柠惨白着一张脸，明显是被吓到了。她惊魂未定地回了头，往球砸来的方向看去。
她经过的小道边就是个篮球场。二十来米的位置之外，一个男生叉着腰，嬉皮笑脸冲她晃着手，大声喊着：“不好意思啊，同学。”
男生周围的几个人哄笑出声，“不好意思了，还不去请人家喝个奶茶吃个饭，道歉一波。”
几人眉来眼去的。而刚刚那顿操作，分明就是故意的为之。
叶桑柠不想理会，眉头皱起扭头就想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丢球的男生也没注意到，有一听可乐从天而降。
抛掷的人明显用了大力，易拉罐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然后就这样准头极好的也打在了他的脚边。
顿时液体喷溅。
洒了那个男生满脸满身都是褐色的液体，连着他身边的几个人都遭了殃。
不要太狼狈。
哪个不长眼的？
男生郁闷地用手抹了下脸上滋滋冒泡的可乐，朝着东西丢过来的方向就想爆粗口。
“你他妈……”
话都到嘴边了，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又咽了下去。
球场边的观众席上，姜逢依靠在栏杆上，手随意地交叠垂落，就这么半压着眉眼，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也轻描淡写地冲着他说了句。
“抱歉，手滑。”
在姜逢寡淡冷漠的目光下，男生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
这场闹剧也只能不了了之。
叶桑柠迎着刺眼的日光，也看向了他。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姜逢轮廓分明的侧脸。
而姜逢，根本没有往她的这个方向看。
叶桑柠在原地站了几秒，想起两人好像还在闹别扭，思绪复杂。
见姜逢好像真的没有搭理她的想法，叶桑柠想了想还是直接离开。
观众席上的余怀见姜逢还盯着下边，勾住了他的肩膀，也看了过去。
只能瞧见叶桑柠走远的背影。
“怎么，你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余怀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姜逢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是回了他一句。
“你不是看出来了。”
我靠。
余怀一下子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张望，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可这个时候的叶桑柠已经走远了。
她回到了导员的办公室，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
里头几个老师正悠闲地泡着茶，根本没有半点忙碌的样子，而是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叶桑柠正想敲门。
一个老师突然开了口，“你也别太欺负那个小姑娘，人家已经帮你跑了一天的腿了。”
“什么叫欺负？”张秀水尖酸刻薄的声音并不小，“她是学生，我是老师，帮老师一点忙就叫欺负了。”
“我看她这么热的天跑上跑下的，看着就辛苦。你手头的那些事又不急这么一会。”
“怎么就不急了。”辅导员还想说些什么，门就被敲响了。
叶桑柠这回并没有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就推开了半掩的门。
“老师，报表已经领回来了。”叶桑柠目光坦然的和对方对视上，不躲不避。“和上次你交给我的那一份是一样的。”
看得张秀水皱了皱眉，敷衍地应了声，“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希望老师下次不要记错了。”
叶桑柠的话听起来很恭敬，实际却是在讽刺。
“还有一件事，资料室那边的老师说，老师给的资料不完整让你在今天下班前补齐。”
今天下班前？哪里会来得及。
张秀水黑了脸，正烦躁呢。就瞧见叶桑柠谈不上尊敬的姿态。
张秀水一开口，就又端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神态。
“年轻人就要多吃点苦，不要一让干点事情就觉得自己吃亏了，知道吧？老师愿意把事情交给你，是看重你。这样你才会成长进步......”
叶桑柠皱了皱眉，有点烦了。
可张秀水还准备滔滔不绝的说些什么。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极为明显的嗤笑。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姜逢斜倚靠在门框边，一副吊儿郎当的顽劣模样，见办公室的人都朝他看来，他好整以暇地偏头。
“听到有人画饼，一下子没忍住。”
他这个样子，活像来挑衅，砸场子的。
可他这是在老师办公室啊。
姜逢逐渐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面对着一众老师，气势半点不输。
“自己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还要求人感恩戴德，是不是挺好笑的？”
和叶桑柠不同，姜逢的讥讽就差怼人脸上了。
叶桑柠走到了他身旁，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姜逢反手牵住。
此时张秀水的脸已经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直接骂到了她脸上来。
可姜逢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他冷冷地睨着对方，神情凌厉。“还有，谁他妈的规定了年轻人必须要吃苦了。”
他抬颚，轻点了一下张秀水。
“你规定的？你是会给她钱还是会给她前途？”
姜逢篾笑了一声。
“既然都没有，凭什么让人白白吃苦。我瞧着你坐办公室里喝茶确实挺辛苦，还有工资拿。”
他侧了侧额，语气寡冷，是真的生气了。
“要不你这工资也别领了怎样？”
-
叶桑柠被姜逢拉着走出了办公室。
好一会，叶桑柠都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心不在焉地任由着姜逢拉着走。
“发什么呆。”姜逢的口气说不上好，明显的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叶桑柠默默地看着他，心底隐隐的开始担心。
“你这样是把导员得罪的狠了吧。”
“那又怎样？”他微抬眉骨，根本就没有把会得罪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叶桑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她又沉默了，姜逢舔了舔后槽牙，把人扯到在自己身边，眉眼下沉，明显的不高兴了。
“她明显的在使唤你，看不出来？”
“还眼巴巴地凑上去帮忙。”
“不知道拒绝吗？”
一连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冲。
叶桑柠睁着一双杏眼无辜地看着他，“我以为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以为。”姜逢“啧”了一声，眼帘下压遮住了眼底的冷意。“你以为当老师的就是什么好人了。”
叶桑柠理短，也不辩驳。
垂着脸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姜逢也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们还在学校，会被人看到。叶桑柠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瞧见姜逢不算太好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挣扎。
须臾间。
她想起了什么。
“你不是还在和我生气吗？”
课间时间到，教室里的学生如被打开泄口的潮水，奔涌而出。
姜逢的脚步没停，拉着她逆着人流。在嘈杂混乱的背景里，叶桑柠听到他说。
“我们只是在闹别扭，又不是分手了。”
“......”
听到那两个字。
叶桑柠的眼睫颤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