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一只被布鞋包裹的脚掌踩下,干瘪的枯草遭到厚实鞋底的碾压,发出一串串接连不断喊杀一般的哀嚎。

    但下一秒,脚步移开,枯草却并没有甚至被压倒,仍保持着最初仰首阔步的姿态,就好似刚才落下的一只大脚仅仅只是这蒙蒙日光下的幻影,只有周围还在隐隐回荡的“沙沙”彰显着真实的一切……

    身影越走越远,最终在一片栅栏旁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周围被木栅围绕,升起袅袅炊烟,一望不见边际的蒙古帐篷布的巨大营地,轻轻自语道:

    “应该是这里吧~”

    ……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掌便是直接重新松开,来源于上位者的威严从他的体内勃发而出,看着面前的日月邬鹤沉声问道:

    “求法者?”

    几乎生存其口中吐出但还不等它口中的话语说完他的身影便是被电光完全化为了灰烬。

    弱小的神通者因为因果,不能参与大的凡间斗争,大神通者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见到对面老人的目光,身穿破烂道袍的青年也是直接伸出手,对着对方行了一个道家礼。

    这名涅磐尸是一名中神通法尸,不弱也不强,隐藏起来刚好,不会引起大神通者们的注意,同样也不会单单因为和铁木真接触就被因果之罚直接杀死。

    虽然仅仅只是普通人,虽然仅仅只在数秒之前铁木真眼中无比强大的涅槃尸便就此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希望如此,这样你能得到伱想要的,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是!父亲!”

    双方相识了数十年,虽然关系算不上挚友那么好,但也有了一定的默契。

    “既然你明白,托雷,那应该也就不需要为父多说了。”

    而在汗位的继承人上,长子术赤,因怀疑有蔑儿乞人的血统而遭到察合台的坚决反对,次子察合台与长兄术赤不和,同样在继承汗位上也遭到术赤反对三子窝阔台。

    在一次战争的进行时,他带领的战争居然遇上了一位重伤的涅槃尸。

    在将一部分抓来的敢死队喂给那只涅磐尸之后,铁木真便是与对方达成了交易。

    只是作为弱小的凡人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因此就在铁木真在自己话音落下的瞬间习惯性的等待对方的时候,却是有些反常的发现对方半天都没有给予他回复。

    这也是铁木真在寿命的问题上去询问对方的重要原因。

    他们跟随铁木真东征西伐,为蒙古帝国的奠基立下了汗马功劳。铁木真根据四个儿子才能和特长,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职务,术赤管狩猎,察合台掌法令,窝阔台主朝政,托雷统军队。

    铁木真和自己这個最看好的儿子相互对视了多时,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对此,对面面带忧虑之色的大汉面色倒也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点头开口道:

    对此,对面的大汉直接单膝跪地,对自己的老父亲行了一个草原对尊者的礼仪,眼神坚定地开口道:

    原本健壮的身躯瞬间炸开,一道瘦削干瘪的身影猛的出现。

    而此刻,营帐内……

    之前在营帐里的那条命死亡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不过那次他死的实在是太快了,完全没来得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力量。

    虽然面前这道士实力深不可测,仅仅一招便是杀死了他过往之身,但如果这一招真的能中的话,涅槃尸可以打包票,赢得绝对是自己。

    但蒙古人又有幼子守灶的传统。简单来说就是其他儿子先分家立户,由最小的儿子再继承父亲剩余的财产及社会地位。

    同时,淡淡的声音从营帐之中传出,那声音若有若无,但帐外驻守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胆敢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只是如同标枪般站立在那里,目视着前方。

    “自然是知道。”

    不过很可惜,日月邬鹤并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此次来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涅槃尸。

    同样也在几乎相同的时间,千里之外。

    成吉思汗铁木真有多名子嗣,不过作为嫡子的只有四位。

    但是谁曾想天无绝人之路,他铁木真也不愧是长生天选中的天命之子。

    而且对面的男子正是他最宠爱最小的儿子——托雷。

    他只是瞪着自己一双如虎般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日月邬鹤,虽然老迈但是仍然健硕的身体此时慢慢扩张开来,整个人就好似一只巨熊般从座椅上站起,上位者的气势好似狂涛浪潮一般向着日月邬鹤横压而去。

    下一瞬间,原本滚落在地的那半个头颅猛的便是快速扩张了起来。

    这电光的蔓延速度很快眨眼间便是笼罩了其整个肉身。

    “因果之……”

    这种从虚空中凭空出现的力量,这名涅槃尸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绝对不会陌生。

    其上带有涅槃尸特有的剧毒,以及寄生虫。

    他们分别是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在这里的托雷。

    此次其真的黔驴技穷,再也没有复生的办法了,只留下天空中飞扬的尘埃以及几处腥臭的血迹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其名为铁木真,乃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元太祖成吉思汗。

    如果是和平时期,几个兄弟相互守望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今当此草原民族大肆扩张之时,哪里容得了这种分裂?

    如今铁木真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能够坚持到何时。

    因为其的毒针在即将触碰到日月邬鹤的刹那,一抹虚空中凭空出现的电光便是缠上了他的身体。

    但是现在重新体验。

    所谓神通者与涅槃尸之间的斗争,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坚硬的颅骨对那怪物来说,脆的跟薯片一般,嘴里尖利的獠牙开合之际,一块块血肉迸溅,点点沾血的骨渣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恶心的血腥味和脑浆味顷刻间便是笼罩整个营帐。

    但是还不等他的脚步抬起虚空再度生电,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躯,再度将他燃成了灰烬,只留下听到动静前来查看情况的奴隶,看着满地的血污,满脸的不知所措。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好似出生的朝阳一般充满锐气,好似山间的雄狮一般威武霸气,走出营帐的托雷,铁木真也是满脸欣慰地坐回座位之上,一双眼睛微微闭合,长长吐出一口气,便是在无人处喃喃自语道:

    如果单说起部族和姓氏,估计很多人都不太能明白老者的身份但是其有着一个震慑古今的名号。

    视野来到另一边……

    老人和壮汉都是蒙古乞颜部人,孛儿只斤氏。

    金黄的旗帜在落日的余晖之中猎猎作响,金色的营帐也在夕阳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辉,倒映在营帐之外驻守的一众士兵身上,将这些身材本就高大的士兵映照的宛如神明。

    不过下一瞬间他眼神当中的这股兴奋便是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你觉得多久可以完成这一切?”

    而视野再度重新回到大营之中。

    “不知道道长法身命格硬否!此命你怕是借之不得啊。”

    虽然在如今的这个时代,神通世界仍然足够神秘,但是对于铁木真这种站到了人类顶点的存在来说,却并非一无所知。

    于是铁木真便是以长时间提供奴隶血食为代价换取了对方陪伴左右,甚至是保证自己不被瘟疫,水土不服等疾病所害。() ()

    “咳咳~,托雷,你来了~”

    铁木真曾经也尝试过让那些人为自己所用,甚至是去成为那样的人。

    那些细长的肉刺之上一根又一根细的,如同头发丝一般的毒刺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莫名森冷的光芒。

    “咳咳咳咳咳……”

    他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一位凡人真正可以杀死面前的求法者,以兵法来算这一招名为声东击。

    而且就在铁木真长长的叹息吐出之时,一道尖锐的声线却是猛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

    “孩儿可以向长生天起誓,一年足矣~”

    只要这些东西能够扎进面前这臭道士的体内,涅槃尸便是有不败的信心。

    不过如果以为铁木真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那便是错了。

    疑惑之际,铁木真睁开眼睛,然后便是看到一位身穿破烂道袍,身后背着一杆带着枪头的旗帜的青年就那么明晃晃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乃至于曾经还寻找到了一种传闻中能让人走上神通之路的法球——丝之路。

    不过对于面前这只恐怖的怪物,对于鼻息之间不断环绕的血腥味道,铁木真仅仅只是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便是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继续开口道:

    “父亲,你没事吧?!”

    但是在面对面前的日月邬鹤之时,其却仍然没有失去自己霸者的风度,腰间大刀出鞘,森冷的寒光在营帐内不断闪烁。

    看着日月邬鹤近在咫尺的身躯,这名拥有着名为借血舍命之身,能够借助被自己啃食的**,挑选三片血肉,在血肉上复活,血肉越充沛,自己复活的就越成功,越彻底的法尸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奋之情。

    蒙古军队驻军的一处马厩当中。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放弃走这条道路。

    “一年的时间能做到吗?”

    “去吧!托雷,把握住这一年的时间,让这世界看看统一的草原,让这世界拜伏在马蹄之下。”

    “不知你一介修炼神通之人来到本王的帐下有何目的?莫不是想要与本王的数万铁骑较量一番。”

    但是从虚空中生成的雷霆却并没有要放过他这位扭曲因果而生的涅槃尸的意思,电光再度闪烁,便是真真正正将其突然成了灰烬。

    一只肩膀之上有着明显伤口的骏马突然嘶吼哀嚎了一声。

    日月邬鹤仅仅只是再度开口,便是令的面前的铁木真面色再度一变。

    “本次贫道的到来是为了借大王之命一用。”

    ……

    ……

    但还不等他真正走到面前,面前的老者便是直接伸直了自己的手臂,拦住了想要靠近的对方。

    而对此,这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一副毫不惊讶的样子,微微睁开眼睛,然后便是看到了一个身材略显瘦削,青面獠牙,手中还抓着一个滴着鲜血的人头的怪物就那么明晃晃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他儿子原本站立的位置。

    而在青年的身旁还有一撮尚未完全燃尽的余烬,还有地面之上滚落的那半截头颅,似乎是在向着铁木真说明着他的那位老友的行踪……

    看着自己手自己咳出的些许鲜血,铁木真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眼睛微微一闭,片刻之后这才重新开,然后挥挥手便是开口道:

    “好!”

    “小道邬鹤,见过成吉思汗殿下。”

    “借命?!还吗?你就借?!”

    “根据传统,我们需要分家自立——”

    “根据黄金家族多年以来的继承制度,我和哥哥们都有权继承汗位。”

    ……

    虽然碍于因果和害怕被求法者所发现等缘故,对方并没有办法帮助他破军杀敌,但是单单充当于医生的角度对方便已经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

    这道身影刚刚出现,便是毫不犹豫的把腿便想跑。

    其中毫无疑问是掌管军队的托雷最有可能成为可汗。

    当然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碍于自己可汗的威严,铁木真却并不会如此说话。

    那副姿态拿捏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是~”

    这个世界想要修炼神通都是有门槛的,体内至少也得有类似于灵根的法力天赋存在,才能勉强踏上这条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略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恢复红润,铁木真便是瞪着一双虎目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声若雷霆地开口道:

    肉须的速度之快如疾风,如迅雷,转眼便是包裹了日月邬鹤的全身。

    见到如此情形,成吉思汗的手不由的抓住了自己座椅的扶手。

    铁木真不愧是能够站在高位之人说起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仅仅一瞬间便是猜到了面前可能的情况,直接装作一副完全不知道刚才这里有一只法尸的样子,并且先声夺人。

    毫无疑问,他才是铁木真眼中真正的希望。

    “托雷,我叫你过来是为了做些什么?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日月邬鹤杀死这只涅槃尸的动作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从雷电升起再到涅槃尸灰飞烟灭,总共的时间不超过二点五秒。

    杀他只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眨眼间那只有手机壳大小的残破头颅便是伸展开一根又一根细长的肉刺,向着日月邬鹤周身各大要穴击刺而去。

    看着面前虽然已然白发苍苍,但依旧身姿魁梧,眉宇之间带着明显的凶戾与威严,唯独面色之上显出几分不正常的病态苍白的老人,一位头上戴着铁盔,身上穿着重甲,一头黑中带白的头发梳成两朵竖在脑后的胡茬大汉连忙上前。

    某只在正在啄食着地上枯骨的秃鹰猛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一个满是血污的头颅猛的从其身体当中挤出,身上的血肉快速形成触手翻滚着便是想要逃离。

    这怪物一边说话还在啃着那人头的脸,仅仅只是张嘴撕咬之间,硕大的头颅便是直接被他啃下了一大块儿。

    而日月邬鹤则一直对着面前的成吉思汗保持着一副行礼的姿态,声音中既没有轻蔑,但也没有多少谦卑地开口道:

    “成了?!”

    “待到我死后,你想要离去,那便离去吧……”

    “借吾之命?!”

    因此铁木真最后自然也是将目光看向了足智多谋,治国理政能力突出,善于处理兄弟关系,与察合台相处融洽,因此得到察合台支持,并且军事能力极强的幼子托雷……

    “托雷,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这次我叫你到大营里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天幕真直接拍案而起,看着面前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情。

    “这可不好说啊,不过如果仅仅只是一年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但都没有什么用处。

    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他所建立的帝国需要一位具有政治远见的继承人,继续团结蒙古各部,带领大家完成他的未竟之业,而不仅仅是一位攻城略地的军事人才。

    而这份沉默最终则是被又一阵激烈的咳嗽声所打断……

    “不,贫道并非为了与大王的军队较量而来。”

    “贫道邬鹤,借大汗之命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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