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亲历陈眠谋反案3
墨渊反应迅速，待鹿黎离开座位便上前用幻术为她隐去身形，打算带她离开茶肆，哪知走到门口才发现，这茶肆刚被巡兵用妖咒封上了结界，任何妖都无法出去。
识气妖带着几个巡兵进到屋中，逐个辨认，眼看就要走到他俩身边。
墨渊熟悉这店的构造，立刻折返，带着鹿黎上了二楼。
二楼皆是雅间，墨渊找了个无人的房间走了进去，挥手便用幻术在桌上捏出一桌茶水点心，并解除了鹿黎周身幻术。
暴露身形的鹿黎有些心慌，她心知他定是有了计策，正待询问，忽觉身体向后一倾。墨渊竟将她打横抱起，力道轻柔地放倒在坐榻之上。
屋外传来巡兵上楼的脚步声，识气妖已经循着妖气找了上来。
墨渊沉声道了句：“得罪了。”竟将自己外衫解开，跨坐到鹿黎腿上。
“识气妖既已发现了镜妖妖气，不看到你定是不肯罢休的。抱歉，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们认为你不可能是合谋造反的那个。”墨渊解释着将松了的外衫扯下一边，露出女子细滑嫩白的肩膀和后背。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主动伸手拉住她的手轻放在自己腰侧，顺势将红唇凑近，在两唇相接前一刻，他纤手轻放在她唇上，隔着手指，轻轻吻下。
于此同时，巡兵的脚步声在屋外停住，两人听到识气妖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房间门被大力踹开。
巡兵们气势汹汹闯进门来，却见屋中春光乍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屋中墨渊幻形的女子正吻得动情，忽见有人闯入，尖叫着将衣服拉起，高喊着“流氓”，转身拿起茶盏便要往巡兵身上砸。
巡兵们红着脸慌忙退出屋去，与识气妖低语几句。紧接着屋门再次被推开，识气妖探头往屋内看了一眼，见那书生模样的镜妖被训兵口中的女子压在身下，呼吸凌乱，面庞通红，不似装的，对巡兵摇摇头，一队人匆匆离去。
墨渊倾身伏在鹿黎肩头，侧耳静听，确认巡兵脚步声已远，敛了思绪，这才注意到身侧鹿黎的呼吸轻柔小心地拂过耳廓，心中竟不由一阵酥麻。
他略微直了身子，视线撞入她微颤的睫毛下一双略微有些润湿的瞳仁，虽然她现在是男装书生面庞，但眼神仍旧是自己原有的模样。
视线交缠，墨渊一时有些晃神，神思被慌乱的心跳打断，一时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鹿黎微微张嘴轻声道：“我可以起来了吗？”她伸手指了指被墨渊压住的双腿，“有点麻了。”
墨渊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起身，将她扶起，正色道：“多有得罪。”
鹿黎此时已恢复了镇定，慌乱的心跳也平稳下来。她摇摇头，整理着衣襟道了声“无碍”，起身立在窗侧，透过纸窗的缝隙观察楼下训兵的动向，似乎真的没往心里去。
但墨渊还是觉察出她表情比平时冷了几分，仔细看，还能发现眸中潜藏的愠怒。
心知方才情急之下自己行事唐突，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他却还是被这双微冷的眸子硌得心慌。
他原是个不屑看人脸色的粗糙性子，现在身陷宫变大难竟在意起这镜妖的喜怒来，这令他颇有些讶异。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他从读到那信，便感知到未来的自己定然是对眼前这姑娘颇为心仪，他许是不想因此给她留下什么误会。
然而长这么大都没有琢磨过女子心思的他哪知如何安慰，想来想去只得又郑重道：“方才之举确有些唐突了，姑娘切莫介意……”
鹿黎眼神仍盯着窗外，淡淡道：“权宜之计而已，我没有介意。”
两人沉默片刻，她终是又开了口，道：“你这样貌是照着谁塑的？身形颇曼妙。”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墨渊却听出其中似有若无的微酸，又见她微颤的睫毛下，视线不似刚才聚焦，似乎特意在等他的回答。
他旋即明白过来，心道：坏了，还是误会了。
墨渊起身，站到她身前，认真道：“没照着谁，是自己想的。”
鹿黎听他语气严肃，不由敛了视线，见他直直看向自己，表情恳切仍在解释：“我这幻术，与镜妖妖术不同，不用模仿现有人物，可以随意捏出人形和样貌。这女子的五官与身姿皆是我根据之前见过的宫女五官组合的，并不完全像某个人。若全然借用某人样貌，再擅自用美.色探取信息，对那女子便是十分不敬……”
鹿黎没想到他竟然一脸严肃解释的如此详细，忽然嗤笑一声。
墨渊见她突然笑了，以为她还不肯信，又继续道：“你别误会。其实我……我……我是个纯情的，顶多只见过女子肩膀，其它部位都是靠想象捏的，不然你看。”他说着，咬咬牙，竟直接撩开了上衣。
在鹿黎反应过来之前，一具腹肌齐全，胸肌格外发达的胴.体便跃入眼帘。
这壮汉身躯搭配纤瘦白皙的肩膀和妩媚的脸庞，实在有些辣眼。鹿黎赶忙上前将他衣服拉好道：“好好好，我信。不过这就不必展示了。”
这下应该没有误会了，墨渊对未来的自己心语道：“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他将衣服重新系好，又似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蹙眉道：“可能是我幻化的女子还不够动人，本以为捏出这副样貌能从那些浪荡子口中探得些许情报呢，没想到……”
鹿黎道：“不是你不够动人，而是男子大多只看中女子皮囊，却不会对其道出心声，亦不会向她讨论时事，他们只期望女子做个不问世事的玩偶。女子若是遇到心仪男子，大多容易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就像刚才那些夫人们一样。”
墨渊思索一会点头道：“此话似乎有理。但也有例外。”
鹿黎笑道：“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你便是一个。”
墨渊上一句确实意在把自己挑出来，没想到突然被她这样挑明，不由心生尴尬。
鹿黎抬眸看着他，眨眨眼，俏皮道，“姑娘明明已在心里谋划好了下一步，却不肯告知小生，岂不是个例外？既已以“身”许我，还不速速道来。”
墨渊被她逗笑，道：“下一步去找魏巳。这城中巡兵皆是宫中守兵，此事很可能与他有关。”
鹿黎立刻应道：“店外巡兵已经走远。咱们出发！”
两人用幻术隐去身形，长驱直入魏巳府上。
魏巳身形壮硕皮肤黝黑，此刻正坐在自家正堂蹙眉听报。
来汇报情况的巡兵络绎不绝。
“报将军，城东区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报将军，长河沿岸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报将军，街市坊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
魏巳越听眉头皱地越紧，拳头攥起狠狠砸在旁边桌子上，“这太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可就来不及了。”
墨渊此刻正隐在他身侧，听到这话，怒气上涌，拔剑正欲现身质问，却忽闻来人急急禀报道：“将军，边城出了乱子，一伙匪徒在城中屠杀妖民。”
魏巳皱眉问：“陈眠还在宫里？他竟然不管？”
来人报：“回将军，陈将军说他要在宫里稳定局面，边城暂时管不上。魏将军咱们要不要出兵镇压匪徒？”
魏巳思量片刻，沉声道：“不出兵。先把京城守住。”
墨渊闻言动作顿住，几乎不假思索地纵身飞出了将军府。
鹿黎跟在其后，问道：“你要去边城？”
墨渊道：“对。”
鹿黎拦住他道：“你此刻去，正中了反贼下怀！他们是想再以屠城之罪诬陷你。”
墨渊沉默片刻，道：“我知道，这极有可能就是陈眠一伙逼我出现的计策。但边城百姓不能不管。皇室之乱，祸不应及百姓。”
他语气坚定，鹿黎知道再无回寰余地，只好跟着他从一处守卫薄弱的城墙翻出，向边城赶去。
两人马不停蹄，跃行千里，待赶到边城时，正见匪徒们洗劫了一个街区。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都被绑了双臂，聚在街头空地上，少说也有几百人，密密麻麻瑟缩成一团，等待匪徒头子发落。
这其中，有老者亦有幼童，各个都被吓得浑身颤抖。
匪徒头子一个个审视过去，最后停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跟前。
这小女孩儿不似其他人那般恐惧，有股初生牛犊的莽劲，歪着头瞪着匪徒头子。
“这个小兔崽子，眼神还挺倔，来人，先把她给斩了。”匪徒头子揪着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一把掼到地上。
女孩儿被绑住双臂，护不住头脸，磕在地上，脸颊蹭破了皮，渗出血珠来。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很快便又站了起来，仍是倔强等着匪徒头子。
“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你怕不是个傻子！”匪徒头子啐了一嘴。
只听她底气洪亮道：“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朝廷会派人的！陈将军会来的！”
匪徒头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并不多说什么，只面带嘲讽的神色，抬了一下手。
只见一个长相凶狠的壮汉提了把刀走了过来，提到便向那孩子砍去。
突然匪徒一行人眼前一黑，那眼神倔强的女孩、被绑的村民甚至周围的建筑都不见了。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待至近前，几人才发现，这人额上皇族图腾闪着荧光，衬得他怒火灼烈的眼神更加可怖。
匪徒们顿时慌了神儿，目光瑟缩看向头儿，那提着刀的壮汉颤巍巍开口道：“头儿，你可没说太子会来啊。”
那匪徒头子也没了主意，四下张望半晌，哐啷一下跪在墨渊脚下。
“太……太子，我们……我们就是闹着玩的。”匪徒头子声音颤得厉害。
墨渊哪里有心思与他周旋，冷笑一声，轻轻抬手，一波妖力若刀阵飞出，直直刺向这帮人的四肢，将他们钉在地上。
幻术空间外，女孩见匪徒一伙人突然没了踪迹，忙趁机给自己松了绑，又欲帮周围其他人解开绳索，忽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正是守城将军陈眠！
识气妖带着几个巡兵进到屋中，逐个辨认，眼看就要走到他俩身边。
墨渊熟悉这店的构造，立刻折返，带着鹿黎上了二楼。
二楼皆是雅间，墨渊找了个无人的房间走了进去，挥手便用幻术在桌上捏出一桌茶水点心，并解除了鹿黎周身幻术。
暴露身形的鹿黎有些心慌，她心知他定是有了计策，正待询问，忽觉身体向后一倾。墨渊竟将她打横抱起，力道轻柔地放倒在坐榻之上。
屋外传来巡兵上楼的脚步声，识气妖已经循着妖气找了上来。
墨渊沉声道了句：“得罪了。”竟将自己外衫解开，跨坐到鹿黎腿上。
“识气妖既已发现了镜妖妖气，不看到你定是不肯罢休的。抱歉，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们认为你不可能是合谋造反的那个。”墨渊解释着将松了的外衫扯下一边，露出女子细滑嫩白的肩膀和后背。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主动伸手拉住她的手轻放在自己腰侧，顺势将红唇凑近，在两唇相接前一刻，他纤手轻放在她唇上，隔着手指，轻轻吻下。
于此同时，巡兵的脚步声在屋外停住，两人听到识气妖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房间门被大力踹开。
巡兵们气势汹汹闯进门来，却见屋中春光乍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屋中墨渊幻形的女子正吻得动情，忽见有人闯入，尖叫着将衣服拉起，高喊着“流氓”，转身拿起茶盏便要往巡兵身上砸。
巡兵们红着脸慌忙退出屋去，与识气妖低语几句。紧接着屋门再次被推开，识气妖探头往屋内看了一眼，见那书生模样的镜妖被训兵口中的女子压在身下，呼吸凌乱，面庞通红，不似装的，对巡兵摇摇头，一队人匆匆离去。
墨渊倾身伏在鹿黎肩头，侧耳静听，确认巡兵脚步声已远，敛了思绪，这才注意到身侧鹿黎的呼吸轻柔小心地拂过耳廓，心中竟不由一阵酥麻。
他略微直了身子，视线撞入她微颤的睫毛下一双略微有些润湿的瞳仁，虽然她现在是男装书生面庞，但眼神仍旧是自己原有的模样。
视线交缠，墨渊一时有些晃神，神思被慌乱的心跳打断，一时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鹿黎微微张嘴轻声道：“我可以起来了吗？”她伸手指了指被墨渊压住的双腿，“有点麻了。”
墨渊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起身，将她扶起，正色道：“多有得罪。”
鹿黎此时已恢复了镇定，慌乱的心跳也平稳下来。她摇摇头，整理着衣襟道了声“无碍”，起身立在窗侧，透过纸窗的缝隙观察楼下训兵的动向，似乎真的没往心里去。
但墨渊还是觉察出她表情比平时冷了几分，仔细看，还能发现眸中潜藏的愠怒。
心知方才情急之下自己行事唐突，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他却还是被这双微冷的眸子硌得心慌。
他原是个不屑看人脸色的粗糙性子，现在身陷宫变大难竟在意起这镜妖的喜怒来，这令他颇有些讶异。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他从读到那信，便感知到未来的自己定然是对眼前这姑娘颇为心仪，他许是不想因此给她留下什么误会。
然而长这么大都没有琢磨过女子心思的他哪知如何安慰，想来想去只得又郑重道：“方才之举确有些唐突了，姑娘切莫介意……”
鹿黎眼神仍盯着窗外，淡淡道：“权宜之计而已，我没有介意。”
两人沉默片刻，她终是又开了口，道：“你这样貌是照着谁塑的？身形颇曼妙。”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墨渊却听出其中似有若无的微酸，又见她微颤的睫毛下，视线不似刚才聚焦，似乎特意在等他的回答。
他旋即明白过来，心道：坏了，还是误会了。
墨渊起身，站到她身前，认真道：“没照着谁，是自己想的。”
鹿黎听他语气严肃，不由敛了视线，见他直直看向自己，表情恳切仍在解释：“我这幻术，与镜妖妖术不同，不用模仿现有人物，可以随意捏出人形和样貌。这女子的五官与身姿皆是我根据之前见过的宫女五官组合的，并不完全像某个人。若全然借用某人样貌，再擅自用美.色探取信息，对那女子便是十分不敬……”
鹿黎没想到他竟然一脸严肃解释的如此详细，忽然嗤笑一声。
墨渊见她突然笑了，以为她还不肯信，又继续道：“你别误会。其实我……我……我是个纯情的，顶多只见过女子肩膀，其它部位都是靠想象捏的，不然你看。”他说着，咬咬牙，竟直接撩开了上衣。
在鹿黎反应过来之前，一具腹肌齐全，胸肌格外发达的胴.体便跃入眼帘。
这壮汉身躯搭配纤瘦白皙的肩膀和妩媚的脸庞，实在有些辣眼。鹿黎赶忙上前将他衣服拉好道：“好好好，我信。不过这就不必展示了。”
这下应该没有误会了，墨渊对未来的自己心语道：“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他将衣服重新系好，又似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蹙眉道：“可能是我幻化的女子还不够动人，本以为捏出这副样貌能从那些浪荡子口中探得些许情报呢，没想到……”
鹿黎道：“不是你不够动人，而是男子大多只看中女子皮囊，却不会对其道出心声，亦不会向她讨论时事，他们只期望女子做个不问世事的玩偶。女子若是遇到心仪男子，大多容易将心里话全盘托出。就像刚才那些夫人们一样。”
墨渊思索一会点头道：“此话似乎有理。但也有例外。”
鹿黎笑道：“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你便是一个。”
墨渊上一句确实意在把自己挑出来，没想到突然被她这样挑明，不由心生尴尬。
鹿黎抬眸看着他，眨眨眼，俏皮道，“姑娘明明已在心里谋划好了下一步，却不肯告知小生，岂不是个例外？既已以“身”许我，还不速速道来。”
墨渊被她逗笑，道：“下一步去找魏巳。这城中巡兵皆是宫中守兵，此事很可能与他有关。”
鹿黎立刻应道：“店外巡兵已经走远。咱们出发！”
两人用幻术隐去身形，长驱直入魏巳府上。
魏巳身形壮硕皮肤黝黑，此刻正坐在自家正堂蹙眉听报。
来汇报情况的巡兵络绎不绝。
“报将军，城东区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报将军，长河沿岸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报将军，街市坊搜寻完毕，未见太子和镜妖。”
……
魏巳越听眉头皱地越紧，拳头攥起狠狠砸在旁边桌子上，“这太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可就来不及了。”
墨渊此刻正隐在他身侧，听到这话，怒气上涌，拔剑正欲现身质问，却忽闻来人急急禀报道：“将军，边城出了乱子，一伙匪徒在城中屠杀妖民。”
魏巳皱眉问：“陈眠还在宫里？他竟然不管？”
来人报：“回将军，陈将军说他要在宫里稳定局面，边城暂时管不上。魏将军咱们要不要出兵镇压匪徒？”
魏巳思量片刻，沉声道：“不出兵。先把京城守住。”
墨渊闻言动作顿住，几乎不假思索地纵身飞出了将军府。
鹿黎跟在其后，问道：“你要去边城？”
墨渊道：“对。”
鹿黎拦住他道：“你此刻去，正中了反贼下怀！他们是想再以屠城之罪诬陷你。”
墨渊沉默片刻，道：“我知道，这极有可能就是陈眠一伙逼我出现的计策。但边城百姓不能不管。皇室之乱，祸不应及百姓。”
他语气坚定，鹿黎知道再无回寰余地，只好跟着他从一处守卫薄弱的城墙翻出，向边城赶去。
两人马不停蹄，跃行千里，待赶到边城时，正见匪徒们洗劫了一个街区。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都被绑了双臂，聚在街头空地上，少说也有几百人，密密麻麻瑟缩成一团，等待匪徒头子发落。
这其中，有老者亦有幼童，各个都被吓得浑身颤抖。
匪徒头子一个个审视过去，最后停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跟前。
这小女孩儿不似其他人那般恐惧，有股初生牛犊的莽劲，歪着头瞪着匪徒头子。
“这个小兔崽子，眼神还挺倔，来人，先把她给斩了。”匪徒头子揪着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一把掼到地上。
女孩儿被绑住双臂，护不住头脸，磕在地上，脸颊蹭破了皮，渗出血珠来。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很快便又站了起来，仍是倔强等着匪徒头子。
“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你怕不是个傻子！”匪徒头子啐了一嘴。
只听她底气洪亮道：“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朝廷会派人的！陈将军会来的！”
匪徒头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并不多说什么，只面带嘲讽的神色，抬了一下手。
只见一个长相凶狠的壮汉提了把刀走了过来，提到便向那孩子砍去。
突然匪徒一行人眼前一黑，那眼神倔强的女孩、被绑的村民甚至周围的建筑都不见了。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待至近前，几人才发现，这人额上皇族图腾闪着荧光，衬得他怒火灼烈的眼神更加可怖。
匪徒们顿时慌了神儿，目光瑟缩看向头儿，那提着刀的壮汉颤巍巍开口道：“头儿，你可没说太子会来啊。”
那匪徒头子也没了主意，四下张望半晌，哐啷一下跪在墨渊脚下。
“太……太子，我们……我们就是闹着玩的。”匪徒头子声音颤得厉害。
墨渊哪里有心思与他周旋，冷笑一声，轻轻抬手，一波妖力若刀阵飞出，直直刺向这帮人的四肢，将他们钉在地上。
幻术空间外，女孩见匪徒一伙人突然没了踪迹，忙趁机给自己松了绑，又欲帮周围其他人解开绳索，忽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正是守城将军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