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在ICU外面停留了半天，直到心里乱飞的思绪稍稍安定些许，才离开。
她要去见一下杨铭的叔叔和婶婶。
宋莲一脸焦急的走过来，“安渝，那两个人跑了。”
“听保安室的人说他俩听说你母亲被推进ICU，慌里慌张说肚子疼，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夫妻两个就跑了。”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安渝这一腔怒气好像一拳打倒了空气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能够找到他们。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恶心了她一番又像泥坑里的泥鳅一样溜走。
报警吗？
她突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慌，正要开口。
宋莲先一步说：“你放心，他们的手机保安已经检查了，把拍的那些照片都删除了。”
安渝：“谢谢，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宋莲叹口气，“我跟导诊台说了，以后除了你，禁止别人探病。那两个人我们也都注意着。”
“谢谢。”
除了谢谢，安渝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颜继续呆在这里，好像盖在她身上的遮羞布随时都会被揭开，露出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
现在美兰女士的身体情况已经不能转院，但安渝打算先看起来，最好还是在南湖周边，这样她平时探望也方便一些。
毕竟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又偷偷跑过来。
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安渝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崩溃。
她再跟宋莲道了谢，去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的监控清晰地把当时的情形全部记录了下来，安渝越看心里越窒息。
她用手机把监控片段录了下来。
-
第二天，画室难得开了一次会议。
林佳在会议上说因为王权离职的比较突然，目前他的课需要有一个老师来长期承接，之前那种大家轮番代课的形式被学生投诉了。
王权原本主要是负责：基础素描+油画速成。
这课程是专门为了那些想要画画，但是没什么基础，又想快时间拿到成果的人设置的。
所以基本上是大学生和社会人士上的多。
时间也晚，有晚上七点多的，周末甚至还有一个晚上十点的，课程时间基本上跟大家平时的时间是完全割裂的。
但对画室来说，就是来钱快。
基本上一期课程将近2个月，学生十几二十人，每个人的学费就收到两三万。
他们不像有些给自己孩子报名的家长，是希望打好基础，慢慢沉淀的。
所以对老师的水平要求并不高，对自己的期望也并不高，只要能画个七七八八，终于不是门外汉的程度就可以。
画室里的老师也不是吃死工资的，基本上都是在领域内混的有点小名气，这一周两三节夜课下来的分成都不如在家画一个小时商单来的多，所以说了一圈下来也没什么人愿意做。
林佳看了眼蒋娜，似在说这里谁油画还能比你更合适呢。
蒋娜给她一个白眼，脸上表情明确：想都别想，我愿意坐在这听你说这些废话就已经算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
这次投诉对画室影响挺大的，再这样下去只能给那些学员退钱。
林佳有些为难，她也不是不可以去南大美院招一个学生来顶一阵，但尴尬的就是这课也有挺多南大的学生来学，到时候校友见校友，一看好家伙我这花了两三万的课，怎么是你这么个平时在食堂点个麻辣烫还插队的货色给我上课。
点名气的吧，又不是这几天就可以找到合适的。
说到底还是王权走的太突然。
安渝看其他人都不出声，躲避林佳的视线，开口：“要不我试试？”
别人听到有人接手，松了口气。
唯有蒋娜看了她一眼。
林佳知道安渝可以教插画，当初沈佩介绍过来时，她也是看了安渝的插画作品才让她进来。
不知道安渝也会油画。
安渝被林佳盯得有些不自在，“我也画过油画。”
别人不搭茬，林佳暂时也没办法，她还不太相信安渝，只得说：“要不一会儿你简单画一下我看看？”
虽说是成人速成班，但老师也不能过于门外汉。
毕竟那些学员都是花了真金白银进来的。
安渝点头。
会议有了结论，其他人离开后，林佳带着安渝去了油画教室，给她找了一个小画布，让她随便画点。
安渝还在思忖画些什么的时候，林佳又摆摆手，“算了，你还是画一下晚霞、树林光影什么的，现在成人班的人就爱画这个。”
安渝已经很久没碰过丙烯，挤颜料的时候还有些生疏，不小心滋出去一块。
林佳嘴唇动了动，想说要不然你还是继续深耕插画，但想着别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就闭上嘴。
但当安渝拿起画笔接触到画布的那一瞬间，林佳眼里的不信任渐渐消失，随后慢慢变为惊喜。
没有十多年的练习，也绝不会有这么老道的笔触。
教那些成人班的学生，绰绰有余。
南湖美院专业学习的学生，也不过如此。
“你是有功底的，怎么后来画了插画？”林佳话里有些惋惜，她知道安渝大学不是艺术专业，可见也没有走这条路，如果她能继续在油画上深耕，不见得会比蒋娜差。
天赋这种东西，撂下四五年，也撇不开的，那是老天爷的偏爱。
“机缘巧合吧。”安渝道。
在她那时的那个环境，插画要比油画赚钱快。
油画费神更费时间，学习油画的开销，也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相比之下插画对于她来说门槛就更加简单了，尤其是变现。
她从大一就开始画插画。
到了大三，沈佩通过她微博发的宠物漫画找到她时，她一张插画最高已经可以卖到四位数的价格。
如果不是因为插画，她那些年只会更难过。
林佳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一派轻松加愉快。
忙把王权的课表发给安渝，“一会儿我让技术把你系统里的排期更新一下。”
说完要走。
安渝唤住她，“——林组长。”
“这个课程，我大概能拿到多少分成？”
林佳一愣，倒也是没想到安渝问的这么直白，“一期课程老师能拿到2%的分成，具体的你得问问小马，我还真没太关注过。”
这样的话，基本上双月可以多拿至少一万块。
但跟美兰女士的医药费比起来，还是杯水车薪。
她把画布收起来，走出教室时没留意蒋娜就站在门口。
蒋娜出声时，安渝正在出神想着要怎么去凑医药费。
“你最近缺钱？”
安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是蒋娜，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她坦然道：“是缺钱。”
“《季风》的项目的款和画室分成应该还挺多的吧，你平时花销很大？”蒋娜往安渝肩膀上的背着的包看，“爱买包？”
也不是什么名牌，就一帆布包。
安渝：“花销比较大。”
医疗费也算是花销的一种。
蒋娜听见这话，又把安渝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实在看不出她身上半点花销大的痕迹，“我认识一个老板，他们做文创品牌的，逢年过节都得出点联名，那老板财大气粗，外包给的多，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安渝有些受宠若惊，耳边都是蒋娜刚才说的大方两个字，“有多大方？”
蒋娜看她一眼，笑了下，“那没合作过，不过我一个设计师朋友跟他们合作过，当时一套建模渲染，具体的我也不懂，总之一个合作下来大概十几万？”
十几万！这是金主爸爸！
安渝立刻把手机拿出来，“多谢你！”
蒋娜刚把手机拿出来，通讯录点开没到一秒钟又被她划掉，她歪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安渝，“但你得先说说，你一个不追求吃、不追求穿的小姑娘，每天坐地铁上下班，哪里那么缺钱？”
“缺到王权那种赚的少，时间又阴间的课你也去接。”
安渝默然。
她冲蒋娜笑笑，“我妈妈最近在医院，花钱的地方比较多。”
没想卖惨，但不知为什么说出来却有些惨兮兮的。
蒋娜听了以后，把财大气粗那位甲方微信推给了安渝，当着安渝的面发了条语音，“李总，最近你们不是要开始为端午做准备了吗，我正好认识一个小姑娘是画插画的，我把你微信推给她了哦。你看看合适的话能不能有机会合作一下，也当交个朋友了。”
发完以后，蒋娜冲安渝抬了下眉毛。
安渝真心地道了句谢，“谢谢你，你......为什么帮我？”
蒋娜看了眼安渝，“也不是一定就能合作，别谢太早。”
说完，她转身离开。
安渝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难道她刚才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自己跟她好像也没有特别熟，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手机一声震动，蒋娜低头一看，是蒋总的回复。
风雨人生：【娜娜呀，你都开口了那肯定得帮你这个帮啊。】
蒋娜打字回复：【那小姑娘妈妈住院了，你给钱大方点。】
风雨人生：【知道了，你放心。】
风雨人生：【帮我跟林总问声好啊！】
问你妈，自己没有嘴吗。
非要把这人情记在林肃头上？
蒋娜：【ok】
风雨人生：【你有没有认识的技术？】
风雨人生：【小程序我们也想升级一下。】
蒋娜：【招两个吧。】
风雨人生：【外包省心。】
风雨人生：【怎么样？[呲牙笑][玫瑰][玫瑰][玫瑰]】
蒋娜：【没有。】
不想跟他再东扯西扯下去，蒋娜回：【南湖就那么几家有名的，埃尔、莫迪、lna】
风雨人生：【[强][强][强]】
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嘴碎。
有时候是真烦人。
-
南湖科技园，埃尔。
张旭看到邮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一口冰咖啡差点喷到电脑屏幕上，好不容易咽下去，激动道：“程哥！程哥！”
程时屿掀起眼帘。
“来了个傻大款。”
说着，张旭把电脑屏幕转向程时屿。
程时屿散漫地掠了一眼，“钓鱼呢吧。”
“我先上勾了。”张旭摩拳擦掌，“攒钱娶媳妇！”
见程时屿不理他，他话锋一转，“话说程哥，等你回南湖以后，不得跟安妹妹异地呀？年轻人谈恋爱不宜相隔太远啊。”
安妹妹。
程时屿斜睇了他一眼，“闲就去把微贝那个需求对接了去，别在群里装死。”
张旭立刻老实，“我那是控一控，免得改完他们又有什么变动。做得快改得多，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程时屿低头，双手在键盘上劈了啪啦打了一串，按下enter键。
微信一声通知，张旭点开。
只见微贝对接群内，程时屿：【@埃尔-张旭看下，一小时内给到初步反馈，客户确定后今天下班前给出结果。】
微贝老板：【埃尔就是专业，响应速度真快。[拇指]】
张旭：【[呲牙笑] 应该的，[抱拳][抱拳][抱拳] 】
造孽啊。
她要去见一下杨铭的叔叔和婶婶。
宋莲一脸焦急的走过来，“安渝，那两个人跑了。”
“听保安室的人说他俩听说你母亲被推进ICU，慌里慌张说肚子疼，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夫妻两个就跑了。”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安渝这一腔怒气好像一拳打倒了空气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能够找到他们。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恶心了她一番又像泥坑里的泥鳅一样溜走。
报警吗？
她突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慌，正要开口。
宋莲先一步说：“你放心，他们的手机保安已经检查了，把拍的那些照片都删除了。”
安渝：“谢谢，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宋莲叹口气，“我跟导诊台说了，以后除了你，禁止别人探病。那两个人我们也都注意着。”
“谢谢。”
除了谢谢，安渝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颜继续呆在这里，好像盖在她身上的遮羞布随时都会被揭开，露出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
现在美兰女士的身体情况已经不能转院，但安渝打算先看起来，最好还是在南湖周边，这样她平时探望也方便一些。
毕竟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又偷偷跑过来。
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安渝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崩溃。
她再跟宋莲道了谢，去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的监控清晰地把当时的情形全部记录了下来，安渝越看心里越窒息。
她用手机把监控片段录了下来。
-
第二天，画室难得开了一次会议。
林佳在会议上说因为王权离职的比较突然，目前他的课需要有一个老师来长期承接，之前那种大家轮番代课的形式被学生投诉了。
王权原本主要是负责：基础素描+油画速成。
这课程是专门为了那些想要画画，但是没什么基础，又想快时间拿到成果的人设置的。
所以基本上是大学生和社会人士上的多。
时间也晚，有晚上七点多的，周末甚至还有一个晚上十点的，课程时间基本上跟大家平时的时间是完全割裂的。
但对画室来说，就是来钱快。
基本上一期课程将近2个月，学生十几二十人，每个人的学费就收到两三万。
他们不像有些给自己孩子报名的家长，是希望打好基础，慢慢沉淀的。
所以对老师的水平要求并不高，对自己的期望也并不高，只要能画个七七八八，终于不是门外汉的程度就可以。
画室里的老师也不是吃死工资的，基本上都是在领域内混的有点小名气，这一周两三节夜课下来的分成都不如在家画一个小时商单来的多，所以说了一圈下来也没什么人愿意做。
林佳看了眼蒋娜，似在说这里谁油画还能比你更合适呢。
蒋娜给她一个白眼，脸上表情明确：想都别想，我愿意坐在这听你说这些废话就已经算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
这次投诉对画室影响挺大的，再这样下去只能给那些学员退钱。
林佳有些为难，她也不是不可以去南大美院招一个学生来顶一阵，但尴尬的就是这课也有挺多南大的学生来学，到时候校友见校友，一看好家伙我这花了两三万的课，怎么是你这么个平时在食堂点个麻辣烫还插队的货色给我上课。
点名气的吧，又不是这几天就可以找到合适的。
说到底还是王权走的太突然。
安渝看其他人都不出声，躲避林佳的视线，开口：“要不我试试？”
别人听到有人接手，松了口气。
唯有蒋娜看了她一眼。
林佳知道安渝可以教插画，当初沈佩介绍过来时，她也是看了安渝的插画作品才让她进来。
不知道安渝也会油画。
安渝被林佳盯得有些不自在，“我也画过油画。”
别人不搭茬，林佳暂时也没办法，她还不太相信安渝，只得说：“要不一会儿你简单画一下我看看？”
虽说是成人速成班，但老师也不能过于门外汉。
毕竟那些学员都是花了真金白银进来的。
安渝点头。
会议有了结论，其他人离开后，林佳带着安渝去了油画教室，给她找了一个小画布，让她随便画点。
安渝还在思忖画些什么的时候，林佳又摆摆手，“算了，你还是画一下晚霞、树林光影什么的，现在成人班的人就爱画这个。”
安渝已经很久没碰过丙烯，挤颜料的时候还有些生疏，不小心滋出去一块。
林佳嘴唇动了动，想说要不然你还是继续深耕插画，但想着别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就闭上嘴。
但当安渝拿起画笔接触到画布的那一瞬间，林佳眼里的不信任渐渐消失，随后慢慢变为惊喜。
没有十多年的练习，也绝不会有这么老道的笔触。
教那些成人班的学生，绰绰有余。
南湖美院专业学习的学生，也不过如此。
“你是有功底的，怎么后来画了插画？”林佳话里有些惋惜，她知道安渝大学不是艺术专业，可见也没有走这条路，如果她能继续在油画上深耕，不见得会比蒋娜差。
天赋这种东西，撂下四五年，也撇不开的，那是老天爷的偏爱。
“机缘巧合吧。”安渝道。
在她那时的那个环境，插画要比油画赚钱快。
油画费神更费时间，学习油画的开销，也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相比之下插画对于她来说门槛就更加简单了，尤其是变现。
她从大一就开始画插画。
到了大三，沈佩通过她微博发的宠物漫画找到她时，她一张插画最高已经可以卖到四位数的价格。
如果不是因为插画，她那些年只会更难过。
林佳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一派轻松加愉快。
忙把王权的课表发给安渝，“一会儿我让技术把你系统里的排期更新一下。”
说完要走。
安渝唤住她，“——林组长。”
“这个课程，我大概能拿到多少分成？”
林佳一愣，倒也是没想到安渝问的这么直白，“一期课程老师能拿到2%的分成，具体的你得问问小马，我还真没太关注过。”
这样的话，基本上双月可以多拿至少一万块。
但跟美兰女士的医药费比起来，还是杯水车薪。
她把画布收起来，走出教室时没留意蒋娜就站在门口。
蒋娜出声时，安渝正在出神想着要怎么去凑医药费。
“你最近缺钱？”
安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是蒋娜，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她坦然道：“是缺钱。”
“《季风》的项目的款和画室分成应该还挺多的吧，你平时花销很大？”蒋娜往安渝肩膀上的背着的包看，“爱买包？”
也不是什么名牌，就一帆布包。
安渝：“花销比较大。”
医疗费也算是花销的一种。
蒋娜听见这话，又把安渝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实在看不出她身上半点花销大的痕迹，“我认识一个老板，他们做文创品牌的，逢年过节都得出点联名，那老板财大气粗，外包给的多，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安渝有些受宠若惊，耳边都是蒋娜刚才说的大方两个字，“有多大方？”
蒋娜看她一眼，笑了下，“那没合作过，不过我一个设计师朋友跟他们合作过，当时一套建模渲染，具体的我也不懂，总之一个合作下来大概十几万？”
十几万！这是金主爸爸！
安渝立刻把手机拿出来，“多谢你！”
蒋娜刚把手机拿出来，通讯录点开没到一秒钟又被她划掉，她歪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安渝，“但你得先说说，你一个不追求吃、不追求穿的小姑娘，每天坐地铁上下班，哪里那么缺钱？”
“缺到王权那种赚的少，时间又阴间的课你也去接。”
安渝默然。
她冲蒋娜笑笑，“我妈妈最近在医院，花钱的地方比较多。”
没想卖惨，但不知为什么说出来却有些惨兮兮的。
蒋娜听了以后，把财大气粗那位甲方微信推给了安渝，当着安渝的面发了条语音，“李总，最近你们不是要开始为端午做准备了吗，我正好认识一个小姑娘是画插画的，我把你微信推给她了哦。你看看合适的话能不能有机会合作一下，也当交个朋友了。”
发完以后，蒋娜冲安渝抬了下眉毛。
安渝真心地道了句谢，“谢谢你，你......为什么帮我？”
蒋娜看了眼安渝，“也不是一定就能合作，别谢太早。”
说完，她转身离开。
安渝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难道她刚才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自己跟她好像也没有特别熟，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手机一声震动，蒋娜低头一看，是蒋总的回复。
风雨人生：【娜娜呀，你都开口了那肯定得帮你这个帮啊。】
蒋娜打字回复：【那小姑娘妈妈住院了，你给钱大方点。】
风雨人生：【知道了，你放心。】
风雨人生：【帮我跟林总问声好啊！】
问你妈，自己没有嘴吗。
非要把这人情记在林肃头上？
蒋娜：【ok】
风雨人生：【你有没有认识的技术？】
风雨人生：【小程序我们也想升级一下。】
蒋娜：【招两个吧。】
风雨人生：【外包省心。】
风雨人生：【怎么样？[呲牙笑][玫瑰][玫瑰][玫瑰]】
蒋娜：【没有。】
不想跟他再东扯西扯下去，蒋娜回：【南湖就那么几家有名的，埃尔、莫迪、lna】
风雨人生：【[强][强][强]】
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嘴碎。
有时候是真烦人。
-
南湖科技园，埃尔。
张旭看到邮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一口冰咖啡差点喷到电脑屏幕上，好不容易咽下去，激动道：“程哥！程哥！”
程时屿掀起眼帘。
“来了个傻大款。”
说着，张旭把电脑屏幕转向程时屿。
程时屿散漫地掠了一眼，“钓鱼呢吧。”
“我先上勾了。”张旭摩拳擦掌，“攒钱娶媳妇！”
见程时屿不理他，他话锋一转，“话说程哥，等你回南湖以后，不得跟安妹妹异地呀？年轻人谈恋爱不宜相隔太远啊。”
安妹妹。
程时屿斜睇了他一眼，“闲就去把微贝那个需求对接了去，别在群里装死。”
张旭立刻老实，“我那是控一控，免得改完他们又有什么变动。做得快改得多，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程时屿低头，双手在键盘上劈了啪啦打了一串，按下enter键。
微信一声通知，张旭点开。
只见微贝对接群内，程时屿：【@埃尔-张旭看下，一小时内给到初步反馈，客户确定后今天下班前给出结果。】
微贝老板：【埃尔就是专业，响应速度真快。[拇指]】
张旭：【[呲牙笑] 应该的，[抱拳][抱拳][抱拳] 】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