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原勾了勾唇,“好姑姑,姑姑,漂亮的姑姑……”乔荞抬手堵住了乔逸原的嘴,“滚滚滚,才几天没见你转行去打鸣了?张念北算什么玩意,他派你们去我就得批假?”

    乔逸原嘻嘻了一声,攀上乔荞的胳膊,“诶呀好姑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啦,没事的,再说了那什么玩意带队,我们不会有事的。”钟尘鸣看了眼乔逸原,那上扬的嘴角无不透露出顺带骂了上司的快感,俨然一副被打压员工解放的模样,要不是还记得自己要跟上司出任务的事,他觉得这丫头还能跟着她姑姑一唱一和的多骂几句。

    乔荞抬手捡去一根落在乔逸原肩头的长发,“姑姑,姑姑,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乔荞耐不住她这么硬磨,只得败下阵来,“让我批也行,除非你保证下次模考成绩考过六百五。”乔逸原立马答应下来,生怕乔荞一个扭头就反悔似的。

    钟尘鸣全程没咋讲话,老老实实的当了个背景板,“钟尘鸣是吧,钟老跟我提起过你,这一次外派,我也不期待你能干些什么,活着回来就行。”突然被点名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被乔逸原推了一把后,方才“嗯嗯好”的应了下来,出了办公室后钟尘鸣才细想到乔荞那句“活着回来就行”是什么意思,乔逸原一拍他肩膀,“想啥呢少爷,我姑姑那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钟尘鸣撇了撇嘴,他可没看出来刀子嘴豆腐心,刀子嘴只盼着他活着回来,“话说你姑姑刚刚给了你什么宝贝护身啊?。”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碍于自己算个外人,钟尘鸣特地站的老远,她们俩讲话的时候在关键的地方又特意放低了声音,所以钟尘鸣几乎没听到什么有效信息,只看到乔荠最后强硬地塞了一样东西给乔逸原。乔逸原“额”了一声,随即道:“反正也用不到,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现在先跟你讲一下案件大概吧!秦岭当地警察在解决一个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失踪了,并且在查案过程中发现了不合逻辑的现象,于是就向我们异理局寻求了帮助。”

    钟尘鸣听到“杀人案”三个字的时候,眼皮没控制住的跳了跳,他之前虽然有接手过一些不符合常理的案子,但是说实话经历过上两次“不符合常理”的主角都是自己之后,他开始怀疑他以前接手的都是小孩玩泥巴,小打小闹。

    乔逸原本身也是刚接到通知要前往秦岭Y市,得到的信息也算不上详细,两人走到张念北的黑色小车前时就已经讲完了案情简介。

    钟少爷低下头想了想,愈发觉得杀人犯不是正常人类,不知道黑狗血对那些个玩意起不起作用,这么想着他便掏出手机联系了“道上的朋友”,还拜托张念北和李子龙在原地等待他一会。几个人面面厮觑,默许着由他去了。

    十五分钟后左右。

    乔逸原看着背着一个大包的钟尘鸣,就像极了背着大包的叮当,充满了喜感。

    “三位久等啦”钟尘鸣刚把大老远扛来的包放在椅子上,叮当一个箭步,又把大包给扑了下来。

    “汪!”钟尘鸣歪了歪头,似乎没想到叮当也突然出现了,乔逸原嗤笑了一声,看出了钟尘鸣内心的想法,“咱家叮当可比你有用的得多。”她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包,略感好奇的问道:“话说,你这么大个包是装了个啥,不嫌重吗?”

    钟尘鸣“嘿嘿“了一声,挠了挠头,“咱们不是要去秦岭吗,然后我托我道上的朋友拿了些好东西。”乔逸源本来以为钟尘鸣对他们这一行的理解,也不说半斤八两吧,怎么的也得清楚一些,直到她打开了那个包。

    花花绿绿的符纸塞满了包里的每一个角落,任谁看了都会误会他们的行业其实是那种点上几根长香,领头的张念北身穿一身大黄色的道袍围着出事的地方跳大神,跳几圈那凶手就自动跳出来举手投降了的神婆神父。

    闻声回头的李子龙跟张念北看着被叮当扒拉出的那一堆的符纸抽了抽嘴角,乔逸原决定,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她一定要让钟尘鸣好好了解他们这个部门。

    当然钟少可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他摸摸手感极好的叮当,开心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叮当是谁送来的啊,哦你们都会瞬移的,要接来也方便,不过太好了,有叮当在我们的战斗力就更强了,我跟你们讲脏东西都怕狗的!”张念北扶额摇摇头,开车驶向机场。

    最后钟少的这些个玩意都被留在了车里的那几个座位上,虽然是私人包机,连叮当都拥有自己的座椅,但是,张念北还是决定以飞机不让带的理由拒绝了钟尘鸣。

    飞机从天际中滑下带出了一道道云彩拖尾留在了天上,终于到了目的地——Y城。

    四人在飞机上才终于得到了片刻休息,刚下飞机,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就向他们走来,即便是身材臃肿都遮不住眉眼间的疲惫,看到来人是张念北,眼中的兴奋浮于表面,陈立人笑着说:“老同学,你可算来了,我还怕你们那边给我派个什么歪瓜裂枣,这事就不好解决了。”原来张念北和陈立人是大学时代的同学,都在首都警察大学就读,陈立人在毕业后突然没了张念北的音信,直到前两年他们这边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上头给他们外派了一些人手,两人这才重新见了面,说来也是奇怪,别人遇到这类事,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譬如像钱包莫名其妙没了,猫咪突然说话了的这种社会影响不大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而陈立人反倒不推,也不怕,凡事必查个水落石出,刚开始查这案子的时候,他带这五个兄弟一起,刚摸到点苗头,就没了一个,走到现在,六个人的小队就只剩了三,陈立人没办法只能越级上报寻求帮助。

    张念北等人随着陈立人一起坐上了一早准备的车辆,“这两年没见,过得怎么样啊老同学。”陈立人率先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张念北摆了摆手道:“就那样,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跟我们说说案子吧。”外派的时候其实已经给过档案了,但有些东西不是几张纸能说清楚的。提到案子,钟尘鸣看到陈立人的脸色变得很悲伤,“这个案子一开始不是我接手,是我一兄弟,他一开始查的时候就跟我说很顺利,凶案现场留下的线索足够我们拼凑出有关于凶手的信息,在实施抓捕的前一个晚上,他约我出来喝酒,其实我早该发现不对劲的,都怪我。”

    案子发生在一周前,案发地点在Y城市中心内的别墅区,由于小区范围的很大,独有的几栋别墅挨得很远,而小区内的人又几乎毫无联系,尸体还是被害人几周前约的花匠来修剪花园内的花发现的,死者是别墅的男女主人,屋内没有任何的血迹,干净的让人害怕,尸体是在花圃内被发现的,具口供描述,花匠当时按了门铃没人应答,花匠说:“房子主人不在家的情况并不少见,因为并不是每一次他们来的时间主人家都在,他们的备用钥匙一般都会在特定的地方。”

    花匠以为主人只是外出了,他照常来到花圃内准备干活,刚拿起工具,就看到在花圃的正中央开了一片火红的月季,花匠嘛,对于花的痴迷自然是不在话下,他当时就想着“借”一朵回去培育,毕竟现在能开出这么火红的月季不多了,然而当他顺着□□往下挖去,他恨不得剁碎自己“借”花的想法,那月季竟是从女主人的眼睛里长出来的,花匠立马报了警,警方到了别墅后,立马封锁了别墅。

    负责此案的警察叫周方,当周方第一次踏入花圃,以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还是不免被震惊了一下,先到现场的勘测人员已经完整的将尸体完全挖出,周方这才发现原来死者有两个人,数不胜数的月季花绽放在尸体上,那月季好似以两人的躯干为养料,尸体没有腐败,而是开始呈现干瘪状,妖艳的红色似乎在叫嚣着什么,新来的小警察没遭住这一波视觉冲击跑到旁边吐了个痛快,周方都忍不住感叹,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作案手法,竟能让月季开在人身上。

    陈立人忘不了周方来找他的那个晚上,他朝着打了周方一拳说:“你个老东西,明天的抓捕这么有把握?还叫我出来喝酒。”周方却说不打紧。

    酒过三巡后,周方问他,“你说到底是人有罪,还是那些个玩意。”陈立人没听懂,喝大了的他大着舌头说:“方啊,这一次你要是成了,明年局长的位置你可就稳了,到时我可就仰仗你了啊。”周方笑了笑没说话,陈立人喝多了醉了过去,等到陈立人再一次醒过来,听到的却不是周方顺利抓捕的消息,而是周方的死讯。

    “第二天要去抓犯人,前一天晚上怎么可能会喝酒,不说你们私事了,制度也是不允许的吧。”钟尘鸣听到这忍不住发出疑问,陈立人苦笑了一声,“我当时也没想喝的,但是看着周方那一副证券在握的模样,没忍住。”现在想来,那可能不是胜券在握,而是……视死如归。

    周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陈立人刚醒完酒,宿醉的头痛和这一堆信息结合在一起,他的头几乎要炸裂开来,周方怎么会死?他不是说今天就可以把犯罪嫌疑人抓到结案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抓起桌上的手机,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就驱车前往警局。

    刚到警局门口就碰上了周方的妻子,卢娜红着眼对陈立人说:“他们说,昨晚周方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我不知道周方为什么去找你,为什么找的人是你,但他一定跟你说了什么。”陈立人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喝醉了,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卢娜想跟张立人说些什么,却突然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的某个角落,“如果想知道些什么,请到家里来找我。”

    陈立人跟卢娜道了别后往警局里去了,而所有人都对周方这件事闭口不谈,陈立人觉得应该是案子出了问题,他便申请调查这个案子,他没想到的是,月季花案结案了。

    凶手是那个花匠。

    所有的一切迹象就像是要抹除这个人的存在一般,陈立人想不通,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打成了一个死结,他连一个线头都找不到,他只能去找卢娜。

    陈立人靠着沙发坐下,卢娜给他倒了杯水,陈立人说:“别太伤心了,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的。”卢娜摇了摇头,“陈警官还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家,我去查了监控,他的车开到这件案子的小区门口就停下了,那天晚上,小区内的监控都在维修,什么都没有拍到,”许是想到了什么,卢娜突然笑了,她说:“陈警官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吧,”卢娜顿了顿,抱紧了手上的热水,“我不知道他之前查的案子是什么样的,他也从来不会跟我说这方面的事情,但有个新来的小警察跟我说, ' 周警官身上的月季,似乎要艳一些'  ”

    “陈警官,他人已经没了,我也不求你们能把他还给我了,我只希望,你能还给他一个真相。”

    陈立人看着卢娜红肿的双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卢娜这才又笑了,她站起身来,把电视上的笔记本递给陈立人,“阿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如果你要接着查案,我想这些东西对你会有帮助。”陈立人接过笔记本,他原本不知道卢娜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局,直到他翻开了日记,也直到他开始着手查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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