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球场不远。
车程不过五分钟。
赵止曳刚从球车上下来，就听见不远有人叫她。
“裘太太！这边！”
一个穿着粉色球服的年轻女人正朝这边招手，得到赵止曳的回应将手里的球杆递给球童，快步走出来。
“我还以为裘太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正要厚着脸去找你呢。”
“不小心睡过头，手忙脚乱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赶过来了。”
明晓慕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钩起赵止曳的手拉了拉。
“难怪裘太气色这么好，看来美容觉还是得多睡……”
【要不是裘知遇在家闲出屁，我可不正睡美容觉吗？】
“额……”
明晓慕的寒暄戛然而止。
她盯着赵止曳的嘴，一脸迷惑。
脚步声打断了诡异的沉默。
赵止曳只当她看见后面的裘知遇，转身结束话题：“对了明三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裘知遇，怕我给他丢脸，特意抽空来指点我的，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晓慕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裘知遇会过来，接着眼神一亮：“当然不介意！裘先生能赏脸再好不过。”
赵止曳又转向裘知遇：“老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明三小姐，明，明……”
她一时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好在明晓慕很快反应过来：“明晓慕，裘太叫我晓慕就行了。”
“对对，晓慕！”
裘知遇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看了眼球台后的休息室：“我去那边坐会儿，有事儿叫我。”
压根没有一起加入的意思。
赵止曳扫了眼明晓慕，果然在她脸上看见欲言又止。
也对，裘知遇本尊都来了，与其和她纠缠还不如想想怎么直接跟人搭上话。
但来都来了，赵止曳可不甘心只当个工具人。
“他就这样，爱清净。”
“咱们玩咱们的！”
明晓慕立刻回神，笑着带着她往里走，熟练介绍起球场的布局，方位，球坑距离，甚至还附带风向判断，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相比之下，赵止曳就生疏多了，光是练习挥杆都花了半小时。
一开始明晓慕还挺有耐心，一点点帮着她抠细节，但眼看日头上来还没能和裘知遇说上话，忍不住露出几分焦急。
赵止曳趁她心不在焉抬手挥出一杆，目送球影准确无误落入球洞，终于自觉玩够了，捏着胳膊回身：“有点闷，我四处转转，你也休息一会儿。”
明晓慕松了口气：“行，正好我也有点渴。”
等赵止曳坐球车离开，明晓慕转身走向裘知遇所在的休息室。
“输了多少？”
裘知遇闻声抬头，意外和明晓慕对上，随即转向窗外。“她呢？”
“您太太吗？她说出去兜会儿风。”
“我去看看。”
裘知遇立刻起身。
“裘先生和太太还真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啊，”明晓慕没想到他这么没耐心，“搞得我都有点好奇，太太和工作撞在一起的时候，裘先生会先选哪个？”
裘知遇停下：“你想说什么？”
明晓慕：“有笔生意想和裘先生谈谈。”
“这就是你今天约我太太出来的目的？”
“裘先生一面难求，我只能沾您太太的光了。”
裘知遇打量了她一会儿：“我以为明三小姐是个聪明人。”
明晓慕似乎没听懂他的讽刺：“前几天千草生物的上市案落定了，天使轮预计百亿规模，中标的是一家初创基金，这件事裘先生有听说吗？”
“初创基金？”裘知遇挑眉，“不是你们明通的下属产业吗？”
“原来裘先生一直在关注啊，”明晓慕吸了口气，“没错，是明通的。我们家小妹实在太争气，独立操盘的第一个项目就干得如此漂亮。”
她看似夸赞，语气却很奇怪，“等融资结束，明通就能更上一层楼。”
裘知遇一脸不感兴趣，转身要走。
“这么大块蛋糕，以明通的体量很难吃得下，裘先生不想分一杯羹吗？”明晓慕不再废话。
另一边。
跟着球童兜风的赵止曳琢磨明晓慕应该已经和裘知遇说上话。
翻开墨镜上的猫爪盖，果然见弹幕跟她想的对上了。
【做上市的第三方多如牛毛，章章初出茅庐就能拿下这么大的案子还真是厉害啊！】
【千草生物本身就是上市公司吧我记得，这轮能融多少？】
【按照之前章章的估算，本轮应该在89-95亿之间。】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亿！】
【百亿融资的大项目，这不得赚死。】
【不止哦，独家生产权也快被女主拿下了。】
【独家生产？没听错吧？】
【拿人员和设备换的啦，以千草的产能也吞不下这么大的盘子。】
【各取所需罢了。】
【我还以为明晓慕会背刺章章呢，结果只是邀请姓裘的入股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专利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连这个姓裘的都心动了？】
【抗癌药物。】
【艹，难怪，是我我也不会放过。】
听起来……
明晓慕和裘知遇在说一个叫“千草生物”的融资案，邀请他投资。
这个项目应该就是女主在裘知遇死后大展拳脚的契机。
赵止曳看了一会儿，把大概的进展摸得差不多后，决定打道回去。
休息室里的两人还在说话。
赵止曳听不清也没打算进去搅乱，拿起杆子继续练球。
打了没一会儿，后面响起开门声。
“……希望能和裘先生再有合作的机会。”
赵止曳知道两人结束了。
打完一球揉着腰回头：“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玩儿，这么一会儿腰就有点痛了。”
她的本意是催裘知遇回去休息，不料他却抬脚朝她走过来：“姿势有点问题，发力点不对。”
他提起一根球杆，一边擦一边示意赵止曳跟着调整姿势。
赵止曳没有不配合的。
“这样吗？”
“这样？”
“哦懂了，这样！”
“会了会了！”
两人朝着同一个洞旗相继挥出一杆，球影却朝着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飞出去。
赵止曳手搭凉棚目送两颗球落地，表情一路从希望转到失望。
“没意思，不玩儿了。”
她垮脸放回球杆，一心想结束这场营业，却被裘知遇打断。
“过来。”
“……嗯？”
赵止曳一下没懂，是见他退了一步，将身前的位置空出来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老公？”她的意外这次不是装的。
“我只带一次，要不要随你。”他这副勉强到极点的样子赵止曳已经很熟悉了。
“要要要！我要的老公！”
赵止曳立刻进入状态，啪啪跑过来在他跟前站定，一把捞过他的球杆，看着远处的小旗蓄势待发。
“怎么挥老公，你教我！”
“我这次一定要一杆进洞！”
裘知遇用手背压了压她的肩膀：“低一点。”
两人一个点一个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明晓慕。
【稳赚不赔的买卖，正常人都会选择闷声发大财吧？明晓慕倒好，居然告诉姓裘的？】
【这个项目再大，和她明三小姐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有人来截胡好吧？】
【以姓裘的作风，还真有很大可能插手。】
【明晓慕一定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故意示好！】
【难怪口口声声独家生产权，这是给姓裘的撒饵呢！】
【啧，这都一上午了，姓裘的这舔狗老婆就进了一个球。】
【真是除了脸一无是处。】
【我感觉裘知遇对她也不差嘛。】
【何止不差？你对比一下他之前从明家撤资时候的嘴脸，说现在在度蜜月我都信！】
【见色起意的传言看来不是假的。】
【我是不是单身久了，居然从这俩人身上看出点夫妻情趣……】
【自信点：我好像一条狗啊。】
赵止曳看似学得认真，其实眼神时不时飘向弹幕。
当看到谈论她和裘知遇感情的内容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一时大意，手上挥了个空，整个人眼看要被惯性带飞出去，裘知遇及时伸手捞住她的肩膀，将人压回来。
【狗屁夫妻情趣，明明是舔狗文学！】
赵止曳内心吐槽一句很快回神：“啊谢谢你老公，要不是你我刚刚说不定得扭腰了。”
裘知遇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呆。
“你刚刚……说什么？”
赵止曳立刻：“我说谢谢你扶住我啊老公~”
“是吗？”
他扫了眼她的肩膀，语气有点奇怪。
赵止曳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没发现什么不对，收回思绪。
“有点累了老公，我们要不回去吧。”
裘知遇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在出神。
不远处的明晓慕适时出声：“我也正好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去茶餐厅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赵止曳一口答应：“好啊！”
意识到把裘知遇给忘了，她仰头笑笑，作势来挽他。
“一起去嘛老……”
话没说完赵止曳瞬间愣在当场——
裘知遇居然一反常态没有躲，被她挽了个结实。
【我去，这次居然没有躲？】
【他心里果然有我！】
赵止曳习惯性吐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脑子里刚闪过两句，就感觉手底下的胳膊突然僵硬了不少。
球场不远。
车程不过五分钟。
赵止曳刚从球车上下来，就听见不远有人叫她。
“裘太太！这边！”
一个穿着粉色球服的年轻女人正朝这边招手，得到赵止曳的回应将手里的球杆递给球童，快步走出来。
“我还以为裘太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正要厚着脸去找你呢。”
“不小心睡过头，手忙脚乱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赶过来了。”
明晓慕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钩起赵止曳的手拉了拉。
“难怪裘太气色这么好，看来美容觉还是得多睡……”
【要不是裘知遇在家闲出屁，我可不正睡美容觉吗？】
“额……”
明晓慕的寒暄戛然而止。
她盯着赵止曳的嘴，一脸迷惑。
脚步声打断了诡异的沉默。
赵止曳只当她看见后面的裘知遇，转身结束话题：“对了明三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裘知遇，怕我给他丢脸，特意抽空来指点我的，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晓慕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裘知遇会过来，接着眼神一亮：“当然不介意！裘先生能赏脸再好不过。”
赵止曳又转向裘知遇：“老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明三小姐，明，明……”
她一时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好在明晓慕很快反应过来：“明晓慕，裘太叫我晓慕就行了。”
“对对，晓慕！”
裘知遇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看了眼球台后的休息室：“我去那边坐会儿，有事儿叫我。”
压根没有一起加入的意思。
赵止曳扫了眼明晓慕，果然在她脸上看见欲言又止。
也对，裘知遇本尊都来了，与其和她纠缠还不如想想怎么直接跟人搭上话。
但来都来了，赵止曳可不甘心只当个工具人。
“他就这样，爱清净。”
“咱们玩咱们的！”
明晓慕立刻回神，笑着带着她往里走，熟练介绍起球场的布局，方位，球坑距离，甚至还附带风向判断，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相比之下，赵止曳就生疏多了，光是练习挥杆都花了半小时。
一开始明晓慕还挺有耐心，一点点帮着她抠细节，但眼看日头上来还没能和裘知遇说上话，忍不住露出几分焦急。
赵止曳趁她心不在焉抬手挥出一杆，目送球影准确无误落入球洞，终于自觉玩够了，捏着胳膊回身：“有点闷，我四处转转，你也休息一会儿。”
明晓慕松了口气：“行，正好我也有点渴。”
等赵止曳坐球车离开，明晓慕转身走向裘知遇所在的休息室。
“输了多少？”
裘知遇闻声抬头，意外和明晓慕对上，随即转向窗外。“她呢？”
“您太太吗？她说出去兜会儿风。”
“我去看看。”
裘知遇立刻起身。
“裘先生和太太还真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啊，”明晓慕没想到他这么没耐心，“搞得我都有点好奇，太太和工作撞在一起的时候，裘先生会先选哪个？”
裘知遇停下：“你想说什么？”
明晓慕：“有笔生意想和裘先生谈谈。”
“这就是你今天约我太太出来的目的？”
“裘先生一面难求，我只能沾您太太的光了。”
裘知遇打量了她一会儿：“我以为明三小姐是个聪明人。”
明晓慕似乎没听懂他的讽刺：“前几天千草生物的上市案落定了，天使轮预计百亿规模，中标的是一家初创基金，这件事裘先生有听说吗？”
“初创基金？”裘知遇挑眉，“不是你们明通的下属产业吗？”
“原来裘先生一直在关注啊，”明晓慕吸了口气，“没错，是明通的。我们家小妹实在太争气，独立操盘的第一个项目就干得如此漂亮。”
她看似夸赞，语气却很奇怪，“等融资结束，明通就能更上一层楼。”
裘知遇一脸不感兴趣，转身要走。
“这么大块蛋糕，以明通的体量很难吃得下，裘先生不想分一杯羹吗？”明晓慕不再废话。
另一边。
跟着球童兜风的赵止曳琢磨明晓慕应该已经和裘知遇说上话。
翻开墨镜上的猫爪盖，果然见弹幕跟她想的对上了。
【做上市的第三方多如牛毛，章章初出茅庐就能拿下这么大的案子还真是厉害啊！】
【千草生物本身就是上市公司吧我记得，这轮能融多少？】
【按照之前章章的估算，本轮应该在89-95亿之间。】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亿！】
【百亿融资的大项目，这不得赚死。】
【不止哦，独家生产权也快被女主拿下了。】
【独家生产？没听错吧？】
【拿人员和设备换的啦，以千草的产能也吞不下这么大的盘子。】
【各取所需罢了。】
【我还以为明晓慕会背刺章章呢，结果只是邀请姓裘的入股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专利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连这个姓裘的都心动了？】
【抗癌药物。】
【艹，难怪，是我我也不会放过。】
听起来……
明晓慕和裘知遇在说一个叫“千草生物”的融资案，邀请他投资。
这个项目应该就是女主在裘知遇死后大展拳脚的契机。
赵止曳看了一会儿，把大概的进展摸得差不多后，决定打道回去。
休息室里的两人还在说话。
赵止曳听不清也没打算进去搅乱，拿起杆子继续练球。
打了没一会儿，后面响起开门声。
“……希望能和裘先生再有合作的机会。”
赵止曳知道两人结束了。
打完一球揉着腰回头：“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玩儿，这么一会儿腰就有点痛了。”
她的本意是催裘知遇回去休息，不料他却抬脚朝她走过来：“姿势有点问题，发力点不对。”
他提起一根球杆，一边擦一边示意赵止曳跟着调整姿势。
赵止曳没有不配合的。
“这样吗？”
“这样？”
“哦懂了，这样！”
“会了会了！”
两人朝着同一个洞旗相继挥出一杆，球影却朝着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飞出去。
赵止曳手搭凉棚目送两颗球落地，表情一路从希望转到失望。
“没意思，不玩儿了。”
她垮脸放回球杆，一心想结束这场营业，却被裘知遇打断。
“过来。”
“……嗯？”
赵止曳一下没懂，是见他退了一步，将身前的位置空出来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老公？”她的意外这次不是装的。
“我只带一次，要不要随你。”他这副勉强到极点的样子赵止曳已经很熟悉了。
“要要要！我要的老公！”
赵止曳立刻进入状态，啪啪跑过来在他跟前站定，一把捞过他的球杆，看着远处的小旗蓄势待发。
“怎么挥老公，你教我！”
“我这次一定要一杆进洞！”
裘知遇用手背压了压她的肩膀：“低一点。”
两人一个点一个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明晓慕。
【稳赚不赔的买卖，正常人都会选择闷声发大财吧？明晓慕倒好，居然告诉姓裘的？】
【这个项目再大，和她明三小姐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有人来截胡好吧？】
【以姓裘的作风，还真有很大可能插手。】
【明晓慕一定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故意示好！】
【难怪口口声声独家生产权，这是给姓裘的撒饵呢！】
【啧，这都一上午了，姓裘的这舔狗老婆就进了一个球。】
【真是除了脸一无是处。】
【我感觉裘知遇对她也不差嘛。】
【何止不差？你对比一下他之前从明家撤资时候的嘴脸，说现在在度蜜月我都信！】
【见色起意的传言看来不是假的。】
【我是不是单身久了，居然从这俩人身上看出点夫妻情趣……】
【自信点：我好像一条狗啊。】
赵止曳看似学得认真，其实眼神时不时飘向弹幕。
当看到谈论她和裘知遇感情的内容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一时大意，手上挥了个空，整个人眼看要被惯性带飞出去，裘知遇及时伸手捞住她的肩膀，将人压回来。
【狗屁夫妻情趣，明明是舔狗文学！】
赵止曳内心吐槽一句很快回神：“啊谢谢你老公，要不是你我刚刚说不定得扭腰了。”
裘知遇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呆。
“你刚刚……说什么？”
赵止曳立刻：“我说谢谢你扶住我啊老公~”
“是吗？”
他扫了眼她的肩膀，语气有点奇怪。
赵止曳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没发现什么不对，收回思绪。
“有点累了老公，我们要不回去吧。”
裘知遇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在出神。
不远处的明晓慕适时出声：“我也正好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去茶餐厅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赵止曳一口答应：“好啊！”
意识到把裘知遇给忘了，她仰头笑笑，作势来挽他。
“一起去嘛老……”
话没说完赵止曳瞬间愣在当场——
裘知遇居然一反常态没有躲，被她挽了个结实。
【我去，这次居然没有躲？】
【他心里果然有我！】
赵止曳习惯性吐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脑子里刚闪过两句，就感觉手底下的胳膊突然僵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