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到客栈，觅云给周书灵的伤口上药，看着那一条条的勒痕，心不由得跟着一抽。
“忍着点，快好了。”
她手上的九玉霜取天山雪莲制作而成，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会留疤吗师姐?”
“不会的，放心。”觅云安慰着。
“好了。”
这药冰冰凉凉的，周书灵心想。
整理好后二人下了楼，见谢今逍同他们早就熟络了，一桌三人七碗豆花。
“大师兄呢?”
周书灵上去拍了拍小师弟的肩。
“师兄说要先回去把遇到玄灵袭击这件事禀告师父，就走了。”
“外面的结界也是师兄设的?”觅云出去瞧了瞧。
“对，以防玄灵再来。”
“小师姐，豆花很好吃，你快来。”谢今逍招呼着周书灵过来。
“觅师妹也一起吧。”王文之邀请道。
“师姐不喜欢吃甜食，是吧师姐。”周书灵回了王文之后又转头看向觅云。
她轻刮周书灵的鼻子：
“就你聪明。”
“嘻嘻，那师姐这碗就给我吧——”
周书灵上手就要去拿，反被谢今逍抢先一步。
“大师姐不喜欢，我也可以吃啊，小师姐你不厚道，独食难肥!”
王文之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师姐弟的感情真好。”
“不过。”
他又皱眉，不解道：
“谢师弟看着要比周师妹年长，怎么唤师姐，不应该是师妹吗？”
“今宵在我们灵剑派是入门最晚的，所以唤灵儿作师姐。”
“听到没谢今逍，我是你师姐，你理应让我。”
“我是你师弟，大的要让小的。”
觅云看着他俩，又看了看王文之和凌清秋，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见笑了。”
随后坐到二人中间，将他们分开来。
“算了算了，给你给你。”
谢今逍不禁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周书灵向来是嘴硬心软的。
不过，这次她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谢今逍拿起勺子挖了那碗“来之不易”的豆花，哈，原来是障眼法。定是方才大师姐过来的时候，小师姐借机动手。
谢今逍一脸怨恨地看了看周书灵，被看的那位露出了个“怎么啦”的表情。
又是被小师姐捉弄的一天。谢今逍暗自垂泪。
周书灵察觉到五个人中有一位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她将目光放在那位少年身上。少年面容俊俏，身着双绣云纹银丝蓝衫，腰上系着一块青色鱼纹玉佩，玉冠束发，靛蓝色发带连着散落在背后的头发被一阵无名风带起。
“凌清秋？”
周书灵试探性地朝他喊了一声，她注意到方才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不知处。
凌清秋应声望去，与她对上视线后又迅速移开。她这才确定自己没记错名字。
“谢谢你。”周书灵认真地盯着他道。
“什么？”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无妨。”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句。你的名字很好，和你很是合适。”
凌清秋听后没做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像是在理解，又像是思考，又或者二者都不是。周书灵有些看不懂。
只言片语后突然静了下来，最后还是王文之打破这一僵局。
“好巧，这句我师父也常常念叨，说是师弟名字的由来。”
说罢又为他的师弟解释：
“我师弟向来沉默寡言，且闭关修炼将近三年鲜少与人交流，你别介意。”
周书灵摆了摆手：
“不介意，不介意的。”
“对了，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早，通常不都是问剑大会前两天你们才来的吗？”觅云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问剑大会不是在后天吗？”王文之惊呼。
“不是后天，是……后后天。”周书灵打了个哈欠。
“清秋，不是后天吗？”王文之抓住凌清秋的手臂摇了摇。
“大后天。”凌清秋撤回了他的手。
“师父说的是后天。”
“师父错了。”
“我也觉得是后天没错。”
“你也错了。”
“你怎么不说？”
“……你没问。”
他抱住凌清秋的手臂哭诉道：
“我丢下归云天新鲜出炉的诗集跑了过来，结果居然记错了时间，我的人生无光了啊师弟——”
凌清秋挣扎着要离开，却被王文之死死抓住手臂不放。
“归云天是个地方吗？”周书灵看向师姐问道。
“是人，是诗人，是伟大的诗人！”王文之抢答。
“他的诗，如黑暗里的灯塔，如沙漠里的绿洲，给予我无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觅云、周书灵朝他望去，然后逐渐皱眉，不解，最后露出了个五味杂陈的表情。
“你们都在？”
周书灵听是许洲的声音，立即朝他招手喊道：
“大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我爹说什么了？”
许洲到他们身旁坐下：
“师父说，先前云浮山一带的玄灵早就被我们收完，昨天看见的些许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
随后他又朝王文之和凌清秋抱拳道：
“抱歉，是我们灵剑派处理不周。”
王文之放开了凌清秋的手臂，正襟危坐道：
“许兄何必介怀，玄灵大多漂浮不定，或出之枉死之徒身上，或借人之躯体生存。其行踪不是你我所能判断的。”
许洲点头默认，转头又将视线放在周书灵身上：
“灵儿，借你的灵纹水光罩一用。”
随即周书灵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了一颗珠子，水光灿灿地。
王文之凑过去看，惊呼道：
“灵纹水光罩？你们怎么会有，不是被一个大叔用一颗夜明珠给买走了吗，听说带回了西域。”
“那个大叔……”
周书灵将手默默举起。
“啊，你？”
“……出门在外不能轻易透露真实身份，人心险恶，哈哈。 ”
许洲拿着灵纹水光罩上了屋顶，朝正上方扔去：
“降。”
伴着这一声，无数水滴从珠子中涌出，随后一连一地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结界，将村子包围了起来。不过这个结界仅仅对玄灵妖兽有用，不会隔绝普通人或修行者。
但这一宝物珍贵的一点就在，即便正常人被附身它也能判断出来。也就是说，它能透过外表看到本质所在。
“若是没什么事，我和师弟便先去休息了。”王文之提出，从天清派到灵剑派要御剑半日，再经这么一折腾，天早就黑了。
“好，那我和灵儿也先去休息了。”觅云应道。
话落，四人各自望不同方向走去。
“灵儿，早些休息。”觅云叮嘱道。
“知道了，师姐你也是。”
回到自己的房内，周书灵从一编织袋里掏出了《剑道》一书，这是修行者学习与剑相关的基础书籍，其中便包括御剑飞行。这还是当时从藏书阁借出来的。
经历过今日那事，她心中已然有所后怕，遂带着书和剑爬上房顶。借着月光，翻着那一页页泛黄的纸，照着上面掐起剑诀，对着面前的剑道：
“起。”
“起。”
“起！”
“剑起！”
“剑起剑起剑起……”
直到嘴皮子都干了，她才停下。
这书，不会是假的吧……我明明照着上面的练了啊，怎么它就是不起，明明那天我还能飞起来的……
她想到了今日的某个念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再次重复相同的话：
“剑道之五，二十四诀之七，影，气凝！”
随即，一道剑气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居然真的成功了？她觉得不可思议，这道剑气，不是出自剑的，而是出自于她，且重点是她可以清楚感受到这道“气”是实的并非虚的。
但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以虚化实。今日她也是情急之中想到这一点，将剑道和术法结合在一起。倘若她真的做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剑了？
不，不可能吧，她想，以虚化实，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怪自己贪心，只成功了这一次怎么能妄想那么多。
但，如果呢，一万种可能里面恰恰好她就是这一例外……
周书灵抱着这样的心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道“剑气”上，确定真的能站上去后她开始回忆着那日许洲教自己的御剑之法。
剑气缓慢移动着，载着她畅游黑夜。周书灵站在其上，从一开始的害怕到逐渐放肆起来。她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俯瞰下方，看着那星星点点，这就是万家灯火。
这种景色令她陶醉，陶醉到她遗忘了此刻踏着的是用术法化成的剑。术法与被施者的心态紧密相关，用术法化成的剑亦是如此。
“啊——”
脚下的“剑”散去，她毫无预兆地摔了下来。
“剑……”
“影……”
她着急地想要唤出爹给她的“护身符”，下一秒剑影像是被什么拦住了，准确来说，是她被抱住了。
她睁眼看去，惊喜叫道：
“凌清秋，是你!”
凌清秋看了她一眼，又俯瞰周围选了一个最近的落地点，将周书灵放了下来。
落地后的周书灵脚有些发软，不过心里踏实了。
“你，没事吧?”凌清秋伸手想去扶她，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手僵了会儿，确定她无恙又收了回来。
“没事，我没事。”周书灵抽出一只手回应。
深吸一口气后她才直起腰来，将胸前的长发往后扬了扬，拍了拍衣服。她看着凌清秋，问道：
“你怎么不去睡觉还在天上游荡？”
她指的是他方才的御剑飞行。
凌清秋心中疑惑，总觉得这才是他该问她的。
“……”
“你睡不着吗？”
周书灵上前了一步。
距离拉近的那一瞬周书灵只觉得有些紧张，今晚的月光很好，散落在凌清秋身上的月光更是让周书灵看清楚了他那张俊俏的脸，吓得她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你的剑，在哪？” 凌清秋打量了周围，发现没有遗落的东西。
“我的剑在屋顶。”
“方才……”剑在屋顶她是怎么摔下来的？明明方才自己在不远处看见她似乎在御剑飞行。
“呃我，我，我刚刚是借助了一些法器所以才飞了起来。”
周书灵辩解道，毕竟以虚化实自己心里还没有底，就这样告诉他怕他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虽然，凌清秋看着不像是会损人不利己的人，但……
凌清秋没有过多追问。
“屋顶，在哪？”
“屋顶？噢，你说我的剑是吧，在我房间的屋顶上，我一会儿自己去拿就……”
“上来。”
凌清秋还没等她说完，便从后背抽出了自己的剑。
“你是要带我去吗？”
“嗯。”
“不用的，我一会儿自己再上去就好了，爬屋顶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不行，会摔。”
“我不会摔下来的。”
“上来。”
好吧好吧，周书灵见拗不过他，又怕两人之间的“争吵”会引来人，只能是站了上去。
取回屋顶上的所有东西后，凌清秋把她送回客栈，确保她安全后一刻也不多留。
“凌清秋，今晚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前，尤其是我师兄师姐，不然我肯定活不到问剑大会那天。”
凌清秋没转身，听后点了点头，御剑而去。
“忍着点，快好了。”
她手上的九玉霜取天山雪莲制作而成，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会留疤吗师姐?”
“不会的，放心。”觅云安慰着。
“好了。”
这药冰冰凉凉的，周书灵心想。
整理好后二人下了楼，见谢今逍同他们早就熟络了，一桌三人七碗豆花。
“大师兄呢?”
周书灵上去拍了拍小师弟的肩。
“师兄说要先回去把遇到玄灵袭击这件事禀告师父，就走了。”
“外面的结界也是师兄设的?”觅云出去瞧了瞧。
“对，以防玄灵再来。”
“小师姐，豆花很好吃，你快来。”谢今逍招呼着周书灵过来。
“觅师妹也一起吧。”王文之邀请道。
“师姐不喜欢吃甜食，是吧师姐。”周书灵回了王文之后又转头看向觅云。
她轻刮周书灵的鼻子：
“就你聪明。”
“嘻嘻，那师姐这碗就给我吧——”
周书灵上手就要去拿，反被谢今逍抢先一步。
“大师姐不喜欢，我也可以吃啊，小师姐你不厚道，独食难肥!”
王文之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师姐弟的感情真好。”
“不过。”
他又皱眉，不解道：
“谢师弟看着要比周师妹年长，怎么唤师姐，不应该是师妹吗？”
“今宵在我们灵剑派是入门最晚的，所以唤灵儿作师姐。”
“听到没谢今逍，我是你师姐，你理应让我。”
“我是你师弟，大的要让小的。”
觅云看着他俩，又看了看王文之和凌清秋，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见笑了。”
随后坐到二人中间，将他们分开来。
“算了算了，给你给你。”
谢今逍不禁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周书灵向来是嘴硬心软的。
不过，这次她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谢今逍拿起勺子挖了那碗“来之不易”的豆花，哈，原来是障眼法。定是方才大师姐过来的时候，小师姐借机动手。
谢今逍一脸怨恨地看了看周书灵，被看的那位露出了个“怎么啦”的表情。
又是被小师姐捉弄的一天。谢今逍暗自垂泪。
周书灵察觉到五个人中有一位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她将目光放在那位少年身上。少年面容俊俏，身着双绣云纹银丝蓝衫，腰上系着一块青色鱼纹玉佩，玉冠束发，靛蓝色发带连着散落在背后的头发被一阵无名风带起。
“凌清秋？”
周书灵试探性地朝他喊了一声，她注意到方才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不知处。
凌清秋应声望去，与她对上视线后又迅速移开。她这才确定自己没记错名字。
“谢谢你。”周书灵认真地盯着他道。
“什么？”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无妨。”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句。你的名字很好，和你很是合适。”
凌清秋听后没做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像是在理解，又像是思考，又或者二者都不是。周书灵有些看不懂。
只言片语后突然静了下来，最后还是王文之打破这一僵局。
“好巧，这句我师父也常常念叨，说是师弟名字的由来。”
说罢又为他的师弟解释：
“我师弟向来沉默寡言，且闭关修炼将近三年鲜少与人交流，你别介意。”
周书灵摆了摆手：
“不介意，不介意的。”
“对了，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早，通常不都是问剑大会前两天你们才来的吗？”觅云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问剑大会不是在后天吗？”王文之惊呼。
“不是后天，是……后后天。”周书灵打了个哈欠。
“清秋，不是后天吗？”王文之抓住凌清秋的手臂摇了摇。
“大后天。”凌清秋撤回了他的手。
“师父说的是后天。”
“师父错了。”
“我也觉得是后天没错。”
“你也错了。”
“你怎么不说？”
“……你没问。”
他抱住凌清秋的手臂哭诉道：
“我丢下归云天新鲜出炉的诗集跑了过来，结果居然记错了时间，我的人生无光了啊师弟——”
凌清秋挣扎着要离开，却被王文之死死抓住手臂不放。
“归云天是个地方吗？”周书灵看向师姐问道。
“是人，是诗人，是伟大的诗人！”王文之抢答。
“他的诗，如黑暗里的灯塔，如沙漠里的绿洲，给予我无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觅云、周书灵朝他望去，然后逐渐皱眉，不解，最后露出了个五味杂陈的表情。
“你们都在？”
周书灵听是许洲的声音，立即朝他招手喊道：
“大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我爹说什么了？”
许洲到他们身旁坐下：
“师父说，先前云浮山一带的玄灵早就被我们收完，昨天看见的些许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
随后他又朝王文之和凌清秋抱拳道：
“抱歉，是我们灵剑派处理不周。”
王文之放开了凌清秋的手臂，正襟危坐道：
“许兄何必介怀，玄灵大多漂浮不定，或出之枉死之徒身上，或借人之躯体生存。其行踪不是你我所能判断的。”
许洲点头默认，转头又将视线放在周书灵身上：
“灵儿，借你的灵纹水光罩一用。”
随即周书灵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了一颗珠子，水光灿灿地。
王文之凑过去看，惊呼道：
“灵纹水光罩？你们怎么会有，不是被一个大叔用一颗夜明珠给买走了吗，听说带回了西域。”
“那个大叔……”
周书灵将手默默举起。
“啊，你？”
“……出门在外不能轻易透露真实身份，人心险恶，哈哈。 ”
许洲拿着灵纹水光罩上了屋顶，朝正上方扔去：
“降。”
伴着这一声，无数水滴从珠子中涌出，随后一连一地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结界，将村子包围了起来。不过这个结界仅仅对玄灵妖兽有用，不会隔绝普通人或修行者。
但这一宝物珍贵的一点就在，即便正常人被附身它也能判断出来。也就是说，它能透过外表看到本质所在。
“若是没什么事，我和师弟便先去休息了。”王文之提出，从天清派到灵剑派要御剑半日，再经这么一折腾，天早就黑了。
“好，那我和灵儿也先去休息了。”觅云应道。
话落，四人各自望不同方向走去。
“灵儿，早些休息。”觅云叮嘱道。
“知道了，师姐你也是。”
回到自己的房内，周书灵从一编织袋里掏出了《剑道》一书，这是修行者学习与剑相关的基础书籍，其中便包括御剑飞行。这还是当时从藏书阁借出来的。
经历过今日那事，她心中已然有所后怕，遂带着书和剑爬上房顶。借着月光，翻着那一页页泛黄的纸，照着上面掐起剑诀，对着面前的剑道：
“起。”
“起。”
“起！”
“剑起！”
“剑起剑起剑起……”
直到嘴皮子都干了，她才停下。
这书，不会是假的吧……我明明照着上面的练了啊，怎么它就是不起，明明那天我还能飞起来的……
她想到了今日的某个念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再次重复相同的话：
“剑道之五，二十四诀之七，影，气凝！”
随即，一道剑气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居然真的成功了？她觉得不可思议，这道剑气，不是出自剑的，而是出自于她，且重点是她可以清楚感受到这道“气”是实的并非虚的。
但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以虚化实。今日她也是情急之中想到这一点，将剑道和术法结合在一起。倘若她真的做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剑了？
不，不可能吧，她想，以虚化实，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怪自己贪心，只成功了这一次怎么能妄想那么多。
但，如果呢，一万种可能里面恰恰好她就是这一例外……
周书灵抱着这样的心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道“剑气”上，确定真的能站上去后她开始回忆着那日许洲教自己的御剑之法。
剑气缓慢移动着，载着她畅游黑夜。周书灵站在其上，从一开始的害怕到逐渐放肆起来。她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俯瞰下方，看着那星星点点，这就是万家灯火。
这种景色令她陶醉，陶醉到她遗忘了此刻踏着的是用术法化成的剑。术法与被施者的心态紧密相关，用术法化成的剑亦是如此。
“啊——”
脚下的“剑”散去，她毫无预兆地摔了下来。
“剑……”
“影……”
她着急地想要唤出爹给她的“护身符”，下一秒剑影像是被什么拦住了，准确来说，是她被抱住了。
她睁眼看去，惊喜叫道：
“凌清秋，是你!”
凌清秋看了她一眼，又俯瞰周围选了一个最近的落地点，将周书灵放了下来。
落地后的周书灵脚有些发软，不过心里踏实了。
“你，没事吧?”凌清秋伸手想去扶她，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手僵了会儿，确定她无恙又收了回来。
“没事，我没事。”周书灵抽出一只手回应。
深吸一口气后她才直起腰来，将胸前的长发往后扬了扬，拍了拍衣服。她看着凌清秋，问道：
“你怎么不去睡觉还在天上游荡？”
她指的是他方才的御剑飞行。
凌清秋心中疑惑，总觉得这才是他该问她的。
“……”
“你睡不着吗？”
周书灵上前了一步。
距离拉近的那一瞬周书灵只觉得有些紧张，今晚的月光很好，散落在凌清秋身上的月光更是让周书灵看清楚了他那张俊俏的脸，吓得她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你的剑，在哪？” 凌清秋打量了周围，发现没有遗落的东西。
“我的剑在屋顶。”
“方才……”剑在屋顶她是怎么摔下来的？明明方才自己在不远处看见她似乎在御剑飞行。
“呃我，我，我刚刚是借助了一些法器所以才飞了起来。”
周书灵辩解道，毕竟以虚化实自己心里还没有底，就这样告诉他怕他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虽然，凌清秋看着不像是会损人不利己的人，但……
凌清秋没有过多追问。
“屋顶，在哪？”
“屋顶？噢，你说我的剑是吧，在我房间的屋顶上，我一会儿自己去拿就……”
“上来。”
凌清秋还没等她说完，便从后背抽出了自己的剑。
“你是要带我去吗？”
“嗯。”
“不用的，我一会儿自己再上去就好了，爬屋顶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不行，会摔。”
“我不会摔下来的。”
“上来。”
好吧好吧，周书灵见拗不过他，又怕两人之间的“争吵”会引来人，只能是站了上去。
取回屋顶上的所有东西后，凌清秋把她送回客栈，确保她安全后一刻也不多留。
“凌清秋，今晚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前，尤其是我师兄师姐，不然我肯定活不到问剑大会那天。”
凌清秋没转身，听后点了点头，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