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今日暖和了许多，耳边吹来的风也不是冷的。周书灵和凌清秋走在宽敞的街道上。或许是因为现在还很早，人不是特别的多，街上也陆陆续续有铺子开张。永安城的白日没有晚上那么有趣，周书灵想。
“你的师父和师兄们知道你一直在这吗？”周书灵撇了他一眼。
“昨日我已经给他们捎了信。”
他的目光停在周书灵身上，开口问：
“你呢，你下了山，现在还不回去灵剑派，你爹娘和师兄姐他们会担心的。”
“我还想在这儿多呆几日……”
周书灵还要开口时，却听见身后突然来了一阵马的嘶叫，只见那马不分青红皂白地发疯似地乱撞，而此刻更是直朝他们这边来。
她没再多想，立即将凌清秋推到一边的墙上。
身后的马儿还在嘶吼着，眼见就要朝他们冲来，挡在凌清秋面前的周书灵下意识地护住他。
“天水一灵，御。”
凌清秋话音一落，周书灵只感觉肩膀一紧，耳边传来凌清秋的声音，耳朵一下子酥酥麻麻的。
好奇怪，心跳的好快。
她一下分不出是谁的心跳。
一个阵法从凌清秋手心冒出，随后逐渐扩张，作为一种防护挡在他们面前。
他将周书灵揽入怀中，试图最大可能地拉开周书灵和马之间的距离，虽然有他的阵法抵挡那匹马，可还有它身后拉着的马车，他怕伤了周书灵。
有了凌清秋的法阵，马暂时被压制下来。
马上的人拉紧缰绳，马儿高呼一声，随后渐渐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
凌清秋低头望向怀中的少女问。
“没事。你……”周书灵眼神有些躲闪。
“对不住，冒犯了……”凌清秋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松开那只搭在周书灵肩膀上的手。
“夫人，夫人……”
风吹起了车帘，周书灵看仔细了里面二人，不自觉地开口道：
“那不是成衣铺那位夫人和她丈夫吗？”
“……”
看着马车急匆匆地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凌清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向周书灵，显然，她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的样子怎么有点像中邪了？”
“确实。”
“不对啊，可我分明那日已经给了她辟邪的符咒了。”
“倘若她真的是中邪，那么玄灵就不止那么少了。”
周书灵一惊，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凌清秋身上，抬头恰好与其对视。
“你的意思是，这座城里有大量的玄灵?!”
“不一定，得多观察几日。”
周书灵想起方才那位夫人难受的样子，一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她更不能让她被玄灵所困。
她望向凌清秋，这事是她自己要去做，不能连累他。
周书灵瞅了瞅四周，装作很累的样子向凌清秋道:
“凌清秋，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是不舒服吗？”
凌清秋关切地看着她。
“不是，我只是，只是困了，今天起的太早了。”
周书灵假装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
“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不用了，这街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走，你继续往前逛逛吧。”
周书灵左瞅瞅右瞅瞅，看到书法摊，书屋等等这些文人爱好，心想肯定能留住凌清秋。
“万一有玄灵，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从小我爹就说我机灵得跟个猴儿似的。”
话一出，周书灵蒙了，心想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看了看凌清秋的反应，还好，他没反应。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呃，我不怕玄灵，就算是独自一人我也能对付他们。”
凌清秋望着她那通透的双眼，思忖后落下个“好”字。
他扯下那枚系在他腰间的玉佩，递向周书灵道：
“倘若真的遇到玄灵，你便用它来找我。”
周书灵接过玉佩，初见时便见他带在身上。
“此乃子母佩，可传音。”他从怀中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
“多谢啦。”
周书灵去到成衣铺，发现里面换了一批人，跟她那日见到的都不一样。
“姑娘这是要卖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衣裙，布料应有尽有。”
态度分明比那日遇到的好多了。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少女清澈的声音传入女子的耳朵。
“那您是？”
“我是想着问一下你们家夫人在哪儿？”
女子一下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见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家的衣裙，脸色又变得缓和起来。
“姑娘可是与我家夫人认识?”
“对，我找她有要紧事。”
女子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实在不巧，夫人今日没有出来。”
“她怎么了？”
少女神情紧张，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听说夫人受了风寒。”
“那能告诉我她住在哪儿吗？”
得到确切地址后，周书灵走出了成衣铺，一路往西，穿过三条街道，终于见到女子口中所描述的那座宅子。
她没有走上去，而是躲在墙的一边仔细观察，不一会儿有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像是大夫。
周书灵看了看宅子，其上方不断有黑气涌出来，看来凌清秋是对的，不止有两只玄灵。
看样子，那位夫人定然又是被玄灵所困，但我上次不是给了她一道辟邪的符吗？
还有那黑气冲天的宅子，这么看来，府上被一定有人被玄灵附体了，而且还不少。
此刻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先回去想办法。
周书灵想着，身子正慢慢往后退，还不够两步，就好像撞上了什么。
她回头一看，差点没有叫出来：
“凌，凌清秋，你怎么在这？”
凌清秋低头看着她，一脸无辜道：
“你唤我。”
“我没有！”
周书灵摇了摇头，随后低头看见他腰上系的那块玉佩此刻正发着光。又看了看自己的，也是发着光，她一下找到原因了。
“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不好意思啊。”
凌清秋此时却没有听她解释，他看了看周书灵身后的宅子，黑气冲天。
周书灵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抬手要挡住凌清秋的视线。
他往左挪，她便跟着往左，他往右走，她也跟着。
“玄灵。”
他吐出了两个字。周书灵知道是瞒不过了，把手放了下来，但她真的不想牵连凌清秋。
“硬闯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说罢，他又看着周书灵，一副要她解释的模样。
“我只是恰好路过。”周书灵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凌清秋与她对视道：
“周姑娘，你在说谎。”
被戳穿的周书灵立刻转移视线，见凌清秋要走，便立刻跟上他向其解释：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参和进来。”
与我无关？凌清秋停下来脚步，低着头道：
“我不怕被连累。”
凌清秋的声音有点小，恰遇此时一阵大风，将他的话全部打乱吹散。
“凌清秋，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书灵见他停了脚步，遂立即追了上来。
“我会帮你的。”凌清秋转头对刚追上来的周书灵道。
“不行！我说了，此事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要与你有关？”
凌清秋有点生气，那宅子里的玄灵有五只，八只还是十只，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比他预估的少，他不想周书灵涉险。
周书灵听后不禁低下头，用凌清秋的话在心里反问了自己。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与我有关。
明明只是和她认识了一天都不到，一天前她们甚至还只是陌生人。
但一想到像那位夫人那么善良的人，要无端遭受玄灵的伤害，周书灵就是不能坐视不理。
“或许我只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她缓缓开口道。
“我无法看着好人受伤，无法看着坏人逍遥法外。我不知道，倘若那日我没有来到这里是否还会有别人来到这里，又或者没有别人。”
她抬起头望着凌清秋，弯起了眼睛，道：
“但事实是我来了。既然我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惩恶扬善，匡扶正道。我爹说的。”
像是有什么击中了凌清秋的心，他忽然一笑，心中某种情愫愈发生长得厉害。
他笑了？是我眼花了吗？
周书灵还想看得仔细些，他却越过她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热闹的大街上，地上的影子也在努力挨近。
街上全是小贩的叫卖声，但凌清秋还是能听清身后青衣少女的一字一句：
“凌清秋，你还在生气吗？”
“凌清秋，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凌清秋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凌清秋，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凌清秋停下了脚步，将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转过身对周书灵道：
“周姑娘，下次不要骗人了，即便是出于好心，可骗人终究是不对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再生气。”
“我们先回客栈商量一下，随后我同你去救人。”
说罢，凌清秋继续走着，但这次走的比方才要慢。周书灵轻易就追了上去，与他并排走着。
“别吧，凌清秋，你要不还是留在客栈？”
“哎呀凌清秋，你别和我一起去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
……
“你的师父和师兄们知道你一直在这吗？”周书灵撇了他一眼。
“昨日我已经给他们捎了信。”
他的目光停在周书灵身上，开口问：
“你呢，你下了山，现在还不回去灵剑派，你爹娘和师兄姐他们会担心的。”
“我还想在这儿多呆几日……”
周书灵还要开口时，却听见身后突然来了一阵马的嘶叫，只见那马不分青红皂白地发疯似地乱撞，而此刻更是直朝他们这边来。
她没再多想，立即将凌清秋推到一边的墙上。
身后的马儿还在嘶吼着，眼见就要朝他们冲来，挡在凌清秋面前的周书灵下意识地护住他。
“天水一灵，御。”
凌清秋话音一落，周书灵只感觉肩膀一紧，耳边传来凌清秋的声音，耳朵一下子酥酥麻麻的。
好奇怪，心跳的好快。
她一下分不出是谁的心跳。
一个阵法从凌清秋手心冒出，随后逐渐扩张，作为一种防护挡在他们面前。
他将周书灵揽入怀中，试图最大可能地拉开周书灵和马之间的距离，虽然有他的阵法抵挡那匹马，可还有它身后拉着的马车，他怕伤了周书灵。
有了凌清秋的法阵，马暂时被压制下来。
马上的人拉紧缰绳，马儿高呼一声，随后渐渐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
凌清秋低头望向怀中的少女问。
“没事。你……”周书灵眼神有些躲闪。
“对不住，冒犯了……”凌清秋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松开那只搭在周书灵肩膀上的手。
“夫人，夫人……”
风吹起了车帘，周书灵看仔细了里面二人，不自觉地开口道：
“那不是成衣铺那位夫人和她丈夫吗？”
“……”
看着马车急匆匆地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凌清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向周书灵，显然，她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的样子怎么有点像中邪了？”
“确实。”
“不对啊，可我分明那日已经给了她辟邪的符咒了。”
“倘若她真的是中邪，那么玄灵就不止那么少了。”
周书灵一惊，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凌清秋身上，抬头恰好与其对视。
“你的意思是，这座城里有大量的玄灵?!”
“不一定，得多观察几日。”
周书灵想起方才那位夫人难受的样子，一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她更不能让她被玄灵所困。
她望向凌清秋，这事是她自己要去做，不能连累他。
周书灵瞅了瞅四周，装作很累的样子向凌清秋道:
“凌清秋，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是不舒服吗？”
凌清秋关切地看着她。
“不是，我只是，只是困了，今天起的太早了。”
周书灵假装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
“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不用了，这街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走，你继续往前逛逛吧。”
周书灵左瞅瞅右瞅瞅，看到书法摊，书屋等等这些文人爱好，心想肯定能留住凌清秋。
“万一有玄灵，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从小我爹就说我机灵得跟个猴儿似的。”
话一出，周书灵蒙了，心想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看了看凌清秋的反应，还好，他没反应。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呃，我不怕玄灵，就算是独自一人我也能对付他们。”
凌清秋望着她那通透的双眼，思忖后落下个“好”字。
他扯下那枚系在他腰间的玉佩，递向周书灵道：
“倘若真的遇到玄灵，你便用它来找我。”
周书灵接过玉佩，初见时便见他带在身上。
“此乃子母佩，可传音。”他从怀中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
“多谢啦。”
周书灵去到成衣铺，发现里面换了一批人，跟她那日见到的都不一样。
“姑娘这是要卖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衣裙，布料应有尽有。”
态度分明比那日遇到的好多了。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少女清澈的声音传入女子的耳朵。
“那您是？”
“我是想着问一下你们家夫人在哪儿？”
女子一下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见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家的衣裙，脸色又变得缓和起来。
“姑娘可是与我家夫人认识?”
“对，我找她有要紧事。”
女子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实在不巧，夫人今日没有出来。”
“她怎么了？”
少女神情紧张，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听说夫人受了风寒。”
“那能告诉我她住在哪儿吗？”
得到确切地址后，周书灵走出了成衣铺，一路往西，穿过三条街道，终于见到女子口中所描述的那座宅子。
她没有走上去，而是躲在墙的一边仔细观察，不一会儿有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像是大夫。
周书灵看了看宅子，其上方不断有黑气涌出来，看来凌清秋是对的，不止有两只玄灵。
看样子，那位夫人定然又是被玄灵所困，但我上次不是给了她一道辟邪的符吗？
还有那黑气冲天的宅子，这么看来，府上被一定有人被玄灵附体了，而且还不少。
此刻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先回去想办法。
周书灵想着，身子正慢慢往后退，还不够两步，就好像撞上了什么。
她回头一看，差点没有叫出来：
“凌，凌清秋，你怎么在这？”
凌清秋低头看着她，一脸无辜道：
“你唤我。”
“我没有！”
周书灵摇了摇头，随后低头看见他腰上系的那块玉佩此刻正发着光。又看了看自己的，也是发着光，她一下找到原因了。
“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不好意思啊。”
凌清秋此时却没有听她解释，他看了看周书灵身后的宅子，黑气冲天。
周书灵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抬手要挡住凌清秋的视线。
他往左挪，她便跟着往左，他往右走，她也跟着。
“玄灵。”
他吐出了两个字。周书灵知道是瞒不过了，把手放了下来，但她真的不想牵连凌清秋。
“硬闯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说罢，他又看着周书灵，一副要她解释的模样。
“我只是恰好路过。”周书灵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凌清秋与她对视道：
“周姑娘，你在说谎。”
被戳穿的周书灵立刻转移视线，见凌清秋要走，便立刻跟上他向其解释：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参和进来。”
与我无关？凌清秋停下来脚步，低着头道：
“我不怕被连累。”
凌清秋的声音有点小，恰遇此时一阵大风，将他的话全部打乱吹散。
“凌清秋，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书灵见他停了脚步，遂立即追了上来。
“我会帮你的。”凌清秋转头对刚追上来的周书灵道。
“不行！我说了，此事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要与你有关？”
凌清秋有点生气，那宅子里的玄灵有五只，八只还是十只，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比他预估的少，他不想周书灵涉险。
周书灵听后不禁低下头，用凌清秋的话在心里反问了自己。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与我有关。
明明只是和她认识了一天都不到，一天前她们甚至还只是陌生人。
但一想到像那位夫人那么善良的人，要无端遭受玄灵的伤害，周书灵就是不能坐视不理。
“或许我只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她缓缓开口道。
“我无法看着好人受伤，无法看着坏人逍遥法外。我不知道，倘若那日我没有来到这里是否还会有别人来到这里，又或者没有别人。”
她抬起头望着凌清秋，弯起了眼睛，道：
“但事实是我来了。既然我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惩恶扬善，匡扶正道。我爹说的。”
像是有什么击中了凌清秋的心，他忽然一笑，心中某种情愫愈发生长得厉害。
他笑了？是我眼花了吗？
周书灵还想看得仔细些，他却越过她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热闹的大街上，地上的影子也在努力挨近。
街上全是小贩的叫卖声，但凌清秋还是能听清身后青衣少女的一字一句：
“凌清秋，你还在生气吗？”
“凌清秋，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凌清秋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凌清秋，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凌清秋停下了脚步，将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转过身对周书灵道：
“周姑娘，下次不要骗人了，即便是出于好心，可骗人终究是不对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再生气。”
“我们先回客栈商量一下，随后我同你去救人。”
说罢，凌清秋继续走着，但这次走的比方才要慢。周书灵轻易就追了上去，与他并排走着。
“别吧，凌清秋，你要不还是留在客栈？”
“哎呀凌清秋，你别和我一起去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