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刚捡起眼球，听到问话停顿了一下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掌心中托着两个眼球，脑袋倒吊着，眉毛下方是两个血淋淋的大洞，突然转身，朝陆莲衣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动作的起伏中，脑袋也在一左一右的摇晃着，像失了控的摆钟。
众人见此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林漠没动，故里也没动，故里整个人还挡在她身前，但就在快要过来时，员工突然停下脚步，故里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往外挪了一步，还特别贴心地掌心向上示意他过去那个方向。
对此林漠忽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故里察觉到视线，转头望去，对林漠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那员工个子很高，即使脑袋耷拉着，那双□□也依旧在陆莲衣的视线上方，他站在陆莲衣面前，好一会没说话，似是有意在等脑袋停下来。
等到终于不晃了，他慢慢弓下身子，渐渐与她的视线齐平，他们离的很近。
陆莲衣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厚的血腥味，以及腐烂的尸臭气。
在整个过程当中，她紧皱的眉一直没有松开，却也没有后退一步。
她的视角中看见，员工的嘴渐渐隆起弯成了一个拱形，然后两手托着东西举到了她面前，张口，“就是这个啊。”
然后语气又分外认真地补充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
这上一句也不是我问的啊，你贴我这么近干嘛？
陆莲衣屏住呼吸，内心无语，目光忽而到那两颗眼球上，眼睛一转，抬头认真发问，“那你能送给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主动向前靠近一步，众人都被她大胆的举动吓的惊呼一声，林漠此时也睁大了眼睛。
故里则是慢慢后退，看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发狂。
此时除了距离极近的两人，他们周边竟无一人，也就是在这时，陆莲衣慢慢蠕动双唇，摆出几个口型，几秒钟之后，只见那员工慢慢抬起掌心，将眼球按了回去。
众人见此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那道身影，正当众人惋叹之时，却突听员工开心地说道：“您已购票成功，请进。”
几人闻言一阵错愕。
“什么？”
大波浪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就购票成功了？”
他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将眼球送给她了，她又把这个给了我买门票，有问题吗？”
“这个够一张门票？”
“游客，”员工转过头，他还在微笑，却透着一股寒意，“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在质疑我包庇徇私？”
那束目光砸过来的时候，大波浪反驳的话陡然卡在了喉咙中，那骇人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方向，她闪躲着视线 ，怎么也不敢看向前方，冷汗止不住的从后背冒起，几息之后才从喉咙中挤出蚊虫般大小的声音，“不...不是。”
“那就好。”
他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没有了疑问，才满意地走到一旁，按下大门旁边的按钮，弯下腰，手做邀请状欢迎陆莲衣进门，“欢迎游客来到往生游乐园，祝您在这里玩的开心愉快。”
生锈的铁门缓缓开启，陆莲衣冲他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员工才转过身，扬起标准示的微笑，突然伸手扶了下下滑的眼球，他思考了一瞬，接着双手摆了两个WC的手势，两指摁在眼球上，嘴唇下弯，“这几位游客，也要进去玩吗 ？”
里面空间很大，一路上有许多游乐园的员工和陆莲衣摆手，只不过她都忽略了，只因他们的模样都和那个守门的相差无几，实在难以让人生出打招呼的心思。
她没有走很远，在靠近门口的游乐设备望了一圈，心里有了计划，还是得合作。
陆莲衣随处找了个靠近花坛的长椅坐了下来，在这个路口静静等待着有缘人，身旁就有一个只有双人才可以参加的游乐设施。
她坐在长椅上，梳理着思绪，其实却是在怔愣地发呆，忽而她又抬头看了眼这里的天空，依旧觉得恍惚。
这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
她深深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力。
十八年来小心翼翼的人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师父呢？又在哪里？
安全吗？
那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想到这，陆莲衣搭在眼睛上的手背突然一颤，然后慢慢挪开，透过指缝，再度看到了那犹如秘境深潭般波碧的天空。
她扬起嘴角，那笑容苦涩至极。
如若不是真的，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消失。
先活着吧。
再谈其他。
陆莲衣等了一会儿，她其实并不担心没有人来，虽然这里的票价“高昂的吓人”但想要毫发无损的进来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莲衣内心知道那双眼球压根不值一张门票钱即使她已经有了八折的优惠，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变通的。
不管是人，还是鬼。
陆莲衣渐渐贴近他，眼神蛊惑，轻轻开口。
“如果我能进去，遇到管理员我一定会对他说，你的笑容非常甜，如果你在游乐园里工作，我会经常光顾。”
陆莲衣盯着他空洞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员工静默几秒之后，嘴角拉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成交。”
谁能想到贴的如此近的两人，在外人眼中的剑拔弩张实际上却在正光明正大地狼狈为奸。
不过她想他或许也没有机会在游乐园里工作了，所以她也不算食言。
脚步声渐近，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陆莲衣回神。
“来了。”陆莲衣看着来人，老实说，有些意外。
目光只停留了一两秒，下巴忽冲一旁扬了扬，“这有游戏，双人，玩吗？”
来人缄默不语，只是慢悠悠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手心的东西往身上蹭了蹭，可身上沾满了这东西，已经无从下手，只能蹭到裙子上。
终于擦拭到手上不那么黏腻湿滑的时候，林漠才从口袋里取出眼镜，架在满是血痕的脸颊上。
“什么规则？”
女孩看向她，声音清脆却丝毫不显稚嫩。
“没看，”陆莲衣回答道。
“要不一起？”
林漠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陆莲衣跟在她身后，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身上，白衬衫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再找不出一丝干净的地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都无一幸免，沾着血渍。
陆莲衣眉头轻蹙，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而前方的林漠在察觉身后视线移走之时，无声的笑了笑。
“欢迎二位来到往生游乐园。”
“同舟共济，双人游戏。”
两人看着展示牌上的内容，门口穿着小丑服的工作人员开心地向两人打着招呼，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游客，所以她看上去格外激动 ，可能是面部活动太大的原因。
只听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若有所感的抬头，一张血肉模糊的面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两人的视线之中，两人呼吸一窒。
而对面的人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对，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臂慢慢抬起，袖子滑下，只见两节血肉模糊的断肢就这么裸露在了空气中，两人见此情景皆是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
抚上自己的脸，她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地尖叫，“啊啊啊，脸，脸，掉了，杰克的脸掉了，在哪？在哪！”
她慌张地在脸上乱戳着，鲜血直飞，陆莲衣和林漠两人又同时向后后撤了几步，避免遭难，也在此时陆莲衣眼疾手快的捡起了地上的人皮。
陆莲衣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依稀能够辨认出那是一张人脸，但却被当成颜料的鲜血夸张地涂成了小丑的模样。
陆莲衣拿着那张人皮的时候，心理上和生理上都表现出了双重的不适，于是赶忙将那张人皮递给了那个小丑，“你的脸在这。”
而小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仍旧执拗地用残肢在脑袋上寻找着，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自己的胳膊嵌进脑子里。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已经被她自己的断肢戳到模糊变形，如陨石坠落般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再戳下去恐怕连涂层胶水都粘不住了，到时若是她发狂恐怕就没人拦得住她了，别说到时候就是现在再发展一会儿恐怕也没人敢拦她了。
陆莲衣向旁看了一眼，只见林漠一脸淡定地看着她。
那意思好像在说，欢迎加入。
陆莲衣闭了闭眼，扭头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上前一步将小丑的残肢扯开，手心那黏腻的湿感让她直反胃，股股恶臭的气息也在疯狂地往她的无感里面扎根，她加快着手上的动作，可那张脑袋被小丑砸的面目全非没有东西固定根本就戴不上，而此时小丑还在用力挣扎着，冲撞间那一股股不要命的攻击难免就落到了陆莲衣的胳膊上。
陆莲衣吃痛地闷哼一声，她用胳膊肘隔开另一只断臂的攻击，活动了下被打到的那只胳膊，骨头不要命的打在身上，疼痛可想而知，陆莲衣停了下来，然而手下的小丑还在不停地挣扎。
突然，陆莲衣抬起头来，眼神一凌，一手拔掉头发上的簪子，一边算准时机，在断臂挥起的同时，蓄力将簪子插了下去。
“噗嗤。”
下半部分随风扬起，上方被稳稳固定在脑袋正中心，一秒之后，下半部分又因重力轻轻落下来，慢慢贴到面部，小丑激烈的挣扎瞬间停了。
陆莲衣慢慢松开手，一双墨瞳无波无澜，却夹杂着淡淡的嫌恶，脸色看上去无悲无喜，眉间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燥意，在空中扬起的墨发慢慢顺着肩膀垂下，没入腰线。
她抬起胳膊将脸上的血渍抹去，却顺着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看上去比浑身鲜血的林漠还要暴力血腥。
“噢，我的脸——”
“你的脸已经戴好了，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小丑的话被打断，她呆愣地看着陆莲衣，断肢还搭在脸上，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袭来，小丑吞咽了口唾沫，一时间都忘了将手放下，“当...当然。”
他掌心中托着两个眼球，脑袋倒吊着，眉毛下方是两个血淋淋的大洞，突然转身，朝陆莲衣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动作的起伏中，脑袋也在一左一右的摇晃着，像失了控的摆钟。
众人见此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林漠没动，故里也没动，故里整个人还挡在她身前，但就在快要过来时，员工突然停下脚步，故里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往外挪了一步，还特别贴心地掌心向上示意他过去那个方向。
对此林漠忽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故里察觉到视线，转头望去，对林漠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那员工个子很高，即使脑袋耷拉着，那双□□也依旧在陆莲衣的视线上方，他站在陆莲衣面前，好一会没说话，似是有意在等脑袋停下来。
等到终于不晃了，他慢慢弓下身子，渐渐与她的视线齐平，他们离的很近。
陆莲衣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厚的血腥味，以及腐烂的尸臭气。
在整个过程当中，她紧皱的眉一直没有松开，却也没有后退一步。
她的视角中看见，员工的嘴渐渐隆起弯成了一个拱形，然后两手托着东西举到了她面前，张口，“就是这个啊。”
然后语气又分外认真地补充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
这上一句也不是我问的啊，你贴我这么近干嘛？
陆莲衣屏住呼吸，内心无语，目光忽而到那两颗眼球上，眼睛一转，抬头认真发问，“那你能送给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主动向前靠近一步，众人都被她大胆的举动吓的惊呼一声，林漠此时也睁大了眼睛。
故里则是慢慢后退，看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发狂。
此时除了距离极近的两人，他们周边竟无一人，也就是在这时，陆莲衣慢慢蠕动双唇，摆出几个口型，几秒钟之后，只见那员工慢慢抬起掌心，将眼球按了回去。
众人见此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那道身影，正当众人惋叹之时，却突听员工开心地说道：“您已购票成功，请进。”
几人闻言一阵错愕。
“什么？”
大波浪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就购票成功了？”
他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将眼球送给她了，她又把这个给了我买门票，有问题吗？”
“这个够一张门票？”
“游客，”员工转过头，他还在微笑，却透着一股寒意，“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在质疑我包庇徇私？”
那束目光砸过来的时候，大波浪反驳的话陡然卡在了喉咙中，那骇人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方向，她闪躲着视线 ，怎么也不敢看向前方，冷汗止不住的从后背冒起，几息之后才从喉咙中挤出蚊虫般大小的声音，“不...不是。”
“那就好。”
他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没有了疑问，才满意地走到一旁，按下大门旁边的按钮，弯下腰，手做邀请状欢迎陆莲衣进门，“欢迎游客来到往生游乐园，祝您在这里玩的开心愉快。”
生锈的铁门缓缓开启，陆莲衣冲他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员工才转过身，扬起标准示的微笑，突然伸手扶了下下滑的眼球，他思考了一瞬，接着双手摆了两个WC的手势，两指摁在眼球上，嘴唇下弯，“这几位游客，也要进去玩吗 ？”
里面空间很大，一路上有许多游乐园的员工和陆莲衣摆手，只不过她都忽略了，只因他们的模样都和那个守门的相差无几，实在难以让人生出打招呼的心思。
她没有走很远，在靠近门口的游乐设备望了一圈，心里有了计划，还是得合作。
陆莲衣随处找了个靠近花坛的长椅坐了下来，在这个路口静静等待着有缘人，身旁就有一个只有双人才可以参加的游乐设施。
她坐在长椅上，梳理着思绪，其实却是在怔愣地发呆，忽而她又抬头看了眼这里的天空，依旧觉得恍惚。
这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
她深深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力。
十八年来小心翼翼的人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师父呢？又在哪里？
安全吗？
那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想到这，陆莲衣搭在眼睛上的手背突然一颤，然后慢慢挪开，透过指缝，再度看到了那犹如秘境深潭般波碧的天空。
她扬起嘴角，那笑容苦涩至极。
如若不是真的，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消失。
先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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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莲衣等了一会儿，她其实并不担心没有人来，虽然这里的票价“高昂的吓人”但想要毫发无损的进来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莲衣内心知道那双眼球压根不值一张门票钱即使她已经有了八折的优惠，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变通的。
不管是人，还是鬼。
陆莲衣渐渐贴近他，眼神蛊惑，轻轻开口。
“如果我能进去，遇到管理员我一定会对他说，你的笑容非常甜，如果你在游乐园里工作，我会经常光顾。”
陆莲衣盯着他空洞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员工静默几秒之后，嘴角拉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成交。”
谁能想到贴的如此近的两人，在外人眼中的剑拔弩张实际上却在正光明正大地狼狈为奸。
不过她想他或许也没有机会在游乐园里工作了，所以她也不算食言。
脚步声渐近，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陆莲衣回神。
“来了。”陆莲衣看着来人，老实说，有些意外。
目光只停留了一两秒，下巴忽冲一旁扬了扬，“这有游戏，双人，玩吗？”
来人缄默不语，只是慢悠悠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手心的东西往身上蹭了蹭，可身上沾满了这东西，已经无从下手，只能蹭到裙子上。
终于擦拭到手上不那么黏腻湿滑的时候，林漠才从口袋里取出眼镜，架在满是血痕的脸颊上。
“什么规则？”
女孩看向她，声音清脆却丝毫不显稚嫩。
“没看，”陆莲衣回答道。
“要不一起？”
林漠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陆莲衣跟在她身后，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身上，白衬衫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再找不出一丝干净的地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都无一幸免，沾着血渍。
陆莲衣眉头轻蹙，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而前方的林漠在察觉身后视线移走之时，无声的笑了笑。
“欢迎二位来到往生游乐园。”
“同舟共济，双人游戏。”
两人看着展示牌上的内容，门口穿着小丑服的工作人员开心地向两人打着招呼，似乎是很久没有见到游客，所以她看上去格外激动 ，可能是面部活动太大的原因。
只听啪嗒一声。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人若有所感的抬头，一张血肉模糊的面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两人的视线之中，两人呼吸一窒。
而对面的人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对，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臂慢慢抬起，袖子滑下，只见两节血肉模糊的断肢就这么裸露在了空气中，两人见此情景皆是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
抚上自己的脸，她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地尖叫，“啊啊啊，脸，脸，掉了，杰克的脸掉了，在哪？在哪！”
她慌张地在脸上乱戳着，鲜血直飞，陆莲衣和林漠两人又同时向后后撤了几步，避免遭难，也在此时陆莲衣眼疾手快的捡起了地上的人皮。
陆莲衣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依稀能够辨认出那是一张人脸，但却被当成颜料的鲜血夸张地涂成了小丑的模样。
陆莲衣拿着那张人皮的时候，心理上和生理上都表现出了双重的不适，于是赶忙将那张人皮递给了那个小丑，“你的脸在这。”
而小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仍旧执拗地用残肢在脑袋上寻找着，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自己的胳膊嵌进脑子里。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已经被她自己的断肢戳到模糊变形，如陨石坠落般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再戳下去恐怕连涂层胶水都粘不住了，到时若是她发狂恐怕就没人拦得住她了，别说到时候就是现在再发展一会儿恐怕也没人敢拦她了。
陆莲衣向旁看了一眼，只见林漠一脸淡定地看着她。
那意思好像在说，欢迎加入。
陆莲衣闭了闭眼，扭头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上前一步将小丑的残肢扯开，手心那黏腻的湿感让她直反胃，股股恶臭的气息也在疯狂地往她的无感里面扎根，她加快着手上的动作，可那张脑袋被小丑砸的面目全非没有东西固定根本就戴不上，而此时小丑还在用力挣扎着，冲撞间那一股股不要命的攻击难免就落到了陆莲衣的胳膊上。
陆莲衣吃痛地闷哼一声，她用胳膊肘隔开另一只断臂的攻击，活动了下被打到的那只胳膊，骨头不要命的打在身上，疼痛可想而知，陆莲衣停了下来，然而手下的小丑还在不停地挣扎。
突然，陆莲衣抬起头来，眼神一凌，一手拔掉头发上的簪子，一边算准时机，在断臂挥起的同时，蓄力将簪子插了下去。
“噗嗤。”
下半部分随风扬起，上方被稳稳固定在脑袋正中心，一秒之后，下半部分又因重力轻轻落下来，慢慢贴到面部，小丑激烈的挣扎瞬间停了。
陆莲衣慢慢松开手，一双墨瞳无波无澜，却夹杂着淡淡的嫌恶，脸色看上去无悲无喜，眉间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燥意，在空中扬起的墨发慢慢顺着肩膀垂下，没入腰线。
她抬起胳膊将脸上的血渍抹去，却顺着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看上去比浑身鲜血的林漠还要暴力血腥。
“噢，我的脸——”
“你的脸已经戴好了，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小丑的话被打断，她呆愣地看着陆莲衣，断肢还搭在脸上，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袭来，小丑吞咽了口唾沫，一时间都忘了将手放下，“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