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事情显然让墨锦书的印象不怎么好,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对他身边的人一开口那满满对女子不屑,那家伙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原主记忆里那些贵公子们也常常调戏街上卖东西的姑娘,有的男人还喜欢装那些翩翩公子,玩那戏文中的一见钟情,等到女子爱上了,那些个公子便抽身而去,还会那事情当趣事调笑,这家伙说不定就是那种公子。

    墨锦书看了沈玉一眼,不卑不亢的道:“公子,我只是一个小商贩,恐怕与公子你没什么好聊的。”

    沈玉可能是察觉到墨锦书的态度,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这两天....。”说着便压低声线道:“这两天贩卖东西所用的方法,这些想法可是出至于自己?”

    墨锦书如实答道:“不是。”

    沈玉有些不信,继续追问:“姑娘,那姑娘认识想出这法子的人,帮我引荐,我们将他召为门客,定保证以礼相待,当然我们也会给姑娘相应的报酬。”

    “不认识。”墨锦书说完这句话便打算走。

    “那姑娘可还知道其他法子,我可以花钱购买。”

    墨锦书自然是知道其他法子,但谁不想当第一个吃苹果的人,是将法子卖出去,还是留着自己使用,自己心里清楚那个带来的利益更高。

    “抱歉啊,公子我只知道这两个,不知道其他的了,如果你看的上这两个方法用就是了。”

    沈玉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公子,要是没有事情我就走了。”

    听见这话沈玉抬眼向墨锦书看去,脸上失落的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抹云淡风轻的笑,他拱手道:“没有其他事情了,今日叨扰姑娘了。”

    墨锦书摆摆手:“没事。”

    隔日,墨锦书到了自己的小摊位上,便听见一阵争吵,看热闹是所有人的基因,墨锦书自然也不可避免。

    她朝着那吵闹声的探头,却不想那吵闹声朝着自己来了。

    一群穿着统一色调衣服的小厮摸样的人簇拥着一人往这边赶来,走进一看他们的衣服还绣着——簪品阁三个大字。

    他们将墨锦书的小摊团团围住,墨锦书可不会认为他们是来卖东西的,难不成是要来要钱的?也不对啊!自己和那张管事约定好的时间是今天的申时,要是用现代的计时法的话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这大早上的来这里看来是专门来堵自己的,看来是来着不善。

    “锦书丫头,好久不见。”张管事一脸笑意,缓缓的从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来。

    墨锦书看他笑嘻嘻的样子和这种友好的态度,一时之间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管事,好久不见,您是来找我的?”

    张管事一听,爽朗一笑道:“对,我要恭贺锦书姑娘了,你可走大运了。”

    这话说的墨锦书心里咯嘣一下,不过现在墨锦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只能顺着话说下去:“走大运?什么大运?”

    张管事道:“姑娘你欠簪品阁的钱一笔勾销了。”

    听到这句话墨锦书已经知道前面有大坑等着自己了:“哦~,那条件是什么?”

    “锦书姑娘,我家主子相中你的手艺了,簪品阁雇你当簪娘,一月一两银子,只是你要把你这两天所贩卖的簪花的方子给簪品阁。”

    说着那张管事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纸递给墨锦书,周围的人闹哄哄的,他们的议论声无孔不入的传入墨锦书的耳中。

    “哎!这簪品阁怎么回事,他们家的簪娘不是很难竞选吗,天哪!她真走了大运了。”

    “走什么大运,一个月一两,混嗯鬼呢,这小娘子一天的流水一两都不止了,你知道最近咱们这里流行的那个簪花围,从哪里流行的吗?就是这小娘子手里。”

    “簪品阁不是也推出来这个品了?”

    “那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眼巴巴的来找人家吗?就是自己推出的那簪花围根本定不了形,听说有贵人在那里买了这东西,装扮上才走了两步那簪花便散了,那贵人丢了个大人,簪品阁算是得罪了她了。”

    “哟,那这不就是要坑这姑娘吗?”

    “可不是嘛!簪品阁干的这缺德事还少吗?他们搞得那债款一个项目,不就害死了...。”

    “老姐姐,别说了,他们好像瞪了咱们一眼。”

    张管事听见她们的话,气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吼道:“还不赶走她们,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说完这话,扭头一脸笑意的看向墨锦书:“锦书姑娘,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签契约。”

    墨锦书已经将契约上东西看完了,她感觉这张掌柜好像把自己当傻子了,也或许因为簪品阁在这里一手遮天,他也不屑骗骗自己,将所有的东西直愣愣的写在契约上面,但很快墨锦书就知道了,那张管事单纯认为她不识字。

    这妥妥的一张卖身契,上面不止让墨锦书今日赚的钱全都给簪品阁,而且还说墨锦书今天买的簪花技艺是偷得簪品阁里的,并且为了防止簪品阁的技艺不再被窃取,墨锦书今后只能在簪品阁从事簪花行业,一月一两银子,但一切解释权全为簪品阁所有。

    墨锦书开口道:“张掌柜,这契约的签订要过衙门的律令,咱们恐怕得上一趟衙门。”

    张管事一拍手笑道:“你这是同意了。”

    张管事旁边的一个小厮说道:“管事,我早说了,这样的小丫头都傻,好糊弄,更何况一个乡野村姑不识字,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墨锦书感觉自己满头黑线,你这话其实和趴在我耳朵边上说没区别,不过她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无语表达出来。

    一行人朝着衙门走去,刚到那里张管事一行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敲响了登堂鼓,几人被带进堂内,一群看热闹的民众围满了公堂。

    不一会县令便到了,不过他却是像一个小厮似得恭恭敬敬的跟在一个男子的身后,县令恭敬的想将人请上主座,便听见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

    “县令,这不合规矩,我坐你下座就好。”

    墨锦书听见声音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她悄悄地看过去,那是那天拦路公子,听他问都是有关于生意的,本来还认为他是个商人,但看这县令的态度倒像是对待上司,难不成是个大官?

    很快墨锦书就得到了答案,人群中传出了一阵抽气声。

    有人惊呼道:“冥炎会长——沈玉。”

    “冥炎会?那是什么,你可别乱说,看县令这样子恐怕是个大官,你当心乱说被打死。”

    “我可没乱说什么,我不是送我那个中了探花的表哥去京城,那时候我从太子府的时候就远远的见过他一眼,我听京城的人说,他掌管这全国最大的商会冥炎会,那商会涉及的生意极大,盐商,餐馆,布料,保人运输,他都管着,听人说他和皇家有些关系,就连太子对他都是以礼相待,更何况咱们这地小小县令。”

    沈玉自然也认出墨锦书来了,不过他的眼神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只是扫了一眼便淡淡的移开了眼睛。

    那县令正襟危坐地坐上那公堂至上的位置,猛地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大喊道:“堂上审讯,如实招来,你俩所谓何事敲响惊堂鼓。

    张管事还未说话,墨锦书便起身鞠躬道:“民女墨锦书拜见大人,民女,是为了债务契约一事,民女曾借簪品阁500文钱,如今加上利息已有3两银子,想着根据我朝律法凡事契约的签订,或是完成都要走官府,过明路,才来叨扰大人。”

    那县令看向张管事问道:“她说的是否属实?”

    张掌柜不知墨锦书为何突然提起着是来,只能如实回答:“回大人,一切属实。”

    “契纸在哪?”

    张管事连忙在怀里掏出一搭契纸在里面疯狂的找起来,满堂的人皆看着他急的满头大汗的翻找,最后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泛黄的契纸,呈递了上去。

    那县令端详一二说道:“它是怎么签订的?这契上没有本官的章啊!”

    听到这话那张管事吓得跪了下去,砰砰的磕起头来,那县令皱眉看了他一眼,旁光又撇到在一旁看戏的沈玉,像是想体现自己爱民的形象。

    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别磕了,想来你们也是一时着急忙忘记了,起来吧。”

    墨锦书连忙取出三两银子交于旁边的衙役,旁边的衙役给县令过了眼交于了张管事后,那契纸被当场摧毁。

    墨锦书也长呼了一口气,这契纸过了明路,以后簪品阁就不能再拿着这契约威胁自己,至于另一个契约,自己又不是傻子,去和他们签个卖身契,还是让傻子去吧。

    “可还有事?”

    那张管事急忙说道:“大人,我们还有新契约要签订。”

    还是来了,本来还想着不提这事可以蒙混过关的,墨锦书装傻道:“什么新契约?大人!民女不知。”

    那张掌柜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你之前说的。”

    墨锦书道:“张掌柜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签这个契约,你仔细想想。”

    墨锦书却是没有直接说要和他签定契约,但她的话若依若无的给张掌柜一个她要和自己签订的感觉。

    那县令看着底下的人道:“既然你们还没商量好,那就等你们商量好再来,退堂。”

    沈玉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底下的墨锦书。

    几人出去后,张管事几人将墨锦书围住。

    墨锦书笑盈盈的问道:“各位是要在官府门口对我动手吗?小心刚从衙门出来,又进牢房。”

    听见这话张管事气的发抖地指着墨锦书说:“小看你了,你敢阴我。”

    墨锦书淡淡道:“嗯,所以呢,我就是阴你,再重复一遍,也改变不了,这是事实。”

    听见这话,张管事那肥胖的身体,猛地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指着墨锦书,声嘶力竭吼道:“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在地方活不下去,你.....。”

    墨锦书没有理他,饶过他向前走去。

    “你...你...。”

    “掌柜!掌柜!掌柜气晕了。”

    “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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