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何想过很多答案，却从未想过裴辞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词。
赵彦程慢慢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赵彦程的笑声逐渐变得凄凉，泪珠从眼角滚落，他嗓音沙哑，“我比不上他，我错了吗？可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努力了，为什么我没有得到回报......”
赵彦程不再自称朕。
孙旭辰看着这般落魄的赵彦程慢慢阖上了眼，“你其实早就得到了，只是你开始不知足了。”
人的野心是无限的，从一开始考入朝廷之后，赵彦程便不再像之前那般，眼里逐渐有了野心，开始看不起比自己位置低的人，开始谋求往更高的位置去。
这样就错了吗？
没错，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只是，赵彦程他用错了方法。
他将所有爱他的人亲手斩杀，也将自己推入深渊。
“你们是何时开始计划这一切的？从我发现姜凌岳不对劲的时候？”赵彦程又摇摇头，“不对，应该更早吧？”
孙旭辰缓缓睁开眼，“从你杀掉裴辞的那一天开始。士兵们从未归顺于你，他们一直追随着姜毅将军，然后是姜凌岳将军。”
赵彦程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原来我以为的归顺都是演出来的。”
“彦程，收手吧，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该赎罪了。”孙旭辰往前两步，“姜煜已经带着士兵守在宫门外了。”
赵彦程听着这久违的称呼愣了一瞬，许久不曾回忆起的记忆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少年们灿烂的笑格外清晰。
「彦程，你看这本书！」
「彦程，快来吃烧饼！」
「彦程......」
彦程曾是裴辞和孙旭辰尚且年少的时候对他的称呼，意气风发的少年总是骄傲又纯粹的，从不考虑真心外的东西，只是时间变了，他们也变了。
赵彦程缓缓摇摇头，泪水滑过脸颊，“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回不去了。
已经坐上最高位置的人，怎么能接受再度成为最底层的人去为过去犯的过错赎罪呢。
赵彦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裴璟面前。
十六和十七立刻上前挡在裴璟身前，警惕地看着赵彦程。
王孟轩也上前，却被赵彦程叫住，“剑给我。”
“皇上......”王孟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明白赵彦程要剑的原因。
“给我。”赵彦程语气加重。
王孟轩只好把手中的剑放到赵彦程手上。
十六和十七见赵彦程拿起剑，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指向赵彦程。
赵彦程看着两人轻轻笑了一声，视线看向裴璟，“你还真和你父亲像得很，总有人站在你们身边。”
裴璟直直地盯着他，淡淡开口，“你身边也有，只是你从来都忽视了他们。”
赵彦程苦笑一声，将剑横放在手上，掌心瞬间被锋利的剑刃划破。
“杀了我。”赵彦程眼里含泪地看着裴璟的眼睛。
“皇上！”
“彦程！”
王孟轩和孙旭辰听到赵彦程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叫出声。
裴璟也是一愣，视线落在他被鲜血浸染的剑刃上，然后慢慢移到他的脸上，“我不会杀你的，会脏了我的手。”
看着裴璟那双酷似陆婉的眼睛，赵彦程眼底的泪从眼尾滑下，“最后让我减轻内心罪恶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你还真是狠心啊。”
赵彦程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径直扑向十六的手中的剑。
所有人都没想到赵彦程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整个御书房寂静一片，甚至能听见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
十六的手下意识松开，赵彦程倒在地上，剑刃又深入几分。
“皇上！”王孟轩快速跑到赵彦程身边，眼眶通红一片。
“原来这么疼......”赵彦程努力睁开眼，想再看看酷似陆婉的那双眼睛，可是瞳孔却渐渐涣散。
他最后也没能看到那双眼睛。
泪滴无声地坠落在地上，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孟轩拿起落在赵彦程身边的剑划向自己的脖子，慢慢倒在赵彦程身边。
王孟轩看着赵彦程的侧脸，慢慢阖上了眼睛。
这把剑是赵彦程送他的，现在他也用这把剑结束自己的生命。
赵彦程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这条命是赵彦程给的，若是还，理应也该还给赵彦程。
“主子。”十六看向裴璟，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裴璟摇摇头，嗓音平淡，“与你无关，他自己冲上来的。”
“主子，这人在御书房附近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二十压着还在挣扎的宋子卿走了进来。
他本是来劝说父皇去看望生病在床的母妃，走到御书房附近却看到门口倒成一片的暗卫，心下暗自觉得不妙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带了进来。
宋子卿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人眼泪顿时流出，双眼通红地看着裴璟，“就是你是吗！裴璟？”
裴璟掀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凭什么你总是要夺走我的一切！”宋子卿挣扎着往前，却被二十狠狠压住。
“因为你的母亲，我的母妃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爱，因为你，父皇也从不多看我一眼，凭什么！”宋子卿额角青筋暴起。
“不，你说错了。”裴璟淡淡开口，“从来不是我夺走你的一切，是你们夺走了本属于我的一切。”
人性真的很自私，只能看到自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却从不曾回头看看自己已经拥有的。
裴璟看向二十，“把他带下去看好。”
“是。”二十押着宋子卿很快消失在御书房。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孙旭辰看向裴璟，“皇位就由你......”
孙旭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璟打断，“我不当，皇位另有人选。”
裴璟看向萧穆何，“萧丞相继续回到原来的位子吧，辅佐新帝。”
萧穆何眼含热泪，“我当年背叛了您父亲，我不配得到您的原谅。”
裴璟视线淡淡扫过他，声音平淡，“萧丞相，过去的选择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有愧疚才能更好地辅佐新帝不是吗？”
萧穆何闭了闭眼，嗓音深沉，“是。”
裴璟再度看向萧穆何，“赵彦程所做的一切都昭告天下吧，他总要付出些代价。”
“是。”萧穆何重重点头。
孙旭辰看着裴璟，“新帝的人选是......”
裴璟视线落在门外带着千万将士赶过来的姜煜，缓缓开口，“将军之子，姜煜。”
孙旭辰顺着裴璟的视线看去，慢慢应了声。
“看好后宫里的人，按照律法分别处置，尤其是皇后等人帮助赵彦程夺下皇位一事。”裴璟对着萧穆何和手下的人沉声吩咐。
初见时的小姑娘从脑海中闪过，裴璟又看向萧穆何，“萧丞相，以后殉葬一事便禁止吧，无论皇家贵族还是普通百姓。”
萧穆何点点头，快速应下。
看着姜煜已经在上阶梯了，裴璟微微勾唇，“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和新帝商量吧。”
没等屋里的人应声，裴璟匆匆走出御书房。
“裴璟，你去哪？”姜煜叫住从他面前走过的裴璟。
“回家。”裴璟扬了扬唇头也不回，往后摆了摆手，“好好适应新身份吧。”
姜煜皱了皱眉。
新身份？是什么？
等他想问裴璟的时候，眼前的人却早已经走远。
姜煜抿了抿唇，快步跑进御书房。
——
裴璟匆匆赶到屋外的时候，看到十九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快步走到十九面前，“怎么了？晚晚出事了？”
十九摇摇头，“姜晚姑娘在屋里等您呢。”十九看着裴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是小心提了一下，“主子，您小心点。”
裴璟淡淡地瞥了十九一眼，推开房门。
“你回来了？”姜晚快步跑向裴璟，扑到他怀里。
她在看到裴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
裴璟抱紧怀里的人，“嗯，回来了，事情都解决好了。”
听到这句话，姜晚连忙推开面前的人，上下看着裴璟，“你受伤了吗？”
裴璟这才看清楚小姑娘的样子，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泥土，裴璟皱了皱眉把她头上披风的帽子摘下，头发上也沾满了泥土。
“我没受伤，你怎么弄得浑身是泥？”
裴璟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地蹭着她脸上的泥土。
“嘶——”帕子蹭到脸上的伤口，姜晚没忍住叫出声。
裴璟连忙松开手，凑近才发现她的脸上还有些擦伤和划痕。
“我不小心摔倒了，我也不知到你家里的水井在哪里，就还没来得及擦洗。”说到这里姜晚又想到那整整一个柜子的女子衣裳，脸颊微微鼓起看着裴璟，“你是不是还喜欢其他女子？”
裴璟微微蹙眉，他怎么不明白这小姑娘的想法呢？上一秒在说摔倒的事，下一秒突然又问他是不是喜欢别的女子。
见裴璟不说话，姜晚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和裴璟保持着距离。
见姜晚和自己拉开距离，裴璟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解释，“没有喜欢其他女子，怎么了？”
姜晚不相信般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那衣柜里的女子衣裳是哪里来的？”
裴璟这才明白小姑娘闹脾气的原因，又想到十九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见裴璟还能笑出声，姜晚更生气了，瞪了裴璟一眼，低着头，不再看他。
裴璟见小姑娘真的生气了，这才压住翘起的嘴角，拉起小姑娘的手。
姜晚甩开他的手，都给别的女子买衣裳了，还想牵她的手，真是登徒子。
“好看吗？”裴璟也顺势坐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看着低着头小花猫一般的小姑娘。
“嗯？”姜晚下意识地抬头应了声，反应过来后又气恼地把头低下。
她还在生气呢，怎么就回答裴璟的话了。
“不好看吗？”裴璟弯着眼睛，戳了戳小姑娘鼓鼓的脸颊。
“难看！超级难看！”姜晚拍开他的手，把头扭向另一边。
裴璟居然还敢问她好不好看，亏自己那么喜欢他，姜晚越想越委屈。
裴璟眼底的笑意不减，“那完了，还没来得及送给衣裳的主人，就被衣裳主人嫌弃了......”裴璟语气里满是惋惜。
赵彦程慢慢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赵彦程的笑声逐渐变得凄凉，泪珠从眼角滚落，他嗓音沙哑，“我比不上他，我错了吗？可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努力了，为什么我没有得到回报......”
赵彦程不再自称朕。
孙旭辰看着这般落魄的赵彦程慢慢阖上了眼，“你其实早就得到了，只是你开始不知足了。”
人的野心是无限的，从一开始考入朝廷之后，赵彦程便不再像之前那般，眼里逐渐有了野心，开始看不起比自己位置低的人，开始谋求往更高的位置去。
这样就错了吗？
没错，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只是，赵彦程他用错了方法。
他将所有爱他的人亲手斩杀，也将自己推入深渊。
“你们是何时开始计划这一切的？从我发现姜凌岳不对劲的时候？”赵彦程又摇摇头，“不对，应该更早吧？”
孙旭辰缓缓睁开眼，“从你杀掉裴辞的那一天开始。士兵们从未归顺于你，他们一直追随着姜毅将军，然后是姜凌岳将军。”
赵彦程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原来我以为的归顺都是演出来的。”
“彦程，收手吧，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该赎罪了。”孙旭辰往前两步，“姜煜已经带着士兵守在宫门外了。”
赵彦程听着这久违的称呼愣了一瞬，许久不曾回忆起的记忆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少年们灿烂的笑格外清晰。
「彦程，你看这本书！」
「彦程，快来吃烧饼！」
「彦程......」
彦程曾是裴辞和孙旭辰尚且年少的时候对他的称呼，意气风发的少年总是骄傲又纯粹的，从不考虑真心外的东西，只是时间变了，他们也变了。
赵彦程缓缓摇摇头，泪水滑过脸颊，“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回不去了。
已经坐上最高位置的人，怎么能接受再度成为最底层的人去为过去犯的过错赎罪呢。
赵彦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裴璟面前。
十六和十七立刻上前挡在裴璟身前，警惕地看着赵彦程。
王孟轩也上前，却被赵彦程叫住，“剑给我。”
“皇上......”王孟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明白赵彦程要剑的原因。
“给我。”赵彦程语气加重。
王孟轩只好把手中的剑放到赵彦程手上。
十六和十七见赵彦程拿起剑，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指向赵彦程。
赵彦程看着两人轻轻笑了一声，视线看向裴璟，“你还真和你父亲像得很，总有人站在你们身边。”
裴璟直直地盯着他，淡淡开口，“你身边也有，只是你从来都忽视了他们。”
赵彦程苦笑一声，将剑横放在手上，掌心瞬间被锋利的剑刃划破。
“杀了我。”赵彦程眼里含泪地看着裴璟的眼睛。
“皇上！”
“彦程！”
王孟轩和孙旭辰听到赵彦程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叫出声。
裴璟也是一愣，视线落在他被鲜血浸染的剑刃上，然后慢慢移到他的脸上，“我不会杀你的，会脏了我的手。”
看着裴璟那双酷似陆婉的眼睛，赵彦程眼底的泪从眼尾滑下，“最后让我减轻内心罪恶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你还真是狠心啊。”
赵彦程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径直扑向十六的手中的剑。
所有人都没想到赵彦程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整个御书房寂静一片，甚至能听见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
十六的手下意识松开，赵彦程倒在地上，剑刃又深入几分。
“皇上！”王孟轩快速跑到赵彦程身边，眼眶通红一片。
“原来这么疼......”赵彦程努力睁开眼，想再看看酷似陆婉的那双眼睛，可是瞳孔却渐渐涣散。
他最后也没能看到那双眼睛。
泪滴无声地坠落在地上，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孟轩拿起落在赵彦程身边的剑划向自己的脖子，慢慢倒在赵彦程身边。
王孟轩看着赵彦程的侧脸，慢慢阖上了眼睛。
这把剑是赵彦程送他的，现在他也用这把剑结束自己的生命。
赵彦程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这条命是赵彦程给的，若是还，理应也该还给赵彦程。
“主子。”十六看向裴璟，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裴璟摇摇头，嗓音平淡，“与你无关，他自己冲上来的。”
“主子，这人在御书房附近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二十压着还在挣扎的宋子卿走了进来。
他本是来劝说父皇去看望生病在床的母妃，走到御书房附近却看到门口倒成一片的暗卫，心下暗自觉得不妙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带了进来。
宋子卿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人眼泪顿时流出，双眼通红地看着裴璟，“就是你是吗！裴璟？”
裴璟掀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凭什么你总是要夺走我的一切！”宋子卿挣扎着往前，却被二十狠狠压住。
“因为你的母亲，我的母妃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爱，因为你，父皇也从不多看我一眼，凭什么！”宋子卿额角青筋暴起。
“不，你说错了。”裴璟淡淡开口，“从来不是我夺走你的一切，是你们夺走了本属于我的一切。”
人性真的很自私，只能看到自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却从不曾回头看看自己已经拥有的。
裴璟看向二十，“把他带下去看好。”
“是。”二十押着宋子卿很快消失在御书房。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孙旭辰看向裴璟，“皇位就由你......”
孙旭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璟打断，“我不当，皇位另有人选。”
裴璟看向萧穆何，“萧丞相继续回到原来的位子吧，辅佐新帝。”
萧穆何眼含热泪，“我当年背叛了您父亲，我不配得到您的原谅。”
裴璟视线淡淡扫过他，声音平淡，“萧丞相，过去的选择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有愧疚才能更好地辅佐新帝不是吗？”
萧穆何闭了闭眼，嗓音深沉，“是。”
裴璟再度看向萧穆何，“赵彦程所做的一切都昭告天下吧，他总要付出些代价。”
“是。”萧穆何重重点头。
孙旭辰看着裴璟，“新帝的人选是......”
裴璟视线落在门外带着千万将士赶过来的姜煜，缓缓开口，“将军之子，姜煜。”
孙旭辰顺着裴璟的视线看去，慢慢应了声。
“看好后宫里的人，按照律法分别处置，尤其是皇后等人帮助赵彦程夺下皇位一事。”裴璟对着萧穆何和手下的人沉声吩咐。
初见时的小姑娘从脑海中闪过，裴璟又看向萧穆何，“萧丞相，以后殉葬一事便禁止吧，无论皇家贵族还是普通百姓。”
萧穆何点点头，快速应下。
看着姜煜已经在上阶梯了，裴璟微微勾唇，“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和新帝商量吧。”
没等屋里的人应声，裴璟匆匆走出御书房。
“裴璟，你去哪？”姜煜叫住从他面前走过的裴璟。
“回家。”裴璟扬了扬唇头也不回，往后摆了摆手，“好好适应新身份吧。”
姜煜皱了皱眉。
新身份？是什么？
等他想问裴璟的时候，眼前的人却早已经走远。
姜煜抿了抿唇，快步跑进御书房。
——
裴璟匆匆赶到屋外的时候，看到十九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快步走到十九面前，“怎么了？晚晚出事了？”
十九摇摇头，“姜晚姑娘在屋里等您呢。”十九看着裴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是小心提了一下，“主子，您小心点。”
裴璟淡淡地瞥了十九一眼，推开房门。
“你回来了？”姜晚快步跑向裴璟，扑到他怀里。
她在看到裴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
裴璟抱紧怀里的人，“嗯，回来了，事情都解决好了。”
听到这句话，姜晚连忙推开面前的人，上下看着裴璟，“你受伤了吗？”
裴璟这才看清楚小姑娘的样子，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泥土，裴璟皱了皱眉把她头上披风的帽子摘下，头发上也沾满了泥土。
“我没受伤，你怎么弄得浑身是泥？”
裴璟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地蹭着她脸上的泥土。
“嘶——”帕子蹭到脸上的伤口，姜晚没忍住叫出声。
裴璟连忙松开手，凑近才发现她的脸上还有些擦伤和划痕。
“我不小心摔倒了，我也不知到你家里的水井在哪里，就还没来得及擦洗。”说到这里姜晚又想到那整整一个柜子的女子衣裳，脸颊微微鼓起看着裴璟，“你是不是还喜欢其他女子？”
裴璟微微蹙眉，他怎么不明白这小姑娘的想法呢？上一秒在说摔倒的事，下一秒突然又问他是不是喜欢别的女子。
见裴璟不说话，姜晚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和裴璟保持着距离。
见姜晚和自己拉开距离，裴璟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解释，“没有喜欢其他女子，怎么了？”
姜晚不相信般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那衣柜里的女子衣裳是哪里来的？”
裴璟这才明白小姑娘闹脾气的原因，又想到十九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见裴璟还能笑出声，姜晚更生气了，瞪了裴璟一眼，低着头，不再看他。
裴璟见小姑娘真的生气了，这才压住翘起的嘴角，拉起小姑娘的手。
姜晚甩开他的手，都给别的女子买衣裳了，还想牵她的手，真是登徒子。
“好看吗？”裴璟也顺势坐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看着低着头小花猫一般的小姑娘。
“嗯？”姜晚下意识地抬头应了声，反应过来后又气恼地把头低下。
她还在生气呢，怎么就回答裴璟的话了。
“不好看吗？”裴璟弯着眼睛，戳了戳小姑娘鼓鼓的脸颊。
“难看！超级难看！”姜晚拍开他的手，把头扭向另一边。
裴璟居然还敢问她好不好看，亏自己那么喜欢他，姜晚越想越委屈。
裴璟眼底的笑意不减，“那完了，还没来得及送给衣裳的主人，就被衣裳主人嫌弃了......”裴璟语气里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