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少女松开手，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她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许屹，就算你再没有良心也该知道，我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蒋巽鹄都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每段关系里，她都是被背叛的那个。
“绒绒，我……”男人似乎想要解释。
“闭嘴。”许绒萤直接打断了他。“不准再这样叫我。”
“许屹，滚出去。”
当红影帝蒋巽鹄突发疾病，停掉了一切工作住院休养。在住院期间，却被狗仔爆出了自他出道以来传播范围最广的绯闻。
但工作室始终都不曾对此做过半点回应，如果不是郑元私生活混乱的丑闻分散了注意力，想必就蒋巽鹄的讨论声量，网友们估计现在已经把绯闻女主是谁给扒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就在人们笃定蒋巽鹄会对绯闻进行冷处理时，他的工作室却一改之前的回避政策，召开了一场发布会。
一时间，几乎整个娱乐圈的娱记都出动了。
无数闪光灯此起彼伏地闪烁，现场如同被囫囵塞入了一朵雷暴云，刺目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在眼睛，耳边炸开，让人根本睁不开眼。而早已习惯被镜头瞄准的蒋巽鹄则如往常一般，优雅大方，面带微笑。
“巽鹄，你应该也看到了前段时间的网上的那些传言，我想问，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蒋巽鹄前倾身子，抬手压低了话筒，先是笑了几声，“这位记者朋友应该是问了在场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那我现在就借此机会澄清一下，没有，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
“暂时？”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条件，“意思就是说，是有谈恋爱的打算是吗？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好了好了，你把问题都问完了，其他记者就只能空着手回去挨骂了。”他打趣着，“至于你的问题，没错，我是有谈恋爱的打算，就像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买房的打算一样，打算嘛，谁知道它多久会实现。”
“哈哈哈哈。”
“巽鹄。”另一名记者接过了话筒，“请问几天前出现在绯闻里的那个女生，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在网上公布了。”
“啊？”
他提高了音量，压过场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她是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多的朋友。那天只是朋友间的聚餐而已，但谁知道那位爆料的朋友拍照角度这么刁钻，我们两个人隔着一张巨宽的桌子，他都能把我们照成差点亲上去的样子。”
他哭笑不得，“看来以后，我约朋友吃饭，都要找有十米长桌的餐厅，我们坐在两头，对话都要靠吼。”
“哈哈哈哈。”记者们也被他既心酸又诙谐的话给逗笑了。
发布会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对于发布会这种事，周书炜一向不怎么担心。自家老板虽然人后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到这种场合，那简直是妙语连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蒋巽鹄在圈里，谦逊礼貌，温和优雅的形象深入人心，又因为这八面玲珑的社交技巧，走到哪里人缘都极其的好。
保守估计，现在场下坐着的记者里，至少一半都和蒋巽鹄有私交。
两个小时后，发布会结束了。
周书炜立刻上前，现在外面正飘着小雨，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伞，打开，撑在他的头上。
看着正揉着太阳穴的男人，目露崇拜，“老板，估计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人提这绯闻了，您真厉害，几句话就解决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同几分钟前在台上幽默风趣的蒋巽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的手机呢？”
周书炜回过神来，立马回道，“哦哦，在我这里。”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在兜里翻来翻去，“找到了，给您。”
“谢谢。”蒋巽鹄接过，发现消息栏里并没有什么未接电话，或是邮件，干干净净，看得人心梗。
“我要打个电话，你和司机在附近找个餐厅坐一会儿吧，我给你报销。”
！这附近可是出了名的富人区啊，吃到就是赚到。
周书炜忙不迭地点头，将蒋巽鹄送到保姆车上，为他降了半扇窗通风，做完这些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跑。
车厢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手心的屏幕几度亮起，又被他一一摁灭。
蒋巽鹄抬手摁住胸口，奇怪，刚才在发布会上，他的心脏有跳得这么快吗？
算了，不纠结了。
蒋巽鹄打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存了很久却没有一条通话记录的号码。
轻快的电话铃声几秒后被掐断，一个有些沙哑的轻柔女声出现了。
“喂？请问哪位？”
“呃……”嗓子有些干，“是我，蒋巽鹄。”
对面像是没有听到般无比安静。
他迫不及待地说：“已经澄清了。我今天开了发布会，那些绯闻我都全部澄清了。”
……
听筒仍是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他接着意有所指地道：“以后，我会好好学拍照的。”
心中惴惴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这样冷漠？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曾经对彼此分享过夕阳。
“所以呢？”
少女总算出声了，往日清甜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冰冷得失真，“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巽鹄，你打电话过来，是想向我邀功吗？”
她似乎在生气。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蒋巽鹄慌忙解释着，“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记者们现在应该还在赶稿子，最多一个小时，那些澄清帖就会发布到网上去了。但，我想亲口告诉你，让你第一个知道。”
“我……以为你听了以后会高兴。”
“呼。”长长的叹气声，“我高兴不起来。蒋巽鹄，对着你，我就高兴不起来。”
“什，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左手紧紧攥着门内的把手，粗糙的纹路磨得掌心酸痛。
“蒋巽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少女冷笑一声，“绯闻就是你在后面操作的吧。你把我推进坑里，然后再把我捞出来，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是吗？”
嗓子干渴得快要冒烟，如同再用锯齿砍一棵腐朽的树，声带被一点一点磨断。
少女接着道：“呵，我甚至还被你感动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蒋巽鹄迟钝地眨一下眼睛，脑海如过电般，将信息一一串了起来。
“是……是不是许屹告诉你的？”蒋巽鹄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声音，“许屹这个人我了解，他不会这么好心的，绒绒，你要小心……”
“够了。”许绒萤闭了闭眼，“蒋巽鹄，你和许屹没什么两样。”
这一瞬间，许绒萤忽然感觉二人是如此的相像。即使许屹和蒋巽鹄的性格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在面对着她时，他们都不约而同采取了同一种对策。
围困她，等她孤立无援后，再高高在上地施以援手。
好恶心，她是什么可以用了炫耀他们社会资源的东西吗？
为什么总是她，总是她遇到这种烂人。
“你和许屹一样，都自以为是地想当我的救世主。”
对面没再回话，像是被震住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许绒萤努力平静开口，“蒋巽鹄，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对，对不起。”他的语气不可抑制地哽咽起来，“是我做错了。”
如同干枯的沙漠上空飘过一朵积雨云，他挽留不住，只能徒劳地跟着它跑。他跑了很久很久，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朵云飘向天边，最后消失不见。
“我真的错了。”他抬手捂住眼睛，泪水打湿了手心，“我求求你，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求求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他连忙道：“什么都可以！”
“好啊。那你给我当狗好了。”少女嗤笑一声，“蒋巽鹄，别再来烦我了。至少……不要让我后悔认识你。”
嘟嘟嘟……
少女撂下那句话后，便毫不留情地立刻挂断。
窗外还飘着细雨，这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细密的雨丝连成一条条细线，带着秋季特有的清冷泼洒在他的脸上。
“呜……”
车内没有人，男人不再压抑自己。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砸在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啪的一声，如同被拍爆的水气球，轰然炸出一个圆形水印。
许绒萤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一道道水洼，向工作室走着。
下雨了，如同加了薄荷的空气兴奋地沿着鼻腔涌入肺部，好奇妙的感觉，仿佛肺部焕然一新。
最喜欢的季节遇上最喜欢的天气，可惜这个美好的早晨她还没有享受多久，就被那通电话搅散了心情。
许绒萤将伞柄架在颈窝，把蒋巽鹄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真烦，男人一个比一个烦。
“嗡……”
怎么又有人打电话？真烦。少女皱紧了眉，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非要打电话？
屏幕上方浮现出两个字。
“许屹”
呵，倒是忘了把他拉黑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蒋巽鹄都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每段关系里，她都是被背叛的那个。
“绒绒，我……”男人似乎想要解释。
“闭嘴。”许绒萤直接打断了他。“不准再这样叫我。”
“许屹，滚出去。”
当红影帝蒋巽鹄突发疾病，停掉了一切工作住院休养。在住院期间，却被狗仔爆出了自他出道以来传播范围最广的绯闻。
但工作室始终都不曾对此做过半点回应，如果不是郑元私生活混乱的丑闻分散了注意力，想必就蒋巽鹄的讨论声量，网友们估计现在已经把绯闻女主是谁给扒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就在人们笃定蒋巽鹄会对绯闻进行冷处理时，他的工作室却一改之前的回避政策，召开了一场发布会。
一时间，几乎整个娱乐圈的娱记都出动了。
无数闪光灯此起彼伏地闪烁，现场如同被囫囵塞入了一朵雷暴云，刺目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在眼睛，耳边炸开，让人根本睁不开眼。而早已习惯被镜头瞄准的蒋巽鹄则如往常一般，优雅大方，面带微笑。
“巽鹄，你应该也看到了前段时间的网上的那些传言，我想问，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蒋巽鹄前倾身子，抬手压低了话筒，先是笑了几声，“这位记者朋友应该是问了在场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那我现在就借此机会澄清一下，没有，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
“暂时？”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条件，“意思就是说，是有谈恋爱的打算是吗？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好了好了，你把问题都问完了，其他记者就只能空着手回去挨骂了。”他打趣着，“至于你的问题，没错，我是有谈恋爱的打算，就像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买房的打算一样，打算嘛，谁知道它多久会实现。”
“哈哈哈哈。”
“巽鹄。”另一名记者接过了话筒，“请问几天前出现在绯闻里的那个女生，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在网上公布了。”
“啊？”
他提高了音量，压过场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她是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多的朋友。那天只是朋友间的聚餐而已，但谁知道那位爆料的朋友拍照角度这么刁钻，我们两个人隔着一张巨宽的桌子，他都能把我们照成差点亲上去的样子。”
他哭笑不得，“看来以后，我约朋友吃饭，都要找有十米长桌的餐厅，我们坐在两头，对话都要靠吼。”
“哈哈哈哈。”记者们也被他既心酸又诙谐的话给逗笑了。
发布会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对于发布会这种事，周书炜一向不怎么担心。自家老板虽然人后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到这种场合，那简直是妙语连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蒋巽鹄在圈里，谦逊礼貌，温和优雅的形象深入人心，又因为这八面玲珑的社交技巧，走到哪里人缘都极其的好。
保守估计，现在场下坐着的记者里，至少一半都和蒋巽鹄有私交。
两个小时后，发布会结束了。
周书炜立刻上前，现在外面正飘着小雨，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伞，打开，撑在他的头上。
看着正揉着太阳穴的男人，目露崇拜，“老板，估计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人提这绯闻了，您真厉害，几句话就解决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同几分钟前在台上幽默风趣的蒋巽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的手机呢？”
周书炜回过神来，立马回道，“哦哦，在我这里。”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在兜里翻来翻去，“找到了，给您。”
“谢谢。”蒋巽鹄接过，发现消息栏里并没有什么未接电话，或是邮件，干干净净，看得人心梗。
“我要打个电话，你和司机在附近找个餐厅坐一会儿吧，我给你报销。”
！这附近可是出了名的富人区啊，吃到就是赚到。
周书炜忙不迭地点头，将蒋巽鹄送到保姆车上，为他降了半扇窗通风，做完这些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跑。
车厢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手心的屏幕几度亮起，又被他一一摁灭。
蒋巽鹄抬手摁住胸口，奇怪，刚才在发布会上，他的心脏有跳得这么快吗？
算了，不纠结了。
蒋巽鹄打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存了很久却没有一条通话记录的号码。
轻快的电话铃声几秒后被掐断，一个有些沙哑的轻柔女声出现了。
“喂？请问哪位？”
“呃……”嗓子有些干，“是我，蒋巽鹄。”
对面像是没有听到般无比安静。
他迫不及待地说：“已经澄清了。我今天开了发布会，那些绯闻我都全部澄清了。”
……
听筒仍是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他接着意有所指地道：“以后，我会好好学拍照的。”
心中惴惴不安，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这样冷漠？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曾经对彼此分享过夕阳。
“所以呢？”
少女总算出声了，往日清甜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冰冷得失真，“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蒋巽鹄，你打电话过来，是想向我邀功吗？”
她似乎在生气。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蒋巽鹄慌忙解释着，“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记者们现在应该还在赶稿子，最多一个小时，那些澄清帖就会发布到网上去了。但，我想亲口告诉你，让你第一个知道。”
“我……以为你听了以后会高兴。”
“呼。”长长的叹气声，“我高兴不起来。蒋巽鹄，对着你，我就高兴不起来。”
“什，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左手紧紧攥着门内的把手，粗糙的纹路磨得掌心酸痛。
“蒋巽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少女冷笑一声，“绯闻就是你在后面操作的吧。你把我推进坑里，然后再把我捞出来，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是吗？”
嗓子干渴得快要冒烟，如同再用锯齿砍一棵腐朽的树，声带被一点一点磨断。
少女接着道：“呵，我甚至还被你感动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蒋巽鹄迟钝地眨一下眼睛，脑海如过电般，将信息一一串了起来。
“是……是不是许屹告诉你的？”蒋巽鹄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声音，“许屹这个人我了解，他不会这么好心的，绒绒，你要小心……”
“够了。”许绒萤闭了闭眼，“蒋巽鹄，你和许屹没什么两样。”
这一瞬间，许绒萤忽然感觉二人是如此的相像。即使许屹和蒋巽鹄的性格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在面对着她时，他们都不约而同采取了同一种对策。
围困她，等她孤立无援后，再高高在上地施以援手。
好恶心，她是什么可以用了炫耀他们社会资源的东西吗？
为什么总是她，总是她遇到这种烂人。
“你和许屹一样，都自以为是地想当我的救世主。”
对面没再回话，像是被震住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许绒萤努力平静开口，“蒋巽鹄，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对，对不起。”他的语气不可抑制地哽咽起来，“是我做错了。”
如同干枯的沙漠上空飘过一朵积雨云，他挽留不住，只能徒劳地跟着它跑。他跑了很久很久，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朵云飘向天边，最后消失不见。
“我真的错了。”他抬手捂住眼睛，泪水打湿了手心，“我求求你，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求求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他连忙道：“什么都可以！”
“好啊。那你给我当狗好了。”少女嗤笑一声，“蒋巽鹄，别再来烦我了。至少……不要让我后悔认识你。”
嘟嘟嘟……
少女撂下那句话后，便毫不留情地立刻挂断。
窗外还飘着细雨，这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细密的雨丝连成一条条细线，带着秋季特有的清冷泼洒在他的脸上。
“呜……”
车内没有人，男人不再压抑自己。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砸在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啪的一声，如同被拍爆的水气球，轰然炸出一个圆形水印。
许绒萤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一道道水洼，向工作室走着。
下雨了，如同加了薄荷的空气兴奋地沿着鼻腔涌入肺部，好奇妙的感觉，仿佛肺部焕然一新。
最喜欢的季节遇上最喜欢的天气，可惜这个美好的早晨她还没有享受多久，就被那通电话搅散了心情。
许绒萤将伞柄架在颈窝，把蒋巽鹄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真烦，男人一个比一个烦。
“嗡……”
怎么又有人打电话？真烦。少女皱紧了眉，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非要打电话？
屏幕上方浮现出两个字。
“许屹”
呵，倒是忘了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