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女蹙紧了眉，这要求未免也太……越界了吧。
而且，每天都和许屹通电话？
她疯了才会答应。
“这……还是算了吧。”
对面像是被呛到了般，猛咳了几声，“咳咳咳……我开玩笑的。”
“你不会当真了吧。”也许是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男人尴尬地笑了几声。
许绒萤：……
她又想骂人了。
“你……”有病啊。
“好吧，那我实话告诉你。在这个时代，失眠几乎是人人都有的问题，我非常看好助眠香薰的前景。如果这次和季客的合作谈成了，我要入股你的工作室。”
像是害怕被拒绝，男人的语气有些焦躁，“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和季客合作，你的工作室名声和收益足够跨越好几个层次了，你……不会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吧。”
许屹吞咽了一下，临时乱编出来的借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想。”
在许屹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后，许绒萤才放下了心。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许屹怎么可能这么热心肠。
她和许屹还是更适合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她攥紧了手机，语气坚定，“我不想放弃。”
男人绷紧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他闷笑几声，满意道：“好！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这边给我一个时间，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安排，嗯？”
“好……许屹。”
“嗯？”
许绒萤说，“谢谢你。”
听筒传来一声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刺得她耳朵疼。许绒萤略感不适地眯起眼睛，将手机拿远了些，抬手揉着耳骨。
等她再次拿起手机时。
嘟嘟嘟……
？许屹直接把电话挂了？
海市的天气一向多变，一团团棉花般的云朵被风裹挟着四处游走，不一会儿，积云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天空便如同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宝石，明净又澄澈。
到了夜晚，如果有耐心，偶尔还能从楼宇的缝隙里瞥见几颗亮亮的星子。
许绒萤站在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微凉的秋风拂面，吹散了笼在她周围淡淡的酒气。
她站在原地吹着风，一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情形，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让人头疼。
少女抬腕扫了眼时间，她已经出来十几分钟了，差不多该进去了。
为了这次的合作，季客集团足足派来了六个人，个个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看来季客不仅很重视这次的合作，而且还对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工作室老板有非常防备，生怕她占到一点便宜。
而她这边，算上许屹也就只有两个人。
那群老狐狸像是在欺负他们人少，依次给他们敬酒。
口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喝，就是诚意不够。”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连杯酒都不喝，我怎么和你谈生意？”
把一些早该被摒弃的糟粕搬到了饭桌上，倚老卖老，逼着人喝酒。
……真让人无语。
她本来酒量就浅，而且根本不喜欢酒味，但那群老狐狸就是逮着她不放，一直敬她酒。
生怕她脑子清醒了。
真烦，许绒萤知道自己一向都不是很能藏住事的性格，估计现在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不太能喝酒。”许屹托起酒杯，玻璃制的杯托轻轻磕在桌面，引出一声脆响。
桌上所有的人都一齐看向了他。许屹慢吞吞道：“都这么多年朋友了，给我个面子。
他摁下服务铃，对着匆匆进门的侍应生道：“麻烦来一扎热的玉米汁。”
“哎，这怎么行？玉米汁多没意思呀。”
“这不是还有我吗？”许屹晃了晃酒杯，勾起唇角，“不是我说大话，我的酒量到现在，都还没人能探出底。”
略带挑衅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男人们的好胜心。
“许总这么说，我们可要试一试了。”
许屹挑起一边眉，笑了几声，“哈哈放马过来。”
许屹只靠三两句话就解决了她的问题。
果然，这种涉及和人打交道的场合还是许屹擅长应对。
看着人群中推杯换盏的男人，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想法：幸好……有许屹在。
许绒萤低下头，慢慢啜吸着杯里温热的玉米汁，有他在，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当个吉祥物就好。
“好！”屋内瞬间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夹杂着起哄的欢呼，“许总是个爽快人！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许绒萤回过神来，侧头向他看去。
男人笑着举起了满得已经溢出来的酒杯，贴在唇边，似乎还向她这边瞟了一眼，他仰起头，锐利的喉结滚动几下，一杯酒就已经见了底。
澄亮的酒液在吊灯下闪着光，沿着唇缝一路滑落，洇湿衣领，留下了几滴透明的印迹。
许屹三指捻着酒杯，就空了的酒杯掉了个头，豪气地摁在桌上。往日苍白如大理石般地肤色现在红得刺眼，明明都已经站不稳了，他试图再去倒第二杯。
身旁围着的那群男人又一次开始起哄，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许屹。”许绒萤站起身来，椅腿划拉地板，一阵格外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高涨的气氛，视线穿过黑压压的人，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你和我出来一下。”
说完，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听着背后虚浮的脚步声，许绒萤忽然有些生气，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许屹，你干脆找个借口溜了吧。”
“为什么？”男人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了。
“他们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要谈合作的。”许绒萤皱紧了眉，“他们在拿你取乐，你没看出来吗？”
“是你想太多了。”许屹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拿他取乐？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拿他取乐。
只不过是见他今天好说话了些，那群人就像野狗似的扑上来，想把他灌醉。
男人无所谓地耸肩，“谈生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这样的？
“可……”许绒萤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因什么而不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单子，我不要了。”
许屹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讨厌他们。”
“呵。”许屹抬手抵住唇，笑得发抖，“讨厌他们就讨厌他们，但你不需要和钱过不去。”
“他们比你还讨厌。”许绒萤忍不住吐槽道，“反正，我不要了。”
“都到临门一脚了，你告诉我你不要了？”她的心情可真够无常的，怎么连他也骂上了？
“不要了。”
许屹也不自觉地带了些怒气，质问道：“那我今晚喝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谁让你喝了？”少女也跟着拔高了音量，“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男人被吼懵了，浅蓝色的眸子一差不差地盯着她。
少女毫不退让地瞪着他，眼底微红，抿紧的嘴唇抽动着，倔强又无助。
两人相对无言。
像是有人拨动了什么开关，被酒精蒙住的大脑又一次转动起来，许屹张开嘴，接下来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你是在担心我？”
“不是！”许绒萤立刻反驳道，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抬手挠了挠颈侧。
许屹眯起了眼睛，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在撒谎。
那也就意味着，她是在担心他。
心里的郁闷瞬间消散了去，无比的畅快，肺里像是长了朵蒲公英痒痒的，他咬住唇角，侧过头，偷偷笑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忍着笑意道：“那是我骗他们的，你还不了解我吗？那点酒怎么可能把我灌醉？”
“什么意思？”许绒萤抬头看他，语气有些困惑，“你刚刚是在装醉？”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许绒萤抿唇，看男人方才的表现，确实不像是喝醉了。
这么一说，岂不是她小题大做了。
“好吧。”许绒萤有些尴尬，“你……我……”
“放心吧。”男人俯下身，浓烈的酒气窜入她的鼻腔，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她，仿佛是想看清她在想什么，“你还在这，我不会醉的。”
头顶传来一阵温热，酒气如同一团浓雾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许绒萤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正想推开他，许屹却自己退开了。
“我不会轻易醉的。”
许绒萤相信了。
冷清的街道上，狂乱的秋风呼呼地刮着。许绒萤一脸凌乱地站在风里，身边只有一个没什么用的醉鬼，一部电量还有5%的手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信了许屹的鬼话。
“许绒绒。”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扶着一旁的电线杆，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放，痴痴地笑，“许绒绒，你真的好容易被人骗。”
她被一个醉鬼嘲讽了？
“许屹！”许绒萤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抬起脚，正想像以前一样踹他一脚，但看他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抬手掐住他的脸，泄愤般拉长，“你给我安分点，别惹我生气。”
她想了想，又摆出一副恶狠狠地表情，威胁道：“要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少女蹙紧了眉，这要求未免也太……越界了吧。
而且，每天都和许屹通电话？
她疯了才会答应。
“这……还是算了吧。”
对面像是被呛到了般，猛咳了几声，“咳咳咳……我开玩笑的。”
“你不会当真了吧。”也许是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男人尴尬地笑了几声。
许绒萤：……
她又想骂人了。
“你……”有病啊。
“好吧，那我实话告诉你。在这个时代，失眠几乎是人人都有的问题，我非常看好助眠香薰的前景。如果这次和季客的合作谈成了，我要入股你的工作室。”
像是害怕被拒绝，男人的语气有些焦躁，“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和季客合作，你的工作室名声和收益足够跨越好几个层次了，你……不会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吧。”
许屹吞咽了一下，临时乱编出来的借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想。”
在许屹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后，许绒萤才放下了心。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许屹怎么可能这么热心肠。
她和许屹还是更适合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她攥紧了手机，语气坚定，“我不想放弃。”
男人绷紧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他闷笑几声，满意道：“好！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这边给我一个时间，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安排，嗯？”
“好……许屹。”
“嗯？”
许绒萤说，“谢谢你。”
听筒传来一声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刺得她耳朵疼。许绒萤略感不适地眯起眼睛，将手机拿远了些，抬手揉着耳骨。
等她再次拿起手机时。
嘟嘟嘟……
？许屹直接把电话挂了？
海市的天气一向多变，一团团棉花般的云朵被风裹挟着四处游走，不一会儿，积云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天空便如同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宝石，明净又澄澈。
到了夜晚，如果有耐心，偶尔还能从楼宇的缝隙里瞥见几颗亮亮的星子。
许绒萤站在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微凉的秋风拂面，吹散了笼在她周围淡淡的酒气。
她站在原地吹着风，一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情形，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让人头疼。
少女抬腕扫了眼时间，她已经出来十几分钟了，差不多该进去了。
为了这次的合作，季客集团足足派来了六个人，个个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看来季客不仅很重视这次的合作，而且还对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工作室老板有非常防备，生怕她占到一点便宜。
而她这边，算上许屹也就只有两个人。
那群老狐狸像是在欺负他们人少，依次给他们敬酒。
口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喝，就是诚意不够。”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连杯酒都不喝，我怎么和你谈生意？”
把一些早该被摒弃的糟粕搬到了饭桌上，倚老卖老，逼着人喝酒。
……真让人无语。
她本来酒量就浅，而且根本不喜欢酒味，但那群老狐狸就是逮着她不放，一直敬她酒。
生怕她脑子清醒了。
真烦，许绒萤知道自己一向都不是很能藏住事的性格，估计现在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不太能喝酒。”许屹托起酒杯，玻璃制的杯托轻轻磕在桌面，引出一声脆响。
桌上所有的人都一齐看向了他。许屹慢吞吞道：“都这么多年朋友了，给我个面子。
他摁下服务铃，对着匆匆进门的侍应生道：“麻烦来一扎热的玉米汁。”
“哎，这怎么行？玉米汁多没意思呀。”
“这不是还有我吗？”许屹晃了晃酒杯，勾起唇角，“不是我说大话，我的酒量到现在，都还没人能探出底。”
略带挑衅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男人们的好胜心。
“许总这么说，我们可要试一试了。”
许屹挑起一边眉，笑了几声，“哈哈放马过来。”
许屹只靠三两句话就解决了她的问题。
果然，这种涉及和人打交道的场合还是许屹擅长应对。
看着人群中推杯换盏的男人，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想法：幸好……有许屹在。
许绒萤低下头，慢慢啜吸着杯里温热的玉米汁，有他在，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当个吉祥物就好。
“好！”屋内瞬间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夹杂着起哄的欢呼，“许总是个爽快人！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许绒萤回过神来，侧头向他看去。
男人笑着举起了满得已经溢出来的酒杯，贴在唇边，似乎还向她这边瞟了一眼，他仰起头，锐利的喉结滚动几下，一杯酒就已经见了底。
澄亮的酒液在吊灯下闪着光，沿着唇缝一路滑落，洇湿衣领，留下了几滴透明的印迹。
许屹三指捻着酒杯，就空了的酒杯掉了个头，豪气地摁在桌上。往日苍白如大理石般地肤色现在红得刺眼，明明都已经站不稳了，他试图再去倒第二杯。
身旁围着的那群男人又一次开始起哄，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许屹。”许绒萤站起身来，椅腿划拉地板，一阵格外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高涨的气氛，视线穿过黑压压的人，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你和我出来一下。”
说完，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听着背后虚浮的脚步声，许绒萤忽然有些生气，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许屹，你干脆找个借口溜了吧。”
“为什么？”男人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了。
“他们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要谈合作的。”许绒萤皱紧了眉，“他们在拿你取乐，你没看出来吗？”
“是你想太多了。”许屹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拿他取乐？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拿他取乐。
只不过是见他今天好说话了些，那群人就像野狗似的扑上来，想把他灌醉。
男人无所谓地耸肩，“谈生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这样的？
“可……”许绒萤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因什么而不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单子，我不要了。”
许屹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讨厌他们。”
“呵。”许屹抬手抵住唇，笑得发抖，“讨厌他们就讨厌他们，但你不需要和钱过不去。”
“他们比你还讨厌。”许绒萤忍不住吐槽道，“反正，我不要了。”
“都到临门一脚了，你告诉我你不要了？”她的心情可真够无常的，怎么连他也骂上了？
“不要了。”
许屹也不自觉地带了些怒气，质问道：“那我今晚喝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谁让你喝了？”少女也跟着拔高了音量，“谁让你喝那么多了？”
男人被吼懵了，浅蓝色的眸子一差不差地盯着她。
少女毫不退让地瞪着他，眼底微红，抿紧的嘴唇抽动着，倔强又无助。
两人相对无言。
像是有人拨动了什么开关，被酒精蒙住的大脑又一次转动起来，许屹张开嘴，接下来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你是在担心我？”
“不是！”许绒萤立刻反驳道，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抬手挠了挠颈侧。
许屹眯起了眼睛，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在撒谎。
那也就意味着，她是在担心他。
心里的郁闷瞬间消散了去，无比的畅快，肺里像是长了朵蒲公英痒痒的，他咬住唇角，侧过头，偷偷笑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忍着笑意道：“那是我骗他们的，你还不了解我吗？那点酒怎么可能把我灌醉？”
“什么意思？”许绒萤抬头看他，语气有些困惑，“你刚刚是在装醉？”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许绒萤抿唇，看男人方才的表现，确实不像是喝醉了。
这么一说，岂不是她小题大做了。
“好吧。”许绒萤有些尴尬，“你……我……”
“放心吧。”男人俯下身，浓烈的酒气窜入她的鼻腔，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她，仿佛是想看清她在想什么，“你还在这，我不会醉的。”
头顶传来一阵温热，酒气如同一团浓雾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许绒萤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正想推开他，许屹却自己退开了。
“我不会轻易醉的。”
许绒萤相信了。
冷清的街道上，狂乱的秋风呼呼地刮着。许绒萤一脸凌乱地站在风里，身边只有一个没什么用的醉鬼，一部电量还有5%的手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信了许屹的鬼话。
“许绒绒。”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扶着一旁的电线杆，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放，痴痴地笑，“许绒绒，你真的好容易被人骗。”
她被一个醉鬼嘲讽了？
“许屹！”许绒萤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抬起脚，正想像以前一样踹他一脚，但看他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抬手掐住他的脸，泄愤般拉长，“你给我安分点，别惹我生气。”
她想了想，又摆出一副恶狠狠地表情，威胁道：“要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