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嘉一开始还由着瞿净执来，后来被扼得实在难受，不得不轻拍他以示提醒。
感受到她的挣动，瞿净执适时松手，定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内里的裙子他早在视频里看过，这会儿只多了件外套，厚度一看就不保暖。
发顶被雪浸得有些湿润，浑身上下透露着单薄。
瞿净执捂住林清嘉的手为她取暖，问她：“不好好在家待着，过来干嘛？”
“当然是陪你了。”林清嘉没有说一个人过除夕太凄惨之类的话，只简单交代这一句。
“来就来，也不记得带把伞。”瞿净执把人带进去，翻出一条干毛巾。
屋里暖气很足，林清嘉脱了外套，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
身前立着一面穿衣镜，用来观察瞿净执的神情再合适不过。
瞿净执贴在林清嘉身后，一手擦拭一手抚过她的发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刻他的表情如视珍宝。
林清嘉很难不沉迷，等她依依不舍回过神时，瞿净执已经停下了动作。
他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放好毛巾，双手搭在林清嘉肩头，引她掉转过身。
“这样看是不是比镜子里更好看？”瞿净执故意拖着尾音，眼看着她的脸一寸寸变红。
“你这人，怎么一心二用，一点也不专注。”林清嘉小声埋冤。
瞿净执倾身向前，默默拉近与她的距离：“一心二用是本事，跟专不专注没什么关系。”
林清嘉自知说不过他，不再多言。
这回换瞿净执凝神看她，事实证明，他的定力也不怎样。
他为自己找借口，也许是因为林清嘉紧张却故作淡定的面容太打动人，那个瞬间他突然很想吻她。
瞿净执倒也不委屈自己，与初次不同，他这次当真是用尽了全部的温柔，双手捧住她的脸，唇齿之间的触碰轻柔至极。
他引导着林清嘉的呼吸，耐心教她何时换气。
一吻结束，瞿净执照例贴了贴她的唇角，将人揽在怀里。
“抓紧时间，我还得回去。”林清嘉挣脱出来，点开手机看了眼。
这话在此刻的瞿净执听来，很难不往歪处想。
他坏笑着说：“这么心急，准备好了么。”
“你在想些什么。”悟出他话里的深意，林清嘉又羞又恼，“我是说抓紧时间陪你吃年夜饭，我和外婆说好了，零点之前必须得回去，现在没剩多久了。”
瞿净执知道不能把小姑娘惹得太急，当下放低姿态道歉：“是我的错，别生气。”
林清嘉没再与他计较，自顾自去厨房打开冰箱。
“怎么什么也没有。”她不可思议地低语。
她和岑莹放假以后都没回过这里，所以楼下也没有任何食材。
林清嘉打开地图查看：“附近有家超市，你在家等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瞿净执拦住她：“天太冷，还是我去吧。”
惦记着时间紧迫，林清嘉不想和瞿净执争，顺势勾住他的手说：“一起去。”
许是心有灵犀，两人都偏向于步行过去。
走出一楼大厅，瞿净执撑开伞，林清嘉把手藏进袖子里，挽住他撑伞的那只手臂。
这些年，瞿净执的出行方式要多单一有多单一，不是司机接送就是自己开车，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跟着导航一步步走向目的地。
一公里不到的距离，两人走了十几分钟。
路上已经有了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是他们走过的痕迹。
这一片行人本就寥寥，如今除了他们，更是半个人影也难见到。
明明天寒地冻下着雪，林清嘉却由衷觉得，这是她和瞿净执恋爱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超市里同样没什么人，瞿净执负责推购物车，林清嘉简单挑了些食材和饮料。
结完账，两人没有耽搁，当即返程。
回到住处稍稍取了会暖，林清嘉着手准备做菜。
“我来帮你。”瞿净执待不住，同她一道走进厨房。
林清嘉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算了，外婆那么有耐心都能把你赶出厨房，不敢想象。”
然而她脸皮薄，心又软，最终还是允许瞿净执守在一旁递递厨具。
几道菜花费不了多长时间，瞿净执把菜端到餐厅，林清嘉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喝的。
瞿净执非要把她那瓶换成常温的。
“才放进去没多久，不是很冰。”林清嘉试图说服他。
“自己摸摸手有多冷，平时不注意，以后怎么办。”瞿净执不为所动。
林清嘉不受控地回味起这个“以后”，心情跟着变得明朗，最终还是妥协地打开那瓶常温的饮料。
她在家吃过饭，这会儿动筷子只是为了营造氛围，至少让瞿净执觉得有人在陪他吃饭。
无意间掠过那碗平菇豆腐汤，林清嘉回想起方才饭桌上的情形，眼眶倏然间开始泛酸。
“难怪你看不上听澜阁，这样一对比，那边确实逊色不少。”瞿净执怎会察觉不出她的情绪变化，一句话让气氛重归轻松。
他拿起林清嘉的餐具，给她盛了第一碗汤。
“吃不下饭，喝点汤吧。”
林清嘉终于如愿喝到了那碗汤。
她懂事却又别扭固执，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受过来了，一碗汤算什么，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
“我真的好奇怪，因为妈妈不给我盛汤，我明明很想喝那碗汤，但就是一口也没动。”林清嘉压下翻涌而出的泪意，平静到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瞿净执屈指替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温声说：“没事的，我给你盛，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
林清嘉笑着将泪咽下，点头说了声“好”。
收拾完一切还剩最后两个小时，两人决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清嘉挑了部纪录片，瞿清嘉问她有什么看点，她俏皮一笑说没什么，只是为了装深沉。
瞿清嘉见不得她这样，把人按住亲吻了好一阵。
等林清嘉真正静下心来观看时，瞿净执已经开始犯困，没过多久便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清嘉蹑手蹑脚移动到瞿净执身侧，拖着脸看了他好一会。
他睡着时难得显露出些许乖巧，没了平日里那股凌驾一切的锐气，与生俱来的淡漠感也减退不少。
“瞿净执。”林清嘉用气音唤他。
没有得到回应，她这才放心地靠近，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把我当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
瞿净执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林清嘉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却被他按住腰动弹不得。
窥见瞿净执眼中不同以往的危险之色，林清嘉试图说点什么用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笑哈哈打着马虎，“上次不还说是小女孩看的吗。”
“你的故事讲得很好，后来感兴趣去翻了翻其他的。”瞿净执嘴上回应着，手中的力道仍旧半分不减。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亲，又不是不让。”他总是面不改色说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话。
说完，瞿净执将林清嘉压得更低，近到几乎贴在他身上。
而后凑上前替她润色方才那个吻。
林清嘉的手抵在瞿净执胸膛，这一回，是她先感觉到他的凌乱。
“清嘉。”情浓之时，瞿净执沉声唤她的名字。
他翻过身与她交换位置，不止吻她的唇，从额头、脸颊到锁骨，逐渐往下。
瞿净执的手也没停下，一番摸索寻到了她裙子的拉链，他顿了顿，随后一把扯开。
“瞿净执！”林清嘉阻止他继续往里探索。
然而收效甚微，她那点力气，于瞿净执而言约等于无。
他很快勾住一道锁扣，随手一挑便解开了。
“清嘉，感觉到了么，我忍不了了。”瞿净执抵在她身上问。
林清嘉当然感受得到，但她还是尽力遮着最后一层屏障，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瞿净执哪里听得进去，用尽办法引她情动。
哪怕林清嘉承受不了溢出呜咽，他也没有就此罢手。
就在他以为她能够接受时，林清嘉哑着嗓子说了句：“那你快点，我还要回去。”
瞿净执猛然清醒。
对啊，她还要回去。
他在做什么，这完全不是按计划来的。
她还要回去，她还有未来，而她的未来里，不应该有他。
他的目的只是短暂扮演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她那么信任他，他却像个吸血鬼，筹划着把她对自己的爱意全部榨干，如今居然还想夺走她的一切。
瞿净执懊悔地合了合眸，从沙发上起来，替林清嘉将衣服穿好，然而理了理她落在额前的碎发。
“对不起清嘉，我送你回家吧。”
林清嘉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不至于因此反感，点了点头说好。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车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到了小区门口，林清嘉解开安全带，同往常一样和瞿净执说再见。
瞿净执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也跟着解开安全带，陪她下车。
林清嘉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道：“不用再道歉了，今天主要是有些突然，我没准备好，而且时间……时间不太凑巧。”
眼看即将走到楼下，林清嘉说完红着脸跑开。
瞿净执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清嘉。”他笑着晃了晃手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感受到她的挣动，瞿净执适时松手，定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内里的裙子他早在视频里看过，这会儿只多了件外套，厚度一看就不保暖。
发顶被雪浸得有些湿润，浑身上下透露着单薄。
瞿净执捂住林清嘉的手为她取暖，问她：“不好好在家待着，过来干嘛？”
“当然是陪你了。”林清嘉没有说一个人过除夕太凄惨之类的话，只简单交代这一句。
“来就来，也不记得带把伞。”瞿净执把人带进去，翻出一条干毛巾。
屋里暖气很足，林清嘉脱了外套，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
身前立着一面穿衣镜，用来观察瞿净执的神情再合适不过。
瞿净执贴在林清嘉身后，一手擦拭一手抚过她的发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刻他的表情如视珍宝。
林清嘉很难不沉迷，等她依依不舍回过神时，瞿净执已经停下了动作。
他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放好毛巾，双手搭在林清嘉肩头，引她掉转过身。
“这样看是不是比镜子里更好看？”瞿净执故意拖着尾音，眼看着她的脸一寸寸变红。
“你这人，怎么一心二用，一点也不专注。”林清嘉小声埋冤。
瞿净执倾身向前，默默拉近与她的距离：“一心二用是本事，跟专不专注没什么关系。”
林清嘉自知说不过他，不再多言。
这回换瞿净执凝神看她，事实证明，他的定力也不怎样。
他为自己找借口，也许是因为林清嘉紧张却故作淡定的面容太打动人，那个瞬间他突然很想吻她。
瞿净执倒也不委屈自己，与初次不同，他这次当真是用尽了全部的温柔，双手捧住她的脸，唇齿之间的触碰轻柔至极。
他引导着林清嘉的呼吸，耐心教她何时换气。
一吻结束，瞿净执照例贴了贴她的唇角，将人揽在怀里。
“抓紧时间，我还得回去。”林清嘉挣脱出来，点开手机看了眼。
这话在此刻的瞿净执听来，很难不往歪处想。
他坏笑着说：“这么心急，准备好了么。”
“你在想些什么。”悟出他话里的深意，林清嘉又羞又恼，“我是说抓紧时间陪你吃年夜饭，我和外婆说好了，零点之前必须得回去，现在没剩多久了。”
瞿净执知道不能把小姑娘惹得太急，当下放低姿态道歉：“是我的错，别生气。”
林清嘉没再与他计较，自顾自去厨房打开冰箱。
“怎么什么也没有。”她不可思议地低语。
她和岑莹放假以后都没回过这里，所以楼下也没有任何食材。
林清嘉打开地图查看：“附近有家超市，你在家等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瞿净执拦住她：“天太冷，还是我去吧。”
惦记着时间紧迫，林清嘉不想和瞿净执争，顺势勾住他的手说：“一起去。”
许是心有灵犀，两人都偏向于步行过去。
走出一楼大厅，瞿净执撑开伞，林清嘉把手藏进袖子里，挽住他撑伞的那只手臂。
这些年，瞿净执的出行方式要多单一有多单一，不是司机接送就是自己开车，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跟着导航一步步走向目的地。
一公里不到的距离，两人走了十几分钟。
路上已经有了积雪，一步一个脚印，是他们走过的痕迹。
这一片行人本就寥寥，如今除了他们，更是半个人影也难见到。
明明天寒地冻下着雪，林清嘉却由衷觉得，这是她和瞿净执恋爱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超市里同样没什么人，瞿净执负责推购物车，林清嘉简单挑了些食材和饮料。
结完账，两人没有耽搁，当即返程。
回到住处稍稍取了会暖，林清嘉着手准备做菜。
“我来帮你。”瞿净执待不住，同她一道走进厨房。
林清嘉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算了，外婆那么有耐心都能把你赶出厨房，不敢想象。”
然而她脸皮薄，心又软，最终还是允许瞿净执守在一旁递递厨具。
几道菜花费不了多长时间，瞿净执把菜端到餐厅，林清嘉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喝的。
瞿净执非要把她那瓶换成常温的。
“才放进去没多久，不是很冰。”林清嘉试图说服他。
“自己摸摸手有多冷，平时不注意，以后怎么办。”瞿净执不为所动。
林清嘉不受控地回味起这个“以后”，心情跟着变得明朗，最终还是妥协地打开那瓶常温的饮料。
她在家吃过饭，这会儿动筷子只是为了营造氛围，至少让瞿净执觉得有人在陪他吃饭。
无意间掠过那碗平菇豆腐汤，林清嘉回想起方才饭桌上的情形，眼眶倏然间开始泛酸。
“难怪你看不上听澜阁，这样一对比，那边确实逊色不少。”瞿净执怎会察觉不出她的情绪变化，一句话让气氛重归轻松。
他拿起林清嘉的餐具，给她盛了第一碗汤。
“吃不下饭，喝点汤吧。”
林清嘉终于如愿喝到了那碗汤。
她懂事却又别扭固执，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受过来了，一碗汤算什么，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
“我真的好奇怪，因为妈妈不给我盛汤，我明明很想喝那碗汤，但就是一口也没动。”林清嘉压下翻涌而出的泪意，平静到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瞿净执屈指替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温声说：“没事的，我给你盛，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
林清嘉笑着将泪咽下，点头说了声“好”。
收拾完一切还剩最后两个小时，两人决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清嘉挑了部纪录片，瞿清嘉问她有什么看点，她俏皮一笑说没什么，只是为了装深沉。
瞿清嘉见不得她这样，把人按住亲吻了好一阵。
等林清嘉真正静下心来观看时，瞿净执已经开始犯困，没过多久便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清嘉蹑手蹑脚移动到瞿净执身侧，拖着脸看了他好一会。
他睡着时难得显露出些许乖巧，没了平日里那股凌驾一切的锐气，与生俱来的淡漠感也减退不少。
“瞿净执。”林清嘉用气音唤他。
没有得到回应，她这才放心地靠近，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把我当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
瞿净执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林清嘉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却被他按住腰动弹不得。
窥见瞿净执眼中不同以往的危险之色，林清嘉试图说点什么用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笑哈哈打着马虎，“上次不还说是小女孩看的吗。”
“你的故事讲得很好，后来感兴趣去翻了翻其他的。”瞿净执嘴上回应着，手中的力道仍旧半分不减。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亲，又不是不让。”他总是面不改色说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话。
说完，瞿净执将林清嘉压得更低，近到几乎贴在他身上。
而后凑上前替她润色方才那个吻。
林清嘉的手抵在瞿净执胸膛，这一回，是她先感觉到他的凌乱。
“清嘉。”情浓之时，瞿净执沉声唤她的名字。
他翻过身与她交换位置，不止吻她的唇，从额头、脸颊到锁骨，逐渐往下。
瞿净执的手也没停下，一番摸索寻到了她裙子的拉链，他顿了顿，随后一把扯开。
“瞿净执！”林清嘉阻止他继续往里探索。
然而收效甚微，她那点力气，于瞿净执而言约等于无。
他很快勾住一道锁扣，随手一挑便解开了。
“清嘉，感觉到了么，我忍不了了。”瞿净执抵在她身上问。
林清嘉当然感受得到，但她还是尽力遮着最后一层屏障，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瞿净执哪里听得进去，用尽办法引她情动。
哪怕林清嘉承受不了溢出呜咽，他也没有就此罢手。
就在他以为她能够接受时，林清嘉哑着嗓子说了句：“那你快点，我还要回去。”
瞿净执猛然清醒。
对啊，她还要回去。
他在做什么，这完全不是按计划来的。
她还要回去，她还有未来，而她的未来里，不应该有他。
他的目的只是短暂扮演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她那么信任他，他却像个吸血鬼，筹划着把她对自己的爱意全部榨干，如今居然还想夺走她的一切。
瞿净执懊悔地合了合眸，从沙发上起来，替林清嘉将衣服穿好，然而理了理她落在额前的碎发。
“对不起清嘉，我送你回家吧。”
林清嘉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不至于因此反感，点了点头说好。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车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到了小区门口，林清嘉解开安全带，同往常一样和瞿净执说再见。
瞿净执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也跟着解开安全带，陪她下车。
林清嘉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道：“不用再道歉了，今天主要是有些突然，我没准备好，而且时间……时间不太凑巧。”
眼看即将走到楼下，林清嘉说完红着脸跑开。
瞿净执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清嘉。”他笑着晃了晃手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