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敕面对那两位贵客仿佛要把人穿透的目光,坦然地把水盆端起来,然后后退着摆在地上,再退后数步,对着那两名贵客报拳道:

    “两位请看。”

    说完,他拉开架式,开始练拳。

    只是练了几招,大部份人就认出,这是演武拳。

    马伯兴立刻失去耐心冲上来,嚷道:“你别装模做样,你这破拳法跟那怪拳有什么关系!”

    其它人想法都和马伯兴差不多,不知道朱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眼瞎吗?往水盆里看!”

    朱敕冲马伯兴骂了一句,拳脚丝毫不停。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他好端端要盆水干嘛,原来是为了这。

    一道道目光纷纷朝水盆里看去,就见那水盆里,随着地面震动泛起阵阵波纹。

    盆中那个练拳的倒影,一招一式,松松垮垮,动作扭曲变形,居然跟朱敕在擂台上使用的那怪拳有八分相似!

    “有趣!”那年青儒生忍不住赞叹道。

    “如果他真是从水中倒影悟出这水影怪拳,他还真是个奇材。”那名中年管事也微微点头说。

    “不可能!朱敕根本就是牵强附会!你们千万别被这个奸滑之徒给骗了!”马伯兴急了,大声对着那两位贵客嚷道。

    朱敕猛地停住手,大步朝马伯兴逼进,口中大声质问:

    “我自悟水影拳,你说我勾结外人,我演示给你看,你说我牵强附会,那你说,我勾结哪个外人了,哪个外人会这种拳?你说出一個来!”

    马伯兴被他这气势一冲,心中再次生出刚才面对朱敕冷血狂刀时的怯意,吓蹬蹬连退数步。

    他本来就拿不出实证,朱敕的拳法他见都没见过,要是见过他早就指出来了。

    抓朱敕确实是他爹的意思。

    但他爹没说要安什么罪名,就是让他抓朱敕问问拳法来历,以及怎么对付刘子翼的。

    刘子翼的儒术【问难】连八品的蓝春野都中招了,朱敕撑死是个九品,能扛住【问难】,必有原因。

    除了这两件事以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警告朱敕等下不许选择葛函芝。

    马伯兴接到命令想都没多想,就决定按自己的老办法来,先把朱敕拿下,安个罪名,严刑拷打不怕挖不出罪证。

    这以一来,他爹交待的事完成了,他自己的气也出了。

    完美!

    可恨,他这么精妙的算计,怎么都没料到,这次抓到的朱敕竟然是条疯狗!

    他扣罪名不成,差点被朱敕砍死,找老爹告状,反倒让朱敕用个似是而非的解释,骗大家相信他是清白的。

    狗揍的朱敕老子一定杀了你!

    “爹!他刚才想杀我!”马伯兴带着哭腔,又旧话重提。

    就算不能把朱敕罪名坐实,也决不能让他好过了!

    “别吵了。”马村长这时终于脸色阴沉地开口了。

    “大虫你过来。”

    “伯兴你也过来!”

    “村长还有什么要问的。”朱敕重新走到贵宾席旁,沉声说。

    马村长瞪着焦黄的眼珠,如鹰隼般在朱敕身上端详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你一直很懂事,见了面总叫我马叔,怎么长大了现在连叔都不叫了呢。”

    “村长,我以前叫你马叔是因为我拿你当叔叔来对待。现在我不叫你马叔,是因为你是马伯兴的父亲。

    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当面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马叔大概都知道。”

    “他带人抢了你的异草。然后因为在擂台上被你打败,他又认为你勾结外人。马叔说得对不对?”马村长看都不看马伯兴一眼,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就仿佛刚才爆怒的人根本不是他。

    朱敕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其实前天我还中了毒,差点参加不上大比武,这事也跟他有关。

    反正多这一件少这一件,都无所谓了。

    我就想问问村长,如果马伯兴再这么害我,我该怎么办?

    村长如果说,让我再忍一次,那我就再忍他一次,村长如果说,不用忍,那么也请村长告诉我,怎么做?做到哪种程度?”

    朱敕话语里口气不可谓不激烈,但他态度掌握的很好,看着就像是晚辈和长辈发脾气使性子。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受了这么多委屈,终于一鸣惊人,崭露出头角。

    因为一时得意,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少年人嘛,谁还没点骨气,没点血性,如果胆小如鼠,一滩烂泥,那还练个屁的武,更不可能在小鹰擂上连克强敌取得魁首。

    只需再过几年,长大些,遭受的挫折多了,知道天外有天,村长上头的知县、知州、知府是何等存在,知道到任凭自己再努力,也永远追赶不上跟别人出身和家世的差距。

    那么他自然能学会逆来顺受。

    “挺好。”马村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朱敕道:“我保证他以后不会这么对你了。() ()

    因为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我打算把盈儿嫁给你。”

    “什么?!”

    朱敕和马伯兴惊讶得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爹,盈儿不是……”马伯兴话才说出一半就被村长眼神制止。

    “村长,盈小姐我可不敢娶!”

    朱敕连连摇头,大声表态,马盈盈早就许配给别人了,村长这么说,分明不安好心。

    他不提马伯兴差点被自己砍死的事,等于说他随时还会追究此事。

    然后提出把马盈盈嫁给他,似乎在告诉自己如果答应下来,那么砍儿子的事,他就不追究。

    问题是马盈盈早就有主了,不说刘子翼,单说那个未曾谋面的贵公子,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这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把自己把死里整!

    “大虫,你还是误会马叔了。马叔先前确实让你伯兴哥哥,把你带到家里,问问你那怪拳的来历,马叔也是怕你被坏人给骗了。

    你现在把这事都解释清楚了,马叔也就放心了。

    你看你跟盈儿年纪相当,又是小鹰擂的魁首,连两位贵客都称赞你是人材。马叔越看你越觉喜欢。

    这才决定把盈儿嫁给你,让咱们成为一家人。

    这样,你跟伯兴的别扭,不就解开了吗?”

    马村长耐心地解释道。

    “村长好意我心领了,盈小姐早就心有所属,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我倒是想嫁个女人给村长家,村长如果愿把我跟马伯兴的事一笔勾消,再替我出了三天的流水席的钱,那么这件事就算成了。”

    朱敕这话说得突兀,众人一时没明白,他家有哪个女人能出嫁?

    “你家哪有女人,你要嫁你妈?你有病吧!你妈谁要啊。”马伯兴自作聪明地放声大笑。

    “你是猪吗?”朱敕冷冷瞪了马伯兴一眼。

    “村长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想把你抢到的女人,嫁给马伯兴。这算是咱们两家私定终身,所以要摆三天流水席。”

    马村长点了点头。

    他原本安排儿子参加大比武,要抢那个有水灵根的老奶奶回家。

    老榆堡四季缺水,马村长家的水也不够用,若有个会造水的修士,既能自用,还能外卖,绝对是个好生意。

    结果他的废物儿子,把好好一件事情办砸了,连雄鹰擂门票都没拿到。

    马村长再想得到那个水灵根的老奶奶,除了他自己抢,就只能从别人手里交易。

    不论从谁手里交易,三天流水席都是少不了的。

    剩下的还得给人家好处费,总不能让人白帮忙。

    朱敕现在主动提出这个交易,不仅放弃聘礼白送女人。

    另外他驳了村长要嫁给他女儿的好意,让村长没面子,所以他主动表示放弃捞葛函芝出来。

    这是第一层。

    然后他愿意帮马家把水灵根修士捞出来,然后嫁给马伯兴。

    只求村长不追究他和马伯兴之间的仇怨,这个姿态确实放得很低了。

    “大虫,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子。”马村长赞许地看了朱敕一眼。

    “你帮马叔解决了一个麻烦。三天流水席没问题,女人总不能白要你的,马叔就给你五百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就按马叔的意思!”朱敕没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

    “好,伯兴你给大虫拿五百两银子。然后告诉大虫,帮你选哪个女人。”

    马村长因为儿子这点破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把后边事情交给马伯兴之后,就不管了。

    朱敕向马村长还有那两位贵客抱拳告退,跟着马伯兴走下擂台。

    蓝春野并没有跟着他们,而是走到贵宾席那里,跟马村长有事要说。

    马伯兴阴着脸,先去擂台下蓝大夫那里把脑袋上的伤口处置了一下。

    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上戏台。

    几个村里闲汉守在笼子旁,闲极无聊正在逗弄里面的女人。

    这六个女人修为被封,浑身没几两力气,更被困在笼子里,跑都跑不了。

    被骚扰了,除了大骂几声,凶狠地威胁:等出去了,老娘就把你爪子剁了。

    也没什么好办法。

    最惨就是那个绑得跟粽子似的女人,嘴也被堵着,被占了便宜想骂都骂不出来。

    她脸蛋长得虽一般,身材倒是很不错,被绳子一勒,更显得腰细臀宽,丘谷分明。

    几个贼汉子邪笑着拿手在她身上乱摸,她如同一尾上了岸的鲜鱼不停地地笼子里乱滚。

    非但没好过一点,反倒让那几个贼汉子越发的兴奋,干脆就按着她,手往她衣服里面乱捏乱摸。

    “真是一包水啊,嘿嘿……你看那她那眼神,在跟老子发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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