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扶着时姣到偏殿之后,拿出干净的衣裳交于莲叶之后就退了出去,时姣的胸前裙摆都有水渍沾染,莲叶在屏风后为她细细换好。

    待到从屏风后出来,禾苗刚好提着一个人从窗户掠进来,禾苗冷着脸将那人丢于地上。

    “小姐,奴婢看这婢子鬼鬼祟祟的一直在偏殿前面探头。”

    来人是兰昕身边最为信任的婢女巧儿,巧儿一看这场景心中哪里不明白被发现了,面容带了丝惊慌,却故作镇定,“县主,不知你纵使婢女把我抓来是何缘故?”

    时姣拢了拢衣袖,手指抬起巧儿那丝毫都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的面孔,笑了一下,明明是和煦温暖的笑,巧儿却看得一身发寒,“说吧,兰昕那个蠢东西怎么对付我,下药是吗?还是把我迷晕说到不知名侍卫手上?”

    莲叶一听,当机面露憎恶,这件事是她大意了,说着就要过来扇巧儿嘴巴子,被时姣轻轻拦住了。

    巧儿一听,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奴婢不知县主所谓何事?”

    时姣本身也不想听她狡辩,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粉末可拿到了?”

    禾苗点了点头,随即直接掰开巧儿的嘴把一半粉末全部灌了进去,时姣走了三步,“我不管菏泽兰家想干什么,还是兰家背后靠山想要什么,想从我这里击溃,“时姣顿了顿,眼角带了三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吐出来的话却冰冻刺骨,“他们全都得下地狱。”

    恰好这个时候,禾戈又提了两个人进来,“小姐,我看见这二人说是去解手,却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偏殿门口侯着,实在是奇怪的很。”

    禾戈说完踢了踢他们的身子,恰好露出他们昏迷的脸来,时姣一看,笑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琅琊王家最富盛名才子王则轩,与菏泽兰家最为浪荡纨绔的兰安,让她猜猜,这个事情里头究竟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呢?

    若她只是个寻常后宅女子,只怕此时此刻早已神志不清喊叫出声,而一直在殿外侯着的那两人可随时随刻破门而入,只要有个引子,见她久久不归必回有人来寻,哪怕王则轩与兰安什么都不做,只要她中媚药时间越久越会放浪形骸,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十张嘴都无力说理去!

    为了保险起见,一个兰安根本不能咬死她,舍得把王则轩给弃掉,这琅琊王家看来内部十足十的不太平呢!

    娶为妻奔为妾偷为娼,到时候给她一个妾都是抬举她时姣了,无论她进入王家还是兰家,伯昌侯府的人都会投鼠忌器,暗自思量三分!

    哪怕用最寻常的后宅手段,孝字压头都能磋磨死她后半生,更别提只要有人看见她不贞不洁,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参上三天三夜,还有无止境的羞辱与流言蜚语了!

    当真是一条歹毒的计谋!

    没了傅家在前面挡着,这些牛鬼蛇神倒是一个个全冒出来了。

    “想用我做筏子,就别怪我做的绝了。”

    时姣说完这句,施施然回到榻上饮茶去了。

    紧接着,禾苗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巧儿打晕,然后把兰安与王则轩两人扒光了衣服又把剩余一半的粉末涂满全身,直接把两个男子手脚全部砍了丢了出去,血腥弥漫开来,莲叶偏头不忍再看。

    而禾戈与禾苗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干净利落的处理好所有事情,又把两人与巧儿丢到距离时姣这处相邻的偏殿。

    而在宫宴上的兰昕看着两名男子走远,心下暗喜,又等了片刻,面露忧虑,一旁的琅琊王家的嫡孙女王静柔不解问她,“兰小姐可有什么烦心事?”

    “县主要说换衣服也换了许久了,不知是不是耽搁了还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兰昕微微蹙起眉,姣好的面容露出如此神情,也是一番我见犹怜。

    话音刚落,却听见其他几家贵女叽叽喳喳讨论,谈笑言语见却有点幸灾乐祸,只听见其中一个贵女开口,“我刚刚怎么看见菏泽兰家那个兰大公子也说是头晕阿?”

    …

    ”正是正是,我好像看见琅琊王家的王公子也出去了。”

    声音此起彼伏,三三俩俩眼神对在一起又很快错开,不乏恶意猜忌。

    “太子殿下,不如一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墨绛上挑的桃花眼眯了眯,眼底竟是一片兴味盎然。

    因为皇后身体不佳早早就退了场,如今也就几位皇子与郡主在场而已。

    太子垂了垂首,眼角瞥见兰昕快要压抑不住的兴奋,眸光微微一动,嗓音像三月清泉潺潺流动,清雅,动音,“如此也好。”

    而一旁的朝阳群主也举手表示要去,站在一旁的傅墨戚在太子话音未落就走了出去,身影居然有些急切。

    傅墨绛向来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有一瞬间的凝滞,又很快恢复,“太子,七弟这是,看上永安县主了吗?”

    不怪乎傅墨绛如此想,主要是最近一段时日,丹东时家出的风头太大了,又加上傅家倒台,陛下特意给了伯昌侯一个恩典,让他掌管用任之职责,这可是多大的香馍馍,几个世家打的头破血流都想塞自己人进去,更何况一个没有母族支撑的皇子想走捷径也不为过。

    太子笑而不语,随着人群而去。

    兰昕等贵女走到半道上,却见到一个脸生的宫婢煞白着一张脸跑了过来,看见她们就想退开,却被兰昕叫住,“你这宫婢脸色如此奇怪是为何啊?”

    宫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支支吾吾语调都不成句,“我听见那偏殿传来…很奇怪…的声音…”

    宫婢话音还未落,人群就炸开了锅,旁边一贵女掩着帕子,眉目间有些辄瑜,“我听闻兰大公子最是喜爱美人,怕不是喝蒙上了头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

    “就是就是,我等好生担忧县主呢。”

    …

    “还是快快去看,到底怎么回事才好。”

    说着,一众贵女的脚步都急速了几分,这世家大族最是注重脸面规矩的,若是堂堂一个县主搞出如此不洁之事,不管是否有意无意,都丢尽家族的体统教养,且不说言官会如何,若是有心之人传扬开来,天下百姓都知晓的话,那可不得沉塘自尽了!

    她们贵女中也并非全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也有几个隐隐担忧的,但却也做不了什么。

    兰昕手掌握成拳扣了扣三声殿门,她以为不会开,刚想喊叫,殿门下一秒就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女子一袭水波烟蓝褶裙,上领白蓝交错映着水仙花纹,丝丝缕缕的金丝珐琅勾芡出窈窕身姿,头顶宝玉流钗,一晃一动间,珠玉清脆,面容素雅温丽,小巧的耳上坠着碧白珍珠耳环,更显得温婉秀美。

    “怪我怪我,换衣裳耽搁了一些时间。”时姣手拿帕子交叠,面容带了丝羞意。

    兰昕死死盯着完好无损的时姣,心下骇然,怎么可能?时姣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一定是她藏了起来!

    跟兰昕有差不多想法的贵女仔仔细细在时姣面容轻巡了一圈之后,快步揽住时姣胳膊,眼神却是扫视四周角落,“哎呀呀,县主你可真让我等好生担忧呢,听闻那兰公子醉酒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时姣笑眯眯听她们问话,都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目光与后来的太子眼神一瞬间对了片刻,她的眼尾上挑,意味不明。

    旁边偏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又被巨大的碎瓷片给惊到,一个贵女捂着心口,害怕道,“那偏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兰昕心下有些慌慌,却下意识对上了时姣不含感情的一眼,她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掌控中…

    众人又纷纷跑到隔壁偏殿,见殿门死锁不开,旁边等不及的五皇子一脚踹开了殿门,待到所有人看清殿内场景皆是一阵反胃起来。

    只见两名男子正神志不清互相亲吻啃咬对方,隐秘结合的部位也激烈的贴着,那两人的手脚早已不见踪影,血流了一地,殿内檀香点的极浓,香与血混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味。

    而一直在旁边蜷缩的婢女一见到光亮,看见兰昕猛的扑了过来,刚刚张开口,一条舌头直接甩在兰昕脸上,兰昕被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

    而婢女却衣衫褴褛,青青紫紫伤口随着动作透彻出来,可她却指节泛白死死抓住兰昕的衣摆处,口腔发出嗬嗬之声,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待到随行的婢女拿掉兰昕脸上的东西,仔细一看地上的人,不由得惊叫出声,“巧儿,你怎么会在此?”

    不应该的啊不应该,怎么会这样?巧儿不是指引那两位去偏殿的,现如今怎么会被人拔了舌,还一副癫狂惊吓的模样?

    兰昕想到什么,唰的转头,看着一直笑眯眯的时姣,她明白了,这是时姣对他们的回礼,兰昕有一些悔不当初,早听闻家中长辈说时姣手段怎么怎么聪明毒辣,可她从未当一回事,如今真是,招惹了一匹恶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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