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小心点！”
姜岑险些没拎住她的手臂，“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崴下去五回了。”
他托托臂弯里的围巾，它的主人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
“上坡，青苔，台阶大小不一······我真的不懂，是因为这样拍起电影更好看吗？”
“确实是的，”姜岑苦笑，“你真的不想换个地方吗？”
“抓住我的手，我的跟陷进去了，”刘萨伊甩甩脚下的泥，“我发誓，下次再出现在这里，我绝对会穿运动鞋。”
“行，我下次给你带登山杖。”
“你都不想听理由吗？”刘萨伊转过身看他。
“你让我把你扶到椅子上，我就慢慢听。”
“你真的是蛮奇怪的人，姜岑。”
“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想，我先完整说完我的想法，然后你说你的。还是我说一段你说一段？”
“刘萨伊，你也挺奇怪的。”
“你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你不用说服我，你是当领导当多了吗？”
刘萨伊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她皱皱眉，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不过你说的不对，领导不用这样，只有下属才需要。”
“你是个生活哲理家嘛。”
姜岑看了她的鞋跟，“刘下属，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去买冰淇淋过来在这吃，还是你要坚持坚持过两条马路到水边去。”
结果当然是不用多说的。
“你的云尼拿好吃吗？”
“你要试试吗？”姜岑递过去。
“但这个有点太亲近了·······”
“我有勺子，刚刚拿了。”
姜岑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纸巾，里面裹着勺子。
“刘萨伊，你真的是蛮奇怪的人。”他挖了一勺她的冰淇淋，“如果是别人对我这么说话，我早应该烦了。”
“我是不是很装，还很没有礼貌？”
他转过来看着她，“是。但我能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很奇怪，但我现在能看着你的眼睛说你没有礼貌，这很不像我。”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也本来不该说，但是我想说。我们俩之间到此为止的关系都很舒服，我好像······习惯不了忍着不适了。”
“但这一点也不让人讨厌。我在做我自己，你在做你自己，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健康。”
“我们是两个坏人、怪人······我有时候说不清我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但我现在有点懂了。我包里还有饼干，吃吗？”
刘萨伊将掰了一半的饼干递给他，“每天做正常人，很累吧。”
姜岑抬起头，眼前的日落和水波融为一体。白的灰的影子在空中重叠，分不清是海鸥还是什么鸟。
“你看那栋楼，一平方多少钱？”他没来由地问起。
“我看看，“刘萨伊眯起眼睛，“我们在哪一段······古华街这一段，隔着海，大概是凯施区的大楼，前两年最中心的地方大概是□□千左右，临着江，我不确定是不是哪个实业家的地，要不然还得翻几番，大约一万块左右吧。你想买？“
“没有，”姜岑笑着，“只是突然想起来很有趣的一段往事，以前家里人想撮合我和一个女孩，也骗我带她去海边看日落。我们俩沉默地坐了一会，我只能憋出这句话来和她说。”
“那她怎么说的？”
“她说对不起，她是被家里逼着来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说我也是，你看我这不是费着脑筋让这两个钟头好过点吗？”
“然后呢？”
“她逃走了，准确地说，我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回答。”
“那你生气吗？”
“生气，但这也不是别人第一次不把我当回事。我忍着心里的不悦想要体面地对待你，但你似乎完全不尊重我。”
刘萨伊拍拍他的肩，“都过去了。你看我，我就不在乎别人尊不尊重我，喜不喜欢我。”
“所以你拼了命要说服别人吗？”
“你还记着呢。”
“吃完冰淇淋之后，我会把他们忘掉。”他敲敲手里的甜筒。
“我不需要他们认可我，只要他们认可这样行事就是最好结果就行了。我没办法自己做所有的事，说实话我情愿都自己来。”
“如果你说你想，没人会在乎。说了利弊之后，这件事就变成非做不可了。”姜岑点点头，“这些人真讨厌啊。但你和我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吃巧克力冰淇淋是因为你喜欢，不是因为那对身体好。”
街灯开始亮起来了，左转橙黄色的光慢慢夹着红沉下来，右边是透不过光的蓝。
他看到街边，女孩和男孩在接吻，身上搭着白布的老头在气喘吁吁地跑步。
“你喜欢连城吗？”
“嗯？”
“我在这长大，倒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了。”
“我以前是不喜欢的，但现在会想，如果养一只狗，天天能到这里来遛，好像还不错。”
“你喜欢什么样的狗？”
“我看路上大家养的，都是小小只的日本狗，但我其实喜欢大狗，毛不要太长，但是温顺又活泼，就可以了。怎么，你要我帮你一起养？”
“那倒不会，但是如果你能陪我出来一起遛狗，就好了。”
“我要上班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闲啊。”
“那和你说，去你家楼下的冰淇淋店，你又不干。”
“哥哥，我住在山沟沟里，你以为谁像你一样住在繁华市中心啊。有能进城的机会，我很珍惜的。天天上班路过的地方，我偶尔也想来看看，但以前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刘萨伊垂下头，“你千万不要和我说什么，‘我开车载你’，我会更嫉妒的。”
“我们之间的贫富差距有这么大吗？“
”知道了，知道了，狗我先不买了，等你买的起市中心的房子再说吧。”
姜岑险些没拎住她的手臂，“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崴下去五回了。”
他托托臂弯里的围巾，它的主人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
“上坡，青苔，台阶大小不一······我真的不懂，是因为这样拍起电影更好看吗？”
“确实是的，”姜岑苦笑，“你真的不想换个地方吗？”
“抓住我的手，我的跟陷进去了，”刘萨伊甩甩脚下的泥，“我发誓，下次再出现在这里，我绝对会穿运动鞋。”
“行，我下次给你带登山杖。”
“你都不想听理由吗？”刘萨伊转过身看他。
“你让我把你扶到椅子上，我就慢慢听。”
“你真的是蛮奇怪的人，姜岑。”
“有什么奇怪的？”
“你是想，我先完整说完我的想法，然后你说你的。还是我说一段你说一段？”
“刘萨伊，你也挺奇怪的。”
“你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你不用说服我，你是当领导当多了吗？”
刘萨伊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她皱皱眉，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不过你说的不对，领导不用这样，只有下属才需要。”
“你是个生活哲理家嘛。”
姜岑看了她的鞋跟，“刘下属，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去买冰淇淋过来在这吃，还是你要坚持坚持过两条马路到水边去。”
结果当然是不用多说的。
“你的云尼拿好吃吗？”
“你要试试吗？”姜岑递过去。
“但这个有点太亲近了·······”
“我有勺子，刚刚拿了。”
姜岑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纸巾，里面裹着勺子。
“刘萨伊，你真的是蛮奇怪的人。”他挖了一勺她的冰淇淋，“如果是别人对我这么说话，我早应该烦了。”
“我是不是很装，还很没有礼貌？”
他转过来看着她，“是。但我能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很奇怪，但我现在能看着你的眼睛说你没有礼貌，这很不像我。”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也本来不该说，但是我想说。我们俩之间到此为止的关系都很舒服，我好像······习惯不了忍着不适了。”
“但这一点也不让人讨厌。我在做我自己，你在做你自己，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健康。”
“我们是两个坏人、怪人······我有时候说不清我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但我现在有点懂了。我包里还有饼干，吃吗？”
刘萨伊将掰了一半的饼干递给他，“每天做正常人，很累吧。”
姜岑抬起头，眼前的日落和水波融为一体。白的灰的影子在空中重叠，分不清是海鸥还是什么鸟。
“你看那栋楼，一平方多少钱？”他没来由地问起。
“我看看，“刘萨伊眯起眼睛，“我们在哪一段······古华街这一段，隔着海，大概是凯施区的大楼，前两年最中心的地方大概是□□千左右，临着江，我不确定是不是哪个实业家的地，要不然还得翻几番，大约一万块左右吧。你想买？“
“没有，”姜岑笑着，“只是突然想起来很有趣的一段往事，以前家里人想撮合我和一个女孩，也骗我带她去海边看日落。我们俩沉默地坐了一会，我只能憋出这句话来和她说。”
“那她怎么说的？”
“她说对不起，她是被家里逼着来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说我也是，你看我这不是费着脑筋让这两个钟头好过点吗？”
“然后呢？”
“她逃走了，准确地说，我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回答。”
“那你生气吗？”
“生气，但这也不是别人第一次不把我当回事。我忍着心里的不悦想要体面地对待你，但你似乎完全不尊重我。”
刘萨伊拍拍他的肩，“都过去了。你看我，我就不在乎别人尊不尊重我，喜不喜欢我。”
“所以你拼了命要说服别人吗？”
“你还记着呢。”
“吃完冰淇淋之后，我会把他们忘掉。”他敲敲手里的甜筒。
“我不需要他们认可我，只要他们认可这样行事就是最好结果就行了。我没办法自己做所有的事，说实话我情愿都自己来。”
“如果你说你想，没人会在乎。说了利弊之后，这件事就变成非做不可了。”姜岑点点头，“这些人真讨厌啊。但你和我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吃巧克力冰淇淋是因为你喜欢，不是因为那对身体好。”
街灯开始亮起来了，左转橙黄色的光慢慢夹着红沉下来，右边是透不过光的蓝。
他看到街边，女孩和男孩在接吻，身上搭着白布的老头在气喘吁吁地跑步。
“你喜欢连城吗？”
“嗯？”
“我在这长大，倒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了。”
“我以前是不喜欢的，但现在会想，如果养一只狗，天天能到这里来遛，好像还不错。”
“你喜欢什么样的狗？”
“我看路上大家养的，都是小小只的日本狗，但我其实喜欢大狗，毛不要太长，但是温顺又活泼，就可以了。怎么，你要我帮你一起养？”
“那倒不会，但是如果你能陪我出来一起遛狗，就好了。”
“我要上班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闲啊。”
“那和你说，去你家楼下的冰淇淋店，你又不干。”
“哥哥，我住在山沟沟里，你以为谁像你一样住在繁华市中心啊。有能进城的机会，我很珍惜的。天天上班路过的地方，我偶尔也想来看看，但以前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刘萨伊垂下头，“你千万不要和我说什么，‘我开车载你’，我会更嫉妒的。”
“我们之间的贫富差距有这么大吗？“
”知道了，知道了，狗我先不买了，等你买的起市中心的房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