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早起床，顾清文快速收拾好后走出小区，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往试镜公司赶去。
坐在出租车上，顾清文从后视镜里看了司机师傅几眼，才将沈知非从衣服口袋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一整夜过去了，微博热搜榜单上黑红的爆字还没有撤下去，甚至参与辱骂她的网友越来越多。
原本还在理智分析的言论，逐渐演变成更直接的言语攻击。
现在顾清文的热度和两周前全网爆的热度也不相上下了，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爆的内容变了，一个是黑，一个是红。
一下子从全民瞩目的选秀大c位掉到全网黑众人嘲，算起来也只有她了。
顾清文又去手机短信里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只剩下3千多了。
原身本来就才大学毕业没多久，本来想着来参加选秀，最后成团出道签约成功的话，怎么样也能开始赚钱了。
谁知道现在沦落到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今天的试镜对她而言事关重要，可以说是她这段时间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正在脑子里思考着顾清文就看着小人偶挪着屁股往旁边移了移，沈知非那小小的双腿交叠着，双手撑在身边，看着车窗外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景色。
烦死了，他到底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正看着窗边景色发着呆，突然感受到一个冲力。
“诶诶诶！”
因为整个人变小，出租车急刹车的时候，沈知非不受控地往前扑去，原本矮矮的汽车后座，现在在他眼里和高台没什么区别。
瞪大眼睛准备迎来身体的坠落，谁知道不是想象中坚硬的触感，而是带有淡淡玫瑰香水味的手掌。
顾清文一直有在注意沈知非的情况，司机踩下刹车的那一刻就已经伸出手揽住了沈知非冲出去的小小身躯。
沈知非赶忙借力端坐好，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身旁的顾清文。
但一想到自己每个月要给她的八万工资，又觉得这人理所应当的把自己照顾好。
沈知非心里想着，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便也不再不好意思地看向身旁的人了。
到达试镜公司，顾清文在公司门口居然没有被保安拦下来，她心里还有些纳闷，谁知道就听见背后在偷偷议论。
“哎，那不是顾清文吗？”
“真没想到她还真敢来试镜。”
“她现在可真是被全网骂惨了。”
好吧，原来是她现在臭名昭著，直接刷脸进的公司。
顾清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按照大厅里立好的指示牌，寻找着试镜的办公室。
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赶来面试的人，一看见顾清文的出现，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有讥讽，有无感，但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顾清文无视了周围的视线，自顾自地往前走，想着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仪容，却发现前面有一个清洁工正蹲在洗手台前清理着地面上的碎玻璃。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个画面，偏偏清洁工的手指明显少了一根，是一个残疾人。
顾清文快步走上前，左手放进衣服包里护着沈知非，直直地蹲下身去帮忙捡着碎玻璃片。
沈知非靠在顾清文的手心里，透过口袋的缝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谢谢谢谢。”清洁阿姨抬头向顾清文道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没事。”
顾清文笑着摇了摇头，却不想一不小心被一片玻璃划伤了食指。
清洁阿姨见状根本不肯让顾清一再帮忙了，直让她先把手指上的伤处理一下。
顾清文想着从包里掏张纸，低下头就看见口袋里的沈知非快速地挪了个身子，将纸巾露了出来。
她有些好笑地拿出纸巾包裹在受伤的手指上。
“试镜要开始了，请前来试镜的人来登记领取自己的号数。”
走廊里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顾清文跟着人流走过去，登记的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她，将手中的号数纸条收了回去。
“你是女主角试镜，只有两个人。”
“到时候我叫你。”
顾清文才知道原来周围站着的人，是来试镜其他角色的。
因为是小投资小成本的网剧，来试镜的基本上都是娱乐圈十八线的女演员，还有面生的几个新人。
大家被安排在休息室里一个接一个的进去试镜，顾清文坐在角落里等着工作人员叫。
“顾清文。”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叫喊声。
顾清文站起身来，左手伸进口袋轻轻拍了拍沈知非的脑袋，示意他乖巧一点，感受到手指被小人偶打了一下，随即才打开房门应道：“在。”
“快点！就你磨磨蹭蹭。”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地叫嚷着，眼里满是嫌弃。
“来了。”顾清文快步上前跟着工作人员的步伐来到试镜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里面坐着的导演、编剧和制作人。
等等！
她选秀里的队友为什么也在这里？
看见许韵站在边上朝她笑着，顾清文走到房间中央鞠着躬做自我介绍，面前的几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底都是掩不住的轻蔑。
她知道，这是因为关于原身的谣言传满整个娱乐圈，她出道失败，低落谷底的人气口碑和地位都是被人轻视的原因。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导演将手中打印好的试镜戏份递了出去。
女主角安排的试镜片段是整部剧里的一段女主情绪起伏较大的一场戏。
女主和男主在江湖上朝夕相处之间，突然发现男主才是江湖上闻名的大魔头，甚至可能是杀害她师父的仇人，女主一直被男主欺骗蒙在鼓里。
因为只有顾清文和许韵两人参与女主角的试镜，所以倒也不需要走什么排队候场的流程，两个人直接站在导演和编剧一行人的面前，轮流表演这一段的戏份就好。
“导演，清文她没什么经验，不如让我先来吧？”许韵扬起笑容看了看身旁的顾清文，又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导演。
“刚好我还能带动一下她的情绪。”
导演点点头，无所谓道：“那你先来吧。”
收到导演的信号后，许韵便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女主角开始了这段表演。
许韵是科班出身，因为看中选秀的热度跑来参加了这次的选秀，当然结果在她眼里也是好的，成功的挤掉原本的竞争对手顾清文，还自己上位直接成为了最后的第一名。
当然，其中她背后经纪公司的出力也有不少，但是在许韵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她本来就长得好，业务能力也不差，凭什么一个半路出身的顾清文能得一位，而她许韵不可以。
许韵的演技中规中矩，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对于一部小规模网剧来说已经足够了。
唯一不足的是最后女主角在悲伤情绪最高点的时候，许韵明显跟不上剧情的节奏，最后该哭的地方许韵努力地哭丧着脸，眨着眼睛也没落下泪来。
“好的，谢谢你的表演。”导演身边的制片人开口道，“顾清文开始吧。”
许韵在经过的时候还特地碰了碰顾清文的手臂，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顾清文没有一开始就站在中央，一直默默坐在边上的编剧有些好奇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只见她轻轻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了几丝哀痛盯着前方空旷的地方，嘴唇还在轻微的颤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样。
她入戏了。
“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顾清文小幅度地歪了歪脑袋，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微举到胸前，食指轻点。
“路边上的阿猫阿狗？”
“一路照顾你的佣人？”
随着这一声声质问，顾清文眼里的泪意越来越浓，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哀痛，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愤怒，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情绪递进。
“我真的受够了！”顾清文眼角渗出了一滴泪，右手用力往下一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就唯独我不知道。”
随着话音落地顾清文仿佛在诘责面前虚拟的男主角，一步一步地朝中央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发难道：“我多可笑啊，杀害师父的仇人就在我面前，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看我的戏很好玩吗？”
“看我那么愚蠢很好玩吗？”
顾清文仿佛已经走到了男主的身前，却双手向外一推，“你别碰我！”
最后直接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右手举起，仿佛真的有一把剑悬在了空中，抵在了男主角的胸前。
“你看我爱上你……”说话途中，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分量，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
“好玩吗！！”
“你看我爱上你好玩吗！”
最后这一段表演和台词都是顾清文自己临场发挥的，编剧盯着此时已经站到中央位置的顾清文，手里的试镜评价表已经发皱了。
她被顾清文带入戏了。
这是她手里的故事，她更能体会到这一片段里女主是怎样的悲伤和绝望的。
眼前的顾清文眼圈泛红，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泪珠盈盈欲滴，整个人伤心欲绝，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心生怜悯。
“好！”编辑从刚刚的戏中脱离出来，直接拍手鼓掌，并且转头对隔了几个人的导演说道：“这就是我笔下的女主角。”
导演:这……真的是网上传的顾清文吗？
现场一片沉默，围观的人全都惊住了。
毕竟顾清文不是专业出身，大学还学的理科，毕业后直接参加的选秀节目，唯一的演戏经验还是在选秀节目里的小剧场，顾清文在里面的表演也是特别的生疏，整个人的演技都很僵硬。
还是老老实实当爱豆吧，这是当时业内人员对她的评价。
整个试镜场地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大家都死死地盯着站在众人面前的人。
他们眼前的顾清文演技比专科出身的许韵都好上不少，虽然其中还有些细节可以再打磨打磨，但也确实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震撼。
“咚咚咚——”
房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冲导演说：“刘导，投资商王总让您接个电话。”
因为试镜，导演早早地就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一听到是投资商老板的电话，立马起身走出房门。
“休息五分钟。”
顾清文看着几位面试官走出房门，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正想着应该是刚刚落在休息室了，顾清文准备回去找找，才走到房门就许韵挡住了。
“顾清文。”许韵眼见整个房间只剩她们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什么时候演技那么好了？”
“不过也没事。”许韵说着直接嘲笑了起来，“就凭你还想和我争？”
“做你的春秋……”
“借过。”顾清文没等面前的人说完，直接侧过身去走出了房门。
沈知非扒着口袋边，探出一双小眼睛冲许韵翻了个白眼。
整个休息室都没人了，前面试镜其他角色的人都走了。
一眼就看见椅子上的手机，顾清文快步走上前拿起手机放进包里。
正准备到走廊外面等待，却发现手指上的血早已渗透了纸巾，顾清文干脆坐在椅子上，想着再拿张纸换一下，重新包扎。
沈知非将口袋里的卫生纸递了出去，“你刚刚……”
“你先坐在这里。”顾清文将沈知非放在自己的腿上，却不小心将血迹沾在人偶的皮肤上，她给沈知非擦了擦。
“你刚刚演得还成。”沈知非难得老实地坐好，双手环抱在胸前就是点评，“但是也只是刚刚及格！”
顾清文有些惊讶地看了沈知非一眼。
毕竟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算得上是夸奖了。
“看什么看！”沈知非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瞪大双眼，“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好好。”顾清文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头开始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擦着擦着，她却突然感觉……自己腿上的重量变重了？
面前也被昂贵的布料遮挡起来。
怀中能清晰地感觉到炽热的体温，顾清文感到自己的腿部麻了一片，这酥麻的感觉从神经末端一直蔓延到了她咚咚乱跳的心脏。
“咚咚——咚咚——”
面前是男人精瘦的腰身，视线上移——
对方深邃的眉眼清晰地展现在顾清一眼前，幽暗漆黑的瞳仁里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看起来像个冷酷……
不对，对方现在眼睛瞪大，眼神里含满了慌乱，眼发梢因为睡了一觉还有些微翘。
更像个闯了祸的大型犬。
顾清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气息。
沈、沈知非？
顾清文瞳孔紧缩。
玩偶在她怀里变成真人了！
这时候，外面还有人敲门，“顾清文，你怎么关门了呀，我进来啦。”
拧动把手的声音清晰传来。
一早起床，顾清文快速收拾好后走出小区，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往试镜公司赶去。
坐在出租车上，顾清文从后视镜里看了司机师傅几眼，才将沈知非从衣服口袋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一整夜过去了，微博热搜榜单上黑红的爆字还没有撤下去，甚至参与辱骂她的网友越来越多。
原本还在理智分析的言论，逐渐演变成更直接的言语攻击。
现在顾清文的热度和两周前全网爆的热度也不相上下了，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爆的内容变了，一个是黑，一个是红。
一下子从全民瞩目的选秀大c位掉到全网黑众人嘲，算起来也只有她了。
顾清文又去手机短信里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只剩下3千多了。
原身本来就才大学毕业没多久，本来想着来参加选秀，最后成团出道签约成功的话，怎么样也能开始赚钱了。
谁知道现在沦落到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今天的试镜对她而言事关重要，可以说是她这段时间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正在脑子里思考着顾清文就看着小人偶挪着屁股往旁边移了移，沈知非那小小的双腿交叠着，双手撑在身边，看着车窗外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景色。
烦死了，他到底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正看着窗边景色发着呆，突然感受到一个冲力。
“诶诶诶！”
因为整个人变小，出租车急刹车的时候，沈知非不受控地往前扑去，原本矮矮的汽车后座，现在在他眼里和高台没什么区别。
瞪大眼睛准备迎来身体的坠落，谁知道不是想象中坚硬的触感，而是带有淡淡玫瑰香水味的手掌。
顾清文一直有在注意沈知非的情况，司机踩下刹车的那一刻就已经伸出手揽住了沈知非冲出去的小小身躯。
沈知非赶忙借力端坐好，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身旁的顾清文。
但一想到自己每个月要给她的八万工资，又觉得这人理所应当的把自己照顾好。
沈知非心里想着，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便也不再不好意思地看向身旁的人了。
到达试镜公司，顾清文在公司门口居然没有被保安拦下来，她心里还有些纳闷，谁知道就听见背后在偷偷议论。
“哎，那不是顾清文吗？”
“真没想到她还真敢来试镜。”
“她现在可真是被全网骂惨了。”
好吧，原来是她现在臭名昭著，直接刷脸进的公司。
顾清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按照大厅里立好的指示牌，寻找着试镜的办公室。
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赶来面试的人，一看见顾清文的出现，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有讥讽，有无感，但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顾清文无视了周围的视线，自顾自地往前走，想着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仪容，却发现前面有一个清洁工正蹲在洗手台前清理着地面上的碎玻璃。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个画面，偏偏清洁工的手指明显少了一根，是一个残疾人。
顾清文快步走上前，左手放进衣服包里护着沈知非，直直地蹲下身去帮忙捡着碎玻璃片。
沈知非靠在顾清文的手心里，透过口袋的缝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谢谢谢谢。”清洁阿姨抬头向顾清文道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没事。”
顾清文笑着摇了摇头，却不想一不小心被一片玻璃划伤了食指。
清洁阿姨见状根本不肯让顾清一再帮忙了，直让她先把手指上的伤处理一下。
顾清文想着从包里掏张纸，低下头就看见口袋里的沈知非快速地挪了个身子，将纸巾露了出来。
她有些好笑地拿出纸巾包裹在受伤的手指上。
“试镜要开始了，请前来试镜的人来登记领取自己的号数。”
走廊里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顾清文跟着人流走过去，登记的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她，将手中的号数纸条收了回去。
“你是女主角试镜，只有两个人。”
“到时候我叫你。”
顾清文才知道原来周围站着的人，是来试镜其他角色的。
因为是小投资小成本的网剧，来试镜的基本上都是娱乐圈十八线的女演员，还有面生的几个新人。
大家被安排在休息室里一个接一个的进去试镜，顾清文坐在角落里等着工作人员叫。
“顾清文。”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叫喊声。
顾清文站起身来，左手伸进口袋轻轻拍了拍沈知非的脑袋，示意他乖巧一点，感受到手指被小人偶打了一下，随即才打开房门应道：“在。”
“快点！就你磨磨蹭蹭。”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地叫嚷着，眼里满是嫌弃。
“来了。”顾清文快步上前跟着工作人员的步伐来到试镜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里面坐着的导演、编剧和制作人。
等等！
她选秀里的队友为什么也在这里？
看见许韵站在边上朝她笑着，顾清文走到房间中央鞠着躬做自我介绍，面前的几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底都是掩不住的轻蔑。
她知道，这是因为关于原身的谣言传满整个娱乐圈，她出道失败，低落谷底的人气口碑和地位都是被人轻视的原因。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导演将手中打印好的试镜戏份递了出去。
女主角安排的试镜片段是整部剧里的一段女主情绪起伏较大的一场戏。
女主和男主在江湖上朝夕相处之间，突然发现男主才是江湖上闻名的大魔头，甚至可能是杀害她师父的仇人，女主一直被男主欺骗蒙在鼓里。
因为只有顾清文和许韵两人参与女主角的试镜，所以倒也不需要走什么排队候场的流程，两个人直接站在导演和编剧一行人的面前，轮流表演这一段的戏份就好。
“导演，清文她没什么经验，不如让我先来吧？”许韵扬起笑容看了看身旁的顾清文，又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导演。
“刚好我还能带动一下她的情绪。”
导演点点头，无所谓道：“那你先来吧。”
收到导演的信号后，许韵便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女主角开始了这段表演。
许韵是科班出身，因为看中选秀的热度跑来参加了这次的选秀，当然结果在她眼里也是好的，成功的挤掉原本的竞争对手顾清文，还自己上位直接成为了最后的第一名。
当然，其中她背后经纪公司的出力也有不少，但是在许韵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她本来就长得好，业务能力也不差，凭什么一个半路出身的顾清文能得一位，而她许韵不可以。
许韵的演技中规中矩，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对于一部小规模网剧来说已经足够了。
唯一不足的是最后女主角在悲伤情绪最高点的时候，许韵明显跟不上剧情的节奏，最后该哭的地方许韵努力地哭丧着脸，眨着眼睛也没落下泪来。
“好的，谢谢你的表演。”导演身边的制片人开口道，“顾清文开始吧。”
许韵在经过的时候还特地碰了碰顾清文的手臂，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顾清文没有一开始就站在中央，一直默默坐在边上的编剧有些好奇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只见她轻轻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了几丝哀痛盯着前方空旷的地方，嘴唇还在轻微的颤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样。
她入戏了。
“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顾清文小幅度地歪了歪脑袋，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微举到胸前，食指轻点。
“路边上的阿猫阿狗？”
“一路照顾你的佣人？”
随着这一声声质问，顾清文眼里的泪意越来越浓，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哀痛，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愤怒，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情绪递进。
“我真的受够了！”顾清文眼角渗出了一滴泪，右手用力往下一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就唯独我不知道。”
随着话音落地顾清文仿佛在诘责面前虚拟的男主角，一步一步地朝中央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发难道：“我多可笑啊，杀害师父的仇人就在我面前，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看我的戏很好玩吗？”
“看我那么愚蠢很好玩吗？”
顾清文仿佛已经走到了男主的身前，却双手向外一推，“你别碰我！”
最后直接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右手举起，仿佛真的有一把剑悬在了空中，抵在了男主角的胸前。
“你看我爱上你……”说话途中，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分量，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
“好玩吗！！”
“你看我爱上你好玩吗！”
最后这一段表演和台词都是顾清文自己临场发挥的，编剧盯着此时已经站到中央位置的顾清文，手里的试镜评价表已经发皱了。
她被顾清文带入戏了。
这是她手里的故事，她更能体会到这一片段里女主是怎样的悲伤和绝望的。
眼前的顾清文眼圈泛红，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泪珠盈盈欲滴，整个人伤心欲绝，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心生怜悯。
“好！”编辑从刚刚的戏中脱离出来，直接拍手鼓掌，并且转头对隔了几个人的导演说道：“这就是我笔下的女主角。”
导演:这……真的是网上传的顾清文吗？
现场一片沉默，围观的人全都惊住了。
毕竟顾清文不是专业出身，大学还学的理科，毕业后直接参加的选秀节目，唯一的演戏经验还是在选秀节目里的小剧场，顾清文在里面的表演也是特别的生疏，整个人的演技都很僵硬。
还是老老实实当爱豆吧，这是当时业内人员对她的评价。
整个试镜场地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大家都死死地盯着站在众人面前的人。
他们眼前的顾清文演技比专科出身的许韵都好上不少，虽然其中还有些细节可以再打磨打磨，但也确实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震撼。
“咚咚咚——”
房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冲导演说：“刘导，投资商王总让您接个电话。”
因为试镜，导演早早地就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一听到是投资商老板的电话，立马起身走出房门。
“休息五分钟。”
顾清文看着几位面试官走出房门，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正想着应该是刚刚落在休息室了，顾清文准备回去找找，才走到房门就许韵挡住了。
“顾清文。”许韵眼见整个房间只剩她们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什么时候演技那么好了？”
“不过也没事。”许韵说着直接嘲笑了起来，“就凭你还想和我争？”
“做你的春秋……”
“借过。”顾清文没等面前的人说完，直接侧过身去走出了房门。
沈知非扒着口袋边，探出一双小眼睛冲许韵翻了个白眼。
整个休息室都没人了，前面试镜其他角色的人都走了。
一眼就看见椅子上的手机，顾清文快步走上前拿起手机放进包里。
正准备到走廊外面等待，却发现手指上的血早已渗透了纸巾，顾清文干脆坐在椅子上，想着再拿张纸换一下，重新包扎。
沈知非将口袋里的卫生纸递了出去，“你刚刚……”
“你先坐在这里。”顾清文将沈知非放在自己的腿上，却不小心将血迹沾在人偶的皮肤上，她给沈知非擦了擦。
“你刚刚演得还成。”沈知非难得老实地坐好，双手环抱在胸前就是点评，“但是也只是刚刚及格！”
顾清文有些惊讶地看了沈知非一眼。
毕竟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算得上是夸奖了。
“看什么看！”沈知非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瞪大双眼，“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好好。”顾清文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头开始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擦着擦着，她却突然感觉……自己腿上的重量变重了？
面前也被昂贵的布料遮挡起来。
怀中能清晰地感觉到炽热的体温，顾清文感到自己的腿部麻了一片，这酥麻的感觉从神经末端一直蔓延到了她咚咚乱跳的心脏。
“咚咚——咚咚——”
面前是男人精瘦的腰身，视线上移——
对方深邃的眉眼清晰地展现在顾清一眼前，幽暗漆黑的瞳仁里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看起来像个冷酷……
不对，对方现在眼睛瞪大，眼神里含满了慌乱，眼发梢因为睡了一觉还有些微翘。
更像个闯了祸的大型犬。
顾清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气息。
沈、沈知非？
顾清文瞳孔紧缩。
玩偶在她怀里变成真人了！
这时候，外面还有人敲门，“顾清文，你怎么关门了呀，我进来啦。”
拧动把手的声音清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