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飘打在姜语兮家的窗沿下，玻璃上留下一串串珠帘。
姜语兮从玄关处拿了把伞，换鞋准备出门。
孟妍刚起不久，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她问：“语兮，你今天去哪来着？”
姜语兮不知如何解释，也不好说得太详尽，只模糊回答她：“要去看一位长辈。”
约定的时间已到，许慎洺素来守时，早早就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姜语兮来到大门，一眼就捕捉到了雨幕里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她撑着伞快步走过去。
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
许慎洺撑开一把大伞，来到副驾驶，贴心地替她拉开车门。
握着伞柄的手抬高了点，宽大的黑色伞面把姜语兮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她收了自己的伞，委身躲进车内，动作又低又轻，生怕弄得车上都是水。
许慎洺重新上车时，姜语兮还在收伞。她把伞布的褶小心翼翼地扯平，然后一边转一边把一片片伞布叠起。
许慎洺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
她的习惯真是一点没变。
姜语兮咳了下：“不用管我，你先开吧。”
许慎洺哂笑：“看你折伞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还真是一个无聊的人。”
姜语兮选择无视他，低头把伞收进袋子里。她额前有几缕碎发被打湿了，沾成一咎，脸上也落下了点雨珠。
许慎洺抽了张纸，对姜语兮说：“抬头。”
“嗯？”
纸巾在两指间一折，叠成小片，许慎洺伸出手，替姜语兮捋了下打咎的头发，又轻轻按去她额角的雨水。
姜语兮盯着许慎洺的脸。他神态专注，眼里像是只有那些无情的雨露，车窗外的水汽衬得他满身清明。
许慎洺的鼻子很好看，高又直挺，每个角度都像是上天精心计算过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亲昵到了这个程度。曾经的平衡在一次又一次被打破，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如此自然地做出这种暧昧举动。
许慎洺的手正来到脸侧时，姜语兮回了神，猛然扭头缩了回去，一板一眼地打断他的好意：“没事了，出发吧。”
许慎洺挑挑眉，并未有异议。他把湿漉漉的纸巾攥进手心，默默发动车子。
刚驶离玉景花园，姜语兮问：“可以先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前面槐南路上有个花店，我订了束花，想带过去。”
上次分别时，姜语兮问了许慎洺，他母亲喜欢什么花。
许慎洺说：“百合吧。”
所以姜语兮订了两束花，一束纯白的菊花，还有一束盛开的百合。
许慎洺到店门口停了车，姜语兮去取花。由于离车子只有一步之遥，她没撑伞。跑回来时光顾着护着手里的花，头发又打湿了点。
上了车，她问许慎洺：“这两束，你妈妈应该会喜欢吧？”
许慎洺替她接过花，放到后座摆好：“放心吧，她会很喜欢。”
不管怎么说，听到那句她会喜欢，她还是暗暗放下了心。毕竟是未曾蒙面的长辈，虽然她已经与世长辞，但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说不定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许慎洺的母亲葬在了玉城郊区的一处公墓。
这里依山傍水，墓园中的绿化做的极好。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然而面前林立着的一群灰色墓碑却是死气沉沉。
雨刚停，四周的草坪都是湿漉漉的。许慎洺带着姜语兮向上穿过其他墓碑，来到了明珍的墓前。
“又来看你了，不会嫌我烦吧？”许慎洺屈起一条腿，在墓碑前半蹲下，望向遗像里的人。
照片里的明珍一头柔顺的黑长直发，看起来很年轻，眉眼那块和许慎洺极像，眼睛弯起的温柔角度如出一辙。
姜语兮在后面微微欠了欠身，把手中的两束花置于灰色的石碑前。
照片里的女人就如同鲜花一样美丽，被那纯洁的花瓣映衬着，冷冰冰的石碑总算多了点生机，
许慎洺盯着那束百合，雪白的花瓣没有一点瑕疵，极力向外绽放着。
许慎洺说：“以前小时候放学回家，我们家茶几上的花瓶，总是插着几株百合。我妈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但也从没忘记过给它换水，所以它们总是开得很好。”
姜语兮问：“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妈，性格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爱吃甜的东西，喜欢买很多好看的碎花裙。她胆子很小，碰到一只小虫子都会尖叫着躲开的那种。”
“不过后来，她变了很多。”许慎洺半开玩笑似地回答，“当着我妈的面，都不敢说她的坏话了。”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是和煦春风般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他，看起来永远不会生气。
“我上小学以后，我妈的情绪就开始变得难以控制了，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火。又因为没人倾诉，火就越积越旺，只能烧到我身上来了。”
许慎洺轻松地把那些陈年旧事一笔带过，继续道：“那时候我也狂着，天天跟她吵架。有次半夜吵到一半，邻居直接来拍门投诉了。”
“为什么吵架？”
“我妈嫌我作业写太晚，我又烦她一遍遍地催，最后吵起来越扯越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踢了踢草地里的小石子，“我和我妈两个人哭着对吼，满脸鼻涕眼泪。上来的邻居本来想骂人，看到那场面，又反过来开始开导我们。”
要说姜语兮认识的许慎洺是三分的狂傲，那年少的许慎洺就是十分。
他和其他同龄男生一样贪玩调皮，爱做小把戏，但他懂得分寸，最多引起别人注意，不会给母亲带来麻烦。
只是最后这些锐气，都在一夜之间磨没了。
见许久没回应，许慎洺问她：“在想什么？”
姜语兮也学他踢踢脚边的石块，石块咕噜噜沿着斜坡滚了下去。
她想了想说：“在想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什么样子。”
许慎洺双手插在兜里，偏头笑着：“那你大概要失望了。那样的场面，不会再有第二次。”
母亲死后，许慎洺再没流过一滴泪。就连情绪流露都是极少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臭脸。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许慎洺轻轻道，“我妈这半辈子太辛苦了。在那边的日子，应该比这里轻松多了吧。”
“那你呢？”
许慎洺回头。
“你呢？”姜语兮正看着他：“……一个人，孤单吗？”
孤单？
许慎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从幼年开始，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他也鲜少向母亲寻求帮助，他知道母亲很忙，所以自己的事他都独立完成。
许慎洺只觉得有时心很累，原来那种累也叫做孤独。
他冷着脸，像是在否认她所说的话，面无表情道：“对我来说没差。”
姜语兮抿唇不语。
他们没待很久，天色昏暗，似有风雨卷土重来之势，便准备离开。
姜语兮刚转身想走，想到什么。她看了眼走在前面许慎洺的背影，撤回了脚步。
许慎洺沿着草坪下坡，察觉身后没动静，他回过头。
方才呆过的墓碑前，姜语兮站在那，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说些什么。
等她说完，回头就看到许慎洺眯着眼，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她匆忙快步走下来。
等她来到自己身边，许慎洺才问：“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没有啊。”姜语兮揣着明白装糊涂。
“跟我妈说什么了？”
“就…说了点你的坏话。”
许慎洺轻笑道：“我不介意你多说两句。”
姜语兮手背在身后，超过了他的步伐：“那是另外的价钱。”
其实姜语兮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她就是觉得来了一趟就这么草草离去，太敷衍了。
她在明珍的墓前鞠了一躬。
姜语兮：“很抱歉，现在才听说您的事，之前没能早点来看您。”
“希望您在那边，一切安好。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也麻烦您多多保佑他。”
“让他……不要再有伤心难过的事，碰到难题时不要自己硬抗，身边可以有很多倾诉帮助的人。”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独自经历一切，希望你的每条路都不是踽踽独行，希望你的身边可以有人依靠。
回到车上，许慎洺发动了车子。
姜语兮一路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发现外面的景致和自己预想中不太一样时，她才如梦初醒。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许慎洺反问道：“谁说要送你回家了？”
“那要去哪？”
“去吃饭。”
姜语兮茫然：“我们好像没约过要吃饭。”
许慎洺：“我说姜小姐，你好像忘了些事情。”
他好心地提醒她：“我现在在追你。请你吃个饭应该不过分吧。”
姜语兮的手抠了抠裤子的布料：“你不用做那些。”
许慎洺：“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是。”
“你有男朋友了？”
姜语兮奇怪，立马否认：“没有。”
许慎洺穷追不舍：“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
“你不喜欢男的了？”
“……当然不是！”姜语兮震惊于他思维的跳脱。
许慎洺理所当然道：“那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
她一时哑口无言，彻底被他的强盗逻辑打败了，看他身上曾经那点痞气又冒了出来。
“……随你怎么说。”她撇过头，索性不搭理他了。
许慎洺开着车，唇角还挂着笑容。
很久没体验到这种逗她的感觉，有意思极了。
姜语兮从玄关处拿了把伞，换鞋准备出门。
孟妍刚起不久，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她问：“语兮，你今天去哪来着？”
姜语兮不知如何解释，也不好说得太详尽，只模糊回答她：“要去看一位长辈。”
约定的时间已到，许慎洺素来守时，早早就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姜语兮来到大门，一眼就捕捉到了雨幕里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她撑着伞快步走过去。
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
许慎洺撑开一把大伞，来到副驾驶，贴心地替她拉开车门。
握着伞柄的手抬高了点，宽大的黑色伞面把姜语兮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她收了自己的伞，委身躲进车内，动作又低又轻，生怕弄得车上都是水。
许慎洺重新上车时，姜语兮还在收伞。她把伞布的褶小心翼翼地扯平，然后一边转一边把一片片伞布叠起。
许慎洺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
她的习惯真是一点没变。
姜语兮咳了下：“不用管我，你先开吧。”
许慎洺哂笑：“看你折伞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还真是一个无聊的人。”
姜语兮选择无视他，低头把伞收进袋子里。她额前有几缕碎发被打湿了，沾成一咎，脸上也落下了点雨珠。
许慎洺抽了张纸，对姜语兮说：“抬头。”
“嗯？”
纸巾在两指间一折，叠成小片，许慎洺伸出手，替姜语兮捋了下打咎的头发，又轻轻按去她额角的雨水。
姜语兮盯着许慎洺的脸。他神态专注，眼里像是只有那些无情的雨露，车窗外的水汽衬得他满身清明。
许慎洺的鼻子很好看，高又直挺，每个角度都像是上天精心计算过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亲昵到了这个程度。曾经的平衡在一次又一次被打破，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如此自然地做出这种暧昧举动。
许慎洺的手正来到脸侧时，姜语兮回了神，猛然扭头缩了回去，一板一眼地打断他的好意：“没事了，出发吧。”
许慎洺挑挑眉，并未有异议。他把湿漉漉的纸巾攥进手心，默默发动车子。
刚驶离玉景花园，姜语兮问：“可以先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前面槐南路上有个花店，我订了束花，想带过去。”
上次分别时，姜语兮问了许慎洺，他母亲喜欢什么花。
许慎洺说：“百合吧。”
所以姜语兮订了两束花，一束纯白的菊花，还有一束盛开的百合。
许慎洺到店门口停了车，姜语兮去取花。由于离车子只有一步之遥，她没撑伞。跑回来时光顾着护着手里的花，头发又打湿了点。
上了车，她问许慎洺：“这两束，你妈妈应该会喜欢吧？”
许慎洺替她接过花，放到后座摆好：“放心吧，她会很喜欢。”
不管怎么说，听到那句她会喜欢，她还是暗暗放下了心。毕竟是未曾蒙面的长辈，虽然她已经与世长辞，但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说不定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许慎洺的母亲葬在了玉城郊区的一处公墓。
这里依山傍水，墓园中的绿化做的极好。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然而面前林立着的一群灰色墓碑却是死气沉沉。
雨刚停，四周的草坪都是湿漉漉的。许慎洺带着姜语兮向上穿过其他墓碑，来到了明珍的墓前。
“又来看你了，不会嫌我烦吧？”许慎洺屈起一条腿，在墓碑前半蹲下，望向遗像里的人。
照片里的明珍一头柔顺的黑长直发，看起来很年轻，眉眼那块和许慎洺极像，眼睛弯起的温柔角度如出一辙。
姜语兮在后面微微欠了欠身，把手中的两束花置于灰色的石碑前。
照片里的女人就如同鲜花一样美丽，被那纯洁的花瓣映衬着，冷冰冰的石碑总算多了点生机，
许慎洺盯着那束百合，雪白的花瓣没有一点瑕疵，极力向外绽放着。
许慎洺说：“以前小时候放学回家，我们家茶几上的花瓶，总是插着几株百合。我妈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但也从没忘记过给它换水，所以它们总是开得很好。”
姜语兮问：“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妈，性格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爱吃甜的东西，喜欢买很多好看的碎花裙。她胆子很小，碰到一只小虫子都会尖叫着躲开的那种。”
“不过后来，她变了很多。”许慎洺半开玩笑似地回答，“当着我妈的面，都不敢说她的坏话了。”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是和煦春风般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他，看起来永远不会生气。
“我上小学以后，我妈的情绪就开始变得难以控制了，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火。又因为没人倾诉，火就越积越旺，只能烧到我身上来了。”
许慎洺轻松地把那些陈年旧事一笔带过，继续道：“那时候我也狂着，天天跟她吵架。有次半夜吵到一半，邻居直接来拍门投诉了。”
“为什么吵架？”
“我妈嫌我作业写太晚，我又烦她一遍遍地催，最后吵起来越扯越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踢了踢草地里的小石子，“我和我妈两个人哭着对吼，满脸鼻涕眼泪。上来的邻居本来想骂人，看到那场面，又反过来开始开导我们。”
要说姜语兮认识的许慎洺是三分的狂傲，那年少的许慎洺就是十分。
他和其他同龄男生一样贪玩调皮，爱做小把戏，但他懂得分寸，最多引起别人注意，不会给母亲带来麻烦。
只是最后这些锐气，都在一夜之间磨没了。
见许久没回应，许慎洺问她：“在想什么？”
姜语兮也学他踢踢脚边的石块，石块咕噜噜沿着斜坡滚了下去。
她想了想说：“在想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什么样子。”
许慎洺双手插在兜里，偏头笑着：“那你大概要失望了。那样的场面，不会再有第二次。”
母亲死后，许慎洺再没流过一滴泪。就连情绪流露都是极少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臭脸。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许慎洺轻轻道，“我妈这半辈子太辛苦了。在那边的日子，应该比这里轻松多了吧。”
“那你呢？”
许慎洺回头。
“你呢？”姜语兮正看着他：“……一个人，孤单吗？”
孤单？
许慎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从幼年开始，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他也鲜少向母亲寻求帮助，他知道母亲很忙，所以自己的事他都独立完成。
许慎洺只觉得有时心很累，原来那种累也叫做孤独。
他冷着脸，像是在否认她所说的话，面无表情道：“对我来说没差。”
姜语兮抿唇不语。
他们没待很久，天色昏暗，似有风雨卷土重来之势，便准备离开。
姜语兮刚转身想走，想到什么。她看了眼走在前面许慎洺的背影，撤回了脚步。
许慎洺沿着草坪下坡，察觉身后没动静，他回过头。
方才呆过的墓碑前，姜语兮站在那，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说些什么。
等她说完，回头就看到许慎洺眯着眼，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她匆忙快步走下来。
等她来到自己身边，许慎洺才问：“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没有啊。”姜语兮揣着明白装糊涂。
“跟我妈说什么了？”
“就…说了点你的坏话。”
许慎洺轻笑道：“我不介意你多说两句。”
姜语兮手背在身后，超过了他的步伐：“那是另外的价钱。”
其实姜语兮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她就是觉得来了一趟就这么草草离去，太敷衍了。
她在明珍的墓前鞠了一躬。
姜语兮：“很抱歉，现在才听说您的事，之前没能早点来看您。”
“希望您在那边，一切安好。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也麻烦您多多保佑他。”
“让他……不要再有伤心难过的事，碰到难题时不要自己硬抗，身边可以有很多倾诉帮助的人。”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独自经历一切，希望你的每条路都不是踽踽独行，希望你的身边可以有人依靠。
回到车上，许慎洺发动了车子。
姜语兮一路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发现外面的景致和自己预想中不太一样时，她才如梦初醒。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许慎洺反问道：“谁说要送你回家了？”
“那要去哪？”
“去吃饭。”
姜语兮茫然：“我们好像没约过要吃饭。”
许慎洺：“我说姜小姐，你好像忘了些事情。”
他好心地提醒她：“我现在在追你。请你吃个饭应该不过分吧。”
姜语兮的手抠了抠裤子的布料：“你不用做那些。”
许慎洺：“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是。”
“你有男朋友了？”
姜语兮奇怪，立马否认：“没有。”
许慎洺穷追不舍：“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
“你不喜欢男的了？”
“……当然不是！”姜语兮震惊于他思维的跳脱。
许慎洺理所当然道：“那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
她一时哑口无言，彻底被他的强盗逻辑打败了，看他身上曾经那点痞气又冒了出来。
“……随你怎么说。”她撇过头，索性不搭理他了。
许慎洺开着车，唇角还挂着笑容。
很久没体验到这种逗她的感觉，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