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程一却听出来了对方话中的，连敲带打、先兵后礼，只能说，刚才是自己想的简单了，白家人果然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白季庚在电话那头耐心等待，心中忍不住好笑：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天真，小白现在是个大杀器，谁惹谁有危险！
程一心中明白，自己和白菁菁的差距甚大，所以从来没有妄想过能有更深的交集，今日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冲动之下的选择。
而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出言拒绝，不要让自己陷得更深，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匆匆赶来的李院长，抢走了手机，还代为答应道：
“白兄，你放心，我会交代好小程，把菁菁照顾好的——”
“那就麻烦老李了，咱们闲了再约哈！”白季庚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嗯哼~~~”
白菁菁大小姐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结果她可真是太满意！
只觉看程医生吃瘪的样子，比任务有进展，还让她高兴，脸上的愉悦都要闪的发亮。
“哈哈，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菁菁的口腔问题吧！”李院长直接跳过刚才的环节，很会粉饰太平的说道。
程一压下心中的不满，知道李院长稍后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拿起医疗器械，示意白菁菁大小姐躺好，张开小嘴。
白菁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乐意配合。
“问题最严重的是……”
程一对待白菁菁，不敢有丝毫错漏，把出现的问题全部说了一遍。
李院长对此想法一致，征求白菁菁的意见：
“我同意程医生的治疗方案，微微你觉得呢？”
“好呀！我没有意见~~~”
白菁菁这会儿有些兴奋，语音都轻轻上扬，自然就少了对长辈的恭敬。
“哈哈，那就这样，你要不要今天先把左下的第一尖牙给补了，另一颗问题严重的牙齿，明天再过来做根管治疗？”
李医生显然没把小姑娘态度放在心上，还是好言好语的商量道。
“好，那就麻烦李叔叔了——”白菁菁心情舒畅，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程一和李院长换了个位置，开始协同合作，给大小姐补牙。
这个过程，白菁菁心境还算平稳，也很配合，虫牙很小，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程医生交接一下他下午的工作，你们就可以出去逛街了——”
李医生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轻声安慰，一直很和蔼可亲。
“麻烦李叔叔了——”
白菁菁这句感谢是真心的，她只是来做个任务，结果却牵扯了这么多，但性命攸关，她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白菁菁说这话时，眼含歉意，有些无措，看着可怜兮兮的，和刚才的反差极大。
“没事，你难得回来，想转街是应该的，程医生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转街，正好陪你转一转，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他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吧！”
李院长眉眼慈和，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怜爱。
“好吧！”
白菁菁有被安慰到，重展笑颜。
程一在一旁，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小姑娘的表情，看着她时而愤怒、时而懊恼、时而嚣张、时而愧疚、时而欢喜、时而忧伤，他的心就像是被拧住了一样，疼的不能呼吸。
她一定很难受，总是这样不由自主的，中伤关心她的人，她那样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心肯定是愧疚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那么，今天，有可能就是，他先将人给惹不高兴了，才会导致积攒的不好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程一咽下喉间的酸涩，垂首盖住眼中的自责，和李院长走出了诊室，来到一号诊室。
其实，程一不知道的是，白菁菁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白菁菁的这具身体不光有病。
最重要的是，白菁菁现在所做的一切，让她时时刻刻都焦虑万分，事情一日没解决，她的心就会一直提的，脾气大就是在所难免了。
“小程，你也看到了，小姑娘生了点病——”
大四那一年，白老先生去世，小姑娘重情，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症。
休学一年，勉强完成学业后，就出国看病、读研了，我听她爸爸说最近回来，现在看情况，病情是有所减轻，但远没有达到治愈的程度——”
李院长摇头叹息，也是真心可怜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既然明知患病，白家人为什么还要勉强她学习？”程一不解，语气中难免带这些责备之意。
这种病症，会让患者的兴趣、注意力、记忆力都有所下降，勉强完成学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反而会让患者的焦虑持续加重。
李院长听了这话，打量了一眼程一，想起先前他和白菁菁在走廊的争吵，想来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出于朋友的关心，也算合情合理。
“小姑娘学的是绘画，你是知道的，写作、绘画都可以促进人情绪表达的方式，对病情有所帮助，而且她自己也喜欢，在修养一年后，主动提出要完成本科学业，然后换个环境，继续深造的——”
李院长叹息，小姑娘太坚强了些。
“原来是这样——”
程一低声呢喃，是他误会了，现在想来三年前的那次见面不相识，她的记忆应该就已经出了问题。
“今日小姑娘情绪不稳定，但却愿意让你接近，托你照顾她，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你放心，她的家人不会让你白照顾，稍后肯定会有表示的——”李院长意有所指道。
“……”程一表情复杂，他自然是愿意照顾小姑娘的，且不图任何报酬。
“不用担心，下午的就诊，我会帮你完成，去忙吧！”李院长亲自开门，将人送出去。
程一抛开脑中的纷纷扰扰，最后还是换好衣服下了楼，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让她开开心心渡过这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刘医生陪白菁菁一起等在停车场，好不容易等到程一主任下来，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上级领导性情大变，豪门继承人疑似有病，这样的信息，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助理医生，可以承受的，这一早上，他可真是太难了！
“想去哪个商场？”
程一走在小姑娘身边，尽量放平心态，只当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相处。
“IFC。”
白菁菁从程一出电梯的那一刻，眼睛就黏在了他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白衬衣，硬是让程医生穿出了矜持冠贵的气质。
在第一颗开着的纽扣后，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像一枚极具诱惑的禁果，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程医生，你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白菁菁这语气，一点都不友善。
程一自然听出了小姑娘的不满，以为这又是她的胜负欲在作祟，遂很识时务的认真道：
“没有——”
“哦~~~”白菁菁心中安安满意，傻白甜系统，还是有些靠谱的。
“程医生，你是几国混血呀？眼睛这么好看——”
白菁菁确实很喜欢这双深灰蓝色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真想挖下来收藏。
“不知道——”
程一看着说完这句话，就一跑一跳走远的白菁菁，心中微凉，忍不住头疼，他确定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迷恋痴狂，是对他的眼睛。
但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也这样喜欢他的眼睛，是她告诉他，他眼睛的颜色是因为混血，并不是因为他是怪胎。
想想当初的欣赏，就忍不住心软的，那么就原谅她今天一切的疯狂吧！
跑快一段距离的白菁菁，停下来扶着胸口喘气，她有被自己吓到，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种阴暗偏执的想法，竟然是从她这个三好学生心中升起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嘀嘀——”好巧不巧，白菁菁停下来的旁边，正好就是程一的车。
“上车吧！”程一亲自帮白菁菁打开车门。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白菁菁匪夷所思。
“怎么，白小姐是对我的户口，有什么想法吗？”程一转开话题，开玩笑。
“是呀！如果你人真的不错的话，我会考虑要不要上你家的户口——”
白菁菁这话说的绝对真心，毕竟她抱得就是这个目的来的，但在程一听来，只觉是小姑娘在再弄他。
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无力，强撑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开玩笑：
“好好做梦吧！”
汽车驶出停车场，白菁菁看着窗外的阳光，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程医生，你和我出来，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呀？”
“你说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什么——”程一无所谓道。
他们现在的模式，难道不是他奉旨，配大小姐外出游玩吗？
“你这态度，是很不想陪我出来转街了？”白菁菁瞪着正在开车的程一，不满质问。
“……”
程一被大小姐的逻辑打败了，她总是这样有理，明明就只是院长一腔情愿，他不过是担心她的状况，才陪她出来的而已。
现在到了她嘴里，就真成了，他和李院长，强拉着她出来转街的一样！
真是不识好人心！
白季庚在电话那头耐心等待，心中忍不住好笑：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天真，小白现在是个大杀器，谁惹谁有危险！
程一心中明白，自己和白菁菁的差距甚大，所以从来没有妄想过能有更深的交集，今日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冲动之下的选择。
而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出言拒绝，不要让自己陷得更深，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匆匆赶来的李院长，抢走了手机，还代为答应道：
“白兄，你放心，我会交代好小程，把菁菁照顾好的——”
“那就麻烦老李了，咱们闲了再约哈！”白季庚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嗯哼~~~”
白菁菁大小姐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结果她可真是太满意！
只觉看程医生吃瘪的样子，比任务有进展，还让她高兴，脸上的愉悦都要闪的发亮。
“哈哈，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菁菁的口腔问题吧！”李院长直接跳过刚才的环节，很会粉饰太平的说道。
程一压下心中的不满，知道李院长稍后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拿起医疗器械，示意白菁菁大小姐躺好，张开小嘴。
白菁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乐意配合。
“问题最严重的是……”
程一对待白菁菁，不敢有丝毫错漏，把出现的问题全部说了一遍。
李院长对此想法一致，征求白菁菁的意见：
“我同意程医生的治疗方案，微微你觉得呢？”
“好呀！我没有意见~~~”
白菁菁这会儿有些兴奋，语音都轻轻上扬，自然就少了对长辈的恭敬。
“哈哈，那就这样，你要不要今天先把左下的第一尖牙给补了，另一颗问题严重的牙齿，明天再过来做根管治疗？”
李医生显然没把小姑娘态度放在心上，还是好言好语的商量道。
“好，那就麻烦李叔叔了——”白菁菁心情舒畅，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程一和李院长换了个位置，开始协同合作，给大小姐补牙。
这个过程，白菁菁心境还算平稳，也很配合，虫牙很小，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程医生交接一下他下午的工作，你们就可以出去逛街了——”
李医生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轻声安慰，一直很和蔼可亲。
“麻烦李叔叔了——”
白菁菁这句感谢是真心的，她只是来做个任务，结果却牵扯了这么多，但性命攸关，她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白菁菁说这话时，眼含歉意，有些无措，看着可怜兮兮的，和刚才的反差极大。
“没事，你难得回来，想转街是应该的，程医生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转街，正好陪你转一转，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他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吧！”
李院长眉眼慈和，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怜爱。
“好吧！”
白菁菁有被安慰到，重展笑颜。
程一在一旁，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小姑娘的表情，看着她时而愤怒、时而懊恼、时而嚣张、时而愧疚、时而欢喜、时而忧伤，他的心就像是被拧住了一样，疼的不能呼吸。
她一定很难受，总是这样不由自主的，中伤关心她的人，她那样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心肯定是愧疚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那么，今天，有可能就是，他先将人给惹不高兴了，才会导致积攒的不好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程一咽下喉间的酸涩，垂首盖住眼中的自责，和李院长走出了诊室，来到一号诊室。
其实，程一不知道的是，白菁菁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白菁菁的这具身体不光有病。
最重要的是，白菁菁现在所做的一切，让她时时刻刻都焦虑万分，事情一日没解决，她的心就会一直提的，脾气大就是在所难免了。
“小程，你也看到了，小姑娘生了点病——”
大四那一年，白老先生去世，小姑娘重情，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症。
休学一年，勉强完成学业后，就出国看病、读研了，我听她爸爸说最近回来，现在看情况，病情是有所减轻，但远没有达到治愈的程度——”
李院长摇头叹息，也是真心可怜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既然明知患病，白家人为什么还要勉强她学习？”程一不解，语气中难免带这些责备之意。
这种病症，会让患者的兴趣、注意力、记忆力都有所下降，勉强完成学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反而会让患者的焦虑持续加重。
李院长听了这话，打量了一眼程一，想起先前他和白菁菁在走廊的争吵，想来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出于朋友的关心，也算合情合理。
“小姑娘学的是绘画，你是知道的，写作、绘画都可以促进人情绪表达的方式，对病情有所帮助，而且她自己也喜欢，在修养一年后，主动提出要完成本科学业，然后换个环境，继续深造的——”
李院长叹息，小姑娘太坚强了些。
“原来是这样——”
程一低声呢喃，是他误会了，现在想来三年前的那次见面不相识，她的记忆应该就已经出了问题。
“今日小姑娘情绪不稳定，但却愿意让你接近，托你照顾她，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你放心，她的家人不会让你白照顾，稍后肯定会有表示的——”李院长意有所指道。
“……”程一表情复杂，他自然是愿意照顾小姑娘的，且不图任何报酬。
“不用担心，下午的就诊，我会帮你完成，去忙吧！”李院长亲自开门，将人送出去。
程一抛开脑中的纷纷扰扰，最后还是换好衣服下了楼，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让她开开心心渡过这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刘医生陪白菁菁一起等在停车场，好不容易等到程一主任下来，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上级领导性情大变，豪门继承人疑似有病，这样的信息，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助理医生，可以承受的，这一早上，他可真是太难了！
“想去哪个商场？”
程一走在小姑娘身边，尽量放平心态，只当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相处。
“IFC。”
白菁菁从程一出电梯的那一刻，眼睛就黏在了他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白衬衣，硬是让程医生穿出了矜持冠贵的气质。
在第一颗开着的纽扣后，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像一枚极具诱惑的禁果，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程医生，你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白菁菁这语气，一点都不友善。
程一自然听出了小姑娘的不满，以为这又是她的胜负欲在作祟，遂很识时务的认真道：
“没有——”
“哦~~~”白菁菁心中安安满意，傻白甜系统，还是有些靠谱的。
“程医生，你是几国混血呀？眼睛这么好看——”
白菁菁确实很喜欢这双深灰蓝色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真想挖下来收藏。
“不知道——”
程一看着说完这句话，就一跑一跳走远的白菁菁，心中微凉，忍不住头疼，他确定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迷恋痴狂，是对他的眼睛。
但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也这样喜欢他的眼睛，是她告诉他，他眼睛的颜色是因为混血，并不是因为他是怪胎。
想想当初的欣赏，就忍不住心软的，那么就原谅她今天一切的疯狂吧！
跑快一段距离的白菁菁，停下来扶着胸口喘气，她有被自己吓到，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种阴暗偏执的想法，竟然是从她这个三好学生心中升起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嘀嘀——”好巧不巧，白菁菁停下来的旁边，正好就是程一的车。
“上车吧！”程一亲自帮白菁菁打开车门。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白菁菁匪夷所思。
“怎么，白小姐是对我的户口，有什么想法吗？”程一转开话题，开玩笑。
“是呀！如果你人真的不错的话，我会考虑要不要上你家的户口——”
白菁菁这话说的绝对真心，毕竟她抱得就是这个目的来的，但在程一听来，只觉是小姑娘在再弄他。
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无力，强撑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开玩笑：
“好好做梦吧！”
汽车驶出停车场，白菁菁看着窗外的阳光，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程医生，你和我出来，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呀？”
“你说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什么——”程一无所谓道。
他们现在的模式，难道不是他奉旨，配大小姐外出游玩吗？
“你这态度，是很不想陪我出来转街了？”白菁菁瞪着正在开车的程一，不满质问。
“……”
程一被大小姐的逻辑打败了，她总是这样有理，明明就只是院长一腔情愿，他不过是担心她的状况，才陪她出来的而已。
现在到了她嘴里，就真成了，他和李院长，强拉着她出来转街的一样！
真是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