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过礼
隔天早上，这次黎大海就在码头等着。
随着钓鱼佬都上船，黎大海让老五启动机器，现在客船基本都是他开。
“国华，林哥。”看到村子里的熟人，黎大海上去打个招呼。
“大海，这个船挺好，以后回村子方便多了。”
“哈哈，等家里鱼排起来了，这船都不一定够用。”黎大海散了一圈烟，几人到甲板上闲聊。
一般乘客是不让去甲板的，不过这两个都是协会里面的家里人。
“林大哥，这次回去又什么事吗？”
林大哥就是林广福的大哥，他在边防上班，一般都是过年才回去。
“送枪啊，广福打电话让我送几支回来。”鱼排上面要留枪的，黎大海也是反复提醒，海上安全只能靠枪。
“有没有门路搞点短把子，明年我家兄弟去廣州混。”拉着人小声问了一句，这玩意现在好像查的严了，不让出厂。长管子还行，军工厂偶尔会留点新货卖。
“价格不便宜哦，我知道百货公司那里有两把翻新货，在那边经理手上，你要的话我帮你买来。”
没有提把人介绍给他，意思就是想中间抽一笔。
“行，我给你数两千块，应该够了。”短管一把在多样子，但是现在口子收的紧，索性两把都搞过来。
林哥点点头，能抽两百多块也不错，反正和黎大海不熟，该赚还是赚。
“国华，你在船厂好好学哦，学好了回来自己开个船厂。”
“没钱啊，而且工作怎么办啊，辞职下海得让我爸打死。”国华倒是蛮心动的，在厂里当学徒真不是人干的，动不动就要给师傅买烟，还好他家有人在县政F当差，还算有点背景。
“哈哈，你先学好，家里说不定就有钱了，先搞个修理厂嘛，我们那附近船很多的。”
讲了一会儿，黎大海就回去了。
离过年不远了，要多搞点钱啊，今天又花了块。现在家里的大船都充当钓位了，停在鱼排附近，加一起一天顶多就搞個一百多块，加上鱼排也就七八百样子。
海湾那里的房子还在起，这次又加了两个房子，总共在建六个石头房子。
一个房子连料带工要出头，已经付了一半了，剩下一半陆陆续续也会给出去。
因为工人不够的原因，还得从浅水港和大湾村继续叫人，家里的小拖网船天天都要接送工人。
......
等到了鱼排，黎大海先把重炮分了下去，让自己兄弟也拿着钓鱼，有人想买直接加价%卖给人家就是了。三个付费钓鱼佬拿到重炮也开心，想着和胡子一样，搞条大龙趸赚块。
上次的鱼卖了，可把这些钓鱼佬刺激疯了，现在除了那几个没钱的，剩下的都买鱼竿自己干了。
黎大海搞好就开小船带着林大哥他们回村子了，他这几天要跑的地方多，短时间不能去县上了。
回到家，先去找几个孕妇。
“老二媳妇，你们都过来，这是给你们买的，没事自己炖点啊。”黎大海把分好的三个袋子递过去，现在肚子都看不出来，不过人倒是胖了。
“哎，谢谢大哥。”几人喜滋滋的接过去。
黎大海也高兴，家里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强。
他两辈子都一百岁了，对钱的执念不重，努力挣钱的目的就是想着给子孙后代多留点，自己够用就行。这辈子所有弟兄争取多生点，每家搞个七八个，罚款他包了都行。
而且等鱼排搞齐备了，黎大海估计到时候上面的孕妇肯定不带少的，谁家不想超生，这个村子的妇女主任难搞喽。
......
又是一天早上，带着老十，拎着东西去大湾村过礼，这边彩礼块也还好。
黎大海拉着女方爸妈讲了浅水港那边的事，块的彩礼到时候自己补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多想。前面三个弟妹才块，黎大海就没讲了。
“那边块我们不管，我家也不缺那点钱，主要是想让你们看顾点。”大妈也没有为难，他们家条件本来不错，收彩礼的目的更多的是让婆家珍惜一下花钱娶来的媳妇。
要多了就结仇了，嫁过去也没地位，但凡对女儿好一点的都不会瞎开价。
两口子心里也清楚，浅水港那家多半是条件困难，想给自家兄弟娶老婆才要这么多的，他家可不学这一套。
“那行，日子就定下来了啊。”
“好。”
办好事，黎大海就准备回去，明天还要跑呢。
“大海，来大湾村怎么不打招呼，去我家坐坐，走。”林家阿公在村子口等着，看到黎大海就拉住了。
黎大海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会儿人多，不好驳了他面子，只能跟他去了。
“老十，你先回去。”对着老十喊了一下，走回去也就半个小时，不远。
“阿公，有什么事就讲嘛，我还得回去吃饭。”
“先去我家里，我搞了两瓶茅台，让几个小子陪你喝点。”阿公笑呵呵的拉着不放。
黎大海皱眉，要不是阿公岁数大了，他转身就走，但是现在却是不好脱身了。
等去了阿公家里，林家几个叔伯都在，这些人辈分高，黎大海还得给个面子。
“大海，你坐下，饭菜都准备好了。”
几人都坐下，茅台也倒了一圈，婶子们陆续把菜都端上来了。
看着几人轮番敬酒，黎大海叹息，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只要自己咬死鱼排的事，喝点也没事。
酒过三巡，阿公才开口。
“大海啊，听说你们那边鱼排搞得不错啊，一下子增加了几十个。”
“还好吧，能挣点钱，伱们也要搞吗？”黎大海随意答道。
“我们这边也想搞，你不是那边的会长嘛，就来问问你，我们也过去行不行？”
“阿公，你们这边也有地方，想搞就自己搞哇，我们那边离得还远呢。”黎大海装傻，这时候可不能开这个口子。
“这不是看你们那边鱼排多，想去凑个热闹，你看行不。”说着，让他家大儿子拿了一个布包，递给黎大海。
一模就知道，最少一千块了，不过这钱拿着烫手，黎大海可不敢接，这钱拿了就有文章做了。
“这是干嘛，拿回去。”黎大海果断把钱扔回去。
“阿公啊，实话实说，一个鱼排放下去，周围最少一个月拖不了网，这可不是一点钱的事了。而且还占据海域面积，你们自己做就好了，在你们家门口也能看住。”() ()
“就怕过两年海警不让搞，你们那边关系多，到时候会钱我们照样交行不行。”
林家大儿子也凑过来，好声好气的讲了一点好话。
黎大海心里冷笑，自己都反复拒绝了，拿他当那些小年轻啊，这么容易就想拿捏。
“阿公，您也岁数大了，让子女自己折腾，费那个心思干嘛。”这话就有点不客气了，黎大海也不在乎。
“大海啊，我家……”
“行了，阿公，酒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回去了啊。”
黎大海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起身就告辞了。
给脸不要脸，当他是小瘪三啊，艹。
黎大海走了之后，桌子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爸，这黎大海油盐不进的，不好搞，我们去海上弄他。”大儿子磕了一下桌子，眼露凶光。
“怎么，想来硬的？”瞥了一眼老大，这是个脑子坏掉的。
“你是人比他多，还是关系比他广啊，为了这点小事准备去海上干一丈？”
渔村之间，经常为了海域干仗，打急眼了直接撞上去都有。
去年大湾村和潜岛干了一仗，当时林广福还想拉人去帮忙的，可惜没人陪他去，黎大海甚至都没搭理他。
又不是自己村子的海域，上去拼命干嘛，脑子坏掉了。
“那我们只能自己搞了。”
“搞不了，搞了就要干架，旁边那几家不会同意的。”阿公明白村里人的尿性，除非有几家愿意牺牲一段时间不拖网，不然谁去搞鱼排都不行。
“我去找几家，合伙搞一下吧，大不了年底不拖网了。”老大咬牙道。
他听林广福讲过，黎大海家的鱼排一天挣七八百，比他们单拖赚的多太多了。
阿公点点头，既然他想试试就让他搞吧。当年他把其他几房都分出去了，仅留着大儿子养老，现在只能顺着大儿子的心思了。
回到家了，黎大海还一肚子火呢，什么叼毛东西，倚老卖老。
到了院子，看到就老十在家，招了招手。
“过来，我俩对练一会儿。”
老十：“……”
接下来一天一家，带着人去浅水港过大礼。
今天是最后一家，要块钱一个人的。
这两个姑娘就是老八和十一的婆娘。
谈的也差不多的时候，对方母亲忽然讲了一句。
“黎家老大啊，我们这边还有个风俗，结婚要有金器的。”
“大娘，金器我已经买了。结婚之前会打好的，到时候给新娘子带上也好看。”
黎大海笑呵呵的讲了一下，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不就几百块的金器嘛。
“买了多重的啊？最少要几十克吧，你先拿过来我们自己加工。”
“呵。”黎大海冷笑一声，又是个贪心的。
“大娘，金器是新妇的，敬茶的时候给。现在金价六十多块，我家呢，只能每人准备.克，再多也没钱。”
“没钱借一点嘛，你们那边有钱人多，你家也能挣钱的，到时候送过来我们自己加工。”
“老八、十一，带着人出去走走。”
等人都出去了，黎大海转头轻笑。
“有事直说嘛，又不是不能谈，对吧。”
“黎家老大，我们也打听了，你家在那边可是首屈一指的有钱人，要不拿一条船过来，彩礼什么的就意思意思，金器小一点也行。”大娘笑呵呵的说着，好像船不值钱似的。
“大娘，你这是临时加钱啊。”这样一说黎大海就懒得废话了，自顾自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这样吧，您把彩礼退了，我也不啰嗦了。”
“退什么彩礼啊，今天都知道你家上门了，以后两个女儿还怎么嫁人啊。”大娘脖子一梗，身体还往前凑，明摆着要耍无赖。
“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黑我家的钱，这婚不结拉倒，让你把彩礼退了，听到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他就不信有钱还娶不到老婆，这叼毛家庭是拿他当傻子了。
“你干嘛，凶什么凶，信不信让你出不去村……”
黎大海直接把枪掏了出来，顶着她的脑袋，眼睛凶狠的盯着她。
“继续，怎么不讲了，用你一条命换这也值。艹，什么叼毛也配和我耍横。”
说完直接对着屋顶开了一枪，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地，又把枪口顶了上去。
“别，我把钱退给你。别……别开枪。”她人直接吓尿了，屋子里开始弥漫着尿骚味，旁边的女方父亲也是敢怒不敢言，谁家过礼带了一把枪的。
这把抢也是凑巧，早上阿水看到他，就把枪给他了，说是他大伯让送的。
黎大海闻言也没废话，直接拿了过来，发现子弹都是装满的。因为都快出村子了，就没放回家直接带上了。
女人颤颤巍巍的把钱拿了出来，黎大海一把拽了过去，还数了一遍。
“哼，也不打听打听我黎大海是什么人，艹。”
说完就摔门出去了，两个姑娘听到枪声一直想进去，被哥俩拦住了，他们知道大哥带了枪的。
“走了，什么叼毛玩意。”
“你是死人啊，我被人拿枪顶着。”屋里还在争吵着。
三人径直去了大队部，留下一家人骂骂嘞嘞的。
……
开枪的事可要解释一下才能走，不然出事了讲不清。
“别灰心啊，下次给你们讲好一点的。”拍了拍弟兄俩，黎大海脸色也差。
倒霉催的，刚刚还让人家村主任训斥了一顿。这事占理也没用，万一人家较真就得去镇上关几天，黎大海只能低头。
搞到现在，几人也饿了，就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正好遇到老二家丈人，就心里一动，把上午的事讲了一下，声音还蛮大的。
甚至连他开枪的事都讲了，露出来一把给他们看看，坐实了对方父母临时加价的名头。
村子里人议论纷纷，都讲她家就是这样的人，给姑娘开亲还敢临时加钱，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云云。
黎大海心里一口气终于出了，又去买了一包烟散了一圈，剩下的直接给老二家丈人，几人就开船走了。
随着钓鱼佬都上船，黎大海让老五启动机器，现在客船基本都是他开。
“国华，林哥。”看到村子里的熟人，黎大海上去打个招呼。
“大海，这个船挺好，以后回村子方便多了。”
“哈哈，等家里鱼排起来了，这船都不一定够用。”黎大海散了一圈烟，几人到甲板上闲聊。
一般乘客是不让去甲板的，不过这两个都是协会里面的家里人。
“林大哥，这次回去又什么事吗？”
林大哥就是林广福的大哥，他在边防上班，一般都是过年才回去。
“送枪啊，广福打电话让我送几支回来。”鱼排上面要留枪的，黎大海也是反复提醒，海上安全只能靠枪。
“有没有门路搞点短把子，明年我家兄弟去廣州混。”拉着人小声问了一句，这玩意现在好像查的严了，不让出厂。长管子还行，军工厂偶尔会留点新货卖。
“价格不便宜哦，我知道百货公司那里有两把翻新货，在那边经理手上，你要的话我帮你买来。”
没有提把人介绍给他，意思就是想中间抽一笔。
“行，我给你数两千块，应该够了。”短管一把在多样子，但是现在口子收的紧，索性两把都搞过来。
林哥点点头，能抽两百多块也不错，反正和黎大海不熟，该赚还是赚。
“国华，你在船厂好好学哦，学好了回来自己开个船厂。”
“没钱啊，而且工作怎么办啊，辞职下海得让我爸打死。”国华倒是蛮心动的，在厂里当学徒真不是人干的，动不动就要给师傅买烟，还好他家有人在县政F当差，还算有点背景。
“哈哈，你先学好，家里说不定就有钱了，先搞个修理厂嘛，我们那附近船很多的。”
讲了一会儿，黎大海就回去了。
离过年不远了，要多搞点钱啊，今天又花了块。现在家里的大船都充当钓位了，停在鱼排附近，加一起一天顶多就搞個一百多块，加上鱼排也就七八百样子。
海湾那里的房子还在起，这次又加了两个房子，总共在建六个石头房子。
一个房子连料带工要出头，已经付了一半了，剩下一半陆陆续续也会给出去。
因为工人不够的原因，还得从浅水港和大湾村继续叫人，家里的小拖网船天天都要接送工人。
......
等到了鱼排，黎大海先把重炮分了下去，让自己兄弟也拿着钓鱼，有人想买直接加价%卖给人家就是了。三个付费钓鱼佬拿到重炮也开心，想着和胡子一样，搞条大龙趸赚块。
上次的鱼卖了，可把这些钓鱼佬刺激疯了，现在除了那几个没钱的，剩下的都买鱼竿自己干了。
黎大海搞好就开小船带着林大哥他们回村子了，他这几天要跑的地方多，短时间不能去县上了。
回到家，先去找几个孕妇。
“老二媳妇，你们都过来，这是给你们买的，没事自己炖点啊。”黎大海把分好的三个袋子递过去，现在肚子都看不出来，不过人倒是胖了。
“哎，谢谢大哥。”几人喜滋滋的接过去。
黎大海也高兴，家里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强。
他两辈子都一百岁了，对钱的执念不重，努力挣钱的目的就是想着给子孙后代多留点，自己够用就行。这辈子所有弟兄争取多生点，每家搞个七八个，罚款他包了都行。
而且等鱼排搞齐备了，黎大海估计到时候上面的孕妇肯定不带少的，谁家不想超生，这个村子的妇女主任难搞喽。
......
又是一天早上，带着老十，拎着东西去大湾村过礼，这边彩礼块也还好。
黎大海拉着女方爸妈讲了浅水港那边的事，块的彩礼到时候自己补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多想。前面三个弟妹才块，黎大海就没讲了。
“那边块我们不管，我家也不缺那点钱，主要是想让你们看顾点。”大妈也没有为难，他们家条件本来不错，收彩礼的目的更多的是让婆家珍惜一下花钱娶来的媳妇。
要多了就结仇了，嫁过去也没地位，但凡对女儿好一点的都不会瞎开价。
两口子心里也清楚，浅水港那家多半是条件困难，想给自家兄弟娶老婆才要这么多的，他家可不学这一套。
“那行，日子就定下来了啊。”
“好。”
办好事，黎大海就准备回去，明天还要跑呢。
“大海，来大湾村怎么不打招呼，去我家坐坐，走。”林家阿公在村子口等着，看到黎大海就拉住了。
黎大海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会儿人多，不好驳了他面子，只能跟他去了。
“老十，你先回去。”对着老十喊了一下，走回去也就半个小时，不远。
“阿公，有什么事就讲嘛，我还得回去吃饭。”
“先去我家里，我搞了两瓶茅台，让几个小子陪你喝点。”阿公笑呵呵的拉着不放。
黎大海皱眉，要不是阿公岁数大了，他转身就走，但是现在却是不好脱身了。
等去了阿公家里，林家几个叔伯都在，这些人辈分高，黎大海还得给个面子。
“大海，你坐下，饭菜都准备好了。”
几人都坐下，茅台也倒了一圈，婶子们陆续把菜都端上来了。
看着几人轮番敬酒，黎大海叹息，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只要自己咬死鱼排的事，喝点也没事。
酒过三巡，阿公才开口。
“大海啊，听说你们那边鱼排搞得不错啊，一下子增加了几十个。”
“还好吧，能挣点钱，伱们也要搞吗？”黎大海随意答道。
“我们这边也想搞，你不是那边的会长嘛，就来问问你，我们也过去行不行？”
“阿公，你们这边也有地方，想搞就自己搞哇，我们那边离得还远呢。”黎大海装傻，这时候可不能开这个口子。
“这不是看你们那边鱼排多，想去凑个热闹，你看行不。”说着，让他家大儿子拿了一个布包，递给黎大海。
一模就知道，最少一千块了，不过这钱拿着烫手，黎大海可不敢接，这钱拿了就有文章做了。
“这是干嘛，拿回去。”黎大海果断把钱扔回去。
“阿公啊，实话实说，一个鱼排放下去，周围最少一个月拖不了网，这可不是一点钱的事了。而且还占据海域面积，你们自己做就好了，在你们家门口也能看住。”() ()
“就怕过两年海警不让搞，你们那边关系多，到时候会钱我们照样交行不行。”
林家大儿子也凑过来，好声好气的讲了一点好话。
黎大海心里冷笑，自己都反复拒绝了，拿他当那些小年轻啊，这么容易就想拿捏。
“阿公，您也岁数大了，让子女自己折腾，费那个心思干嘛。”这话就有点不客气了，黎大海也不在乎。
“大海啊，我家……”
“行了，阿公，酒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回去了啊。”
黎大海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起身就告辞了。
给脸不要脸，当他是小瘪三啊，艹。
黎大海走了之后，桌子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爸，这黎大海油盐不进的，不好搞，我们去海上弄他。”大儿子磕了一下桌子，眼露凶光。
“怎么，想来硬的？”瞥了一眼老大，这是个脑子坏掉的。
“你是人比他多，还是关系比他广啊，为了这点小事准备去海上干一丈？”
渔村之间，经常为了海域干仗，打急眼了直接撞上去都有。
去年大湾村和潜岛干了一仗，当时林广福还想拉人去帮忙的，可惜没人陪他去，黎大海甚至都没搭理他。
又不是自己村子的海域，上去拼命干嘛，脑子坏掉了。
“那我们只能自己搞了。”
“搞不了，搞了就要干架，旁边那几家不会同意的。”阿公明白村里人的尿性，除非有几家愿意牺牲一段时间不拖网，不然谁去搞鱼排都不行。
“我去找几家，合伙搞一下吧，大不了年底不拖网了。”老大咬牙道。
他听林广福讲过，黎大海家的鱼排一天挣七八百，比他们单拖赚的多太多了。
阿公点点头，既然他想试试就让他搞吧。当年他把其他几房都分出去了，仅留着大儿子养老，现在只能顺着大儿子的心思了。
回到家了，黎大海还一肚子火呢，什么叼毛东西，倚老卖老。
到了院子，看到就老十在家，招了招手。
“过来，我俩对练一会儿。”
老十：“……”
接下来一天一家，带着人去浅水港过大礼。
今天是最后一家，要块钱一个人的。
这两个姑娘就是老八和十一的婆娘。
谈的也差不多的时候，对方母亲忽然讲了一句。
“黎家老大啊，我们这边还有个风俗，结婚要有金器的。”
“大娘，金器我已经买了。结婚之前会打好的，到时候给新娘子带上也好看。”
黎大海笑呵呵的讲了一下，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不就几百块的金器嘛。
“买了多重的啊？最少要几十克吧，你先拿过来我们自己加工。”
“呵。”黎大海冷笑一声，又是个贪心的。
“大娘，金器是新妇的，敬茶的时候给。现在金价六十多块，我家呢，只能每人准备.克，再多也没钱。”
“没钱借一点嘛，你们那边有钱人多，你家也能挣钱的，到时候送过来我们自己加工。”
“老八、十一，带着人出去走走。”
等人都出去了，黎大海转头轻笑。
“有事直说嘛，又不是不能谈，对吧。”
“黎家老大，我们也打听了，你家在那边可是首屈一指的有钱人，要不拿一条船过来，彩礼什么的就意思意思，金器小一点也行。”大娘笑呵呵的说着，好像船不值钱似的。
“大娘，你这是临时加钱啊。”这样一说黎大海就懒得废话了，自顾自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这样吧，您把彩礼退了，我也不啰嗦了。”
“退什么彩礼啊，今天都知道你家上门了，以后两个女儿还怎么嫁人啊。”大娘脖子一梗，身体还往前凑，明摆着要耍无赖。
“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黑我家的钱，这婚不结拉倒，让你把彩礼退了，听到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他就不信有钱还娶不到老婆，这叼毛家庭是拿他当傻子了。
“你干嘛，凶什么凶，信不信让你出不去村……”
黎大海直接把枪掏了出来，顶着她的脑袋，眼睛凶狠的盯着她。
“继续，怎么不讲了，用你一条命换这也值。艹，什么叼毛也配和我耍横。”
说完直接对着屋顶开了一枪，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地，又把枪口顶了上去。
“别，我把钱退给你。别……别开枪。”她人直接吓尿了，屋子里开始弥漫着尿骚味，旁边的女方父亲也是敢怒不敢言，谁家过礼带了一把枪的。
这把抢也是凑巧，早上阿水看到他，就把枪给他了，说是他大伯让送的。
黎大海闻言也没废话，直接拿了过来，发现子弹都是装满的。因为都快出村子了，就没放回家直接带上了。
女人颤颤巍巍的把钱拿了出来，黎大海一把拽了过去，还数了一遍。
“哼，也不打听打听我黎大海是什么人，艹。”
说完就摔门出去了，两个姑娘听到枪声一直想进去，被哥俩拦住了，他们知道大哥带了枪的。
“走了，什么叼毛玩意。”
“你是死人啊，我被人拿枪顶着。”屋里还在争吵着。
三人径直去了大队部，留下一家人骂骂嘞嘞的。
……
开枪的事可要解释一下才能走，不然出事了讲不清。
“别灰心啊，下次给你们讲好一点的。”拍了拍弟兄俩，黎大海脸色也差。
倒霉催的，刚刚还让人家村主任训斥了一顿。这事占理也没用，万一人家较真就得去镇上关几天，黎大海只能低头。
搞到现在，几人也饿了，就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正好遇到老二家丈人，就心里一动，把上午的事讲了一下，声音还蛮大的。
甚至连他开枪的事都讲了，露出来一把给他们看看，坐实了对方父母临时加价的名头。
村子里人议论纷纷，都讲她家就是这样的人，给姑娘开亲还敢临时加钱，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云云。
黎大海心里一口气终于出了，又去买了一包烟散了一圈，剩下的直接给老二家丈人，几人就开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