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了九月中旬,收割回来的水稻也全部晒干装进了谷仓里,叶卿一共得了十三袋大米和十袋糯米。伊森虽然地处热带,但是秋天的早晨茶山上还是会云雾缭绕,叶卿刷着牙看着远方山上的雾心想:“中秋节到了,该吃新米了。”

    谢凡睡眼惺忪的从屋里走出来:“阿卿,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来客人了。”叶卿放下自己的牙刷,把谢凡牙刷拿起来递给他:“因为我把庄园状态改为暂停营业了,最近没空招呼客人。”

    谢凡接过叶卿递来的牙刷:“阿卿,我发现你刷牙不用漱口杯。”

    叶卿:“难道你才发现吗?”

    叶卿往后院走去来到装着两个黄色圆柱形铁皮谷仓的棚子前蹲下,看着这两个谷仓她总感觉还少点什么东西。她用手比划了一会儿之后猛地站起来冲到前院拉起还在擦脸的谢凡进屋。

    “阿卿,干嘛急匆匆的。”谢凡的眉毛上还挂着水珠,叶卿抽出一张纸帮他擦去脸上的水珠:“我记得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谷仓好像都贴着一个字,具体什么字我也不知道,咱俩也贴一个吧。”

    谢凡笑了:“不知道是什么字,你就要贴。”

    叶卿已经从桌子底下翻出了两张红纸:“我这就给你研磨。”叶卿心里觉得谢凡肯定知道是什么字。

    叶卿在砚台里推了几下墨条就抱怨:“你干嘛不直接带瓶墨水?难道你觉得现磨的更有品味?”

    谢凡已经端坐好挑选着毛笔,选中一只后才缓缓开口:“不是,只是我总是会忘记盖盖子,然后把一瓶墨汁都打翻。”说着铺好红纸:“我小学的时候刷洗过好几次教室,因为我经常打翻一整瓶墨汁。”

    叶卿听着谢凡的讲述脑子里在脑部屁大点的谢凡打翻墨汁后一个人刷洗教室地板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谢凡扯过砚台:“够用了,别磨了。”叶卿才回过神来。

    只见谢凡缓缓落笔写出“丰”字,叶卿见状指着激动道:“对对对,就是丰字!我一直没想起来!”说罢走到一旁弯腰一把搂过谢凡的肩膀:“你看,我就说你肯定知道。”

    叶卿搂上来的那瞬间,谢凡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挤压到了她的胸部。谢凡在落笔写“丰”字最后一竖时原本该笔直的一竖在最后的时候歪了。

    谢凡看着这个被写歪的“丰”字出神,这一笔歪了不是因为手晃,而是因为心晃。

    叶卿看着写歪的字:“哎呀,都怪我动了你,这下字写歪了。”说着蹲下去在桌底找红纸,叶卿这一蹲谢凡的视线正好可以看见叶卿的胸口。

    谢凡感觉视线开始摇晃,心思也跟着晃来晃去。

    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眼前的叶卿不是蹲着而是一脸笑意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想把叶卿拉进怀里。

    叶卿忽然起身:“没有红纸了。”她这一起身打翻了桌上的砚台,里边的墨洒在了谢凡身上他这才清醒过来。

    叶卿见状手忙脚乱地左手抽纸右手去捡砚台,捡起又放下伸手就要去解谢凡的裤头。解开纽扣后叶卿又猛地缩回手:“我在干嘛,我居然想把你裤子直接脱下来拿去洗。”说着重新捡起砚台起身:“你怎么不阻止我?”

    谢凡伸手把叶卿拽进怀里:“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叶卿背着突如其来地动作吓着了,手中地砚台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谢凡搂着怀里地叶卿在她耳边轻轻说:“你继续解我裤头。”叶卿感觉到此人现在说话时口鼻喷涌而出地全是灼热的热气心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叶卿用手撩开谢凡额前长长没修剪而垂下的发丝:“大早上的写个字怎么就写成这样了?”

    谢凡低头吻住叶卿的嘴,这一次的吻是湿热狂烈,叶卿艰难的抽出一只手,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谢凡一把抓住放到了他裤头位置。

    原本早上七点就要贴出去的两张“丰”字,一直拖到中午十二点才贴出去。

    第二天中午叶卿疲惫的睁开眼睛,只是轻轻抬抬手她都感觉好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就听见门外传来谢凡的声音:“阿卿,你心心念念的新米已经碾好送回来了。”

    叶卿一听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结果浑身无力站不稳倒在地上,谢凡听见动静冲进屋里把她抱起来:“新米就这么让你激动?”

    叶卿解下谢凡脖子上的方巾展开遮在脸上:“我是真的饿了。”

    谢凡开始大笑,笑完后说:“我也是。”

    叶卿把碾好的大米和糯米分别放进米缸里:“先吃哪个呢?有点难以抉择。”谢凡看着蹲在那里面对两种米苦恼吃哪种的叶卿:“要不一次吃两种?”

    叶卿装过头:“我可吃不下,难道你吃得下?”

    谢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他总觉得从叶卿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我当然也吃不下。”

    最后叶卿决定先吃糯米,这个答案其实谢凡早就想到了,因为叶卿对糯米的喜爱程度远远超越大米。所以哪怕今天的下一顿是晚上,叶卿也已经开开心心的泡上了糯米。

    叶卿泡完米晃悠到了池塘边,只见池子里的荷花已经凋零只剩一池残荷。叶卿看着池子里的残荷忽然感觉心头堵得慌,她似乎见不得这样的景象。

    看着眼前的残荷又想起每天清晨醒来山间的雾,叶卿心里不舒服,她从小就不喜欢秋天。

    这里的秋天虽然整体上依旧绿油油一片,但她依旧能在空气中嗅出秋天来临的气息。还记得九月一日那天清晨,她一睁开眼睛就嗅出了空气中的异样,那是独属于秋天的。

    叶卿丧气自言自语:“真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这时谢凡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你是在说我吗?”

    叶卿转过身去:“没在说你,在说秋天。”谢凡拉着她的手从池塘边走回院子里:“你把秋天说得像是个人一样。”

    两人坐在院中的凉棚下,谢凡给叶卿剥了个橘子:“这是王奶奶送过来的绿橘子,看起来酸酸,但是吃起来酸甜五五开。”

    叶卿看着谢凡剥橘子,在谢凡撕开橘子皮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嗅到独属于橘子那股烈却又清香的气味。

    叶卿接过橘子掰下一块橘子放入嘴中点点头:“但凡酸味再超越甜味一分,我就要拿着去蘸辣椒粉吃了。”谢凡听完这句话后哑口无言,又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绿橘继续剥着。

    叶卿吃完手中的橘子也从竹篓里拿出一个橘子把玩着:“我觉得这种绿橘的气味和其他黄橘子都不一样,我默认所有橘子味的香水都是模仿绿橘而不是黄橘子。”

    谢凡认真听着叶卿一顿分析:“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橘子味的香水。”

    叶卿把手中的橘子重新放回竹篓里:“我也不喜欢。”

    叶卿看着一旁碾米后剩下的糠:“咱俩钓鱼去吧。”谢凡吃完手里最后一块橘子:“那我又得去挖蚯蚓了。”这里的人钓鱼一般都用蚯蚓或者舂过的糯米饭团。

    叶卿已经跑过去找鱼竿了,鱼竿是她自己砍竹子绑的从屋檐下把鱼竿抽出来的时候发现鱼线被老鼠咬断了。叶卿从屋子里拿出渔具盒子拿了新的鱼线和鱼钩打算重新绑个鱼竿。

    叶卿本来想把残留在鱼竿上的鱼线清理下来结果发现捆的太死解不下来,索性用刀把那一小截砍了,重新再绑上新的鱼线,又拿来一双烂拖鞋剪下一小块长方体形状的捆在鱼线上当浮漂。

    捆完浮漂后上下扯动一下确定能移动最后再绑上鱼钩,一个简易版的鱼竿就做好了。

    叶卿扛着鱼钩过去的时候谢凡已经挖了一小半瓶蚯蚓,叶卿看着塑料瓶子里一堆蚯蚓有点头皮发麻:“你挖这么多干嘛,池塘里的鱼都没这么多。”

    谢凡把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埋回去:“没办法,我一锄头下去就全是蚯蚓。”

    两人坐在竹排上准备钓鱼,叶卿伸手在桶里抓了一把糠撒到水面上才把挂了蚯蚓的鱼钩甩下去。一旁撑着伞的谢凡问:“这样会钓到更多的鱼吗?”

    叶卿放下鱼竿:“我觉得是,水面上有食物应该可以吸引来更多鱼。”谢凡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叶卿捂住嘴:“别说话,知道上边有人,鱼就不过来了。”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不言不语盯着水面。

    水面上的拖鞋浮漂动了一下,动第二下的时候谢凡就激动的戳了戳叶卿,叶卿做了个“嘘”的手势。直到浮漂动到第八下的时候叶卿猛一抬鱼竿,一条巴掌大小的罗非鱼咬在钩上被托出水面。

    叶卿一把接住甩过来的鱼线把鱼钩上的罗非鱼取下来放到鱼篓里,又把鱼篓关好挂在竹排上的桩上沉到池塘里。

    谢凡扯一截蚯蚓挂在鱼钩上:“阿卿,这次换我来钓。”

    叶卿叮嘱他:“甩竿时候小心点,小心鱼钩钩到你鼻子上。”说着忽然笑起来。

    谢凡已经把鱼钩甩了出去:“我倒也不至于那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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