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卷还没结束，于柚薇继续往下看。
[对方做过最让你感动的事是什么：他说会想办法结束我们的苦难]
于柚薇嗤笑出声，暗嘲：呵，什么莫名其妙的誓言。
小陈凑过来：“柚薇姐啥事儿这么好笑？”
“没啥。”
“咦——这两人咋一句一个水文部大楼？那边有啥好玩的。”小陈泄气地又坐回自己椅子上，调侃道“知道的说他俩在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偷拍机要重地呢。”
于柚薇斜眼看他：“新脑子想法就是多昂。”
小陈呲开牙：“我不光想法多，我还见得多呢。这女孩是水文部长的女儿，你不知道吧？”
于柚薇问：“你咋又知道了？”
“害，我家一亲戚跟她是邻居。”小陈眼珠一转，“嘶，柚薇姐，你说这准新郎官儿，不会是看上这女孩的身份，要做个乘龙快婿吧？啧，这女孩倒也确实又好看又有钱又有权，啧啧啧。”
“你策划写完了吗？”于柚薇生气地说。
小陈抿嘴，赶紧转过去了。
于柚薇呼出一口浊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动怒，主持婚礼只是一份工作，这俩人跟自己没关系，别跟钱过不去。
看完，她关上“新娘小问卷”，把目光移动到“新郎小问卷”上，停住了。
于柚薇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打开了。
结果，她想看的地方全是空白。
沈拓只填了新郎姓名、联系方式、婚礼时间地点，其他关于和乔沂萌的事一概没写。
于柚薇脸色铁青，她看向窗外，秋高气爽艳阳天，暑气已经消退不少了，但她还是觉得阳光炙得人烦躁。
她给乔沂萌发消息：“姐妹，新郎的问卷你看过嘛（狗头）”
对方回复：“（可爱的笑）我知道他没写多少，他说干科研太忙了”
“事业再重要也没有婚礼这么唯一嘛，你再让他补充一下吧”
“不用啦，司仪你看我的就行（加油）”
好吧，于柚薇放弃对话了，再劝下去就越过服务行业的界限了。
沈拓填的联系方式是新手机号，他原先那个手机号在不知第多少次于柚薇打过去的时候变成了空号，社交软件也不知什么时候注销了。
于柚薇想，要不要联系一下沈拓？
不行不行。主动联系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掐灭了，那太丢脸面了。借职务之便，行私人儿女之事，像什么话？要说联系，也应该是背弃爱情的沈拓先来给她做解释，怎么能自己先低头。
思来想去，要想弄清沈拓消失的这两年究竟怎么了，还是从乔沂萌那儿入手比较容易。
她不过是想“死”的明白些，想知道沈拓为什么从这段感情突然抽身离去。
反正回收完问卷还要和新人详细谈谈婚礼细节的，那就大大方方约他们呗。
下班回到家里，于柚薇又复盘起当天的工作。
上次商业主持的尾款结完了……主管灯光的老杜手术后反应有点慢，追光跟不准，要不别让小陈写策划了，跟老总说说派他去灯光部门实习……中午同事们一块吃饭的时候，老总是不是说要多开辟一个酒店合作，要提前去找下舞台站位……
还有，沈拓和乔沂萌的问卷。
沈拓在他研二暑假去往国外，一年后硕士毕业，同时遇到了乔沂萌，然后秋天读博。那到眼下这个秋天，他才刚开始第二年的博士生涯。可从乔沂萌的问卷回答中，感觉他在水文部大楼里是个角色。
水文部大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国家重点机密单位。所有与水资源相关的保护开发政策、新型工程项目、高精尖科学研究，都汇集于此。
向往自主自由挑大梁的沈拓，怎么突然愿意掺和进这种复杂的地方？他又是怎么想通的去读博，还在社交平台频繁更新学术动态呢？他要娶水文部长千金，当真是为了权势？在他认识乔沂萌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于柚薇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沈拓了。
不会真是被境外机构策反了吧。
于柚薇心里一沉，周身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慢慢地她感觉有股凉意从尾椎骨爬过后背爬到头顶。
都怪小陈乱开玩笑，害自己大晚上在这胡思乱想。
沈拓只是学历和社会地位变高了而已，两年不见志向变了也正常。
再说了，她早默认跟他断了，默认沈拓跟她不是同路人了，没必要再花费感情在他身上了，何苦惹自己烦闷？现在沈拓要娶谁、要干嘛也跟她没关系。
快睡吧，不然天都该亮了。
找了个空档儿，于柚薇跟乔沂萌约了见面时间，详谈婚礼事宜。
沈拓果然没露面，乔沂萌独自过来的。
乔沂萌随意地披散着波浪长发，身上的短款连衣裙是上身宽松下身包臀的剪裁，肩部胸部的图案是几何块，用色大胆明艳，往下则是纯白色，腰间有一条细皮带，从紧裹的过膝长靴能看出来她小腿线条优美。
于柚薇看着对方迈着自信的步子款款走来，胸闷的感觉又悄悄缠了上来。
对方走近后她离开椅子起身迎上去，她今天穿了一身素净的西装领连体裙裤。曾经她也喜欢穿颜色欢快、款式新颖的衣服，只是后来因为工作原因，衣柜里的颜色变得淡然了。
乔沂萌把墨镜提到头顶，忽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于司仪！又见面啦。”
“来啦，请坐吧。”于柚薇脸上挂起职业笑容。
“我写了个初稿，你看看。”于柚薇把几张打印纸轻轻推到顾客面前。
乔沂萌大致翻看完，夸到：“我就知道你能get我意思，没有什么掌声不停亲吻不停、还有什么想生几个之类的雷词。”
于柚薇仍然保持着职业笑容：“婚礼出席人数确定了吗？都是什么年龄段呀？”
“订好了，16桌宾客，从六岁到六十多岁的人都有。”乔沂萌又靠近些，“司仪，我对象是孤儿这个特殊情况在问卷里也写了，你到时候讲父母和亲情那部分不要太煽情了噢，实在不行就去掉，我不想他难受。”
“嗯嗯好的。”于柚薇答应着，心想这女孩对沈拓还是有真感情在的。
两人确定了一下婚礼流程的细节，于柚薇细致地做了记录，交谈间她觉得乔沂萌挺讨喜的。
顺着话茬，于柚薇跟乔沂萌聊起来：“你们俩真的郎才女貌呀，你对象这么年轻就成了参与重要科研的博士了。”
“是呢。”乔沂萌骄傲地笑了一下旋即躲避了于柚薇直视的目光，把手放到了黑色名包的提手上，摩挲着。
于柚薇继续追问：“看你们是认识了以后他才读博的，在他成为博士前你们经历过什么难忘的事吗，我可以写进稿子里。”
乔沂萌回答：“这就不用提了。”
于柚薇不放弃：“你们能在水文部大楼相遇，跟他有着高学历高才华有很大关系吧。”
乔沂萌有点不服气：“我履历也不俗啊，我从欧洲最好的艺术大学进修的服装设计。”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准新郎会跟你分享他为了追求真理而埋头苦干的奋斗史吗？他会和你分享读研期间的心路历程或者申博的经历吗？”
“他用不着，他是被保送的。”
又被保送了？于柚薇时隔多年再次叹服于沈拓的□□。
可是，她知道沈拓研一研二的样子，虽然干得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太拔尖儿的地方啊。他怎么就拼杀过其他同门，获得了读博资格呢？
当年，沈拓对职业的规划是远离学术圈，在一家规模适中的企业里起干，宁做鸡头而非去凤凰身上做尾羽。他还想做一个趣味自媒体账号，闲暇时为大家科普一些地质灾害、奇异的地貌，对地质学祛魅，让更多人从新角度了解大家百万年来所居住生活的地球。
于柚薇很支持他，他们两人还说起过将来要旅行结婚，把每个地方的打卡vlog也上传到自媒体账号。他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意，抛弃恋人放下心愿，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呢？
旧日欢声笑语如漆似胶，让于柚薇和沈拓都以为对方就是此生真命唯一。如今再提起沈拓，于柚薇仿佛从古玩摊赎回扔掉的赝品。掸掉积尘翻开盖子，发现里面的宝物已经褪色变形，让于柚薇不忍再细想当年。
“能被保送博士，那看来他硕士期间就很优秀了啊？”于柚薇又试探到。
“啊，是啊，他导师很尽心提携的，这么多人里就偏心他。”乔沂萌应付着对话。
她撒谎——于柚薇敏锐地捕捉到了乔沂萌话语中的可疑之处。沈拓跟的王教授是个心思大条、放养学生的主，偏偏还有些虚荣，不强占学生论文一作署名就不错了，从没在沈拓身上多费过力。沈拓读博的事情有点蹊跷啊……
于柚薇紧追不舍：“那他现在的同学同事看了他的朋友圈，发现全是学术，会不会调侃他只会秀成果不会秀恩爱？”她一只手托腮，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乔沂萌身子后倾靠向靠背抱枕，“嗯——他事业这么好我也很骄傲的。”
于柚薇更觉蹊跷了，因为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神情不像迎接喜事的新娘，倒像迎接敌人的特务。她只是像开个玩笑那样递话，乔沂萌却躲避地这么认真。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呀？”
“于司仪，你有过对象么？”乔沂萌撤下了温和的面孔，后背离开靠枕，坐得板直，问得也直白。
于柚薇压根没料到会有客户这样，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还当面揭她伤疤，眼角抽动了一下，“你放心，恋爱中的甜蜜我懂，会给到二位一个满意的氛围的。”
“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乔沂萌眯起眼睛，“司仪可要主持好我们的婚礼啊。”
现在，于柚薇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可能知道点她和沈拓的事。
不等于柚薇出声，乔沂萌又说：“好啦司仪我们谈得也差不多了，细节处先这样，什么时候有空彩排我们再另约好吗？”
于柚薇收尾了今天的接待，同对方简单告别，送她出店门。
小陈：“柚薇姐，我发现你刚刚笑得有点僵硬。”
于柚薇淡淡冲这小子翻了个白眼。
[对方做过最让你感动的事是什么：他说会想办法结束我们的苦难]
于柚薇嗤笑出声，暗嘲：呵，什么莫名其妙的誓言。
小陈凑过来：“柚薇姐啥事儿这么好笑？”
“没啥。”
“咦——这两人咋一句一个水文部大楼？那边有啥好玩的。”小陈泄气地又坐回自己椅子上，调侃道“知道的说他俩在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偷拍机要重地呢。”
于柚薇斜眼看他：“新脑子想法就是多昂。”
小陈呲开牙：“我不光想法多，我还见得多呢。这女孩是水文部长的女儿，你不知道吧？”
于柚薇问：“你咋又知道了？”
“害，我家一亲戚跟她是邻居。”小陈眼珠一转，“嘶，柚薇姐，你说这准新郎官儿，不会是看上这女孩的身份，要做个乘龙快婿吧？啧，这女孩倒也确实又好看又有钱又有权，啧啧啧。”
“你策划写完了吗？”于柚薇生气地说。
小陈抿嘴，赶紧转过去了。
于柚薇呼出一口浊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动怒，主持婚礼只是一份工作，这俩人跟自己没关系，别跟钱过不去。
看完，她关上“新娘小问卷”，把目光移动到“新郎小问卷”上，停住了。
于柚薇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打开了。
结果，她想看的地方全是空白。
沈拓只填了新郎姓名、联系方式、婚礼时间地点，其他关于和乔沂萌的事一概没写。
于柚薇脸色铁青，她看向窗外，秋高气爽艳阳天，暑气已经消退不少了，但她还是觉得阳光炙得人烦躁。
她给乔沂萌发消息：“姐妹，新郎的问卷你看过嘛（狗头）”
对方回复：“（可爱的笑）我知道他没写多少，他说干科研太忙了”
“事业再重要也没有婚礼这么唯一嘛，你再让他补充一下吧”
“不用啦，司仪你看我的就行（加油）”
好吧，于柚薇放弃对话了，再劝下去就越过服务行业的界限了。
沈拓填的联系方式是新手机号，他原先那个手机号在不知第多少次于柚薇打过去的时候变成了空号，社交软件也不知什么时候注销了。
于柚薇想，要不要联系一下沈拓？
不行不行。主动联系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掐灭了，那太丢脸面了。借职务之便，行私人儿女之事，像什么话？要说联系，也应该是背弃爱情的沈拓先来给她做解释，怎么能自己先低头。
思来想去，要想弄清沈拓消失的这两年究竟怎么了，还是从乔沂萌那儿入手比较容易。
她不过是想“死”的明白些，想知道沈拓为什么从这段感情突然抽身离去。
反正回收完问卷还要和新人详细谈谈婚礼细节的，那就大大方方约他们呗。
下班回到家里，于柚薇又复盘起当天的工作。
上次商业主持的尾款结完了……主管灯光的老杜手术后反应有点慢，追光跟不准，要不别让小陈写策划了，跟老总说说派他去灯光部门实习……中午同事们一块吃饭的时候，老总是不是说要多开辟一个酒店合作，要提前去找下舞台站位……
还有，沈拓和乔沂萌的问卷。
沈拓在他研二暑假去往国外，一年后硕士毕业，同时遇到了乔沂萌，然后秋天读博。那到眼下这个秋天，他才刚开始第二年的博士生涯。可从乔沂萌的问卷回答中，感觉他在水文部大楼里是个角色。
水文部大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国家重点机密单位。所有与水资源相关的保护开发政策、新型工程项目、高精尖科学研究，都汇集于此。
向往自主自由挑大梁的沈拓，怎么突然愿意掺和进这种复杂的地方？他又是怎么想通的去读博，还在社交平台频繁更新学术动态呢？他要娶水文部长千金，当真是为了权势？在他认识乔沂萌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于柚薇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沈拓了。
不会真是被境外机构策反了吧。
于柚薇心里一沉，周身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慢慢地她感觉有股凉意从尾椎骨爬过后背爬到头顶。
都怪小陈乱开玩笑，害自己大晚上在这胡思乱想。
沈拓只是学历和社会地位变高了而已，两年不见志向变了也正常。
再说了，她早默认跟他断了，默认沈拓跟她不是同路人了，没必要再花费感情在他身上了，何苦惹自己烦闷？现在沈拓要娶谁、要干嘛也跟她没关系。
快睡吧，不然天都该亮了。
找了个空档儿，于柚薇跟乔沂萌约了见面时间，详谈婚礼事宜。
沈拓果然没露面，乔沂萌独自过来的。
乔沂萌随意地披散着波浪长发，身上的短款连衣裙是上身宽松下身包臀的剪裁，肩部胸部的图案是几何块，用色大胆明艳，往下则是纯白色，腰间有一条细皮带，从紧裹的过膝长靴能看出来她小腿线条优美。
于柚薇看着对方迈着自信的步子款款走来，胸闷的感觉又悄悄缠了上来。
对方走近后她离开椅子起身迎上去，她今天穿了一身素净的西装领连体裙裤。曾经她也喜欢穿颜色欢快、款式新颖的衣服，只是后来因为工作原因，衣柜里的颜色变得淡然了。
乔沂萌把墨镜提到头顶，忽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于司仪！又见面啦。”
“来啦，请坐吧。”于柚薇脸上挂起职业笑容。
“我写了个初稿，你看看。”于柚薇把几张打印纸轻轻推到顾客面前。
乔沂萌大致翻看完，夸到：“我就知道你能get我意思，没有什么掌声不停亲吻不停、还有什么想生几个之类的雷词。”
于柚薇仍然保持着职业笑容：“婚礼出席人数确定了吗？都是什么年龄段呀？”
“订好了，16桌宾客，从六岁到六十多岁的人都有。”乔沂萌又靠近些，“司仪，我对象是孤儿这个特殊情况在问卷里也写了，你到时候讲父母和亲情那部分不要太煽情了噢，实在不行就去掉，我不想他难受。”
“嗯嗯好的。”于柚薇答应着，心想这女孩对沈拓还是有真感情在的。
两人确定了一下婚礼流程的细节，于柚薇细致地做了记录，交谈间她觉得乔沂萌挺讨喜的。
顺着话茬，于柚薇跟乔沂萌聊起来：“你们俩真的郎才女貌呀，你对象这么年轻就成了参与重要科研的博士了。”
“是呢。”乔沂萌骄傲地笑了一下旋即躲避了于柚薇直视的目光，把手放到了黑色名包的提手上，摩挲着。
于柚薇继续追问：“看你们是认识了以后他才读博的，在他成为博士前你们经历过什么难忘的事吗，我可以写进稿子里。”
乔沂萌回答：“这就不用提了。”
于柚薇不放弃：“你们能在水文部大楼相遇，跟他有着高学历高才华有很大关系吧。”
乔沂萌有点不服气：“我履历也不俗啊，我从欧洲最好的艺术大学进修的服装设计。”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准新郎会跟你分享他为了追求真理而埋头苦干的奋斗史吗？他会和你分享读研期间的心路历程或者申博的经历吗？”
“他用不着，他是被保送的。”
又被保送了？于柚薇时隔多年再次叹服于沈拓的□□。
可是，她知道沈拓研一研二的样子，虽然干得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太拔尖儿的地方啊。他怎么就拼杀过其他同门，获得了读博资格呢？
当年，沈拓对职业的规划是远离学术圈，在一家规模适中的企业里起干，宁做鸡头而非去凤凰身上做尾羽。他还想做一个趣味自媒体账号，闲暇时为大家科普一些地质灾害、奇异的地貌，对地质学祛魅，让更多人从新角度了解大家百万年来所居住生活的地球。
于柚薇很支持他，他们两人还说起过将来要旅行结婚，把每个地方的打卡vlog也上传到自媒体账号。他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意，抛弃恋人放下心愿，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呢？
旧日欢声笑语如漆似胶，让于柚薇和沈拓都以为对方就是此生真命唯一。如今再提起沈拓，于柚薇仿佛从古玩摊赎回扔掉的赝品。掸掉积尘翻开盖子，发现里面的宝物已经褪色变形，让于柚薇不忍再细想当年。
“能被保送博士，那看来他硕士期间就很优秀了啊？”于柚薇又试探到。
“啊，是啊，他导师很尽心提携的，这么多人里就偏心他。”乔沂萌应付着对话。
她撒谎——于柚薇敏锐地捕捉到了乔沂萌话语中的可疑之处。沈拓跟的王教授是个心思大条、放养学生的主，偏偏还有些虚荣，不强占学生论文一作署名就不错了，从没在沈拓身上多费过力。沈拓读博的事情有点蹊跷啊……
于柚薇紧追不舍：“那他现在的同学同事看了他的朋友圈，发现全是学术，会不会调侃他只会秀成果不会秀恩爱？”她一只手托腮，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乔沂萌身子后倾靠向靠背抱枕，“嗯——他事业这么好我也很骄傲的。”
于柚薇更觉蹊跷了，因为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神情不像迎接喜事的新娘，倒像迎接敌人的特务。她只是像开个玩笑那样递话，乔沂萌却躲避地这么认真。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呀？”
“于司仪，你有过对象么？”乔沂萌撤下了温和的面孔，后背离开靠枕，坐得板直，问得也直白。
于柚薇压根没料到会有客户这样，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还当面揭她伤疤，眼角抽动了一下，“你放心，恋爱中的甜蜜我懂，会给到二位一个满意的氛围的。”
“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乔沂萌眯起眼睛，“司仪可要主持好我们的婚礼啊。”
现在，于柚薇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可能知道点她和沈拓的事。
不等于柚薇出声，乔沂萌又说：“好啦司仪我们谈得也差不多了，细节处先这样，什么时候有空彩排我们再另约好吗？”
于柚薇收尾了今天的接待，同对方简单告别，送她出店门。
小陈：“柚薇姐，我发现你刚刚笑得有点僵硬。”
于柚薇淡淡冲这小子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