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用了三个月时间循序渐进,但甚尔还是没能和猎物见上面。

    不过他不急,本来就是打发时间,他更发愁马上要升学这事。他的学习成绩不错,可他只打算混日子,并不想去个好学校。

    “加奈,你的话打算去哪所中学?”他想参考黑川加奈的选择。

    能和黑川加奈继续做同学可以让父亲放心,而且黑川加奈和他关系不错,他也不用再交朋友维持人际关系,总之好处多多。

    “我吗?我想去圣夜,离家很近。”黑川加奈不想离母亲太远。

    因为曾经差点失去家人,她现在格外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圣夜学园偏差值也不低,是她在周围能找到的最好的学校。

    “唔,那我也去吧。”甚尔听说过它,这下他必须一起去了。圣夜学园有怪谈,且历史悠久,他和父亲接过这的祓除任务。

    像这种怪谈形成的假想咒灵并不能完全根除,几年就可能复生,简言之,黑川加奈如果就读这所学校,有遭遇危险的可能。

    虽然可能性万分之一,但万分之一落到某人的头上便是百分之百,他不希望黑川加奈还没好好过完自己想过的生活就死去。

    放学后,甚尔回家,在家见到了个不认识的人,这相当稀奇。

    “父亲,我回来了,这位是谁?”放下书包,他走进打量道。

    “欢迎回家,他是我新招收的护法,日野。”宇智波透回道。

    宇智波透口中名为日野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呆愣愣,反应很慢。除此之外,他长相也很普通,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特别之处。

    “初次见面,甚尔大人,我是六道教护法日野。”

    “护法?他很强吗?”甚尔问。教派护法听起来就很像武力派。

    “我的全部包括力量都是六道大人赋予的。”回答他的是日野。

    因醒来的初见效应,对日野来说,宇智波透就是他的造物主。不难猜到,日野就是那个回到过去的日野重司,不过他已经被世界剥夺了一切,是宇智波透给了他生存的力量和容身之地。

    “我过阵子要去忍界一趟,期间就由日野来保护你和神教驻地。”宇智波透帮日野不是不求回报,他需要一个可信任的打手。

    算算时间,已经是时候复活他的朋友了,而且斑的轮回眼在流浪的漩涡后裔那里,他需要想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拿回来。

    上去强抢未免太过分,毕竟斑把眼睛放人家眼眶里的时候也没征求身体主人的同意,而且漩涡后裔的原生眼睛可是没了啊。

    这样算下来,来来回回花费的时间肯定不少,以防离开这段时间发生让他后悔莫及的事,一个他可以信任的打手是必须的。

    “父亲要去多久?”甚尔着急的问道。

    “不好说,但我会赶在你毕业之前回来的。”宇智波透承诺。

    甚尔还有两个月毕业,他只要在忍界停留不超过八个月就能赶上。

    “那么久!不能不去吗?”甚尔实在对那种消失方式有了阴影。

    “这是约定,无论如何约定是不能违背的。”宇智波透不能答应。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甚尔不是还要复习吗?”

    甚尔没想到自己慌不择言的问题竟然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诶?只是因为这个?那就是说不影响复习可以一起去?”他一度以为穿梭世界非常难,父亲不带他是因为带不了他。

    “当然可以,只是我这次去有事要做,那边对你还蛮危险的。”

    对宇智波透来说,保护一个人穿梭世界并不难,世界意识的抵触可以用他的力量抵消,只是那边环境危险,他不放心甚尔。

    “我要一起去!父亲,带我一起去吧!求求你了!拜托拜托!”

    这是甚尔在宇智波透面前首次撒泼,震的后者不知如何是好。

    “复习怎么办?而且甚尔,那边是真的危险,我……”

    “我不管,就要去,我会乖乖跟在你旁边的,父亲!”

    宇智波透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他要求甚尔必须带上复习资料,而安排倒也不算白费,因为总有日后,日野还可以保护信众。

    不过在父子二人出发前,宇智波透又接了个祓除咒灵的任务,雇主很巧合就是那位酒吧搭讪他的女人,一个欺诈师兼杀手。

    “又见面了,帅哥~”

    今天的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西服裙,仿佛再普通不过的芸芸众生。

    “你好,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请不要试图用谎言修饰真相。”宇智波透一点不受她影响,神色淡然,把话题拉进了正规。

    “哎呀,真是个无趣的男人,那就来谈正事吧……”

    女人名为铃木爱理,这可能只是个假名,总之她上次的任务对象以咒灵的形式缠上了她,要不是她逃生有一手,身上有咒具,且这男人化作的咒灵等级也不是很高,她大概已经死透了。

    “我能逃跑成功已经拼了老命了,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处理吧。”

    处理二级咒灵很简单,但宇智波透不想助纣为虐,他亲自来见这个女人就是想验一验,确定这只是一场单纯的黑吃黑事件。

    没人能骗过宇智波的眼睛和幻术套餐,而检查的最终结果是,女人虽然用了不太道德的手段,但男人犯下的罪孽死有余辜。而有些人被咒灵缠上是他应得的报应,宇智波透是不会管的。

    “我了解了,那就请你在这稍微待一会儿。”宇智波透对会面室的门外喊道,“甚尔,可以去了,这次你想要用什么武器?”

    “我要薙刀!”甚尔最近在练习使用薙刀,他对其情有独钟。

    “等等,一个小孩子,这实在太危险了,我委托的不是你吗?”铃木爱理质疑,她无法接受让一个小孩子去对付那样的怪物。

    “喂,你说什么?!我可是很强的!”甚尔对她的话很不乐意。

    他讨厌别人否定他,这女人把他和普通小孩对比是大错特错。

    “甚尔,她是在关心你,不过铃木小姐,你的关心不合时宜。”宇智波透隔在两人间防止他们发生冲突,“甚尔是很强的。”

    “实在担心的话,我们一起去现场看吧。”宇智波透提议道。

    铃木爱理接受了,虽然她其实并不想回去见那个咒灵,但她还有那么点良心,至少宇智波透在场的话,那男孩会比较安全,而且她花了佣金的一半那么多钱呢!不看岂不是有点儿亏啊。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铃木爱理被咒灵占据的一户建兼安全屋。

    这咒灵之所以没缠着铃木爱理,是因为他死前诅咒要夺走她的最爱——现金、黄金,以及她这些年收集的各种各样的财宝。

    铃木爱理被逼的没办法,说好要给宇智波透的报酬也是到付。

    “天杀的!这贱人!”见到笼罩在巢穴上的害兽,她又骂道。

    对爱钱的财迷来说,看得到摸不到,简直是无法忍耐的酷刑。

    甚尔因为骂声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赌气的拎着薙刀朝里走去。

    对女人的轻视,他要和她证明自己的实力。

    怀着这样的想法,甚尔见到目标后使用了破坏力最强的刀法。

    砰——!哐——!啪——!

    解决完咒灵的同时,铃木爱理住了没几年的一户建也差不多报废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惨状还是让她颇为心痛。

    不用担心小男孩了,她该担心自己的财物。只希望保险箱够结实,她的现金和珠宝都在保险箱里,黄金再怎么破烂也还是黄金,重铸就好了,但珠宝首饰有瑕,其价值会跌的触目惊心。

    铃木爱理冲进废墟,看到完好的保险箱时,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真是上天保佑!”

    不理解铃木爱理行为的甚尔退开,给了她充足的空间搬东西。

    而他和父亲离开前,他们收到了这次任务的报酬,一手提箱现取的钞票和被战斗波及,导致变得稀巴烂、奇形怪状的黄金。

    “这些黄金你们拿去估值吧,不够我再补。”

    甚尔看着有些心虚,这好像都是他弄坏的。

    宇智波透倒不在意,他点了点头,然后拖动时间,把黄金的状态恢复到了被破坏以前,这一手给看的铃木爱理一愣一愣的。

    “我,这,发生什么了?怎么做到的?”

    宇智波透没回答她,而是数了数总额:“按今天的金价来算,这次祓除任务的酬金还差五十五万,请交钱吧,史矛革小姐。”

    一般来说他不会催账催这么急,可他有些不爽铃木爱理对甚尔的小刁难,虽然甚尔也有点儿错,但他的孩子他会自己教育。

    “甚尔,你去拿钱。”

    甚尔马上理解了宇智波透对他的维护,跑去和铃木爱理要钱。

    他忍不住笑,这种明确有人兜底有人保护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像以前一样,宇智波透把现金钞票交给了财务管理黑川处理,不过他这次留下了黄金,这天父子俩是带着一堆黄金回家的。

    “父亲,我们带这么多黄金干嘛吗?”

    “因为在那边也需要花钱啊。”

    不同世界的钱不能像外币那样兑换,但或许是因为诞生于超新星爆炸,性质稳定且长时间总量恒定的黄金在多数世界是硬通货。

    既然有钱,宇智波透还是更愿意花自己赚的钱。

    次日。

    给甚尔请好假,宇智波透准备带他出发去忍界。

    被动穿梭概率随机,因为遇到龙脉上浮的可能性比买彩票中奖还低,而主动穿梭世界很简单,只要往地心的方向不断下潜。

    地心必然存在生命之流,越靠近地心便越可能遭遇生命之流。

    “甚尔,抓紧我。”

    听到宇智波透的话,甚尔抱紧了他。

    漫长的下坠开始了。

    一开始是完全的黑暗,随后有隐隐约约的光源传来,最后他们掉进了极致的光里,什么也看不到,融入其中被裹挟着前进。

    熟悉但遗忘了的记忆复苏,甚尔感觉像是回到了生命的最初。

    也许事实上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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