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了一会儿，林归尽还是继续了手里的动作，将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作为绷带，做了下简单的应急处理。
愿谅林归尽作为一个警察，只能做到这步了。
许是受伤的缘故，让温乘化的脸庞失去了原有的血色。
虽是如此，但单从眼睛和未被面具遮挡的其他五官中，林归尽觉得面前这人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美人胚子突然开口：“谢谢。”
“没事。”
许是被盯着，感觉不太自然，便询问了下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你为何救我？”
林归尽：……不是你先闯进我房间又钻进我被窝的吗……
话虽如此，但这么说好像不妥。，于是找了个体面点的理由：“今天心情好，想给自己积个德。”
在暗室摇曳的烛火中，林归尽笑得肆意且漫不经心。
入夜，温乘化在林归尽熟睡的空档离开了，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如有需要可到城东那间当铺找当铺主人，说暖阁客栈四个字，他自会带你来找我。”
除此之外，还有几块碎黄金在纸条一侧。
因为担心林归尽安全，所以在她身上埋了眼线。
也正是得益于此，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妹妹的藏身之处，并在林归尽回房后不久同两人碰头。
趁着老板娘不在，林归尽同两位哥哥秘密离开了客栈。
客栈外，沈行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尽，父亲已经消气了，还让我们两个来接你回去。”
“你也别怪他这么做，他还是疼你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给你力量傍身，还派了许多人和车马来接你回家。”
“父亲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嗯，知道了哥。”
“都多大个人了，还忍不住倒贴人家，真是不知羞耻，怨不得父亲把你赶出家门。”二哥没好气地挖苦道。
“行了，不是跟你说别提了吗！”沈行休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知道惯着她。”二哥沈巍行还是忍不住，于是将矛头对准了沈行休。
见状，林归尽一手揽一个，随后又往怀里拉紧了些后道：“走了，回家吧。”
突然，向往的岁月静好有了具体模样。
这一次，她想牢牢抓住他们。
行至林府，一阵祥和喜庆的氛围似一桢桢美好的图景映入眼帘。
沈行休默默观察着林归尽的表情，本想给妹妹个惊喜，却没从妹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无尽的惆怅与悲伤。
怕妹妹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沈行休慢慢解释道：“小尽，承恩任府遣人送来了聘礼，足足二百箱之多，想来想庭王那场名动京都的婚宴也不及你的这场盛大。”
“母亲和父亲也为你准备了三百箱和五个庄子作为陪嫁，到了温府，想必人家也不会亏待你。”
说完，林归尽还是一脸闷闷不乐，沈行休觉察出了些许异样，但终是未问出口。
恰在此时，侍女通传道：“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好，我随你去。”林归尽答道。
门前，沈巍行对着沈休行说道：“你没发现小妹同平常有些不一样吗？”
“发现了。”沈行休答道。
沈巍行不解：“那你还……”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变了多少，她都还是我们的妹妹，不是吗？”沈行休望着林归尽远去的背影说道。
“说的也是，走吧。”说完，沈巍行便拉着沈行休进了府。
芬白院内，林夫人正摆弄着炉里的薰香，突然，侍女传唤道：“夫人，小姐来了。”
林夫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招呼着女儿进来落座，“来了啊，快坐。”
“是，母亲。”林归尽在结束了恭恭敬敬的行礼后落了座。
落座处，一本黑白线条勾勒的画本赫然摆在了前面。
林归尽定睛一看，出乎她意料的是，这画本竟是避！火！图！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旋律一遍遍在耳中回响！
见已入了正题，林夫人招呼着侍女退了下去，又紧闭了门窗。
正课开始之前，林夫人先客气了一句：“你明日大婚，我也不多留你，只同你讲些成了亲后你务必清楚的事项。”
然后，那课的大半节都在讲男欢女爱的事，母胎二十多年的林归尽表示“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最后，林夫人才讲了两句能入耳的话：“承恩王府不比其他，没有公婆需要你侍奉，所以务必把管事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才是你作为王妃应该做的事。”
“还有，趁着你和王爷年轻多生几个孩子，子嗣才是你稳固地位所必须的。”
“一旦你掌了家，又添了长子，那整个王府除了王爷便无人可以把你踩在脚下。”
“是，母亲。”林归尽毕恭必敬地行了礼后便告退了。
婚礼举行那天正值上元节，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在铺张扬扬的婚宴衬托下，多了几丝雍容华贵。
那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不仅在当时吸引了大量目光，甚至在几个月后仍为人津津乐道。
作为舆论中心的女主人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几日后便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果然，事情如她在书中看到的那般进行。
新婚之夜，新郎在青楼里花天酒地，而不是同她共享洞房花烛夜。
甚至在新婚第二日便纳了二房姨娘。
真是，极具侮辱意味。
进府第二日，两位姨娘便起来了大早给林归尽请安。
原谅她实在说不出“以后我们一起好好服侍王爷，亲如姐妹”“进了府就是一家人，要和和睦睦”之类的话。
她没有圣母的命，也不想操圣母的心。
但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却是实实在在的。
当日下午，林归尽从艳阳高照等到漫天夕阳，才等到温乘化回府。
本着“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原则，直接了当地摊了牌：“妾身自知自己有千般万般的不好，可即便如此，你同妾身说便是，何必要拿林府的声誉撒气。”
温乘化哑口无言，但脑海中闪现过那个濒死小宫女的神情时，眼神又恢复往日的犀利：“你在逼婚时就应该料到这个下场。”
纵然知道这个结局，可当小说中仅仅几笔便勾勒的人生发生在她身上时，还是会因为委屈，泪水噙满了眼眶。
昏暗的屋内没有点灯，但屋内林归尽沉重的叹息声，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的情绪传递给了门外之人。
林归尽缓缓开口，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门外那人听的：“如果我说逼婚的不是我，残害宫女的也不是我，外面残忍霸道的名声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她的身体。”
“罢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终归是不会相信的。”
有些话他只是想说出口，并不是想要眼前这个人明白。
既然接受了一件事情所带来的好处，那势必就要接受一件事情所带来的坏处。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
该说的说完，林归尽离开了温乘化的房间。
走出阴暗的房间，在月光的照耀下，映照在温乘化眼眸的，是那日在客栈救下他的女子的脸庞和她被眼泪染红的眼眸。
一瞬间，温乘化突然觉得心脏仿佛被插入利器般钝痛，甚至取代了复仇后的快感。
青楼内，温乘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让他痛苦了半生的人，竟是那天救下自己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性情残忍暴戾，一个善良且肆意撒脱，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直到早朝结束，温乘化还在继续着这种自虐的行为，刘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遣人唤了孝文帝来，盼望着能劝说一二。
孝文帝赶来时，只见酒壶撒了一地和座上萎靡不振的温乘化。
随即用一只手里的折扇重重地敲在他头上，另一只手则夺过了温乘化正欲灌入嘴里的酒。
“怎么了这是？”
“无事。”说完，温乘化别过头，不愿直视他。
“我真好奇，什么人能把你搞成这样。”孝文帝自顾自地猜着。
“你要是真喜欢她，可以同上次一样做得秘密一点，还能替她保存些声誉，王妃之位也能保留下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林归尽。
新婚之夜被人拦截未能入了洞房，又被人强行塞了两房小妾，任谁心里都不太好受。 其实孝文帝不知道的是，若非温乘化默许，这些事情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蓦然回首，往事如烟。
从一开始，孝文帝就不是帝位的最佳人选。
自己体弱多病，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而温乘化不同。
他一出生便被皇家禁卫军首领认定为习武的好苗子，甚至被他收入麾下作亲信培养。
那次事件后温乘化不仅成功化解了危机，还取得了西北边境的调兵权和实际管控权。
自此一战成名，推举其为太子的人数不胜数，但却在先皇后的干扰下不了了之。
先皇后无子，老来得女后却终落得元气大伤，悲愤离世的下场。
先帝也在不久后随先皇后驾鹤西去，但离奇的是，遗诏竟是让孝文帝继任大统。
回忆在温乘化的声音中戛然而止：“哥哥。”
“我在。”孝文帝答道。
温乘化缓缓开口：“如果你有一只很喜欢的玩具，但是它被人弄坏了，你很伤心，你会怎么办？”
孝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开导道：“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生离死别这一境遇,过去固然美好,可把握当下，才是远去之人对我们最好的期待。”
“我知道了”，说完，温乘化正准备起身却被孝文帝一把拉住，询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家。”说完，便只身没入黑夜。
“不醒了酒再回去吗？”
孝文帝见叫不住暗暗吐槽道：“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林归尽在承恩王府的住处位于别院。
其实，刘管家给林归尽安排的住处名为盈水院，也是只有正妻才能入住的院落。
但林归尽并不想因为府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扰了清静，遍寻了处名为月华阁的别院。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是个蛮好听的名字。
入夜，正在一旁记述情节的林归尽先被一阵酒气拉响了警报，随后便被人带到了床上。
林归尽力气不敌他只能任由他摆弄，烛光摇曳间，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顺势喊出：“夫君？”
声音一出，两人瞬间愣住。
林归尽此时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曾想，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竟是唤了他……
温乘化借着酒劲伏身压在了林归尽身上，松软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肩头。
意乱情迷之际，林归尽找回了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温乘化，大声喊道：“你看清楚，我是林归尽，林丞相的女儿，不是□□婉。”
温乘华疑惑道：“□□婉是谁？”
林归尽也是同样疑惑不解，他们两个此时还没有相遇吗？
顾不上思考，林归尽提醒道：“他是你的爱人，是你孩子唯一的……”
母亲两字还未说出口，便感觉到那些松软的触感移至唇边，随即将林归尽接下来要说的话扼杀在了摇篮里。
愿谅林归尽作为一个警察，只能做到这步了。
许是受伤的缘故，让温乘化的脸庞失去了原有的血色。
虽是如此，但单从眼睛和未被面具遮挡的其他五官中，林归尽觉得面前这人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美人胚子突然开口：“谢谢。”
“没事。”
许是被盯着，感觉不太自然，便询问了下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你为何救我？”
林归尽：……不是你先闯进我房间又钻进我被窝的吗……
话虽如此，但这么说好像不妥。，于是找了个体面点的理由：“今天心情好，想给自己积个德。”
在暗室摇曳的烛火中，林归尽笑得肆意且漫不经心。
入夜，温乘化在林归尽熟睡的空档离开了，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如有需要可到城东那间当铺找当铺主人，说暖阁客栈四个字，他自会带你来找我。”
除此之外，还有几块碎黄金在纸条一侧。
因为担心林归尽安全，所以在她身上埋了眼线。
也正是得益于此，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妹妹的藏身之处，并在林归尽回房后不久同两人碰头。
趁着老板娘不在，林归尽同两位哥哥秘密离开了客栈。
客栈外，沈行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尽，父亲已经消气了，还让我们两个来接你回去。”
“你也别怪他这么做，他还是疼你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给你力量傍身，还派了许多人和车马来接你回家。”
“父亲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嗯，知道了哥。”
“都多大个人了，还忍不住倒贴人家，真是不知羞耻，怨不得父亲把你赶出家门。”二哥没好气地挖苦道。
“行了，不是跟你说别提了吗！”沈行休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知道惯着她。”二哥沈巍行还是忍不住，于是将矛头对准了沈行休。
见状，林归尽一手揽一个，随后又往怀里拉紧了些后道：“走了，回家吧。”
突然，向往的岁月静好有了具体模样。
这一次，她想牢牢抓住他们。
行至林府，一阵祥和喜庆的氛围似一桢桢美好的图景映入眼帘。
沈行休默默观察着林归尽的表情，本想给妹妹个惊喜，却没从妹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无尽的惆怅与悲伤。
怕妹妹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沈行休慢慢解释道：“小尽，承恩任府遣人送来了聘礼，足足二百箱之多，想来想庭王那场名动京都的婚宴也不及你的这场盛大。”
“母亲和父亲也为你准备了三百箱和五个庄子作为陪嫁，到了温府，想必人家也不会亏待你。”
说完，林归尽还是一脸闷闷不乐，沈行休觉察出了些许异样，但终是未问出口。
恰在此时，侍女通传道：“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好，我随你去。”林归尽答道。
门前，沈巍行对着沈休行说道：“你没发现小妹同平常有些不一样吗？”
“发现了。”沈行休答道。
沈巍行不解：“那你还……”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变了多少，她都还是我们的妹妹，不是吗？”沈行休望着林归尽远去的背影说道。
“说的也是，走吧。”说完，沈巍行便拉着沈行休进了府。
芬白院内，林夫人正摆弄着炉里的薰香，突然，侍女传唤道：“夫人，小姐来了。”
林夫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招呼着女儿进来落座，“来了啊，快坐。”
“是，母亲。”林归尽在结束了恭恭敬敬的行礼后落了座。
落座处，一本黑白线条勾勒的画本赫然摆在了前面。
林归尽定睛一看，出乎她意料的是，这画本竟是避！火！图！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旋律一遍遍在耳中回响！
见已入了正题，林夫人招呼着侍女退了下去，又紧闭了门窗。
正课开始之前，林夫人先客气了一句：“你明日大婚，我也不多留你，只同你讲些成了亲后你务必清楚的事项。”
然后，那课的大半节都在讲男欢女爱的事，母胎二十多年的林归尽表示“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最后，林夫人才讲了两句能入耳的话：“承恩王府不比其他，没有公婆需要你侍奉，所以务必把管事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才是你作为王妃应该做的事。”
“还有，趁着你和王爷年轻多生几个孩子，子嗣才是你稳固地位所必须的。”
“一旦你掌了家，又添了长子，那整个王府除了王爷便无人可以把你踩在脚下。”
“是，母亲。”林归尽毕恭必敬地行了礼后便告退了。
婚礼举行那天正值上元节，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在铺张扬扬的婚宴衬托下，多了几丝雍容华贵。
那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不仅在当时吸引了大量目光，甚至在几个月后仍为人津津乐道。
作为舆论中心的女主人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几日后便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果然，事情如她在书中看到的那般进行。
新婚之夜，新郎在青楼里花天酒地，而不是同她共享洞房花烛夜。
甚至在新婚第二日便纳了二房姨娘。
真是，极具侮辱意味。
进府第二日，两位姨娘便起来了大早给林归尽请安。
原谅她实在说不出“以后我们一起好好服侍王爷，亲如姐妹”“进了府就是一家人，要和和睦睦”之类的话。
她没有圣母的命，也不想操圣母的心。
但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却是实实在在的。
当日下午，林归尽从艳阳高照等到漫天夕阳，才等到温乘化回府。
本着“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原则，直接了当地摊了牌：“妾身自知自己有千般万般的不好，可即便如此，你同妾身说便是，何必要拿林府的声誉撒气。”
温乘化哑口无言，但脑海中闪现过那个濒死小宫女的神情时，眼神又恢复往日的犀利：“你在逼婚时就应该料到这个下场。”
纵然知道这个结局，可当小说中仅仅几笔便勾勒的人生发生在她身上时，还是会因为委屈，泪水噙满了眼眶。
昏暗的屋内没有点灯，但屋内林归尽沉重的叹息声，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的情绪传递给了门外之人。
林归尽缓缓开口，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门外那人听的：“如果我说逼婚的不是我，残害宫女的也不是我，外面残忍霸道的名声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她的身体。”
“罢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终归是不会相信的。”
有些话他只是想说出口，并不是想要眼前这个人明白。
既然接受了一件事情所带来的好处，那势必就要接受一件事情所带来的坏处。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
该说的说完，林归尽离开了温乘化的房间。
走出阴暗的房间，在月光的照耀下，映照在温乘化眼眸的，是那日在客栈救下他的女子的脸庞和她被眼泪染红的眼眸。
一瞬间，温乘化突然觉得心脏仿佛被插入利器般钝痛，甚至取代了复仇后的快感。
青楼内，温乘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让他痛苦了半生的人，竟是那天救下自己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性情残忍暴戾，一个善良且肆意撒脱，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直到早朝结束，温乘化还在继续着这种自虐的行为，刘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遣人唤了孝文帝来，盼望着能劝说一二。
孝文帝赶来时，只见酒壶撒了一地和座上萎靡不振的温乘化。
随即用一只手里的折扇重重地敲在他头上，另一只手则夺过了温乘化正欲灌入嘴里的酒。
“怎么了这是？”
“无事。”说完，温乘化别过头，不愿直视他。
“我真好奇，什么人能把你搞成这样。”孝文帝自顾自地猜着。
“你要是真喜欢她，可以同上次一样做得秘密一点，还能替她保存些声誉，王妃之位也能保留下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林归尽。
新婚之夜被人拦截未能入了洞房，又被人强行塞了两房小妾，任谁心里都不太好受。 其实孝文帝不知道的是，若非温乘化默许，这些事情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蓦然回首，往事如烟。
从一开始，孝文帝就不是帝位的最佳人选。
自己体弱多病，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而温乘化不同。
他一出生便被皇家禁卫军首领认定为习武的好苗子，甚至被他收入麾下作亲信培养。
那次事件后温乘化不仅成功化解了危机，还取得了西北边境的调兵权和实际管控权。
自此一战成名，推举其为太子的人数不胜数，但却在先皇后的干扰下不了了之。
先皇后无子，老来得女后却终落得元气大伤，悲愤离世的下场。
先帝也在不久后随先皇后驾鹤西去，但离奇的是，遗诏竟是让孝文帝继任大统。
回忆在温乘化的声音中戛然而止：“哥哥。”
“我在。”孝文帝答道。
温乘化缓缓开口：“如果你有一只很喜欢的玩具，但是它被人弄坏了，你很伤心，你会怎么办？”
孝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开导道：“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生离死别这一境遇,过去固然美好,可把握当下，才是远去之人对我们最好的期待。”
“我知道了”，说完，温乘化正准备起身却被孝文帝一把拉住，询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家。”说完，便只身没入黑夜。
“不醒了酒再回去吗？”
孝文帝见叫不住暗暗吐槽道：“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林归尽在承恩王府的住处位于别院。
其实，刘管家给林归尽安排的住处名为盈水院，也是只有正妻才能入住的院落。
但林归尽并不想因为府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扰了清静，遍寻了处名为月华阁的别院。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是个蛮好听的名字。
入夜，正在一旁记述情节的林归尽先被一阵酒气拉响了警报，随后便被人带到了床上。
林归尽力气不敌他只能任由他摆弄，烛光摇曳间，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顺势喊出：“夫君？”
声音一出，两人瞬间愣住。
林归尽此时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曾想，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竟是唤了他……
温乘化借着酒劲伏身压在了林归尽身上，松软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肩头。
意乱情迷之际，林归尽找回了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温乘化，大声喊道：“你看清楚，我是林归尽，林丞相的女儿，不是□□婉。”
温乘华疑惑道：“□□婉是谁？”
林归尽也是同样疑惑不解，他们两个此时还没有相遇吗？
顾不上思考，林归尽提醒道：“他是你的爱人，是你孩子唯一的……”
母亲两字还未说出口，便感觉到那些松软的触感移至唇边，随即将林归尽接下来要说的话扼杀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