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都是上阵杀敌的人,怎么能感觉不到白锦月浓厚的杀意,不由都看向白锦月。

    而白锦月嘴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讽刺的上扬,其他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都不由愣了愣,还是白皓承小心翼翼开口道:“锦儿?”

    白锦月也顿时懊悔,被困于都城那几年,白锦月才明白一个道理:伪装。

    所以白锦月从最开始的板着脸再到后面的假意笑相迎,但是对于白皓承们来说,从小到大,看见白锦月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突然如此,着实有点渗人。

    白锦月松了一口气,现在自己重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而且就目前而看,谢辞安这老狐狸应该还没联姻过来。

    白锦月想到这,心里马上就有了规划,有如此之快的对策还得是因为白锦月早年战场,战场之势,瞬息万变,而作为一位好的将军,不仅仅能上阵杀敌,更应该还得是这能马上想出对策的头脑。

    白锦月看了看老者和黎知砚蹙眉,如果没有上一世,白锦月是百分之百相信白家军里所有的人,但是……

    白锦月想到被困于都城,身边人突然的策反,而那次致命的刺杀险些白锦月死于身旁之人的刀下,想到这件事,白锦月眼神不由暗了暗,真人心隔肚皮,就算是生死之交的人可能也会在下一秒捅你一刀。

    但是正事要紧,白锦月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但是有关谢辞安的事情白锦月不想耽搁一秒钟。

    白锦月收好所有的脆弱,冷言说道:“黎知砚,你们先出去吧,我与父亲有话说。”

    黎知砚抱拳说了句是后走了出去。

    白皓承也好奇白锦月会同自己说什么,不由看向白锦月,而且白皓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感觉白锦月这次大病后好像变了。

    “父亲,有关与衡国联姻一事儿臣有其他对策。”白锦月低声开口说道。

    白皓承皱了皱眉,之前就跟白锦月有所商议,但是锦儿什么都好就是对于朝廷之人太过于心软,其实作为白锦月父亲,白皓承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白锦月虽然已经作为一方之将,但是她心中仍然是向往和平的,而且白锦月太年轻了,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异国之士兵,但是广天下之大且人心隔肚皮,白皓承有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与白锦月讲说那些不拿刀的政客更是杀人于无形。

    因为白皓承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后,白锦月是否还能担任起守护一方安宁的重任,毕竟如果当白锦月发现自己守护之人视自己如敌人……

    不等白皓承做过多的思虑,白锦月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父亲,你所之思虑儿臣都且知道,这次,儿臣必定不会心慈手软!”

    白皓承有些意外的看向白锦月,只见她眼里坚定的看着缥缈的前方,心中之坚定,犹然可见。

    “父亲,儿臣以为有关最开始我们所商议的火烧粮草一事,可以实行。”

    谈及到此,白锦月的记忆也被拉回到上一世父亲,当时因为联姻一事,白皓承为了不暴露白家就此一个子嗣,于是一开始就来找自己商议此事。

    而白皓承提议迎娶当日,接大婚之名,可放行衡国子民进城同喜,而白皓承也部署人员先把粮仓粮食悄悄移除,再在夜晚自己放火烧仓。

    如果白皓承的手段就此结束白锦月也还能接受,但是上一世白皓承还提议另派一队人前去刺杀朝廷所派官员,当时白锦月如何都不愿,毕竟在她最开始的想法里,都是一国之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上一世被困皇都,在白锦月得知父亲病发而亡的消息后,无论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回到边疆,但是那些肉食者皆冷眼旁观,落井下石。

    白锦月想到这里,所有的犹豫都消失殆尽,白锦月下定决心,这次她一定会让那些人后悔!

    白锦月知道父亲会有所准备,不由开口:“这边就托付父亲部署了,而儿臣”说到这,白锦月嘴角牵起一个讽笑,心里暗暗念了一遍谢辞安的名字,这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以弟之名,会会这衡国联姻之人!”

    白皓承倒是心有犹豫,有所话语但是难以开口。

    但是下一秒,白锦月手搭在白皓承手上,安抚开对白皓承道:“父亲放心,儿臣会小心的。”

    白皓承有些意外的看向白锦月,真的变得太多了,竟让白皓承感觉到有一丝陌生。

    白锦月那几年在皇都之类,早已会揣测他人情绪变化,而她也明显感觉到白皓承情绪的变化,但是白锦月也不打算隐瞒,但是现在应该离联姻一事没有多久了,白锦月想要把一切安排妥当再与白皓承坦白一切。

    “儿臣知晓父亲的疑虑,等联姻一事后,事无据悉,儿臣都愿如实告知。”

    白皓承还是犹豫就看向白锦月,但是最后还是点下了头,开口道:“夜也晚了,你先休息吧,毕竟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白锦月也点了点头,开口:“好。”

    夜明星稀,当白皓承径直打开房门,外面的虫鸣声滔滔不绝,但是白皓承心有惆怅的抬头望天,至今为止,白皓承依旧不知道当初自己的决议是否有错。

    想到这,白皓承眼神深邃的转头看向床铺上的白锦月,而一床纱之隔,慢慢这么短的距离,且两人有血缘关系,但是心却那么遥远。

    包括现在白皓承也不知道白锦月是不是受了昨夜谈话的影响,不然怎么会突然恶疾,而且当时白锦月确实没有给与自己答复,生于白家,是否后悔?

    “哎。”一身轻叹随风消失在空中,白皓承关上门,闲步于中庭。

    而屋里,为了以防万一,白锦月并没有在床上熟睡,但是下床走到窗台一桌之处,上面些许兵书毅然老旧,而也有笔砚放置于一旁。

    窗户大开,半截月亮正好垂挂于天边,清风徐来,吹起白锦月凌乱的发梢,而只见她子身白衣单薄,坐得挺直,手执笔墨,毫不妥停歇的书写着。

    白锦月越写眼中越发黯淡,一页宣纸密密麻麻铺满黑色字体,白锦月放下笔砚,等它干宣,白锦月紧抿着嘴,看着眼前所记载之事,心中有所叹息。

    天合三月三,黎知砚代迎谢辞安,心有所奇,悄声潜入,欲看应属于自己的驸马是何人,仅看一轮廓。

    天合三月七,谢辞安前来俯拜,他与其他兵营之人不一样,不似他们如此粗鄙且温柔而煦。

    天合三月十,遣送谢辞安回国,但是他们国家的人好像不太欢迎他。

    天合三月二十有五,被困与边城一隐蔽戈壁,出城围剿流放之强盗却被埋伏,欲准备决一死战,谢辞安却带有救兵前来营救,可疑!

    天合三月二十有七,欲试探,但无可疑之处,且他军事才能亦也出奇。

    天合五月一,两国因通商之事再次爆发,出兵镇压,但谢辞安却站出来据理相争,甚是有理,出台贸易法。

    天合五月二,走来往,议新法,但受父亲警提,切勿陷入太深。

    天合五月十有八,谢辞安提出新建通商之城,有所动摇。

    天合五月二十有七,开工建立,但受到朝廷弹劾,停工。

    天合六月一,通商之法下颁,果真有效。

    天合六月五,谢辞安议排兵之事,可疑,但也有理,为以防万一,停止来往。

    ……

    白锦月如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笔下的这些事,也看清了自己上辈子是如何一步一步陷入谢辞安的圈套。

    但是白锦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谢辞安确实聪明至顶,无论是军事才能还是政治才能,而当时也怪自己识人不清,但凡中间停了一步,不是有机后落的一个家破人亡。

    白锦月叹息一口气,思索着怎么名正言顺的拔掉谢辞安,毕竟两国联姻,谢辞安如果突然逝去,可能会迎来两国开战。

    白锦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辞安磨平的棱角,每日被他灌输天下人民皆为人,而人人平等。白锦月不得不说在谢辞安的到来后,后面停战了很多。

    那段时间一直也是白锦月最安和的时期,但是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现在羌国怎么就不是这个样了?

    想到这里,白锦月面色沉重,如今羌国内皇帝昏庸,仗着羌国地势优良每日混沌过日,而奸丞与占据一大半。

    而且让白锦月最困惑的一件事就是,谢辞安怎么做到跟开元联合的,白锦月隐隐约约记得当时自己从城墙之上俯望之下,好像看见了开元的军队也在其中。

    白锦月做了一个标识,这件事后续有待考证,倘若衡国与开元早就有所联系,那看来羌国未来可忧啊!

    但是现在白锦月有所思虑,现在自己重来一世了,可以提前部署,然后以谢辞安引出他们两国之间的阴谋。

    白锦月想清楚之后,把宣纸往旁边一拉,继续书写着自己能记住的所有大变故。

    日照三更,房门也被敲响,白锦月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纸收好,三步并两步的上床开口:“说!”

    外面是黎知砚的声音:“少将军,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启程了。”

    白锦月起身穿衣,不怒自威的开口:“本将知道了,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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