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严丝合缝的管家服,温文尔雅,不失风度,举手投足间流露深深的涵养和从容不迫。

    明显跟那个整天臭着个脸,摆谱的贺绥宁是两个极端啊。

    更何况贺绥宁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因为这点禾珀都渐渐开始对美男怯媚了,好在及时来了个新的美男。

    新管家面带微笑开始介绍自己,语气温柔伴着些许羞涩:“你好,我叫陈书霖,是新来的管家,我看你到时间了还没起床,所以过来看看”

    “什么?!我不是8点吗?”

    “贺总说改成七点的,他说你总是不看群消息,于是吩咐我来上班的时候提醒你一声,哎你——”

    澎!

    即使新来的陈书霖在怎么如沐春风,也无法改变不了禾珀快要破碎掉的事实,她实在觉得憋屈,一个没忍住就往墙上锤了一拳。

    “嘶~力道用大了”是不是跟贺绥宁相处久了,会被他暴躁易怒的恶习传染啊,也许只是自己怨气太重,禾珀一边往红肿的手掌吹气一边心想。

    陈书霖连忙关心道:“你的手都肿了,要不要上药”

    抬起头,发现陈书霖竟突然挨的那么近,碍于男女有别没有亲自上手,但他的眼睛就差粘在上边了!

    禾珀身高165左右,陈书霖目测185以上,那么高壮的身躯还挨的那么近,连呼吸声都异常清晰,她的白脸不知不觉间已经薄红一片。

    见禾珀没说话,陈书霖下意识抬起头来,两人意外对视上了。

    陈书霖眨巴着无知的眼眸:“你的脸好像也肿了”

    这是什么发言,禾珀听了既羞又气,转念一想,她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她挥了挥拳头,呲着虎牙假装怒嗔道:“还看什么看,在看到时候你的脸也跟我一样肿!”

    “啊,我——”陈书霖赶紧直起身来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青涩惶恐的神情加上他那帅气的大高个,禾珀竟看的内心小鹿乱撞,不行不行,她赶紧关上门,把陈书霖跟自己隔绝后,靠在门上缓了好久才降下内心的躁动。

    “还有30分钟,抓紧时间准备了”陈书霖一脸茫然,在门外心平气和的提醒着,说完后就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了。

    禾珀来到洗漱台,看到自己凌乱的头发,暗沉的脸色后,她彻底绝望了,这直接是丧失了第一印象的好感权。

    她的外眼睑天生下垂,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但要是做出稍微严厉点的神情,就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陈书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凶巴巴的人。

    原本10分钟禾珀就能完成上班前的准备,这次她既然为了一个妆容,化了又擦反反复复磨蹭了40分钟左右才出洗手间,超时10多分钟。

    当她来到来到主客厅时,正好碰到贺绥宁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还有陈书霖站在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依然是替代以往王哥的位置了,禾珀不禁唏嘘。

    没多久她便撇开目光,有些心虚迟到的事,算了,工资扣就扣吧,反正今天有帅哥看,算在这上面吧。

    端着接好水的盆和干湿两张毛巾,开始着每天早上的第一件家务,正专心擦着,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身影,禾珀被吓的一个机灵。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听到禾珀充满埋怨的语气,陈书霖没放心上,依旧乐呵呵的开始跟她闲聊。

    “你知道吗,刚贺总跟我说扣工资的事,我就说,是自己来晚了没能及时叫你,所以你没有被扣工资”

    禾珀挑了挑眉,调侃道:“你不会是想找靠山吧,我告诉你,我只是来的比你早,可没有背景啊”

    听到回答,陈书霖面露失望,有点儿像一只正在垂头丧气的大金毛。“我想跟你做朋友,只是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明明两人年纪相差的也不是很大,禾珀却假装语重心长道:“一看你就是刚进入职场的毛头小子”

    “你真是火眼金睛啊,我确实是大学刚毕业不久的”那只大金毛是不是突然变得活蹦乱跳了,不确定,再看看。

    可算是找到切入点了,禾珀立即问出一个内心深处很疑惑的问题,她故作玄虚,环顾了四周后,压低声音问:“跟姐说说看,你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

    陈书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完全不忌讳这个问题。

    “亲戚?”

    陈书霖在次点头,禾珀激动的差点敲桌子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看陈书霖这种情况,应该就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随便糊弄两下。

    谁家好亲戚会这样安排,刚毕业呢就给个如此复杂多样化,工作量大的岗位,到时候干不好在遗憾退掉,两全其美啊。

    禾珀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书霖,眼神里想表达的因素太复杂了陈书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哪能那么快看懂。

    于是他自己摩挲出了大致意思后,补充道:“贺总上大学时的导师是我一个远房表哥”

    “离谱啊,还不如八竿子打不着的” 禾珀的脸色逐渐变的奇怪,下意识嘀咕。

    “嗯?”

    “没事没事”

    哎呀,怎么把自己的心声透露出来了,她有些尴尬的笑着摆摆手。

    陈书霖并没有执着这个问题,而是静静望着她,露出暖洋洋的微笑说:“你还没吃早餐吧,我今早来时给你带了一份”

    禾珀摸了摸肚子,心想确实饿了。做饭的阿姨还没招到,原本她还想一会自己下个面条什么的,只能是煮面条了,因为她的厨艺可以差到,一想起来就反胃。

    家仆们的宿舍统一安排在地下室比较偏僻的地方,单人单屋制,还有专门的厨房和客厅,这里除了家仆,平时主人家和外人都不会踏足。

    他们来到地下室客厅里,禾珀这才注意到桌上原来放着豆浆油条包子。

    她两眼冒星星,迫不及待就抓起油条开吃,吃的嘴边留下一小片油渍,填饱肚子的同时还不忘找陈书霖说话。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陈书霖貌似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全程目不转睛的,禾珀看过来时,他躲闪的样子被尽收眼底,在听到禾珀的提问后不由羞涩一笑。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长相还是性格?”

    怪不得,刚认识第一天就对自己那么熟络的样子。禾珀喝了口豆浆,发现这豆浆里还有一些没处理好的沉淀物,黏糊糊的,她下意识想吐,但还是默默咽下去了。

    “都有”

    “噗——” 禾珀呛了气,差点把咽了一半的豆浆都吐出来,陈书霖连忙起身帮她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不用拍了”

    陈书霖听话的坐回去,禾珀放下那个该死的豆浆,拿出包子接着吃接着问。

    “那你喜欢她?”

    陈书霖摸了摸脖颈,扭扭捏捏的说:“没有,只是还没来得及做朋友她就已经忘记我了”

    所以这是什么遗憾吗?还是替身文学?禾珀满脸问号,但是见人家如此拘谨,她也没好意思在问下去。

    ‘酒足饭饱’后,两人走出地下室来到一楼时,正好碰见一个穿着管家服的新同事,一个有些国字脸的男的,不高,年纪看上去有30多。

    他应该是正在熟悉新环境,在看到禾珀和陈书霖后主动上前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李大纲,新来的管家”

    陈书霖礼貌自然的跟他握手:“跟你一样,陈书霖,以后多多关照”

    禾珀面无表情道:“你好,我叫禾珀”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阵震动声,禾珀赶紧拿出来看,发现是原主妈打来的,于是她简单交代后来到阳台接通电话。

    “喂?妈?”

    “禾珀,你在那边适应的怎么样了,妈想明天过去看看你”

    巧合的是,禾珀穿书前也叫禾珀,也是长这个样子这个年纪,一点没变,除了家庭身世和社会背景。

    穿书前她父母都是体制内,城市户口,而她普通本科毕业后,却遇上就业环境饱和问题,无奈只能苟在一家无良公司熬了一年又一年。

    穿书后她父母都是底层人,农村户口,而她只有初中学历,毕业后混迹在各种劳动力市场勉强温饱,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这都是【系统】跟她说的。

    穿书来的那天,一个凭空出现,自称【系统】的全息投影,对着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后,就在也没出现过了。

    她的新妈是贺家祖宅那边的保姆,他爸是司机,原文禾珀因为不想寄人篱下伺候人,所以拒绝家长提供的保姆工作,孤身在外漂泊打工。

    后来行情不好,找不到工作了才无奈回来,准备接手贺绥宁这边一个刚空出的保姆岗位,禾珀就是在刚入职的那天穿进来的。

    穿书时那天是星期一,当时禾珀突发高烧,跟领导请假被拒绝又遭无端批评,身体正难受的紧,又气又不舒服的,她最后没忍住一头栽在墙上不省人事。

    起码人是没死透的,不然那个【系统】怎么说,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回去了。

    “我在这边一切都好,放心吧吗”

    原文禾珀很少与家人团聚,性格孤僻,所以容易伪装,只要不太过分。

    【系统】真的是,叭叭了一大堆主角的身世背景,这本书里的故事线却一字不提,最后丢个任务给她就拍拍屁股玩失踪了,让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探索。

    “你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想吃的,跟妈说妈顺路带过去”

    “不用了,人来就行了”

    住在贺家这种家庭里,根本不会缺什么,光是捡家主人家的闲置用品都生活一辈子了。

    禾珀又匆匆问候了几句后,就把电话挂了,当她回过头时,身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飞了。

    “怎么你们一个二个走路都没有声音啊”禾珀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抱怨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丝颤抖。

    “1023,上班化妆过浓,给予警告处置”李大纲拿出工作本在上面写下记录,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上班时间穿固定的工作服,画淡妆,盘发,必须保持干净利落的形象。禾珀平时就随便抹点粉,他们都不会说什么,没想到今天被一个新人当出头鸟了。

    因为今天有陈书霖这个帅哥在,她才特地化了比平时更精致好看的妆容,挽回第一印象的翻车事故。

    结果这个李大纲这么不近人情,好歹第一天认识放个水什么的,日后好相见嘛。

    禾珀突然想起王哥说过的,他的徒弟会接手这里,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那个?你认识王浩吗?”

    李大纲打量了她一会,然后开口道:“那是我师傅,他还特地吩咐过我要照应你”

    仿佛在浩瀚大海里找到浮木一般,禾珀好一阵喜出望外,就差没把喜悦二字贴脑门上。

    “不过”希望和绝望就在一瞬间,李大纲一本正经泼冷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决定通过强化你的专业水平,以保你在工作中立足”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这李大纲不会是摩羯座的吧,那么苛刻?她以后还怎么带薪摸鱼,如果努力有用还要天赋做什么,她都穿书了,就不能让让她吗?做咸鱼有什么不好,又香又脆,光想想就有些饿了。

    “行行行,我一会就改,你走吧,以后别跟个游魂似的吓人了”禾珀瞬间没了好脸色,连忙把李大纲打发走。

    然后她来到洗手间准备改妆,这时陈书霖路过门口探头看了眼,禾珀下意识问:“你觉得我今天这个妆怎么样?”

    陈书霖还真是…非常认真仔细的思考了一番,扫雷般巡视后他伸手指了指。

    “你右边这个睫毛翘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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