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诧异地看着那拉,“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不知道吗,可大家都这么说。”那拉平静地回答道,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多年前,危氏就曾收到过藏在庞氏探子的飞鸽传信,信中表面思思身后有红色胎记,其母亲很是重视,应该并不简单。

    礼礼摇了摇头,“我不曾听说过。”

    那拉笑了笑,“不要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了,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找你玩。”

    礼礼点了点头,随即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自十岁之后,思思和礼礼便有了自己的院落,两人的房间位于同一个院中,两门错落相对,也方便姐妹二人一起玩耍。回到院中时,却听到旁边思思的房间里传出了母亲的声音,若是平常,礼礼并不在意母亲与思思谈论些什么,只是今天那拉说到胎记一事,礼礼又联想到思思自小就独自沐浴,从不与旁人同寝,不由得心生怀疑,便前去在门口偷听。

    “思思啊,如今司齐来提亲了,你可愿意嫁给他?”

    “愿意的。”

    “那娘亲有些事情要与你交代,你可知,你身后有一胎记?”

    “自是知道的,我从小便独自沐浴,从没有侍女服侍,这胎记是很吓人吗,我也从镜子中瞧过,看不出什么模样。”

    “你身后的胎记很是特殊,像一幅地形图一般。”

    “娘亲如此说来,我想着倒真有几分相似。”

    “思思啊,此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礼礼也不行。”

    礼礼听到这句话后,生出一番怒气,自小母亲就更加关心思思,如今竟有事情,连自己都不能告知,自己从小同思思一起长大,就连嫁与司齐一事,都未曾与思思争过,而此时,连胎记这样一件小事都被蒙在鼓里。

    “娘亲你说,我定不同别人讲。”

    “你身后胎记乃是一幅玉瑶山的地形图,玉瑶山是世人口中埋藏宝藏的地方,所以你身后的胎记事关重大,此事司齐也知晓,他会保护好你的,我会给你安排贴身侍女一同去齐氏,让她们照顾你的起居,我们一家和戈氏一家对于什么传说宝藏,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也要提防着别有用心之人,你可明白?”

    月牙也明白,按照目前的趋势,日后难免有一仗要打,对于继续大量物资筹建军队的危氏来说,思思的情况尤为危险。

    而这些话传到礼礼的耳中,却不是这样。礼礼失落的回到自己房中,眼泪如断线一般滑落,难道在母亲的心里,自己就是别有用心之人吗,连司齐都知道的事情,竟然要瞒着亲妹妹。

    当日的晚膳,礼礼声称自己身体不适,并没有一同入席,那拉看着礼礼空缺的位置,不由的笑了笑,看来自己今日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第二日,那拉仍旧准备去找礼礼,可没想到一开门,礼礼先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礼礼妹妹是早就来了吗,怎么不敲门唤我。”那拉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到,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罢了。”礼礼说罢便将一个精美的木盒递给那拉,“谢谢你昨日的礼物,这是我的回礼。”

    那拉接过礼物,邀请礼礼进入自己的房中。

    礼礼开门见山,“你昨日说可以帮我嫁给司齐,是什么法子?”

    那拉没想到礼礼如此直接,愣神了一下,说道,“我有一种药,无色无味服下后可毁人容貌,若思思容貌被毁,而你又与思思如此相像,司齐定会迎娶你。”

    “你疯了。”礼礼十分震惊,她虽然想嫁给司齐,既能抢走姐姐心头之爱,又能离开庞府,但是从没想过要毁其容貌,“思思是我姐姐,女子容貌被毁,你要她日后怎么办,如何再嫁给他人。”

    礼礼的反应并不合那拉的心意,在那拉心里,礼礼有些愚但不够坏,难成大事,不过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若是旁的法子,你得容我重新筹划,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给你万全的计划,只是我不日就会离开,你若信我,就留着我给你的瓶子,等我的计划。”

    礼礼思索片刻,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玉瑶山吗?”

    “玉瑶山?”那拉十分诧异,但立刻整理好情绪,“不太清楚,你为何会问玉瑶山?”

    礼礼没太在意那拉的表情,随意应付道,“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

    那拉心里清楚,玉瑶山是传闻中埋藏宝藏之处,若真有这东西,对危氏一族来说尤为重要,只是眼下不好暴露自己的意图,礼礼不愿说明,自己也不好多问。

    礼礼起身要走,那拉却叫住了她,“日后你若有信件想要传给我,可用我给你的瓶中之水,写在黄纸上,待字迹干后焚烧,我自会收到你的信息,我可以帮你,但我也是要回报的。”那拉说罢,将当初准备给思思的玉簪取了出来,放到礼礼手上,“这个也是你的,她的东西,也可以是你的。”

    这一幕被暗处的玉章看在了眼里,玉章年纪比思思礼礼二人大了不少,曾经随同庞泽一家去戈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是因为危氏有问题,这些年自己也或多多少听过一些危氏的事情,危氏族长小女儿自小争强好胜,意图代替哥哥华岩,成为下一任危氏族长的候选人。而礼礼连续两天与那拉交谈甚密,定是有些什么,只是暂时探测不到任何消息。

    玉章早就过了出嫁的年纪,父亲给提的亲事都让玉章推辞了,环吉知道女儿心里依然记挂着司齐,却也无能为力,只希望女儿能够早些想开。

    戈氏刚入府那天,玉章便得到了消息,只是并没有人来唤她一同出席,忍了多天,终于寻得个由头来找思思和礼礼,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一幕。玉章心里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危氏的人伤害到司齐,等到礼礼离开后,玉章便走到那拉房门前。

    那拉看着眼前的女子,并不是礼礼那般不谙世事的少女,多了些成熟,还带着自己的目的。

    “我是庞玉章,思思和礼礼的表姐,你应该就是那拉吧。”玉章不带任何表情,那拉看不出她的来意,只得点点头。

    玉章见状继续说道,“礼礼还小,有些时候容易被人误导了去,还请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若日后无事,我便不会提及这两日之事,若礼礼有什么异常举动,那定是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若想代替你哥哥的地位,最好还是不要出什么纰漏。”

    那拉笑了笑,说道,“原来当初是你同思思和礼礼一同前往戈氏的,你不会和礼礼一样,也想要嫁给司齐吧?”

    玉章突然被说中了心事,神色有些不自在,被那拉看在了眼中,“你放心,我怎么会打礼礼的主意,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最好如此。”玉章说罢转身离去,而那拉却有些窃喜,又一个送上门的,礼礼若是不成事,或许玉章可有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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