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都这么发话了，宋经理也不好再和司昭明对着干。
他拿起玻璃杯喝了口茶水，鼓捣着PPT，最后在司昭明那一栏加上了她正常的行程。
“咳咳，昭明啊。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了啊，但我们还是要以公司为重啊，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抱成团的道理，你懂的吧。”
笑容满面，语气却带着威胁。
会议室里人人自危，说不定哪天下一个“司昭明”就是他们。
司昭明目的达成也不再逼自己忍耐，拎起包，长指甲在真皮链条上掐出一个印子，侧过身拉起身后的老林走出会议室。
留着懵逼的众人和大喊着让她回去的宋经理在背后。
司昭明没有停留，直接带着老林回到了公司外保姆车上。
拇指尖在大腿上摩擦两下，下了个决心，转过身与老林对视，双手拉着双手。
“老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公司解约，你会跟我走吗？”
司昭明的眼神里迷茫却带着韧性。
身体被对面的老林抱住，熟悉的音线在耳边响起。
“当然，你才是真正给我发工资的人。”
“老林...”
手机震动，两人分开。
司昭明点开微信。
D：【走了没。】
Sii：【还没，在停车场里面。】
D：【嗯，来找你。】
屏幕一左一右的头像上两只小猫眼睛亮亮，乖巧坐着，略微治愈了她低落的心情。
只过了五分钟左右，段斯扬就找来了。
之前消失的西装外套现在被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里拎着个纸皮袋子，他明显是赶过来的，身上带着热气，但脸上却没见到一滴汗珠。
老林刚看到段斯扬的影子就提前下车，并美其名曰是为了给两个老板提供单独说话的氛围。
段斯扬长腿一跨上来，把纸皮袋放在扶手上。
身体朝向司昭明，拉住她的右手，大拇指在掌心摩挲，隐秘的亲昵。
司昭明刚刚在会议室里强气场就这样被摩的弱下来。
她看着段斯扬，有些好奇他会说什么。
“饿了吗？给你带了点吃的。”
司昭明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跟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双膝上乖乖坐好，诚实开口。
“饿了。”
段斯扬把小桌板打开，从纸袋里拿出抹茶铜锣烧和一份菠萝海盐冰，都是她上一周在朋友圈里嚎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司昭明的眼神看到两份食物开始发光，火速投入。
“今天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次吧。”
段斯扬用的肯定语气，司昭明一下就听明白他说的“这种事”了。
是因公司偏待，而无辜丢掉资源的事。
她放下手里的菠萝冰，保姆车内只有她和段斯扬两个人，光线打在他的前方，段斯扬的身姿变得晦暗。
司昭明靠向座椅，两只手放在扶手上，有种颓废的美感。
脑袋只转过去一个小小角度，黑发遮住她四分之一面容，却能让人看到优美的脖颈曲线和清晰的锁骨。
“昨天是第一次。”
今天是第二次。
“为什么不和我说？”
听到这句话，司昭明很久没有湿润的眼眶里掉下来一滴泪珠。
从左眼尾滴落，快速沿着细腻的皮肤滑至下巴，再浸入衣服的领口。
对面的段斯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被她突然袭来的眼泪炸宕机了。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伸出长臂想把司昭明搂进怀里，却被推开。
司昭明右食指尖点了点那块被浸湿的领口，眼尾上的濡湿感已经消失，面上也变得干燥。
“没事了。”
有些明显的硬撑姿态。
段斯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拥抱，还是强硬地把司昭明抱进怀里，锁得很紧，她挣扎不开。
司昭明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用力到自己都怀疑嘴里出现了血腥味，眼眶里的湿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掉落在段斯扬的衬衣上。
“嘶。”
司昭明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抹掉停不下来的泪水。
“昭明。”
“昭明。”
肩膀的疼痛明显减缓了点，段斯扬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不停抚摸着她的后背，最后终于松嘴，趴在怀里，只是肩膀处的濡湿还在蔓延。
“昭明。”
段斯扬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后就不出声，紧紧抱着她，不断地安抚。
司昭明终于哭出声，这两天承受的委屈让她喘不过气，却一直碍于人前，始终不能发泄。
无缘被抢走的角色，编剧故意的隔应，公司的看低，宁愿把她的资源分给一个任何方面都比不过自己的艺人，还有段斯扬，好像所有人现在都觉得叶霏霏真的和他多少有点关系。
她不想让段斯扬看到自己的丑相，只能尽量把脸压到他的怀中，直到渐渐平静，滑稽地打着嗝。
段斯扬抽了张湿纸巾放到她的手里，司昭明终于愿意脑袋扬起一个角度，擦拭着脸上痕迹。
“昭明，你昨天的不开心是因为叶霏霏抢了你的角色吗？还有，我和她之间是不是传了风言风语？”
段斯扬多聪明，从昨天自己明显的找茬，无理由翻看他的好友申请，还有今天早上宋经理莫名其妙想把叶霏霏安排在他身边。
他稍微思考一下就大致猜出来这件事的全貌了。
司昭明现在意外的粘人，乖巧把脑袋缩在他的颈窝里，模糊不清的地回了他一个字：“嗯。”
大手在自己的后脑上抚着。
司昭明感觉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
“昭明，我帮你把角色拿回来？”
司昭明却拒绝了。
她已经想好了，公司觉得她上限没有叶霏霏高，即使把资源还给自己也是在段斯扬这个大老板的压力下才还的。
既然这样，更要演这个配角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看清楚，看明白。
司昭明就算演的是配角也会比其他人出色一万倍。
发泄完后，司昭明从段斯扬身上爬下来，喊老林上车，老林走到车门前，她才想起段斯扬这座大佛还在车上。
把没吃完的铜锣烧和饮料放回纸袋里，拎给他，有点过河拆桥那意思。
“喏，你先去上班吧，顺便帮我把垃圾扔了。”
表情娇憨，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段斯扬接过纸袋，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联系我。”
“知道了，知道了。”
司昭明摆摆手带着点不耐烦回。
段斯扬又拎着那纸袋下车，司昭明看着他离去，车门关闭，车窗却还剩一丝缝隙。
地下室清凉，因为他的白衬衫被自己打湿，段斯扬离开前把外套穿上了，大步跨着，一下子身影就消失了。
司昭明升上车窗。
老林刚上车就看到司昭明一副被激起斗志，较真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老林。”
“咱不要那女主了，你去给我找个武术老师和仪态老师。”
司昭明下部剧是武侠戏，而她饰演的角色是最大反派，从小被坏人教导，与热情善良的男女主不同，她冷血无情，任何阻挡她道路的人都会被无情杀害，武力值极高。
司昭明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进组就能演绎出强大武力的实力，所以只能提前开始练习，甚至在回去路上她还特地让珍珍去书店里买了原著小说，回去研读。
别墅门口，老林亲自整理好她的领口，张开双臂，嘴角咧起，笑容灿烂。
“来吧，抱一个。”
司昭明前进两步，环住老林的腰。
“昭明，我相信你，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让我这么信任。”
“老师找到了我发信息给你。”
“好。”
司昭明回家后撸了撸猫，给自己平时不怎么在意的花花草草浇完了水，穿着一身吊带麻料长裙上了顶楼，但没出去，躺在室内躺椅上翻看着原著。
原著里她即将饰演的江凛月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这一生短暂精彩却也唏嘘。
一开始是被上一代反派培养起来的天才杀手，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武功提升迅速，一对十个同龄正派弟子完全不在话下，可以她遇到了拥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从此人生变得波折，最后一次折败于男主手下，被亲手了解了性命。
江凛月的故事结束，司昭明久久回不过神来，江凛月有错吗？没有，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那些，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错的。
男女主有错吗？更不可能，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可自己总是忍不住为她叹息。
私人手机铃声响起，司昭明连对面是谁都没看就接起，结果是自己最不想接到的电话。
“迪迪，最近怎么样啊？”
司昭明拿远手机，果然，备注“陈舟”，这是她亲妈。
“有什么事吗？”
另一头传来麻将碰撞和牌友的奉承声。
“诶哟我们迪迪也是出息了，成大明星了，舟舟你真是享福咯。”
陈舟得意地笑起来，“是的嘞，迪迪从小没让我失望过的，先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和她聊了哈。”
走动声，屋帘拉开声，吵闹的不行。
“迪迪，给爸爸妈妈打点钱嘞，你上次就转那么点，不够用的啊！”
司昭明看着露台上被太阳晒的有些萎靡的植物，“我周一给你们转五万，现在周四，你说不够？”
陈舟点了根烟，动静明显，“迪迪，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你看从小到大吃的用的我们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啊，你高中的时候，我们宁愿自己吃点苦都要把你送去好学校。迪迪，爸爸妈妈只是向你借一点，想让我们两个过得好一点罢了，又不是不会还你啊。你怎么会和爸妈计较呢？我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
“我又不是印钞机，哪来那么多钱。”
“找你老公要啊迪迪，你们夫妻是一体的，女婿帮我丈母娘也是应该的呀。”
两人沉默一秒。
“是不是他不给你钱？！迪迪你给我他的电话地址，我去上门帮你讨个说法来。”
司昭明太阳穴嗡嗡疼起来，强忍住火气，“你们要多少？”
陈舟刚刚那副不为女儿做主不是人的样子立马消失。
“迪迪，六位数肯定要有的啦。”
没多久，钱到账。
陈舟笑的更开心了。
“迪迪就是我的乖女儿呀，生了迪迪真的是我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咯。”
司昭明挂断电话，给那个已经四个月没有聊天的微信号发去一条消息。
Sii：【以后有事微信联系，不要打我电话，也不要叫我迪迪。】
陈舟：【迪迪你看看你，你就是这个鬼样子，有了钱就不听话了。】
手旁的书被拿走，段斯扬随意翻了几页。
“看的什么书啊？”
司昭明抬头，“这是我要演的那个配角电视剧原著。
“那怎么还拿反了？”
司昭明情绪还沉浸在刚才和陈舟的那通电话里，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一天满足不了父母的胃口，他们真的会找上段斯扬，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事。
眉头不自觉轻蹙，上午还在大放异彩的双眼里也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雨雾。
在躺椅上弄乱的发丝被大手轻轻整理好挽到耳后，头顶的段斯扬带着包容的笑意对她说。
“那就期待我们大明星演的江凛月了。”
司昭明马上从头到尾迅速和蒸熟的虾子一样，染满红色，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段斯扬也看到了她的变化，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十指紧扣。
“走吧大明星，吃午饭了。”
夏天的夜晚能听见各种昆虫的叫声，司昭明懒懒趴在一楼客厅沙发上，享受着段斯扬给予的冲泡咖啡业务。
两个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由司昭明指挥，往已经泡好的咖啡里加入各种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测试哪样与咖啡融合起来好喝。
可惜这份快乐时光没持续多久，江为电话打来，司昭明却不想让自己的“机械手”离开，拉住他衣角，满眼渴求他不要走。
段斯扬站在原地两秒，还是纵容了她。
两个人之前的距离很近，手机传来的电话声不轻不重，她不感兴趣，下了沙发坐在茶几前自己鼓捣着那几杯可怜的咖啡。
“段总，叶霏霏的事已经查明白了....”
他拿起玻璃杯喝了口茶水，鼓捣着PPT，最后在司昭明那一栏加上了她正常的行程。
“咳咳，昭明啊。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了啊，但我们还是要以公司为重啊，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抱成团的道理，你懂的吧。”
笑容满面，语气却带着威胁。
会议室里人人自危，说不定哪天下一个“司昭明”就是他们。
司昭明目的达成也不再逼自己忍耐，拎起包，长指甲在真皮链条上掐出一个印子，侧过身拉起身后的老林走出会议室。
留着懵逼的众人和大喊着让她回去的宋经理在背后。
司昭明没有停留，直接带着老林回到了公司外保姆车上。
拇指尖在大腿上摩擦两下，下了个决心，转过身与老林对视，双手拉着双手。
“老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公司解约，你会跟我走吗？”
司昭明的眼神里迷茫却带着韧性。
身体被对面的老林抱住，熟悉的音线在耳边响起。
“当然，你才是真正给我发工资的人。”
“老林...”
手机震动，两人分开。
司昭明点开微信。
D：【走了没。】
Sii：【还没，在停车场里面。】
D：【嗯，来找你。】
屏幕一左一右的头像上两只小猫眼睛亮亮，乖巧坐着，略微治愈了她低落的心情。
只过了五分钟左右，段斯扬就找来了。
之前消失的西装外套现在被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里拎着个纸皮袋子，他明显是赶过来的，身上带着热气，但脸上却没见到一滴汗珠。
老林刚看到段斯扬的影子就提前下车，并美其名曰是为了给两个老板提供单独说话的氛围。
段斯扬长腿一跨上来，把纸皮袋放在扶手上。
身体朝向司昭明，拉住她的右手，大拇指在掌心摩挲，隐秘的亲昵。
司昭明刚刚在会议室里强气场就这样被摩的弱下来。
她看着段斯扬，有些好奇他会说什么。
“饿了吗？给你带了点吃的。”
司昭明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跟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双膝上乖乖坐好，诚实开口。
“饿了。”
段斯扬把小桌板打开，从纸袋里拿出抹茶铜锣烧和一份菠萝海盐冰，都是她上一周在朋友圈里嚎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司昭明的眼神看到两份食物开始发光，火速投入。
“今天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次吧。”
段斯扬用的肯定语气，司昭明一下就听明白他说的“这种事”了。
是因公司偏待，而无辜丢掉资源的事。
她放下手里的菠萝冰，保姆车内只有她和段斯扬两个人，光线打在他的前方，段斯扬的身姿变得晦暗。
司昭明靠向座椅，两只手放在扶手上，有种颓废的美感。
脑袋只转过去一个小小角度，黑发遮住她四分之一面容，却能让人看到优美的脖颈曲线和清晰的锁骨。
“昨天是第一次。”
今天是第二次。
“为什么不和我说？”
听到这句话，司昭明很久没有湿润的眼眶里掉下来一滴泪珠。
从左眼尾滴落，快速沿着细腻的皮肤滑至下巴，再浸入衣服的领口。
对面的段斯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被她突然袭来的眼泪炸宕机了。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伸出长臂想把司昭明搂进怀里，却被推开。
司昭明右食指尖点了点那块被浸湿的领口，眼尾上的濡湿感已经消失，面上也变得干燥。
“没事了。”
有些明显的硬撑姿态。
段斯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拥抱，还是强硬地把司昭明抱进怀里，锁得很紧，她挣扎不开。
司昭明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用力到自己都怀疑嘴里出现了血腥味，眼眶里的湿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掉落在段斯扬的衬衣上。
“嘶。”
司昭明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抹掉停不下来的泪水。
“昭明。”
“昭明。”
肩膀的疼痛明显减缓了点，段斯扬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不停抚摸着她的后背，最后终于松嘴，趴在怀里，只是肩膀处的濡湿还在蔓延。
“昭明。”
段斯扬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后就不出声，紧紧抱着她，不断地安抚。
司昭明终于哭出声，这两天承受的委屈让她喘不过气，却一直碍于人前，始终不能发泄。
无缘被抢走的角色，编剧故意的隔应，公司的看低，宁愿把她的资源分给一个任何方面都比不过自己的艺人，还有段斯扬，好像所有人现在都觉得叶霏霏真的和他多少有点关系。
她不想让段斯扬看到自己的丑相，只能尽量把脸压到他的怀中，直到渐渐平静，滑稽地打着嗝。
段斯扬抽了张湿纸巾放到她的手里，司昭明终于愿意脑袋扬起一个角度，擦拭着脸上痕迹。
“昭明，你昨天的不开心是因为叶霏霏抢了你的角色吗？还有，我和她之间是不是传了风言风语？”
段斯扬多聪明，从昨天自己明显的找茬，无理由翻看他的好友申请，还有今天早上宋经理莫名其妙想把叶霏霏安排在他身边。
他稍微思考一下就大致猜出来这件事的全貌了。
司昭明现在意外的粘人，乖巧把脑袋缩在他的颈窝里，模糊不清的地回了他一个字：“嗯。”
大手在自己的后脑上抚着。
司昭明感觉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
“昭明，我帮你把角色拿回来？”
司昭明却拒绝了。
她已经想好了，公司觉得她上限没有叶霏霏高，即使把资源还给自己也是在段斯扬这个大老板的压力下才还的。
既然这样，更要演这个配角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看清楚，看明白。
司昭明就算演的是配角也会比其他人出色一万倍。
发泄完后，司昭明从段斯扬身上爬下来，喊老林上车，老林走到车门前，她才想起段斯扬这座大佛还在车上。
把没吃完的铜锣烧和饮料放回纸袋里，拎给他，有点过河拆桥那意思。
“喏，你先去上班吧，顺便帮我把垃圾扔了。”
表情娇憨，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段斯扬接过纸袋，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联系我。”
“知道了，知道了。”
司昭明摆摆手带着点不耐烦回。
段斯扬又拎着那纸袋下车，司昭明看着他离去，车门关闭，车窗却还剩一丝缝隙。
地下室清凉，因为他的白衬衫被自己打湿，段斯扬离开前把外套穿上了，大步跨着，一下子身影就消失了。
司昭明升上车窗。
老林刚上车就看到司昭明一副被激起斗志，较真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老林。”
“咱不要那女主了，你去给我找个武术老师和仪态老师。”
司昭明下部剧是武侠戏，而她饰演的角色是最大反派，从小被坏人教导，与热情善良的男女主不同，她冷血无情，任何阻挡她道路的人都会被无情杀害，武力值极高。
司昭明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进组就能演绎出强大武力的实力，所以只能提前开始练习，甚至在回去路上她还特地让珍珍去书店里买了原著小说，回去研读。
别墅门口，老林亲自整理好她的领口，张开双臂，嘴角咧起，笑容灿烂。
“来吧，抱一个。”
司昭明前进两步，环住老林的腰。
“昭明，我相信你，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让我这么信任。”
“老师找到了我发信息给你。”
“好。”
司昭明回家后撸了撸猫，给自己平时不怎么在意的花花草草浇完了水，穿着一身吊带麻料长裙上了顶楼，但没出去，躺在室内躺椅上翻看着原著。
原著里她即将饰演的江凛月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这一生短暂精彩却也唏嘘。
一开始是被上一代反派培养起来的天才杀手，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武功提升迅速，一对十个同龄正派弟子完全不在话下，可以她遇到了拥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从此人生变得波折，最后一次折败于男主手下，被亲手了解了性命。
江凛月的故事结束，司昭明久久回不过神来，江凛月有错吗？没有，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那些，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错的。
男女主有错吗？更不可能，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可自己总是忍不住为她叹息。
私人手机铃声响起，司昭明连对面是谁都没看就接起，结果是自己最不想接到的电话。
“迪迪，最近怎么样啊？”
司昭明拿远手机，果然，备注“陈舟”，这是她亲妈。
“有什么事吗？”
另一头传来麻将碰撞和牌友的奉承声。
“诶哟我们迪迪也是出息了，成大明星了，舟舟你真是享福咯。”
陈舟得意地笑起来，“是的嘞，迪迪从小没让我失望过的，先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和她聊了哈。”
走动声，屋帘拉开声，吵闹的不行。
“迪迪，给爸爸妈妈打点钱嘞，你上次就转那么点，不够用的啊！”
司昭明看着露台上被太阳晒的有些萎靡的植物，“我周一给你们转五万，现在周四，你说不够？”
陈舟点了根烟，动静明显，“迪迪，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你看从小到大吃的用的我们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啊，你高中的时候，我们宁愿自己吃点苦都要把你送去好学校。迪迪，爸爸妈妈只是向你借一点，想让我们两个过得好一点罢了，又不是不会还你啊。你怎么会和爸妈计较呢？我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
“我又不是印钞机，哪来那么多钱。”
“找你老公要啊迪迪，你们夫妻是一体的，女婿帮我丈母娘也是应该的呀。”
两人沉默一秒。
“是不是他不给你钱？！迪迪你给我他的电话地址，我去上门帮你讨个说法来。”
司昭明太阳穴嗡嗡疼起来，强忍住火气，“你们要多少？”
陈舟刚刚那副不为女儿做主不是人的样子立马消失。
“迪迪，六位数肯定要有的啦。”
没多久，钱到账。
陈舟笑的更开心了。
“迪迪就是我的乖女儿呀，生了迪迪真的是我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咯。”
司昭明挂断电话，给那个已经四个月没有聊天的微信号发去一条消息。
Sii：【以后有事微信联系，不要打我电话，也不要叫我迪迪。】
陈舟：【迪迪你看看你，你就是这个鬼样子，有了钱就不听话了。】
手旁的书被拿走，段斯扬随意翻了几页。
“看的什么书啊？”
司昭明抬头，“这是我要演的那个配角电视剧原著。
“那怎么还拿反了？”
司昭明情绪还沉浸在刚才和陈舟的那通电话里，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一天满足不了父母的胃口，他们真的会找上段斯扬，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事。
眉头不自觉轻蹙，上午还在大放异彩的双眼里也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雨雾。
在躺椅上弄乱的发丝被大手轻轻整理好挽到耳后，头顶的段斯扬带着包容的笑意对她说。
“那就期待我们大明星演的江凛月了。”
司昭明马上从头到尾迅速和蒸熟的虾子一样，染满红色，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段斯扬也看到了她的变化，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十指紧扣。
“走吧大明星，吃午饭了。”
夏天的夜晚能听见各种昆虫的叫声，司昭明懒懒趴在一楼客厅沙发上，享受着段斯扬给予的冲泡咖啡业务。
两个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由司昭明指挥，往已经泡好的咖啡里加入各种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测试哪样与咖啡融合起来好喝。
可惜这份快乐时光没持续多久，江为电话打来，司昭明却不想让自己的“机械手”离开，拉住他衣角，满眼渴求他不要走。
段斯扬站在原地两秒，还是纵容了她。
两个人之前的距离很近，手机传来的电话声不轻不重，她不感兴趣，下了沙发坐在茶几前自己鼓捣着那几杯可怜的咖啡。
“段总，叶霏霏的事已经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