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称,乙女代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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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又再次回归往日的寂静。

    从有记忆起,萨菲罗斯就一直是这样生活的,他早就习惯了。

    ……他早就逼着自己习惯了的。

    可当真正体会了有人陪伴的感觉后,萨菲罗斯发现,他似乎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这宛若冰窖般冷寂的房间了。

    好安静。

    安静到有些刺耳了。

    萨菲罗斯低头,手上的糖与红绳都证明了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距你离开也不过三五分钟。

    可他已经开始心焦地等待下一次见面了。

    不行,他不能太贪心,姐姐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他得更懂事点儿,他很听话的,会乖乖等你再来找他。

    可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没有下一次了?

    你在走前,并没有给他有关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承诺。

    萨菲罗斯微微收紧握着红绳的手。

    他的心脏好像有些难受,眼睛也很奇怪,有什么烫烫的东西在眼底酝酿。

    不可以这样。

    宝条博士说过,他不能哭,哭是软弱的表现,他不能软弱。软弱就代表是失败品,他不是失败品,也不可以是失败品。

    萨菲罗斯轻轻地吐气,想靠着这个动作把心里的难受和眼睛的酸涩一并压抑住。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宝条博士在拿奇怪的机器往自己身上实验的时候,他很痛很痛,却都可以忍住不哭,但现在为什么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姐姐,他好像就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忍住了呢?

    “……姐姐。”男孩无意识地喃喃道。

    下一秒,他口中的人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眼前。

    还没完全登出游戏就又重新折返的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孩似乎被你的返回弄懵了,怔怔地睁着那双隐含泪光的猫瞳看你。

    “怎么哭了?”你唇角的笑落了回去,伸手轻轻地擦过萨菲罗斯的眼角,“是哪里难受吗?”

    他像是突然惊醒般,动作很大地摇了摇头,又抬手欲盖弥彰地擦了擦眼睛:“没有,我没有难受,也……没哭。”

    你没有追问,温声道:“嗯,没事就好。”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萨菲罗斯暗戳戳地抬眼看你,像是只小心试探的奶猫。

    “因为想你了。”你弯起眼摸了摸他的头,你当然看出了萨菲罗斯的忐忑,也明白他为何会双眼含泪,但这些都没有必要挑明说出来,你现在只想尽可能地给他一些安慰。

    于是,你冲他张开双臂:“要不要抱一下?”

    萨菲罗斯愣住了。

    你看着他,维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耐心等待。

    须臾,那双比琉璃还要剔透的碧绿竖瞳轻颤了一下,他慢慢地、小心地、试探着伸出手,像是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亦或触碰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渴求已久的夙愿。

    你倾过身环住萨菲罗斯,他轻轻地靠在你怀里,柔软的银白发丝扫过脖颈,两个人都没说话,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拥抱有的时候胜过任何言语,两个人之间没有掺杂任何其他感情的、最纯粹的拥抱,也会在无声间传达出言语无法表露的心意。

    良久,你缓缓松开手,萨菲罗斯也重新坐直,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萨菲罗斯点点头,他垂眼,有些害羞似的,但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来,“我没事了,谢谢姐姐。”

    这孩子从一开始跟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了。

    你抬手往地上一指,一个铁皮箱子就凭空出现了,你又握住右手,变戏法般往拳头上吹了口气,手心摊开,一只银色的戒指正躺在那里。

    “姐姐太粗心了,忘了要把这些东西给你。”你说着把戒指递给萨菲罗斯,“看,这里,可以屏蔽房间里的监控,我给刚刚变出来的箱子施了魔法,只有你能看见,所以可以把糖和红绳都放进去。”

    “什么时候你想从箱子里拿东西了,就按一下这个。”你轻轻点了一下戒指上的花纹,“让监控恢复正常就按两下,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谢谢姐姐。”萨菲罗斯点头,把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对,他的惯用手是左手来着。

    “戒指我也把它隐身了,所以不用怕被发现,就是你得注意不能总去摸它哦。”

    “嗯,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萨菲罗斯说着,突然跳下床,从房间角落里拿出了自己的刀,他将刀柄上原本系着的红绳拆了下来,又把你送他的绑了上去。

    你的那条红绳和原本的那条其实没有太大区别,不过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里面有金色的丝线,也更精致点。

    “换了怕不怕被发现啊?”你歪头问道。

    萨菲罗斯摇摇头:“不会的,没有人会注意我……的刀。”

    他的话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原本他想说的并不是刀,而是自己吧。

    你走过去,将手摊开伸到萨菲罗斯面前。

    萨菲罗斯眨了下眼睛:“?”

    你笑了:“可以把之前的那根红绳给我吗?”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红绳放到你手里了,你又是一笑,低头把它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有点磕绊地打了个蝴蝶结。

    “谢谢萨菲的礼物~”你晃了晃手腕,略长的红色随着你的动作轻轻摇曳,“还有,不是没有人关心萨菲有没有换刀上的绳子哦,我看到了,而且很开心。”

    萨菲罗斯冲你笑了:“嗯,我知道了。”

    这下你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可却又莫名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

    言灵总是时灵时不灵,但你发现,如果是要比较寻常的东西,一般就不会有什么阻碍,于是你又随手变出了一沓白纸和几支笔:“萨菲,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你自然不可能一直在游戏里陪他,可若是就这样把一个十岁的孩子丢在这里,让他每天眼巴巴地盼望你过来,那未免太残忍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给我写信吗?”你提议道,“可以写下次见面想干什么,也可以画画,随便画什么都好,等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就把它给我,然后我们就照着这个上面的去做。”

    “有期待,那日子就不会难熬。”你又摸了摸萨菲罗斯的头,笑道,“我会很期待你的信的。”

    你原本并不打算把FF7的游戏剧情提前看完的。

    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官方发来的VR式重制版,就这么玩下去肯定会了解一切的,没必要提前给自己剧透。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事情似乎发生了一些让人无法容忍的转折。

    玩游戏上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经过计算对比,现实中的一个小时约等于游戏里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其实你稍微睡个懒觉,游戏里就已经过去一天了。

    你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又登上游戏的,上次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给萨菲罗斯留下了隐患必须要赶紧解决才杀了个回马枪,可这次,其实你没有什么必须要办的事情。

    但就是不受控制地会想起他,那个有着清澈眼瞳的孩子。

    难道是因为游戏的表现技术太高,让你已经不知不觉间把这一切当做现实了,因此无法安心放下吗?

    你不明白,也没有非要把这个问题弄明白的意愿,只是等回过神时,已经从心地站在了萨菲罗斯的房间里。

    他现在不在房间。

    不过没关系,你正巧有惊喜要准备,上次太匆忙,这次你可是准备充分。

    陀螺、竹蜻蜓、风筝……

    你将脑海中可以描绘的,用这个世界常见物资就可以做出来的各种可以玩的都一一变出来。

    等他回来了就一样一样地展示给他看,再带他出去玩。

    唔……先放到柜子里吧,到时候什么都不说,等萨菲罗斯拉开柜子,这样才够惊喜~

    不过,在此之前,你倒是先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在柜子里那一沓白纸的最上面,是萨菲罗斯写给你的信。

    其实说是信有些不准确,毕竟没有信件的格式,内容也只有寥寥数语。

    但你可以感受到其中满满的诚挚心意。

    黑色的笔迹有些生疏,万分小心地一笔一划写下这样的字句:

    “我没有写过信,也不知道要怎么写,可能写的很差。”

    “拥抱的感觉,很神奇,像是心在一瞬间被填满了……我,很喜欢拥抱。”

    “谢谢姐姐为我做的一切。”

    “下次来,可以教我怎么写信吗?”

    字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在纸面上晕开一点墨色,写信的人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在最后小心地表明了心声:

    “想要……早点见到姐姐。”

    你的心因为这封信而欢欣鼓舞,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你捏着纸页转过身,眉眼间还带着未散的笑,可入目的却是一片血色。

    银白的发被鲜血染成另一种令人心颤的颜色,萨菲罗斯见到你时愣了愣,下一秒立马有些慌张地抬手,试图擦去脸上的血迹,但却越擦越脏。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起来的,鼻腔被强烈的血腥味灌满,触到他脸颊的指尖也被血液濡湿一片,你看着萨菲罗斯浸在血色中的那双碧色竖瞳,猛地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男孩在你怀中僵着身子,他似乎想抬手回抱你,可又怕身上的血将你的衣服弄得更脏,只好手足无措地半抬着手。

    你要带他离开这里。

    头脑中只有这一句话。

    想在后面写一点碎碎念:

    萨菲罗斯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从最开始的,他是谁的孩子、是谁的朋友,一直到最后,看清无法从人类社会获得自己的位置后,舍弃了为人的一切。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摧毁给人看,这一点在萨菲罗斯身上真的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现在,你是他和这个世界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有了真实联系的,小萨一直在找妈妈,其实也是一种对自我认知的迷茫和人天生的对感情的需求,毕竟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关系那就是和父母,但小萨都没有。

    所以在遇到了你之后,他的无处安放的情感寄托自然就交给了你,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你有藏都藏不住的依赖的原因(CC时期的白月光萨温柔美好得给人一种只要死缠烂打就能追到手的感觉,而这个时候的小萨,则是根本不用怎么费劲就可以骗到手的类型——孩子真的很渴望一份真实的属于他的感情)

    至于最开始的想哭,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他从来都不是无血无泪的怪物,小萨是温柔的,善良的,同时也是敏感的。

    在被宝条施以各种实验的时候,他很痛,他难道不想哭吗?可不管他想不想,他都不能哭。他并不是自愿坚强的,而是因为根本无人在意,所以必须要坚强起来。

    而你的出现,对小萨来说其实是一个让他终于可以喘口气,可以表达出真正的自己的机会,就像是受伤了他原本可以忍受,可以告诉自己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可这个时候有人担心地扶起他,轻声问他疼不疼,那眼泪就无法再忍了。

    他不是不想哭,但一直以来他所能做的只是让眼泪默默往心里流。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小声地,一点点地哭出来了。

    其实我在写的时候,也曾很纠结,好像萨菲罗斯和哭泣脆弱这样的词天生就不搭边,这么写了会很奇怪,但是,真的如此吗?

    先不论以后,此刻的他只是个十岁的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也没有感受过温情的孩子,他经历了那么多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他凭什么不能哭?

    在认为他不会哭的同时,我是否也剥夺了他哭泣的权利呢?

    我不能那么做。

    哭泣并不是软弱,你,我,他,都可以哭,在任何时候。

    没关系的,等哭泣过后,我们会走向更好的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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