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温度
路弯弯瞬间就明白过来眼前人误会了。
短暂几秒，她果断地用眼神扫过他的面庞。
“林先生，抱歉，我刚刚有些口不择言了，我同意与您组队。”
说完，路弯弯决绝地转身，大步走开，全然不似先前稳重，她只想赶紧离开。
不再看那张会动摇她的脸。
—
回酒店的车上，路弯弯拿出自己的生活用手机打开微博小号。
果不其然，林杉的黑粉和路人已经为了骂他建起近千层高楼。
参加节目的艺人名单已经出炉，没有人相信林杉会不走后门进黄金强档综艺。
路弯弯暗中叹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气。
她也不信。
就连她也不信。
她切换了微博大号。
大号则寂静许多。
但相比于这三年，今天似乎是林杉那些真爱粉的盛世。
她的后台私信不少人问她是否看到了“冲顶声云”艺人名单。
路弯弯并不急着去回复。
她打开自己的个人主页。
想起五分钟前男人的问话。
“厌恨”，这个词说得多轻巧。
她低头，缩进衣领里，眼底热意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屏幕上的账号昵称后面跟着大大的VVIP皇冠。
染着钴蓝色头发笑得恣意的少年是她的头像。
下面一个橘黄底白色小V昭示着她的身份。
“钴蓝色月亮”——林杉超话粉丝大咖。
已关注林杉的微博2188天。
数不清的日夜，她期盼着这个人的出现。
真的出现了，她却在偶像和事业里快刀斩乱麻地做出选择。
不如说，她直接扔掉了前者。
她不信他。
就连她也不信他。
来不及在情绪漩涡里放空，一条消息弹出。
【老头儿】：怎么样，为师让你上这个节目上对了吧？
【弯弯钩钩子】：闭嘴，多送我一张R的彩胶，不然拉黑。
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她就接到自己恩师马玉河的一通电话。
电话里，马玉河甚至用上了蹩脚的中文求她。
马玉河的焦急确实不无道理。
一档即将在黄金时段上映的音乐综艺因为一位制作人的突然抱恙而急需人手。
这档综艺前前后后准备了三年之久，音乐总监怎么也找不到替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起远在国外当导师的朋友，马玉河。
马玉河就这样想到了自己刚回国，正赋闲的关门弟子路弯弯。
这次毕业回国，路弯弯本想先休息个半年，多积累一些灵感再考虑下一步的。
然而，马玉河神秘兮兮地在电话里说：
“弯弯，你去了，一个大礼，我送你，如何？”
虽然知道这个常年红着个脸的老头口中说的“大礼”一定没安好心，但是她知道他肯定能说到做到。
最终，路弯弯又额外用知名歌手R的一张迷你专辑、一张限量版黑胶唱片的附加礼物达成了这笔交易。
其实，她想拒绝这档综艺也有别的原因。
它所采取的模式不是路弯弯喜欢的。
模式很简单：
各路歌手用原声现场打动现场观众获得投票，团队赛、复活赛、车轮战、1v1淘汰赛决出最终冠军。
正是因为这个模式简单，才更让路弯弯头疼。
好友安喜当天就在微信上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
【弯弯钩钩子】：这种模式下，live就变得太重要了。
【安喜】：那不是正合你意？你最会写歌了。你还担心你的实力？
【弯弯钩钩子】：我不担心实力，我只担心配合。
这档综艺大佬云集，路弯弯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根本不会乐意听她的建议。
有人气长虹爱摆谱的老歌手们，也有暗暗较量、眼高手低的新晋顶流们。
她叹气，打下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聊天。
【弯弯钩钩子】：我希望对面是一块璞玉，任我打磨。
只是没想到马玉河所说的大礼根本不是璞玉。
是烫手山“玉”。
—
两天后的星期日，组队后的第一场录制，节目组安排了破冰热身赛。
路弯弯不再需要低调，穿了一条废土风的吊带黑长裙，配上皮衣和长筒皮靴。
最爱的Vivienne Westwood盔甲戒指也不再需要囿于隔层。
她戴上戒指，犹如戴上盔甲的战士。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使一身饰品叮叮当当，也难以掩盖她有些躁动不安的心。
因为一个人，也是因为一群人。
今天的拍摄场地将上次的两个集装箱合并，场地更加空旷。
到了地方，路弯弯找到林杉的休息室，林杉还没来，她不急，在门口和几个助理聊天。
今天和她聊天的除了常见的工作人员，还有跟拍pd。
路弯弯再次猜测节目组又用了戏剧性强的台本。
林杉踩着点来，极为巧合的，两个人今天都选择黑色作为穿搭主调。
男人穿着一身极简的黑色冲锋衣，187的身高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刚吹干的头发温顺地趴在发顶，微微遮住男人的眉眼，带着一丝慵懒。
路弯弯没和周围的工作人员一样小声讨论，只是静静站到一边，让林杉和经纪人、助理先进休息室。
林杉迈着大步路过路弯弯时，和周围的人一齐打了招呼，她也不落下。
男人的面色平静极了，仿佛昨天二人的冲突根本不存在一般。
淡漠、疏离、礼貌。
路弯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杉身后，把四杯咖啡放上休息室的茶几，坐进侧面的沙发。
林杉也不客气，拿起一杯冰美式，向她道了谢，随即问道：
“路小姐吃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让小乐去买。”
小乐是林杉的助理，乐小元。
路弯弯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吃早饭。”
闻言，林杉的动作微顿。
随即自然地道出一句关心：“不吃早饭对肠胃不好，还是让小乐给你买些什么吧。”
路弯弯怔住了，林杉亦然。
气氛尴尬极了，路弯弯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一块布料，不透气的皮衣让她更是有些闷热。
半晌，在路弯弯的脊背都有些疲软的时刻，两人手机上同时弹出的消息才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消息向他们介绍了今天破冰热身赛的赛程。
来不及阅读和讨论，林杉被造型师叫走。
不一会儿，乐小元买来了两个三明治，路弯弯接过，然后向乐小元转了钱。
她有了组内所有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除了林杉。
—
半小时后，林杉的造型做完了，他换上了件白色衬衫，更显出身材。
喷过发胶的发型显得人更有精神，也显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炯炯。
路弯弯淡淡扫过，然后不再分给他注意力。
她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拿起手机。
“林先生，我们今天的任务您大概看了吗？”
林杉缩在沙发里，也拿起手机，同样款式的手机在他手里显得袖珍。
似乎是有些困倦，男人缓缓点了头。
“我先提出我的建议，既然是路演赚关注度，我认为我们该去闹市区的街道，选几首比较有爆发力的歌曲。”
路弯弯抬头看他，手指点点屏幕，“这是我选定的歌单。”
林杉凑近，化妆品的香味和淡淡的水生调香水味随着他的动作被送进路弯弯的鼻息。
奇怪，自己明明不晕水生调。
却在他靠近时有些发懵。
林杉低头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眯起眼。
他们对视，但各怀心思。
“抱歉路小姐，我不同意去闹市区。”
路弯弯向后悄悄拉开距离，轻声问：“理由是什么？”
林杉却不依不饶，因为情急，说话时又向着她靠近了些。
“那里的行人大多数都有目标，不太会为我们停下脚步。”
路弯弯放弃挣扎，直接靠在沙发靠背上，真正拉开距离。
林杉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不妥，身体离开她稍远，但眼神还是附着在她脸颊上。
路弯弯本就觉得闷热，这下更是感到烦燥。
她笑自己不争气。
也气自己对三年未见的林杉还抱有希望，认为他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快速冷静下来之后，她努力让意识回笼。
“那么林先生想去哪里路演？”
林杉似乎是整理好了刚刚的情绪。
眼神清明许多，悠悠地靠回沙发。
一锤定音。
“福利院。”
—
半小时后，成禄社区福利院内。
清晨下过雨，气温有些凉，路弯弯穿着薄薄一件黑色吊带搭配短裙，即使站在阳光下还是觉得寒气刺骨。
她在看不见的地方蜷了蜷发凉的手指。
此刻二人被围在一群小孩中间。
路弯弯站在林杉半步远之后，示意他说话。
林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小朋友们大家好，先祝大家周末愉快，今天哥哥和姐姐为你们表演几首曲子，好不好呀？”
他弯下腰看向孩子们。
孩子们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叽叽喳喳，反而怯生生的。
有大胆点的，稍大一些的问他们：
“哥哥姐姐，你们今天唱什么歌呀？”
林杉也不急，笑嘻嘻地问，“你们想听什么？”
这下孩子们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虫儿飞”、“小星星”、“吉祥三宝”、“让我们
荡起双桨”……
林杉终于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他回头看看路弯弯。
路弯弯被风吹的双腿有些疼，她努力让自己集中，轻叹口气，然后很郑重地点点头。
“都可以。”
阳光下，林杉的发丝被太阳偏爱，金光细细闪着。
他笑了，恍惚间让路弯弯看到了6年前的他。
他虚虚地圈住路弯弯纤细的腕骨。
“这个姐姐非常厉害，你们想听什么，她都会弹。去吧，去围住她，告诉她你们想唱什么。”
即使是带着避嫌的动作，路弯弯被秋风吹得有些寒凉的骨节也还是感受到了林杉身上滚烫的温度。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和一浪一浪拥过来的小朋友们抱成一团。
林杉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低声向她道歉。
“抱歉，不是故意让你引火上身的。”
他清透的嗓音里好像晒过阳光。
“只是，你看上去有点冷。”
然后他不再说别的，只是笑。
那笑里好像带着酒精度数，让路弯弯又有些恍惚。
于是私自觉得，你需要拥抱。
短暂几秒，她果断地用眼神扫过他的面庞。
“林先生，抱歉，我刚刚有些口不择言了，我同意与您组队。”
说完，路弯弯决绝地转身，大步走开，全然不似先前稳重，她只想赶紧离开。
不再看那张会动摇她的脸。
—
回酒店的车上，路弯弯拿出自己的生活用手机打开微博小号。
果不其然，林杉的黑粉和路人已经为了骂他建起近千层高楼。
参加节目的艺人名单已经出炉，没有人相信林杉会不走后门进黄金强档综艺。
路弯弯暗中叹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气。
她也不信。
就连她也不信。
她切换了微博大号。
大号则寂静许多。
但相比于这三年，今天似乎是林杉那些真爱粉的盛世。
她的后台私信不少人问她是否看到了“冲顶声云”艺人名单。
路弯弯并不急着去回复。
她打开自己的个人主页。
想起五分钟前男人的问话。
“厌恨”，这个词说得多轻巧。
她低头，缩进衣领里，眼底热意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屏幕上的账号昵称后面跟着大大的VVIP皇冠。
染着钴蓝色头发笑得恣意的少年是她的头像。
下面一个橘黄底白色小V昭示着她的身份。
“钴蓝色月亮”——林杉超话粉丝大咖。
已关注林杉的微博2188天。
数不清的日夜，她期盼着这个人的出现。
真的出现了，她却在偶像和事业里快刀斩乱麻地做出选择。
不如说，她直接扔掉了前者。
她不信他。
就连她也不信他。
来不及在情绪漩涡里放空，一条消息弹出。
【老头儿】：怎么样，为师让你上这个节目上对了吧？
【弯弯钩钩子】：闭嘴，多送我一张R的彩胶，不然拉黑。
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她就接到自己恩师马玉河的一通电话。
电话里，马玉河甚至用上了蹩脚的中文求她。
马玉河的焦急确实不无道理。
一档即将在黄金时段上映的音乐综艺因为一位制作人的突然抱恙而急需人手。
这档综艺前前后后准备了三年之久，音乐总监怎么也找不到替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起远在国外当导师的朋友，马玉河。
马玉河就这样想到了自己刚回国，正赋闲的关门弟子路弯弯。
这次毕业回国，路弯弯本想先休息个半年，多积累一些灵感再考虑下一步的。
然而，马玉河神秘兮兮地在电话里说：
“弯弯，你去了，一个大礼，我送你，如何？”
虽然知道这个常年红着个脸的老头口中说的“大礼”一定没安好心，但是她知道他肯定能说到做到。
最终，路弯弯又额外用知名歌手R的一张迷你专辑、一张限量版黑胶唱片的附加礼物达成了这笔交易。
其实，她想拒绝这档综艺也有别的原因。
它所采取的模式不是路弯弯喜欢的。
模式很简单：
各路歌手用原声现场打动现场观众获得投票，团队赛、复活赛、车轮战、1v1淘汰赛决出最终冠军。
正是因为这个模式简单，才更让路弯弯头疼。
好友安喜当天就在微信上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
【弯弯钩钩子】：这种模式下，live就变得太重要了。
【安喜】：那不是正合你意？你最会写歌了。你还担心你的实力？
【弯弯钩钩子】：我不担心实力，我只担心配合。
这档综艺大佬云集，路弯弯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根本不会乐意听她的建议。
有人气长虹爱摆谱的老歌手们，也有暗暗较量、眼高手低的新晋顶流们。
她叹气，打下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聊天。
【弯弯钩钩子】：我希望对面是一块璞玉，任我打磨。
只是没想到马玉河所说的大礼根本不是璞玉。
是烫手山“玉”。
—
两天后的星期日，组队后的第一场录制，节目组安排了破冰热身赛。
路弯弯不再需要低调，穿了一条废土风的吊带黑长裙，配上皮衣和长筒皮靴。
最爱的Vivienne Westwood盔甲戒指也不再需要囿于隔层。
她戴上戒指，犹如戴上盔甲的战士。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使一身饰品叮叮当当，也难以掩盖她有些躁动不安的心。
因为一个人，也是因为一群人。
今天的拍摄场地将上次的两个集装箱合并，场地更加空旷。
到了地方，路弯弯找到林杉的休息室，林杉还没来，她不急，在门口和几个助理聊天。
今天和她聊天的除了常见的工作人员，还有跟拍pd。
路弯弯再次猜测节目组又用了戏剧性强的台本。
林杉踩着点来，极为巧合的，两个人今天都选择黑色作为穿搭主调。
男人穿着一身极简的黑色冲锋衣，187的身高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刚吹干的头发温顺地趴在发顶，微微遮住男人的眉眼，带着一丝慵懒。
路弯弯没和周围的工作人员一样小声讨论，只是静静站到一边，让林杉和经纪人、助理先进休息室。
林杉迈着大步路过路弯弯时，和周围的人一齐打了招呼，她也不落下。
男人的面色平静极了，仿佛昨天二人的冲突根本不存在一般。
淡漠、疏离、礼貌。
路弯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杉身后，把四杯咖啡放上休息室的茶几，坐进侧面的沙发。
林杉也不客气，拿起一杯冰美式，向她道了谢，随即问道：
“路小姐吃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让小乐去买。”
小乐是林杉的助理，乐小元。
路弯弯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了，我不吃早饭。”
闻言，林杉的动作微顿。
随即自然地道出一句关心：“不吃早饭对肠胃不好，还是让小乐给你买些什么吧。”
路弯弯怔住了，林杉亦然。
气氛尴尬极了，路弯弯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一块布料，不透气的皮衣让她更是有些闷热。
半晌，在路弯弯的脊背都有些疲软的时刻，两人手机上同时弹出的消息才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消息向他们介绍了今天破冰热身赛的赛程。
来不及阅读和讨论，林杉被造型师叫走。
不一会儿，乐小元买来了两个三明治，路弯弯接过，然后向乐小元转了钱。
她有了组内所有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除了林杉。
—
半小时后，林杉的造型做完了，他换上了件白色衬衫，更显出身材。
喷过发胶的发型显得人更有精神，也显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炯炯。
路弯弯淡淡扫过，然后不再分给他注意力。
她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拿起手机。
“林先生，我们今天的任务您大概看了吗？”
林杉缩在沙发里，也拿起手机，同样款式的手机在他手里显得袖珍。
似乎是有些困倦，男人缓缓点了头。
“我先提出我的建议，既然是路演赚关注度，我认为我们该去闹市区的街道，选几首比较有爆发力的歌曲。”
路弯弯抬头看他，手指点点屏幕，“这是我选定的歌单。”
林杉凑近，化妆品的香味和淡淡的水生调香水味随着他的动作被送进路弯弯的鼻息。
奇怪，自己明明不晕水生调。
却在他靠近时有些发懵。
林杉低头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眯起眼。
他们对视，但各怀心思。
“抱歉路小姐，我不同意去闹市区。”
路弯弯向后悄悄拉开距离，轻声问：“理由是什么？”
林杉却不依不饶，因为情急，说话时又向着她靠近了些。
“那里的行人大多数都有目标，不太会为我们停下脚步。”
路弯弯放弃挣扎，直接靠在沙发靠背上，真正拉开距离。
林杉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不妥，身体离开她稍远，但眼神还是附着在她脸颊上。
路弯弯本就觉得闷热，这下更是感到烦燥。
她笑自己不争气。
也气自己对三年未见的林杉还抱有希望，认为他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快速冷静下来之后，她努力让意识回笼。
“那么林先生想去哪里路演？”
林杉似乎是整理好了刚刚的情绪。
眼神清明许多，悠悠地靠回沙发。
一锤定音。
“福利院。”
—
半小时后，成禄社区福利院内。
清晨下过雨，气温有些凉，路弯弯穿着薄薄一件黑色吊带搭配短裙，即使站在阳光下还是觉得寒气刺骨。
她在看不见的地方蜷了蜷发凉的手指。
此刻二人被围在一群小孩中间。
路弯弯站在林杉半步远之后，示意他说话。
林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小朋友们大家好，先祝大家周末愉快，今天哥哥和姐姐为你们表演几首曲子，好不好呀？”
他弯下腰看向孩子们。
孩子们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叽叽喳喳，反而怯生生的。
有大胆点的，稍大一些的问他们：
“哥哥姐姐，你们今天唱什么歌呀？”
林杉也不急，笑嘻嘻地问，“你们想听什么？”
这下孩子们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虫儿飞”、“小星星”、“吉祥三宝”、“让我们
荡起双桨”……
林杉终于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他回头看看路弯弯。
路弯弯被风吹的双腿有些疼，她努力让自己集中，轻叹口气，然后很郑重地点点头。
“都可以。”
阳光下，林杉的发丝被太阳偏爱，金光细细闪着。
他笑了，恍惚间让路弯弯看到了6年前的他。
他虚虚地圈住路弯弯纤细的腕骨。
“这个姐姐非常厉害，你们想听什么，她都会弹。去吧，去围住她，告诉她你们想唱什么。”
即使是带着避嫌的动作，路弯弯被秋风吹得有些寒凉的骨节也还是感受到了林杉身上滚烫的温度。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和一浪一浪拥过来的小朋友们抱成一团。
林杉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低声向她道歉。
“抱歉，不是故意让你引火上身的。”
他清透的嗓音里好像晒过阳光。
“只是，你看上去有点冷。”
然后他不再说别的，只是笑。
那笑里好像带着酒精度数，让路弯弯又有些恍惚。
于是私自觉得，你需要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