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块。”店里最后一个顾客走了后，谢眠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四十。
谢眠拿出课本开始翻看。
“叮咚”店里开门装置铃声又响起来了，来人了，谢眠看书之余用余光扫了一眼。女生扎着高马尾，碎发随意地别在耳后，在各物架区站了一会，往零食区走去。
顾纷绪溜达了一圈，又回到柜台前。
无心最是有意。
“同学，我说过，我们很有缘哦。”顾纷绪撑着脑袋看向谢眠，戳了戳他。
谢眠有些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一点，顾纷绪注意到了，把手缩了回来。
“谢眠，”女生清甜的声音传来，“现在不在学校里了，可以请教你吗？”
“你想请教什么？”谢眠目光还在课本上，随手翻了一页。
请教你如何怎么高冷，美女看都不看一眼，好歹我在外面花了半个小时的素颜妆。顾纷绪心里腹诽道。
“……数学。”顾纷绪思索半秒，才憋出来这一句。
“那你得等会，我要统计一下表。”，“你可以先去那边的椅子那里坐着等。”
哎欸，真的就答应了，顾纷绪内心小人在狂舞动，差点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
小样，也不是这么难搞。
一个小时过去，顾纷绪探了个脑袋往收银台看，谢眠抬头看了一眼她谢眠还在写写画画，顾纷绪看着自己满满一页公式的练习册和做题痕迹，沉默了，本来请教数学就是个借口，她数学又不差。
算了，顾纷绪翻到空白一页，发起呆来，装认真吗，就得装得像一点，签字笔在她指尖灵活转动。她撑着脑袋，随便在题目上圈圈勾画，笔在选项末尾点点点，但偏就迟迟不勾选项，
我倒是要看看是我跟这个选项熬耗的久，还是跟你谢眠耗的久。笔在食指与中指的第二个关节来回旋转敲在纸面上，顾纷绪漫无目的地来回打量，目光锁定在桌面上一本数学练习册，顾纷绪这套练习册没有刷过，有点跃跃欲试。
30厘米，15厘米，在顾纷绪的手马上够上的时候，头顶传来略带清冷的声音。
“求导数不会？”
偷鸡不成蚀把米。顾纷绪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像做贼心虚般下意识地往后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
靠，这什么破椅子，这椅子居然没有椅背！顾纷绪运气差起来，对谁都要骂一声。
——肩上仿佛触电般酥麻，她左肩被沉重的力压着，像支撑点一样支撑着她以至于她不会往下往后摔，谢眠扣着她的肩把她扶稳，手掌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炽热又滚烫，这一瞬顾纷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剧烈地抨击声，一声一声。
或许这时心血来潮的冲动是这么折磨人的。
没出息，顾纷绪心里自我批评一番，随后摆出一副惊慌失措地样子。
“谢谢。”
“不用。”谢眠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去了。
“那个含有未知数导数怎么解？”顾纷绪指了一下题目。
“你高二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明明是疑问句，可顾纷绪偏偏却听出了肯定句还有嘲讽的意味。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顾纷绪歉意地笑了一下。
教不教就一句话，装得快崩了。顾纷绪稳住自己的表情。
“呵那行。”谢眠的嘴角上扬一个轻微弧度。
“……”怎么感觉这讽刺意味更强烈了。
谢眠随意地用脚勾了张椅子坐过来。
是她魅力不够大吗？顾纷绪扯了扯嘴，瞥见宛如楚汉分界线的距离。
“你可以先判断他的单调性，例如，你看这道题，它在零到正无穷的时候，它的导数小于零，所以在这个区间这个函数单调递减，当它在零到正无穷的时候，它的导函数大于零，所以在这个区间内这个函数单调递减，所以你可以这样求……”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握在笔在纸上画着函数图像，笔正握在离笔尖距离二分之一的位置，他指甲修的很圆润，手指修长。
得了，还听啥，光顾着欣赏算了，顾纷绪打量了一番，很适合牵手。
顾纷绪暗忖。当然也集中不了精力去看题。
谢眠见她的视线都移到题外面去了。
“你真是过来请教的？”谢眠冷笑一声，“还是在浪费你我的时间。”
谢眠算是有礼貌了，至少没有直接说出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谢眠，我是真不喜欢数学，听数学等于听天书，不好意思，而且你离我坐的有点远，我看不清。”顾纷绪扯了扯自己嘴角，摆出一副哭脸的表情。
“坐近点。”谢眠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往这个位置坐。
这个位置的距离，顾纷绪还是不太满意。
但听你的话，你说坐近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顾纷绪眼里闪过奸商得逞的神情。
她一抬椅子，直接跟谢眠的椅子并在一起。
顾纷绪自然也余光扫到谢眠一愣，随后往旁边挪了一点。顾纷绪本来也就是想唬一下他，她自己也没有这么不要脸，对刚了解一两天的男生就靠得如此近。
她又把椅子往他刚才指的位置移过去了，待她坐好，双手撑在桌面上，“你讲。”
谢眠的拇指食指微微摩挲。
“接下来分类讨论……”
这个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女生身上玫瑰花的香气传入鼻尖，谢眠讲时顿了顿，默不动声地侧了侧头。
顾纷绪因为撑着脸，脸上的肉堆在一起，印着有些红印子，睫毛密又长，眼尾处略微带粉。
“听明白了吗？”谢眠讲完了这道题问。
“啊哦，听懂了。”差点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忘回神了。
“那你总结一下。”谢眠把作业本推到她面前，顺带着刚刚做题目的草稿纸。
“……”验收教学成果？
顾纷绪飞快地扫了一遍题目，在脑海里飞快运算。
“先求导，再……画图求单调性，再分类讨论，最后的结果a小于负一大于四。”
“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还满意吗，学霸？”顾纷绪转头看向他，笑吟吟的。
谢眠毫无情绪地嗯一声。
“那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谢眠扶了扶眼睛，看了一眼顾纷绪，毫无波澜地回了一句。
“这是你的事。”
——与我何干。
谢眠拿出课本开始翻看。
“叮咚”店里开门装置铃声又响起来了，来人了，谢眠看书之余用余光扫了一眼。女生扎着高马尾，碎发随意地别在耳后，在各物架区站了一会，往零食区走去。
顾纷绪溜达了一圈，又回到柜台前。
无心最是有意。
“同学，我说过，我们很有缘哦。”顾纷绪撑着脑袋看向谢眠，戳了戳他。
谢眠有些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一点，顾纷绪注意到了，把手缩了回来。
“谢眠，”女生清甜的声音传来，“现在不在学校里了，可以请教你吗？”
“你想请教什么？”谢眠目光还在课本上，随手翻了一页。
请教你如何怎么高冷，美女看都不看一眼，好歹我在外面花了半个小时的素颜妆。顾纷绪心里腹诽道。
“……数学。”顾纷绪思索半秒，才憋出来这一句。
“那你得等会，我要统计一下表。”，“你可以先去那边的椅子那里坐着等。”
哎欸，真的就答应了，顾纷绪内心小人在狂舞动，差点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
小样，也不是这么难搞。
一个小时过去，顾纷绪探了个脑袋往收银台看，谢眠抬头看了一眼她谢眠还在写写画画，顾纷绪看着自己满满一页公式的练习册和做题痕迹，沉默了，本来请教数学就是个借口，她数学又不差。
算了，顾纷绪翻到空白一页，发起呆来，装认真吗，就得装得像一点，签字笔在她指尖灵活转动。她撑着脑袋，随便在题目上圈圈勾画，笔在选项末尾点点点，但偏就迟迟不勾选项，
我倒是要看看是我跟这个选项熬耗的久，还是跟你谢眠耗的久。笔在食指与中指的第二个关节来回旋转敲在纸面上，顾纷绪漫无目的地来回打量，目光锁定在桌面上一本数学练习册，顾纷绪这套练习册没有刷过，有点跃跃欲试。
30厘米，15厘米，在顾纷绪的手马上够上的时候，头顶传来略带清冷的声音。
“求导数不会？”
偷鸡不成蚀把米。顾纷绪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像做贼心虚般下意识地往后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
靠，这什么破椅子，这椅子居然没有椅背！顾纷绪运气差起来，对谁都要骂一声。
——肩上仿佛触电般酥麻，她左肩被沉重的力压着，像支撑点一样支撑着她以至于她不会往下往后摔，谢眠扣着她的肩把她扶稳，手掌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炽热又滚烫，这一瞬顾纷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剧烈地抨击声，一声一声。
或许这时心血来潮的冲动是这么折磨人的。
没出息，顾纷绪心里自我批评一番，随后摆出一副惊慌失措地样子。
“谢谢。”
“不用。”谢眠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去了。
“那个含有未知数导数怎么解？”顾纷绪指了一下题目。
“你高二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明明是疑问句，可顾纷绪偏偏却听出了肯定句还有嘲讽的意味。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顾纷绪歉意地笑了一下。
教不教就一句话，装得快崩了。顾纷绪稳住自己的表情。
“呵那行。”谢眠的嘴角上扬一个轻微弧度。
“……”怎么感觉这讽刺意味更强烈了。
谢眠随意地用脚勾了张椅子坐过来。
是她魅力不够大吗？顾纷绪扯了扯嘴，瞥见宛如楚汉分界线的距离。
“你可以先判断他的单调性，例如，你看这道题，它在零到正无穷的时候，它的导数小于零，所以在这个区间这个函数单调递减，当它在零到正无穷的时候，它的导函数大于零，所以在这个区间内这个函数单调递减，所以你可以这样求……”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握在笔在纸上画着函数图像，笔正握在离笔尖距离二分之一的位置，他指甲修的很圆润，手指修长。
得了，还听啥，光顾着欣赏算了，顾纷绪打量了一番，很适合牵手。
顾纷绪暗忖。当然也集中不了精力去看题。
谢眠见她的视线都移到题外面去了。
“你真是过来请教的？”谢眠冷笑一声，“还是在浪费你我的时间。”
谢眠算是有礼貌了，至少没有直接说出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谢眠，我是真不喜欢数学，听数学等于听天书，不好意思，而且你离我坐的有点远，我看不清。”顾纷绪扯了扯自己嘴角，摆出一副哭脸的表情。
“坐近点。”谢眠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往这个位置坐。
这个位置的距离，顾纷绪还是不太满意。
但听你的话，你说坐近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顾纷绪眼里闪过奸商得逞的神情。
她一抬椅子，直接跟谢眠的椅子并在一起。
顾纷绪自然也余光扫到谢眠一愣，随后往旁边挪了一点。顾纷绪本来也就是想唬一下他，她自己也没有这么不要脸，对刚了解一两天的男生就靠得如此近。
她又把椅子往他刚才指的位置移过去了，待她坐好，双手撑在桌面上，“你讲。”
谢眠的拇指食指微微摩挲。
“接下来分类讨论……”
这个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女生身上玫瑰花的香气传入鼻尖，谢眠讲时顿了顿，默不动声地侧了侧头。
顾纷绪因为撑着脸，脸上的肉堆在一起，印着有些红印子，睫毛密又长，眼尾处略微带粉。
“听明白了吗？”谢眠讲完了这道题问。
“啊哦，听懂了。”差点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忘回神了。
“那你总结一下。”谢眠把作业本推到她面前，顺带着刚刚做题目的草稿纸。
“……”验收教学成果？
顾纷绪飞快地扫了一遍题目，在脑海里飞快运算。
“先求导，再……画图求单调性，再分类讨论，最后的结果a小于负一大于四。”
“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还满意吗，学霸？”顾纷绪转头看向他，笑吟吟的。
谢眠毫无情绪地嗯一声。
“那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谢眠扶了扶眼睛，看了一眼顾纷绪，毫无波澜地回了一句。
“这是你的事。”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