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绑定成功后，圆润的球化成一枚小小的淡粉色的耳钉，那温润的光泽看起来仿佛一颗品相极好的粉色珍珠。
林芝芝把耳钉戴在了右边耳垂，掏出手机照了照，觉得还挺好看。
系统也很开心，迫不及待催促着：“既然契约已成，那还等什么，准备好做任务了吗？”
“准备好了。”
【任务一：作为人类高质量女性，品味是很重要的，请打赏优质男主播30000元（0/30000）】
“？”林芝芝满头问号，费解道：“人类高质量女性是什么鬼，你确定你是神豪系统？真的不是冤大头系统吗？”
“你不用担心，做完任务后，奖励很丰厚的，而且你花出去的钱会以1：10的倍率返还给你。”
以为林芝芝是担心钱白白送出去，系统耐心讲解规则。
“就算是神豪系统，也不是一开始就送钱给你，况且新手任务都很简单的，只需要你动动手指，就能到手三十万，还能领取新手大礼包哦。”
听完这番解释，林芝芝却好像更加郁闷了：“不是奖励的问题，男主播…先不说为什么是男主播不是女主播，他们什么都没干，我白白送给他们三万？”
还有一点，是林芝芝内心深处忧虑的，若是系统真有什么阴谋，承担风险的不还是只有林芝芝一个人吗？这她不是冤大头谁是冤大头？
系统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反驳她：“你怎么能看不起主播这行业呢？他们为观众带来了精神上的抚慰和快乐，你看电影还得买票呢，看直播打赏不也很正常吗？”
林芝芝挑眉：“你也看直播？”
“那倒不是，我邻桌的同事是直播系统。”
林芝芝：“……”
仔细阅读过条例的林芝芝知道，即使不完成任务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可……反正已经绑定了，那就做呗。
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林芝芝打开了一个直播软件，开始在主页寻找所谓的优质男主播。
“说起来到底什么条件才算优质男主播啊？”林芝芝一边刷着直播一边问：“哎，这个，公的熊猫……算优质男主播吗？”
“不算。”
林芝芝瘪瘪嘴：“怎么就不算了……国宝还不够优质吗……”
系统无语：“可它不是男主播啊。”
林芝芝惊讶道：“对你这种不明生物来说人类和动物有区别？”
“没有区别吗？”系统不解：“可是你们人类的餐桌上有很多动物，有些人还会饲养猫狗。”
短暂思考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林芝芝暂时妥协：“好吧，先不说这个，优质的标准是什么？粉丝数多？唱歌好听？游戏打的好？”
系统：“综合考量，既要有一定数量的粉丝，也要有实力。”
“好吧，我知道了。”林芝芝手指划过屏幕，各色各样的直播间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不行，唱歌好难听，怎么还有这么多粉丝…这个也不行，哇这个气泡音比系统你的声音还油腻…救命，我感觉我的耳朵脏了。”
“？”系统表示不理解。
“嗯？这个直播间，好像是江城公安的号？”
江城是林芝芝所在的城市，虽然一直有听说过最近很多官方都在试着搞直播，不过她还真没看过都在直播什么。
刷到了自己家乡公安的直播间，林芝芝瞬间感觉有点亲切。
直播间的标题简单易懂：直击扫黄现场。
昏暗的房间里，几个衣着打扮都很清凉的女人低着头，头发遮挡住她们的脸，时不时不安地捋捋头发，旁边不远处的床上几个男人大咧咧地坐着，男人们看起来并不慌张，表情非常淡定，仿佛对这种场景已经习惯了。
几名警察走进房间，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屏幕里的地方林芝芝有印象，那是江城一家生意还不错的ktv，前段时间她的朋友孟时雨还带她去过，当时她感觉就是一家普通的ktv，不过消费是贵了点，但因为好友孟时雨在那里上班，去的次数也就多了点。
难道这间ktv有不正规的服务？
想到这，林芝芝有种说不出的焦躁，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其中一名高个子警察手持警棍，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个肚子肥得堆了好几层肉的男人笑着回：“最近工作有点累，这不是想按摩放松放松嘛。”
高个警察冷笑：“跑ktv来按摩？怕不是跑错地方了吧。”
男人讪笑：“这家ktv服务内容比较丰富……警官您相信我，我这才刚来，什么都没做啊。”
林芝芝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男人身上，她盯着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紧身吊带裙，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手心开始出汗。
盘查完几个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后，高个警察开始询问几个女人的名字，问到长发女人时，林芝芝心跳越来越快。
“我，我叫小雨。”女人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很惊恐，杏眼瞟了一眼镜头后，连忙低下头，泪光一闪而过。
虽然没看清楚脸，但这声音林芝芝听得出来。
真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孟时雨。
她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林芝芝脑袋一片混乱，恍惚间，看见公屏上的弹幕。
散文诗：这个女的还挺好看。
灯火不休：既然是出来卖的，还表现出一副清纯的模样给谁看呢，真会装。
月亮满了：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她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梦一场：什么受害者，无非就是图来钱快，这种女人不能要。
学不学都一样的学渣：对对对，这些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男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凋零：男人还是有这方面的需求的，可以理解。
永瘦宫：这女的身材是真不错啊，不干这行不可惜了？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本来就烦的林芝芝看到这些弹幕更是火大，她咬着牙语气不是很好地问：“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属于优质男主播吗。”
“呃……属于。”
听到确切的回答，林芝芝点开礼物栏，划到最下面找到最贵的礼物，三个梦境城堡正好三万，她飞速充了钱，买了礼物，并附上一句话。
【上下长颠倒了没关系，出来恶心人就不对了，违法的行为还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呸，恶心。】
金色的字幕缓缓飘过，直播间安静了几秒，又炸开了锅。
有赞同的，有不服的，总之林芝芝也不在意了，因为孟时雨一行人将要被带往警局，等待亲人朋友去交罚款接受教育。
孟时雨父母早已离婚，她十三岁开始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林芝芝知道，孟时雨肯定不愿意被母亲发现她在做特殊工作。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林芝芝也没空打理头发，随手绑了个马尾，院子门都没来得及上锁，骑着小小的电动车就赶往公安局。
【任务一：打赏优质男主播30000元（30000/30000）】
系统很欢快地说：“新手任务完成啦，奖励已经发放到仓库了，哦，就是你耳朵上带的那个，你应该知道怎么用的吧？”
“就跟随身空间一样呗。”林芝芝心不在焉地回。
“没错，至于返现的三十万已经到你卡里了。”
“什么？”林芝芝一惊，忙问：“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我的卡上突然多了这么多钱，我不会被银行告上法庭吧！”
看林芝芝表情不好，系统连忙解释：“不会的，资金流是合规的，就算有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违规的操作。”
“好吧，相信你一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芝芝现在的精力全在好友孟时雨身上，没功夫跟系统掰扯。
等林芝芝火急火燎赶到公安局时，看到孟时雨孤零零坐在椅子上，一个女警问她：“你不打算叫人来接你吗？”
孟时雨摇头。
女警无奈：“可你身上也没钱，不交罚款的话，要被拘留的。”
林芝芝连忙上前：“警官你好，我是她朋友，我是来接她的。”
“！”孟时雨猛地抬头，看到林芝芝时，眼眶瞬间红了，嘴唇颤抖着，泪水没有流下来，话也始终没说出口。
办完手续后两人静默地走出公安局，深秋的风吹过，林芝芝脱下特意穿出来的长大衣，披在了孟时雨身上。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友，林芝芝平静道：“走吧，先去我家。”
孟时雨乖乖点头，林芝芝推着电动车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林芝芝推开虚掩着的门，把电瓶车停在了院子里，孟时雨跟着进了院子，回身很自觉地把大门关上了。
一路无话的两人站在院子里。
林芝芝看着好友勉强恢复平静的面容，开口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芝芝……”孟时雨声音有些干涩，但还算冷静：“我妈她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做心脏搭桥手术，我怕她撑不了多久。”
果然是因为孟阿姨的病吗，林芝芝无声地叹了口气：“需要多少？”
惊讶地看了眼少女时期就认识的好友，孟时雨皱眉：“你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如果十几万就能搞定，我早就跟你开口了。”
林芝芝：“少废话，姐姐我最近走大运，发了笔横财。”
“……”孟时雨犹豫了一下，说：“你别做傻事，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知道，你奶奶把钱财都给了林舟，只有这套房子是留给你的，你别为了我把房子卖了……”
“你放心，我真的有钱。”其实奶奶去世前是打算把财产平分给林芝芝和林舟的，只是林芝芝自己拒绝了，只要了这偏远的小房子。
不过现在林芝芝还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有系统，她现在大概是没有能力帮孟时雨的。
孟时雨看林芝芝的表情很认真，也就不矫情了：“三十万。”
林芝芝松了口气，笑了：“正好，我卡里有三十万，我给你转过去，阿姨的手术早点安排上吧…还有一件事。”
林芝芝的语气十分认真：“你老实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等会先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时雨扑了个满怀。
“今天是第一次，那老男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见警报声了。”孟时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庆幸，也是在此时，一直忍住的眼泪才无声地流了出来。
林芝芝听完，心里巨石落地，满怀感激，感谢江城公安，感谢他们将一只脚踏入深渊的孟时雨拽了回来。
当天晚上，孟时雨就赶往医院，缴纳了手术费。
后来林芝芝数落她傻，恐怕是被人骗了，三十万的手术费，那得她出卖多少次尊严才能换回来，孟阿姨真的等得起吗？到最后，孟时雨恐怕是两头空，母亲救不回来，还白白牺牲了自己。
孟时雨乖乖听着，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那些小钱。老男人经常炫耀自己的儿子在单位多受领导赏识，工资多么高，多么孝顺。那他一定不想他在外面乱搞的照片被人发给他儿子吧？
当然，她知道，她这个办法也不太聪明。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才想了个馊主意……
好在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林芝芝把耳钉戴在了右边耳垂，掏出手机照了照，觉得还挺好看。
系统也很开心，迫不及待催促着：“既然契约已成，那还等什么，准备好做任务了吗？”
“准备好了。”
【任务一：作为人类高质量女性，品味是很重要的，请打赏优质男主播30000元（0/30000）】
“？”林芝芝满头问号，费解道：“人类高质量女性是什么鬼，你确定你是神豪系统？真的不是冤大头系统吗？”
“你不用担心，做完任务后，奖励很丰厚的，而且你花出去的钱会以1：10的倍率返还给你。”
以为林芝芝是担心钱白白送出去，系统耐心讲解规则。
“就算是神豪系统，也不是一开始就送钱给你，况且新手任务都很简单的，只需要你动动手指，就能到手三十万，还能领取新手大礼包哦。”
听完这番解释，林芝芝却好像更加郁闷了：“不是奖励的问题，男主播…先不说为什么是男主播不是女主播，他们什么都没干，我白白送给他们三万？”
还有一点，是林芝芝内心深处忧虑的，若是系统真有什么阴谋，承担风险的不还是只有林芝芝一个人吗？这她不是冤大头谁是冤大头？
系统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反驳她：“你怎么能看不起主播这行业呢？他们为观众带来了精神上的抚慰和快乐，你看电影还得买票呢，看直播打赏不也很正常吗？”
林芝芝挑眉：“你也看直播？”
“那倒不是，我邻桌的同事是直播系统。”
林芝芝：“……”
仔细阅读过条例的林芝芝知道，即使不完成任务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可……反正已经绑定了，那就做呗。
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林芝芝打开了一个直播软件，开始在主页寻找所谓的优质男主播。
“说起来到底什么条件才算优质男主播啊？”林芝芝一边刷着直播一边问：“哎，这个，公的熊猫……算优质男主播吗？”
“不算。”
林芝芝瘪瘪嘴：“怎么就不算了……国宝还不够优质吗……”
系统无语：“可它不是男主播啊。”
林芝芝惊讶道：“对你这种不明生物来说人类和动物有区别？”
“没有区别吗？”系统不解：“可是你们人类的餐桌上有很多动物，有些人还会饲养猫狗。”
短暂思考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林芝芝暂时妥协：“好吧，先不说这个，优质的标准是什么？粉丝数多？唱歌好听？游戏打的好？”
系统：“综合考量，既要有一定数量的粉丝，也要有实力。”
“好吧，我知道了。”林芝芝手指划过屏幕，各色各样的直播间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不行，唱歌好难听，怎么还有这么多粉丝…这个也不行，哇这个气泡音比系统你的声音还油腻…救命，我感觉我的耳朵脏了。”
“？”系统表示不理解。
“嗯？这个直播间，好像是江城公安的号？”
江城是林芝芝所在的城市，虽然一直有听说过最近很多官方都在试着搞直播，不过她还真没看过都在直播什么。
刷到了自己家乡公安的直播间，林芝芝瞬间感觉有点亲切。
直播间的标题简单易懂：直击扫黄现场。
昏暗的房间里，几个衣着打扮都很清凉的女人低着头，头发遮挡住她们的脸，时不时不安地捋捋头发，旁边不远处的床上几个男人大咧咧地坐着，男人们看起来并不慌张，表情非常淡定，仿佛对这种场景已经习惯了。
几名警察走进房间，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屏幕里的地方林芝芝有印象，那是江城一家生意还不错的ktv，前段时间她的朋友孟时雨还带她去过，当时她感觉就是一家普通的ktv，不过消费是贵了点，但因为好友孟时雨在那里上班，去的次数也就多了点。
难道这间ktv有不正规的服务？
想到这，林芝芝有种说不出的焦躁，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其中一名高个子警察手持警棍，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个肚子肥得堆了好几层肉的男人笑着回：“最近工作有点累，这不是想按摩放松放松嘛。”
高个警察冷笑：“跑ktv来按摩？怕不是跑错地方了吧。”
男人讪笑：“这家ktv服务内容比较丰富……警官您相信我，我这才刚来，什么都没做啊。”
林芝芝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男人身上，她盯着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紧身吊带裙，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手心开始出汗。
盘查完几个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后，高个警察开始询问几个女人的名字，问到长发女人时，林芝芝心跳越来越快。
“我，我叫小雨。”女人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很惊恐，杏眼瞟了一眼镜头后，连忙低下头，泪光一闪而过。
虽然没看清楚脸，但这声音林芝芝听得出来。
真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孟时雨。
她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林芝芝脑袋一片混乱，恍惚间，看见公屏上的弹幕。
散文诗：这个女的还挺好看。
灯火不休：既然是出来卖的，还表现出一副清纯的模样给谁看呢，真会装。
月亮满了：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她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梦一场：什么受害者，无非就是图来钱快，这种女人不能要。
学不学都一样的学渣：对对对，这些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男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凋零：男人还是有这方面的需求的，可以理解。
永瘦宫：这女的身材是真不错啊，不干这行不可惜了？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本来就烦的林芝芝看到这些弹幕更是火大，她咬着牙语气不是很好地问：“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属于优质男主播吗。”
“呃……属于。”
听到确切的回答，林芝芝点开礼物栏，划到最下面找到最贵的礼物，三个梦境城堡正好三万，她飞速充了钱，买了礼物，并附上一句话。
【上下长颠倒了没关系，出来恶心人就不对了，违法的行为还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呸，恶心。】
金色的字幕缓缓飘过，直播间安静了几秒，又炸开了锅。
有赞同的，有不服的，总之林芝芝也不在意了，因为孟时雨一行人将要被带往警局，等待亲人朋友去交罚款接受教育。
孟时雨父母早已离婚，她十三岁开始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林芝芝知道，孟时雨肯定不愿意被母亲发现她在做特殊工作。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林芝芝也没空打理头发，随手绑了个马尾，院子门都没来得及上锁，骑着小小的电动车就赶往公安局。
【任务一：打赏优质男主播30000元（30000/30000）】
系统很欢快地说：“新手任务完成啦，奖励已经发放到仓库了，哦，就是你耳朵上带的那个，你应该知道怎么用的吧？”
“就跟随身空间一样呗。”林芝芝心不在焉地回。
“没错，至于返现的三十万已经到你卡里了。”
“什么？”林芝芝一惊，忙问：“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我的卡上突然多了这么多钱，我不会被银行告上法庭吧！”
看林芝芝表情不好，系统连忙解释：“不会的，资金流是合规的，就算有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违规的操作。”
“好吧，相信你一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芝芝现在的精力全在好友孟时雨身上，没功夫跟系统掰扯。
等林芝芝火急火燎赶到公安局时，看到孟时雨孤零零坐在椅子上，一个女警问她：“你不打算叫人来接你吗？”
孟时雨摇头。
女警无奈：“可你身上也没钱，不交罚款的话，要被拘留的。”
林芝芝连忙上前：“警官你好，我是她朋友，我是来接她的。”
“！”孟时雨猛地抬头，看到林芝芝时，眼眶瞬间红了，嘴唇颤抖着，泪水没有流下来，话也始终没说出口。
办完手续后两人静默地走出公安局，深秋的风吹过，林芝芝脱下特意穿出来的长大衣，披在了孟时雨身上。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友，林芝芝平静道：“走吧，先去我家。”
孟时雨乖乖点头，林芝芝推着电动车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林芝芝推开虚掩着的门，把电瓶车停在了院子里，孟时雨跟着进了院子，回身很自觉地把大门关上了。
一路无话的两人站在院子里。
林芝芝看着好友勉强恢复平静的面容，开口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芝芝……”孟时雨声音有些干涩，但还算冷静：“我妈她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做心脏搭桥手术，我怕她撑不了多久。”
果然是因为孟阿姨的病吗，林芝芝无声地叹了口气：“需要多少？”
惊讶地看了眼少女时期就认识的好友，孟时雨皱眉：“你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如果十几万就能搞定，我早就跟你开口了。”
林芝芝：“少废话，姐姐我最近走大运，发了笔横财。”
“……”孟时雨犹豫了一下，说：“你别做傻事，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知道，你奶奶把钱财都给了林舟，只有这套房子是留给你的，你别为了我把房子卖了……”
“你放心，我真的有钱。”其实奶奶去世前是打算把财产平分给林芝芝和林舟的，只是林芝芝自己拒绝了，只要了这偏远的小房子。
不过现在林芝芝还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有系统，她现在大概是没有能力帮孟时雨的。
孟时雨看林芝芝的表情很认真，也就不矫情了：“三十万。”
林芝芝松了口气，笑了：“正好，我卡里有三十万，我给你转过去，阿姨的手术早点安排上吧…还有一件事。”
林芝芝的语气十分认真：“你老实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等会先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时雨扑了个满怀。
“今天是第一次，那老男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见警报声了。”孟时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庆幸，也是在此时，一直忍住的眼泪才无声地流了出来。
林芝芝听完，心里巨石落地，满怀感激，感谢江城公安，感谢他们将一只脚踏入深渊的孟时雨拽了回来。
当天晚上，孟时雨就赶往医院，缴纳了手术费。
后来林芝芝数落她傻，恐怕是被人骗了，三十万的手术费，那得她出卖多少次尊严才能换回来，孟阿姨真的等得起吗？到最后，孟时雨恐怕是两头空，母亲救不回来，还白白牺牲了自己。
孟时雨乖乖听着，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那些小钱。老男人经常炫耀自己的儿子在单位多受领导赏识，工资多么高，多么孝顺。那他一定不想他在外面乱搞的照片被人发给他儿子吧？
当然，她知道，她这个办法也不太聪明。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才想了个馊主意……
好在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