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容姝同样诧异的看着他。
慕华上神笑容不变，他忽然转头凑向容姝耳边，轻声低语：
“容上仙觉得不妥？”
容姝摇头：“只是没想到上神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慕华上神，统领仙界北海大军的大将，为人谦逊低调。若只看样貌，比起手握兵权驰骋战场的猛将，倒更像是个儒雅的文官。
慕华上神轻笑，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
“中洲殿太过冷清，偶尔热闹些……也无妨。”
容姝抬头看着他。
他眼底的冷漠似乎套了一层温和的伪装，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慕华上神突然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意有所指道：
“容上仙若是身体无恙，盛会结束后不妨去我那里坐坐。”
大殿中忽的奏起婉转清幽的乐曲，众人逐渐找寻着自己的位置落座。不等容姝回应，慕华上神朝她微一点头：
“容上仙可慢慢考虑，盛会结束后我在大殿门口等你。盛会要开始了，那我便先告辞了。”
他看向不远处面色冷静、脚步却匆匆往这边来的景荣，敛去眼底的思绪，转身离开。
上神与上仙分别在两片不同的区域，容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在细细思索慕华上神话里的深意，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酸溜溜的声音：
“……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念念不舍的看？”
容姝一怔，回过头来。
束元被她平静的眼神盯得心慌，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嘴里小声嘟囔：
“难道不是吗？我们过来的时候师姐就在跟他有说有笑的，人都走了还……哎哟，师兄你打我干什么？”
他两手捂着脑袋，不解又委屈的看着甩甩手将拳头收回的景荣。
景荣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着的妒意，声音听不出喜怒：
“师姐。”
容姝朝他点点头，手指一下下抚着狼崽毛茸茸的身子。她又把慕华上仙的话思索了一遍，忽视眼巴巴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束元，转身去向盛会安排的位置。
她脚步一顿，忽然看向在最上首端坐着的帝姬。
对方正低头向身边的侍女吩咐着什么，眼神却突然向她看来，微微勾起唇角。
容姝指尖一紧。
“嗷呜？”
容姝立即垂头，头顶似乎还能感受到帝姬灼灼的视线。她松手在狼崽耳尖捏了把，它立即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舔她的手指。
……是不是她，盛会结束就知道了。
景荣快步跟在容姝身后，挤开一众想要占据她身旁位置的人，拿起桌上的琉璃酒盏替她斟了一杯：
“……师姐，觉得慕华上神如何？”
容姝一怔，低头下意识思考了下：
“不错。”
景荣拿着酒盏的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动作。他坐回容姝身边，掌心的玉石几乎要被捏碎。
“嗷呜~嗷呜~”
小狼崽在她怀中不断乱拱，原本顺滑的毛瞬间炸作一团。容姝两指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语气平静、眼神幽幽的开口：
“饿了？”
小狼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小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碧蓝色的眼珠乱转，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容姝把它放下来，它扑腾了两下，没用，这才眼巴巴装可怜的看着容姝哼唧了两声。
容姝面无表情的把它放到腿上，伸手拿了只葡萄塞进它嘴里：
“盛会上闹出什么乱子，我可救不了你。”
景荣背后的拳头攥了又攥，眼神幽暗到几乎要变成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刚要开口便听到束元不可置信的声音：
“师姐？你……你带着它出席盛会也就罢了，可它如此不知好歹，在这样的场合也敢闹你，怎么还不将它扔回去？还有，那慕华上神都不知道是几千年的老头了，师姐觉得他哪里不错？”
小狼崽闻言瞬间朝他呲牙，尾巴却依旧松松软软搭在容姝手腕上，不肯放开一分一毫。
容姝垂头，白皙嫩长的手指落在深色的绒毛上，束起的长发搭在肩头，她眼尾朝束元轻轻一瞥，束元立即像心跳漏了半拍，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她。他听到容姝轻声开口：
“——再有怨言，去你师兄那边。离我远些。”
束元瞬间脸色涨红的闭上了嘴。
容姝察觉到周围众人隐晦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慕华上神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我置喙。何况上神连年为仙界征战，最是正直不过。”
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人：……
慕华上神？正直？
最上首几个距离帝姬最近的位子上，慕华上神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笑意加深：
“她真这么说？”
旁边的侍从垂眸恭敬道：“是。容上仙并未刻意收敛声音，真真确确是这么说的。”
慕华上神更觉开怀，离他最近的帝姬不由得挑挑眉，问：
“慕华上神可是碰到了什么趣事？”
慕华摇了摇酒杯，敛去心神：
“一些小事，帝姬不必挂怀。”
两人对视间，暗流涌动。
……
盛会过半，底下的人终于拿出了比试的道具。大殿正中央抬上来一只巨大的箱子，侍从将盖子打开，几只轻柔的羽毛零星的漂浮到半空中。
“咦？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是些羽毛？”
“往年都是作画、作诗那些东西吧，今年帝姬连比试的花样都换了？不怕天帝和帝后怪罪？”
“有什么可怪罪的？未来天帝的位置都由她继承，只是在盛会上换个花样而已，谁敢怪罪？”
“……”
这样的私语声络绎不绝，帝姬却像没听到一般，她侧头对身边的侍女耳语，侍女眉宇间有些担忧，确认无误后，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辅助仙力将声音扩散开来：
“……拔得头筹者，可随慕华上神一同前往中洲殿，不拘游览、修炼还是其他，七天之内，皆可向慕华上神提出一个要求。”
“此外，帝姬额外增加了彩头。若有人能用仙力将羽毛绕仙界一周，并额外带回东、西、南、北境的沙土四粒，一年内，可要求帝姬为其办一件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绕仙界一周？疯了，谁的仙力能如此精准的控制？”
“东、西、南、北境……这四境分别属不同的区域，也各由其在位的将军掌管。想要瞒过他们平稳的穿过这些地方，怎么可能？”
“帝姬做出承诺时根本就没想要兑现，摆出这些彩头，也不过是为了名头好听罢了。不然一向不在外人面前露面的慕华上神，怎么会答应如此无礼的要求？”
“……”
侍女听到这些话冷笑一声，朝着那几个说的最起劲的男仙大声道：
“自己实力不济，莫要怪罪到我们帝姬身上。不过是用仙力控制羽毛，几位上神和帝姬瞬息之间便能完成。若此次盛会无胜出者，这只能是诸位无缘，帝姬自然也已提前备好了其他彩头。”
那几人面色讪讪地住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句：
“帝姬与上神，能与我们这些小仙一样？我倒要看看今天有没有小仙能做到。”
比试很快开始，有人兴致勃勃的冲在前头，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可用仙力控制羽毛的难度实在太高，一个不留神便能把这轻飘飘的东西撕碎。
很快，箱中的羽毛便少了大半。
有人失败几十次后愤然放弃，有些羞恼的开口抱怨道：
“那侍女分明是在唬人。上神的力量比我们强数倍不止，一个晃神便能把羽毛碾碎，更不用说平稳的围着仙界绕一周，这怎么可能？”
束元也在数次失败后回到位置上，不过他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微微撇嘴：
“这不是难为人吗？控制羽毛不说，还要把四境的沙粒带回来。谁会专门去练这种难度极高的控制力？只要实力够强不就好了，谁会刻意的去看控制仙力的熟练度？”
景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容姝。
他记得师姐……
容姝眉头微拧，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她抬头向最上首看去，再次跟帝姬对上了视线。
对方眼眸含笑，目光中尽是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她看向容姝的眼神中多了丝肯定，几不可见的朝她点点头，而后移开了目光。
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结果一般。
她缓缓抱着狼崽起身，缓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此时箱子旁边还在尝试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容姝甫一出现在这处，众人的目光便齐齐聚到她身上。
小狼崽朝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呲了呲牙，随即乖巧的呆在容姝怀中，不再动作。
容姝心神一动，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出现在她面前。
……比她控制长剑，要省力的多。
她余光中扫过一张张或轻蔑、或鄙夷的面孔，眼底透出对她不自量力的嘲讽——
连他们都做不到，一个从下界刚飞升上来、空有一副皮囊的小仙而已，怎么敢在这么多人失败以后，狂妄的觉得自己能成功？
容姝垂下眼眸，将心神凝聚在眼前漂浮着的羽毛身上。
羽毛“唰”的一下冲出大殿，众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帝姬便碾碎一块追踪影石，正是那根羽毛的视角。
“东、东境？她的羽毛怎么没被撕碎？”
“西境！西境过了，现在正往南境走！”
“她不过是一个刚飞升的小仙，怎么……”
“这不可能！！！”
慕华上神笑容不变，他忽然转头凑向容姝耳边，轻声低语：
“容上仙觉得不妥？”
容姝摇头：“只是没想到上神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慕华上神，统领仙界北海大军的大将，为人谦逊低调。若只看样貌，比起手握兵权驰骋战场的猛将，倒更像是个儒雅的文官。
慕华上神轻笑，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
“中洲殿太过冷清，偶尔热闹些……也无妨。”
容姝抬头看着他。
他眼底的冷漠似乎套了一层温和的伪装，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慕华上神突然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意有所指道：
“容上仙若是身体无恙，盛会结束后不妨去我那里坐坐。”
大殿中忽的奏起婉转清幽的乐曲，众人逐渐找寻着自己的位置落座。不等容姝回应，慕华上神朝她微一点头：
“容上仙可慢慢考虑，盛会结束后我在大殿门口等你。盛会要开始了，那我便先告辞了。”
他看向不远处面色冷静、脚步却匆匆往这边来的景荣，敛去眼底的思绪，转身离开。
上神与上仙分别在两片不同的区域，容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在细细思索慕华上神话里的深意，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酸溜溜的声音：
“……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念念不舍的看？”
容姝一怔，回过头来。
束元被她平静的眼神盯得心慌，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嘴里小声嘟囔：
“难道不是吗？我们过来的时候师姐就在跟他有说有笑的，人都走了还……哎哟，师兄你打我干什么？”
他两手捂着脑袋，不解又委屈的看着甩甩手将拳头收回的景荣。
景荣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着的妒意，声音听不出喜怒：
“师姐。”
容姝朝他点点头，手指一下下抚着狼崽毛茸茸的身子。她又把慕华上仙的话思索了一遍，忽视眼巴巴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束元，转身去向盛会安排的位置。
她脚步一顿，忽然看向在最上首端坐着的帝姬。
对方正低头向身边的侍女吩咐着什么，眼神却突然向她看来，微微勾起唇角。
容姝指尖一紧。
“嗷呜？”
容姝立即垂头，头顶似乎还能感受到帝姬灼灼的视线。她松手在狼崽耳尖捏了把，它立即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舔她的手指。
……是不是她，盛会结束就知道了。
景荣快步跟在容姝身后，挤开一众想要占据她身旁位置的人，拿起桌上的琉璃酒盏替她斟了一杯：
“……师姐，觉得慕华上神如何？”
容姝一怔，低头下意识思考了下：
“不错。”
景荣拿着酒盏的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动作。他坐回容姝身边，掌心的玉石几乎要被捏碎。
“嗷呜~嗷呜~”
小狼崽在她怀中不断乱拱，原本顺滑的毛瞬间炸作一团。容姝两指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语气平静、眼神幽幽的开口：
“饿了？”
小狼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小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碧蓝色的眼珠乱转，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容姝把它放下来，它扑腾了两下，没用，这才眼巴巴装可怜的看着容姝哼唧了两声。
容姝面无表情的把它放到腿上，伸手拿了只葡萄塞进它嘴里：
“盛会上闹出什么乱子，我可救不了你。”
景荣背后的拳头攥了又攥，眼神幽暗到几乎要变成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刚要开口便听到束元不可置信的声音：
“师姐？你……你带着它出席盛会也就罢了，可它如此不知好歹，在这样的场合也敢闹你，怎么还不将它扔回去？还有，那慕华上神都不知道是几千年的老头了，师姐觉得他哪里不错？”
小狼崽闻言瞬间朝他呲牙，尾巴却依旧松松软软搭在容姝手腕上，不肯放开一分一毫。
容姝垂头，白皙嫩长的手指落在深色的绒毛上，束起的长发搭在肩头，她眼尾朝束元轻轻一瞥，束元立即像心跳漏了半拍，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她。他听到容姝轻声开口：
“——再有怨言，去你师兄那边。离我远些。”
束元瞬间脸色涨红的闭上了嘴。
容姝察觉到周围众人隐晦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慕华上神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我置喙。何况上神连年为仙界征战，最是正直不过。”
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人：……
慕华上神？正直？
最上首几个距离帝姬最近的位子上，慕华上神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笑意加深：
“她真这么说？”
旁边的侍从垂眸恭敬道：“是。容上仙并未刻意收敛声音，真真确确是这么说的。”
慕华上神更觉开怀，离他最近的帝姬不由得挑挑眉，问：
“慕华上神可是碰到了什么趣事？”
慕华摇了摇酒杯，敛去心神：
“一些小事，帝姬不必挂怀。”
两人对视间，暗流涌动。
……
盛会过半，底下的人终于拿出了比试的道具。大殿正中央抬上来一只巨大的箱子，侍从将盖子打开，几只轻柔的羽毛零星的漂浮到半空中。
“咦？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是些羽毛？”
“往年都是作画、作诗那些东西吧，今年帝姬连比试的花样都换了？不怕天帝和帝后怪罪？”
“有什么可怪罪的？未来天帝的位置都由她继承，只是在盛会上换个花样而已，谁敢怪罪？”
“……”
这样的私语声络绎不绝，帝姬却像没听到一般，她侧头对身边的侍女耳语，侍女眉宇间有些担忧，确认无误后，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辅助仙力将声音扩散开来：
“……拔得头筹者，可随慕华上神一同前往中洲殿，不拘游览、修炼还是其他，七天之内，皆可向慕华上神提出一个要求。”
“此外，帝姬额外增加了彩头。若有人能用仙力将羽毛绕仙界一周，并额外带回东、西、南、北境的沙土四粒，一年内，可要求帝姬为其办一件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绕仙界一周？疯了，谁的仙力能如此精准的控制？”
“东、西、南、北境……这四境分别属不同的区域，也各由其在位的将军掌管。想要瞒过他们平稳的穿过这些地方，怎么可能？”
“帝姬做出承诺时根本就没想要兑现，摆出这些彩头，也不过是为了名头好听罢了。不然一向不在外人面前露面的慕华上神，怎么会答应如此无礼的要求？”
“……”
侍女听到这些话冷笑一声，朝着那几个说的最起劲的男仙大声道：
“自己实力不济，莫要怪罪到我们帝姬身上。不过是用仙力控制羽毛，几位上神和帝姬瞬息之间便能完成。若此次盛会无胜出者，这只能是诸位无缘，帝姬自然也已提前备好了其他彩头。”
那几人面色讪讪地住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句：
“帝姬与上神，能与我们这些小仙一样？我倒要看看今天有没有小仙能做到。”
比试很快开始，有人兴致勃勃的冲在前头，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可用仙力控制羽毛的难度实在太高，一个不留神便能把这轻飘飘的东西撕碎。
很快，箱中的羽毛便少了大半。
有人失败几十次后愤然放弃，有些羞恼的开口抱怨道：
“那侍女分明是在唬人。上神的力量比我们强数倍不止，一个晃神便能把羽毛碾碎，更不用说平稳的围着仙界绕一周，这怎么可能？”
束元也在数次失败后回到位置上，不过他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微微撇嘴：
“这不是难为人吗？控制羽毛不说，还要把四境的沙粒带回来。谁会专门去练这种难度极高的控制力？只要实力够强不就好了，谁会刻意的去看控制仙力的熟练度？”
景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容姝。
他记得师姐……
容姝眉头微拧，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她抬头向最上首看去，再次跟帝姬对上了视线。
对方眼眸含笑，目光中尽是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她看向容姝的眼神中多了丝肯定，几不可见的朝她点点头，而后移开了目光。
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结果一般。
她缓缓抱着狼崽起身，缓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此时箱子旁边还在尝试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容姝甫一出现在这处，众人的目光便齐齐聚到她身上。
小狼崽朝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呲了呲牙，随即乖巧的呆在容姝怀中，不再动作。
容姝心神一动，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出现在她面前。
……比她控制长剑，要省力的多。
她余光中扫过一张张或轻蔑、或鄙夷的面孔，眼底透出对她不自量力的嘲讽——
连他们都做不到，一个从下界刚飞升上来、空有一副皮囊的小仙而已，怎么敢在这么多人失败以后，狂妄的觉得自己能成功？
容姝垂下眼眸，将心神凝聚在眼前漂浮着的羽毛身上。
羽毛“唰”的一下冲出大殿，众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帝姬便碾碎一块追踪影石，正是那根羽毛的视角。
“东、东境？她的羽毛怎么没被撕碎？”
“西境！西境过了，现在正往南境走！”
“她不过是一个刚飞升的小仙，怎么……”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