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明明除她以外，宗卷上记录的上一个飞升之人是在千年以前。且那人早已归隐四境，甚至许多不满千岁的上仙听都未曾听闻。女生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五百岁，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女生闻言顿时警惕的看向她：
“我、我刚刚口误了而已，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容姝心底的疑惑更甚：“口误？这位……上仙，在我之前可曾有下界的人飞升？”
女生理所当然的开口：“当然y……唔唔唔……”
她身后的侍女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不善的盯着容姝：
“容上仙问这些做什么？下界之人与我们无关，容上仙若想知道自己去查便是，我家小姐不知。”
容姝怀里的狼崽朝她嚎了两声，龇牙咧嘴的看着她。它眼里的冷戾把侍女吓了一跳，扶着女生的手都颤了两下。女生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蓦地变复杂，一言难尽的对着容姝道：
“你、你还真是喜欢养这种东西啊……”
容姝目露疑惑，女生却不肯再多说。她换上倨傲的表情，扬起下巴道：
“你不是得了慕华上神的一个要求？说吧，什么条件你才愿意换给我？事先警告你，太离谱的要求我可不会答……”
“不换。”
“不换啊？不换就好说了，不换……”
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猛地一顿：
“等等，不换？你刚刚说不换？！！”
容姝面色平静的点头，甚至揪住狼崽的耳朵捏了捏。
女生脸色立即涨得通红：“你怎么能不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小姐！！”
侍女气急，伸手就想把她往回拽：
“您忘记大人是怎么说的了吗？您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大人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您出来了！”
女生眼神略微慌乱：“我、我知道了……”
随即看向容姝：“你为什么不换？兵器、法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容姝微一沉吟：“……我想知道百年前飞升之人的消息。”
女生愣住，她身边的几个侍女也纷纷变了脸色。女生看着侍女朝自己不断摇头，她迟疑了一瞬：
“你、你换一个吧。”
容姝把她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们知道师父的消息。
但受制于某个人的威胁，不能将这些消息说出来。
知道自己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容姝朝她们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女生一把拉住她，面色焦急，“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哪怕是对你们宗门有益的东西我也可以找来！”
容姝轻轻拂开她的手，冰凉的指尖让女生一愣，她看到容姝密长的睫毛轻抬，眼神中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上仙若是有事，直接去寻慕华上神便可。即使我与你换，慕华上神也能得知这要求是你从我手中换来的。以上仙的身份地位……何必如此？”
不等女生反应过来容姝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女生怔愣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
“上神特意用这种方式把我叫过来，为的什么事？”
容姝抬眼看向坐在她身侧的慕华上神。
她正对面的位置空着，却摆着杯热茶，显然是主人家知道有人要过来，特意备好的。
慕华上神浅笑：“不急，再等一会儿她便到了。”
容姝垂下眼眸，静静盯着杯中微微涟漪的茶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怀里的小狼崽眼神幽幽的盯着慕华上神，身上虽然依旧软哒哒的，没让容姝察觉出什么异样，目光中却透露出警惕与防备。
慕华上神眼底的笑意加深，他故意朝容姝俯身，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朵上。在底下小狼崽的视线中，更是像直接跟容姝贴到了一起。它瞳孔瞬间紧缩，嘴里可怜巴巴的呜咽了两声，爪子却毫不留情的拍在了慕华上神的脸上。
“嘶——”
他笑着起身，手指轻碰了下狼崽挠过的地方，有些刺痛，指尖上隐约沾染了点红色血珠。
容姝眉头一拧：“上神……”
慕华摆摆手：“无碍。”
他伸手把小狼崽提到面前，眼疾手快的躲开它狠咬的动作，捏着它的小身子晃了晃，语气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咬我？不怕我把你喂妖兽？”
小狼崽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几头外形可怖的妖兽被关在笼子里，尖利的牙齿“咔嚓咔嚓”咬在笼子上。听到动静，它们纷纷抬头，凶恶的眼神却在跟狼崽对视时一顿，几乎是惊惧的逃窜到角落。
慕华上神微眯起眼，不待他细究，手上突然传来柔嫩的触感。容姝动作轻柔的把小狼崽抱回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瑟缩着在她脖颈处蹭了蹭，眼神挑衅。
慕华上神轻笑着哼了声，对上容姝有些冰冷的目光，道：
“抱歉，之后不会再吓它了。”
“吓谁？”
帝姬从侧门快步走过来，伸手随意将头顶的凤冠一掀，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女连忙过来接住。她毫不顾忌形象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后长长叹出一口气：
“累死我了——真快被天阁里的几个老头烦死了，又是说我这么随意改了盛会的形式不合规矩，又是说我在别人面前把那玩意儿杀了有损形象。他们一天到晚到底有没有点正事？磨磨唧唧脑子里全是些废话。”
慕华上神笑了笑，手指轻轻一抬，茶盏中的水又被续上：
“等帝姬上位，这些人就不会再说些有的没的了。”
帝姬哼了声：“但愿这些老头子有点眼色。”
她两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眸光不断闪烁：
“容姝？”
容姝轻轻点头：“是。”
“听说你在找什么人。”
容姝目光咻地抬起，眼神锐利的看向她：
“帝姬知道这人的消息？”
帝姬笑容不变，语气轻飘飘的开口：
“不知道。”
手指却在茶杯中轻点，而后在桌上写下“北境”二字。
容姝面色凝重的抬头，帝姬很快将整个茶盏打翻，桌上的字迹全部消失，她懒洋洋的唤来侍女，眼皮半抬：
“收拾好。要是这点事都干不明白，干脆滚回帝后那边。”
侍女一颤，想到被赶回帝后身边的后果，她手上的动作加快，声音颤抖着回答：
“帝姬开恩，只求帝姬别赶我走，不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帝姬懒洋洋的摆摆手，桌上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好，几个侍女退下，周围只剩下容姝三人。
帝姬若无其事的朝容姝笑道：
“让你见笑了。我身边跟着的侍女一向笨手笨脚的，帝后给我换了好几批，总也没碰到个合意的。”
容姝目光转向远处候着的一众侍女。
帝后的人？被派来监视在帝姬身边？
不等她细细思索，帝姬突然起身，将杯子里新换的茶一饮而尽，抬手挥了挥：
“走了，天帝和帝后这个时间也快回来了，要是去晚了，估计又要念叨我很久。你们聊，有空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带着一群侍女呼啦啦离开，整个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慕华上神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等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他忽然凑到容姝耳边，一手压着小狼崽的脑袋，语气凝重、悄声道：
“你要的答案就在帝姬给你的消息中。速去，晚一步谁也不知道答案还存不存在。”
容姝心中一凌，迅速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慕华上神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样子，笑眯眯的问她：
“容上仙还有事？既如此，我便不多留了。请。”
容姝满脸狐疑的望着他，慕华上神面色不变，手里悄悄给她塞了块留影石，临别时迅速嘱咐了句：
“无人时再看。”
说完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慕华上神和帝姬……
容姝把石头塞到小狼崽身下，刚踏出中洲殿的大门，旁边一道身影便扑上来。容姝迅速将长剑抵在身前，那人“哎呦”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开口：
“大师姐……你干嘛用剑指我？”
“束元？”容姝把剑收回手里，“你怎么等在这里？”
束元干巴巴道：
“你一个人来这里，我、我们不放心。”
容姝：“你们？”
她怀里的小狼崽眯起眼，幽幽的往束元背后看去，又在对方看过来时闭上了眼睛，在容姝手臂上蹭了蹭。
景荣眉心微拧，抬头看向容姝：“师姐。”
他身后“中洲殿”三个大字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却透着股阴寒气息。容姝深吸了口气：
“先回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三人很快回到了玄池宗，容姝甫一进门，旁边立即冲出来小炮弹一样的身影，对方扑到容姝身上，手脚并用一起扒着她，眼神亮晶晶的抬头：
“师姐~你终于醒啦~~”
她身上的小狼崽顿时不悦的呲牙，两只前爪不停地扒拉着她的手，女孩咦了声：
“师姐，你又把他……唔唔、臭师兄，别捂我的嘴！！”
束元抱着不断扑腾着挣扎的小女孩离开，容姝顿了顿，暂且没管，一连在宗门上砸了数十个结界。景荣一惊：
“……师姐？”
容姝从小狼崽身下拿出留影石，她声音坚定：
“景荣……我要去北境。”
“去找师父的下落。”
女生闻言顿时警惕的看向她：
“我、我刚刚口误了而已，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容姝心底的疑惑更甚：“口误？这位……上仙，在我之前可曾有下界的人飞升？”
女生理所当然的开口：“当然y……唔唔唔……”
她身后的侍女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不善的盯着容姝：
“容上仙问这些做什么？下界之人与我们无关，容上仙若想知道自己去查便是，我家小姐不知。”
容姝怀里的狼崽朝她嚎了两声，龇牙咧嘴的看着她。它眼里的冷戾把侍女吓了一跳，扶着女生的手都颤了两下。女生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蓦地变复杂，一言难尽的对着容姝道：
“你、你还真是喜欢养这种东西啊……”
容姝目露疑惑，女生却不肯再多说。她换上倨傲的表情，扬起下巴道：
“你不是得了慕华上神的一个要求？说吧，什么条件你才愿意换给我？事先警告你，太离谱的要求我可不会答……”
“不换。”
“不换啊？不换就好说了，不换……”
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猛地一顿：
“等等，不换？你刚刚说不换？！！”
容姝面色平静的点头，甚至揪住狼崽的耳朵捏了捏。
女生脸色立即涨得通红：“你怎么能不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小姐！！”
侍女气急，伸手就想把她往回拽：
“您忘记大人是怎么说的了吗？您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大人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您出来了！”
女生眼神略微慌乱：“我、我知道了……”
随即看向容姝：“你为什么不换？兵器、法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容姝微一沉吟：“……我想知道百年前飞升之人的消息。”
女生愣住，她身边的几个侍女也纷纷变了脸色。女生看着侍女朝自己不断摇头，她迟疑了一瞬：
“你、你换一个吧。”
容姝把她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们知道师父的消息。
但受制于某个人的威胁，不能将这些消息说出来。
知道自己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容姝朝她们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女生一把拉住她，面色焦急，“你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哪怕是对你们宗门有益的东西我也可以找来！”
容姝轻轻拂开她的手，冰凉的指尖让女生一愣，她看到容姝密长的睫毛轻抬，眼神中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上仙若是有事，直接去寻慕华上神便可。即使我与你换，慕华上神也能得知这要求是你从我手中换来的。以上仙的身份地位……何必如此？”
不等女生反应过来容姝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女生怔愣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
“上神特意用这种方式把我叫过来，为的什么事？”
容姝抬眼看向坐在她身侧的慕华上神。
她正对面的位置空着，却摆着杯热茶，显然是主人家知道有人要过来，特意备好的。
慕华上神浅笑：“不急，再等一会儿她便到了。”
容姝垂下眼眸，静静盯着杯中微微涟漪的茶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怀里的小狼崽眼神幽幽的盯着慕华上神，身上虽然依旧软哒哒的，没让容姝察觉出什么异样，目光中却透露出警惕与防备。
慕华上神眼底的笑意加深，他故意朝容姝俯身，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朵上。在底下小狼崽的视线中，更是像直接跟容姝贴到了一起。它瞳孔瞬间紧缩，嘴里可怜巴巴的呜咽了两声，爪子却毫不留情的拍在了慕华上神的脸上。
“嘶——”
他笑着起身，手指轻碰了下狼崽挠过的地方，有些刺痛，指尖上隐约沾染了点红色血珠。
容姝眉头一拧：“上神……”
慕华摆摆手：“无碍。”
他伸手把小狼崽提到面前，眼疾手快的躲开它狠咬的动作，捏着它的小身子晃了晃，语气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咬我？不怕我把你喂妖兽？”
小狼崽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几头外形可怖的妖兽被关在笼子里，尖利的牙齿“咔嚓咔嚓”咬在笼子上。听到动静，它们纷纷抬头，凶恶的眼神却在跟狼崽对视时一顿，几乎是惊惧的逃窜到角落。
慕华上神微眯起眼，不待他细究，手上突然传来柔嫩的触感。容姝动作轻柔的把小狼崽抱回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瑟缩着在她脖颈处蹭了蹭，眼神挑衅。
慕华上神轻笑着哼了声，对上容姝有些冰冷的目光，道：
“抱歉，之后不会再吓它了。”
“吓谁？”
帝姬从侧门快步走过来，伸手随意将头顶的凤冠一掀，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女连忙过来接住。她毫不顾忌形象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后长长叹出一口气：
“累死我了——真快被天阁里的几个老头烦死了，又是说我这么随意改了盛会的形式不合规矩，又是说我在别人面前把那玩意儿杀了有损形象。他们一天到晚到底有没有点正事？磨磨唧唧脑子里全是些废话。”
慕华上神笑了笑，手指轻轻一抬，茶盏中的水又被续上：
“等帝姬上位，这些人就不会再说些有的没的了。”
帝姬哼了声：“但愿这些老头子有点眼色。”
她两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眸光不断闪烁：
“容姝？”
容姝轻轻点头：“是。”
“听说你在找什么人。”
容姝目光咻地抬起，眼神锐利的看向她：
“帝姬知道这人的消息？”
帝姬笑容不变，语气轻飘飘的开口：
“不知道。”
手指却在茶杯中轻点，而后在桌上写下“北境”二字。
容姝面色凝重的抬头，帝姬很快将整个茶盏打翻，桌上的字迹全部消失，她懒洋洋的唤来侍女，眼皮半抬：
“收拾好。要是这点事都干不明白，干脆滚回帝后那边。”
侍女一颤，想到被赶回帝后身边的后果，她手上的动作加快，声音颤抖着回答：
“帝姬开恩，只求帝姬别赶我走，不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帝姬懒洋洋的摆摆手，桌上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好，几个侍女退下，周围只剩下容姝三人。
帝姬若无其事的朝容姝笑道：
“让你见笑了。我身边跟着的侍女一向笨手笨脚的，帝后给我换了好几批，总也没碰到个合意的。”
容姝目光转向远处候着的一众侍女。
帝后的人？被派来监视在帝姬身边？
不等她细细思索，帝姬突然起身，将杯子里新换的茶一饮而尽，抬手挥了挥：
“走了，天帝和帝后这个时间也快回来了，要是去晚了，估计又要念叨我很久。你们聊，有空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带着一群侍女呼啦啦离开，整个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慕华上神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等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他忽然凑到容姝耳边，一手压着小狼崽的脑袋，语气凝重、悄声道：
“你要的答案就在帝姬给你的消息中。速去，晚一步谁也不知道答案还存不存在。”
容姝心中一凌，迅速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慕华上神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样子，笑眯眯的问她：
“容上仙还有事？既如此，我便不多留了。请。”
容姝满脸狐疑的望着他，慕华上神面色不变，手里悄悄给她塞了块留影石，临别时迅速嘱咐了句：
“无人时再看。”
说完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慕华上神和帝姬……
容姝把石头塞到小狼崽身下，刚踏出中洲殿的大门，旁边一道身影便扑上来。容姝迅速将长剑抵在身前，那人“哎呦”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开口：
“大师姐……你干嘛用剑指我？”
“束元？”容姝把剑收回手里，“你怎么等在这里？”
束元干巴巴道：
“你一个人来这里，我、我们不放心。”
容姝：“你们？”
她怀里的小狼崽眯起眼，幽幽的往束元背后看去，又在对方看过来时闭上了眼睛，在容姝手臂上蹭了蹭。
景荣眉心微拧，抬头看向容姝：“师姐。”
他身后“中洲殿”三个大字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却透着股阴寒气息。容姝深吸了口气：
“先回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三人很快回到了玄池宗，容姝甫一进门，旁边立即冲出来小炮弹一样的身影，对方扑到容姝身上，手脚并用一起扒着她，眼神亮晶晶的抬头：
“师姐~你终于醒啦~~”
她身上的小狼崽顿时不悦的呲牙，两只前爪不停地扒拉着她的手，女孩咦了声：
“师姐，你又把他……唔唔、臭师兄，别捂我的嘴！！”
束元抱着不断扑腾着挣扎的小女孩离开，容姝顿了顿，暂且没管，一连在宗门上砸了数十个结界。景荣一惊：
“……师姐？”
容姝从小狼崽身下拿出留影石，她声音坚定：
“景荣……我要去北境。”
“去找师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