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说话啊?”阮昭昭支着下巴,屈指弹了下剑身,“你不会是什么邪祟吧?”迄今为止她还没听说过这个修仙界有谁的剑会说话的。

    “我是剑灵。”惊蛰煞有其事地道:“当年你师父渡劫时惊蛰剑也挨了一道,因此湮生灵智。”

    阮昭昭像是相信了似的笑了下,又迅速变脸:“少骗我,要是真是你说的这样,我师父能不跟我说?除非他也不知道。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我师父处理了。”

    惊蛰有点被她伤心一般呐呐低语:“你昨天还管我叫老婆。”

    “你去问问外面随便一个人,他们没有一个会信我说的好听话。”阮昭昭引以为傲,面露自得,“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惊蛰默然于她的不要脸。

    “你不是躲着你师父吗?还想着把我交给他?”惊蛰音色沉沉,辨不出情绪,“怎么,你现在就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什么事实?”自听到惊蛰剑开口说话时她就远离了这把剑,只远远隔着一张桌子说话。她对这把剑起了防范之心。此刻听它说话也有点心不在焉,没听出它的弦外之音。

    惊蛰剑在她手里许多年,已经浴血数次,如今隐映着银色星芒,雷纹团团,耀眼璀璨。说话时更加光彩夺目,比当年选剑时那把最漂亮的星月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梵行说过的,它也很漂亮。他从不骗她的。

    “当然是你师父喜欢你这个事实。”

    听到这里阮昭昭才反应过来它的意思,楚梵行对她的行为的确不像单纯对待弟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她就是男女之情,她前日冷脸确实是对此抱有怀疑。可尽管如此,听到别人对他妄加揣测还是不快。

    “住口。你一把剑知道什么?”阮昭昭沉声,上前握住了剑柄,施法要压制它,“废话到此为止了。有什么话跟我师父说去吧。”

    可正是握住剑柄的那一瞬间,一股灵气蓦地顺着她的手臂游走而上,不过须臾就钻进了她的灵识,给她的脑子里遮上了一层雾。

    阮昭昭迅速闭眼运功想要逼它出来,头晕目障更甚,眼前开始恍惚,甚至要站不稳摔倒下去。就在此时,一双手臂从她身后托起了她,然后遮住了她的眼,动作很轻,那双手也很凉。

    他的声音似有无奈:“太大意了,昭昭。”如果她不摸惊蛰而是喊楚梵行进来的话,他还真的无计可施。然而他的激将法有用也恰恰说明了——她的确在意他。

    阮昭昭想要拨开那双手看清眼前人,却发现他的动作虽然轻却不可撼动,如同一块巨大的磐岩。如此强大的力量她只在楚梵行身上见到过。气息也很熟悉。

    “他会知道的。”那个人覆上她的耳边,“只是现在不行,乖乖睡一觉,你近日也劳累了。”

    阮昭昭意识消散之前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你妈。

    ……

    “这也睡太久了吧?”江流月等不住了,“我们四个刚好一桌麻将,我跟封肴来的时候看到个馆子,一起去啊。”

    “同意。”林风檐斩钉截铁。

    楚梵行听她数了四个人头就知道他们准备不带他去玩,宽容道:“回来的时候顺道带些奉仙楼的酒菜,你们小师妹还未用饭。”

    几个人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吵吵嚷嚷勾肩搭背像一窝少年崽子。

    从墙根跳下只小猫刚好扑到他怀里,黏人地蹭蹭他的手心,软软地喵喵叫。扭头看到蝴蝶又想跳开去扑,朝三暮四,跟阮昭昭一个德行。

    他松开手让它随意去扑蝴蝶,但没过多久又无趣地钻了回来。楚梵行摸了摸小猫脑壳,低头笑笑。

    阮昭昭再次醒过来时,楚梵行还在耐心地陪猫玩。

    她甫一推开门,就看到他蹲下弯着腰垂目,手轻轻搭着小猫的脊背,目光柔软温暖。和素日里看她的眼神几乎别无二致。区别或许只在于看她时更有一丝意味不明。

    晚间的风吹过,洒在他身上的橘黄霞光也暖意融融。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我时常想着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楚梵行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迎着她的目光,“可我并没有在央求什么结果,不要总是避开我,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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