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数不是这样算的，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人为注入心血的劳动成果可以轻易用金钱来衡量吗？！”
万总朝一旁的时安宁招招手，将时安宁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童疏疏面前，“你看，我们小时啊，已经根据您个人的性格外貌等特质，为您量身打造了您的发展路线，您看看这个精细程度，里面字字句句都包含了小时的心血，这是说给多少钱，就能一笔勾销的吗。”
“而且节目的具体流程和安排，导演和策划部都已经过了很多遍了，如果您临时退出，会给工作人员增添很多额外的工作量的。”
童疏疏皮笑肉不笑：“我前天晚上才签的合同。”
万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公司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的。”
童疏疏太阳穴狂跳，额头青筋凸起。
搞什么道德绑架啊……
敢情刚才耽误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时安宁将这份PPT赶出来？然后整这一出？
万总笑着说：“还是，我让策划部的部长来跟您聊？”
童疏疏咬牙：“算了。”
之后，长达一个小时，童疏疏都在听万总和时安宁轮番跟童疏疏讲，在节目中如何打造她的人设，如何想办法获得更多的镜头，到时候又该如何适当跟戴俞、莫颜程互动，炒炒CP，卖卖“亲情”……
时安宁笑眯眯：“后面如果您有任何的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说，像初舞台的装造，舞美，背景音乐之类的都可以跟我交流，对了，咱们加个微信吧。”
“对对对！您有事都可以跟小时说！”万总在一边激动地拍了一下手，“这样吧！以后小时就做您的助理！”
“……啊？”时安宁明显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看着万总期期艾艾道，“您之前不是说，让我明天转到——”
万总没理他，继续跟童疏疏道：“这待遇别的练习生可没有，刚入行的都是单干，哪有什么助理啊！”
童疏疏眉头紧皱：“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不能解约？”
“我想，您应该考虑清楚。”
万总看明白了，童疏疏根本拿不出解约的钱，心中知道自己已胜券在握，说起话来也更有底气了。
“……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童疏疏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不忘在脑子里痛骂姜沉。
办公室里，万总靠回到椅辈上，愉悦地喝了口茶，朝时安宁赞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手段！有前途啊！”
时安宁支吾：“是她自己签约的时候要求违约金翻三倍的……而且我总觉得她怪怪的……”
“没事，这年头做艺人不怕怪，就怕普通，你说你要是样貌普通，实力普通，性格还普通，那你靠什么吸引观众？”万总继续道，“你放心，等节目爆了，转正算什么啊？我让你当策划部组长，自己带头做项目！”
童疏疏走出万新娱乐大楼，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浪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看这情况，解约是无望了，她必须要抓住今天最后的机会，让姜木郴感动，让姜木郴喜欢上自己。
童疏疏坐上前往学校的车，想到自己给姜木郴准备的礼物，忽然抬手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她准备送给姜木郴的礼物，不是什么可以随身携带的物件，她只能把姜木郴带过去，所以……她要在今天放学前让姜木郴同意跟自己一起离开学校。
问题是，他们俩昨天才起了冲突。
她担心姜木郴要是死活都不跟自己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早知道不整那花里胡哨的了，还不如随便在商场挑个礼物。
不过，根据这些天的相处，童疏疏觉得姜木郴会同意的，毕竟谁让这人总是嘴硬心软呢，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卖卖惨，装装可怜，总有办法的！
童疏疏重新为自己鼓舞士气。
谁知刚到教室，她就得知了一个噩耗。
田老师竟然在上午的数学课，组织全班所有同学一起给姜木郴过了一个生日。
童疏疏目瞪口呆地站在座位前。桌上放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是其他同学分蛋糕时好心留给她的。
“快吃吧，再不吃就要放坏了。”同桌的那个男生指了指蛋糕，得瑟道，“要不是我提了一嘴，班上其他人肯定都把你给忘了。”
童疏疏不敢相信：“你是说，田老师花了一节课的时间，跟班上同学一起给姜木郴庆生？”
“是啊，每次班上有同学过生，田依楠都会拿一节数学课出来，组织全班同学一起弄个生日会……不过下周四的活动课肯定要变成数学课了！”同桌摇了摇头，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不就一节数学课，占了就占了嘛，还非得找个时间补回来。”
童疏疏一脸崩溃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抬头看了看黑板上还没擦掉的“姜木郴同学生日快乐”，又环顾了一圈墙上贴的气球彩带，最后视线落在面前的草莓蛋糕上。
她抬手一叉子插在鲜红的草莓上，神色暗淡道：“那……你们给姜木郴过生日，他看起来什么反应？”
男生想了想：“就正常反应啊……”
跟平时差不多……
男生回忆。
姜木郴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和往年差不多，甚至更阴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全班同学都欠他钱了。真搞不懂，都这样了，田依楠还非得逼着所有人给他庆生，装什么和谐温暖大家庭？有必要吗？
童疏疏却误解了男生的意思，幻想全班同学一起围着姜木郴唱生日歌的温馨画面，拉上窗帘，关上灯，蛋糕上的烛火，在同学和老师的歌声和祝福声中，姜木郴感动地泫然泪下，虔诚地闭上双眼，许下心愿，那就是——再也不要见到童疏疏！
童疏疏抬手捂住绞痛的胸口，瘫倒在课桌上。
算了算了。
按照目前她跟姜木郴的关系，自己应该还没有重要到能出现在姜木郴的愿望中。
童疏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给自己完成任务造成障碍的人竟然是田老师。
究竟有什么礼物比得过四十多名朝夕相伴近三年的同窗们的祝福？
童疏疏垂死挣扎：“那……姜木郴现在人呢？”
午休时间，住校生一般会回寝室睡觉，走读生要么回家，要么在教室里学习，还有一部分交过住宿费、在住宿楼里有自己的床铺的学生也可以到寝室休息。
不过临近高考，学生们几乎都选择放弃午休，在教室里学习，四十来个学生将教室塞得严严实实的，可偏偏身为走读生，以及全班最刻苦的姜木郴却不在。
“哦，在那！”同桌指了指前门。
童疏疏忙抬眼看了过去，就见姜木郴拿着一个彩色的小纸盒走进教室，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和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地穿着一身校服，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眼。
也不嫌热……
童疏疏撇了撇嘴，起身跑到姜木郴位置上。
姜木郴将盒子放在靠墙的角落处，一抬眼，就看到女孩灿烂的笑颜，眸子顿时暗了暗。
童疏疏好奇地看了眼那个盒子问：“那是别人送你的礼物？”
姜木郴的声音很淡也很冷：“你忘了我们昨天说好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闻言，童疏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不知道为什么，姜木郴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比昨晚上还要冷漠！
说实话，她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个高中生转的……
但为了完成任务，童疏疏只能放低姿态，佯装怯懦：“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所以呢？”姜木郴反问。
“我有礼物想送给你，我带不过来，下午放学了，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不能，我没时间。”
姜木郴起身拿起水杯，往饮水机走去，童疏疏连忙抬脚跟上。
“就一个小时！”童疏疏抬手比了一个数字一，姜木郴不为所动，她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够了。”
水龙头里的饮用水流入杯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杯中的水翻滚着，气泡接连不断地上升，又爆开。
童疏疏忐忑不安地看着姜木郴，等待着男生的回应。
姜木郴一手扶着杯子，偏头看向童疏疏，额前柔软的碎发扫过眼睑，童疏疏无意间看到姜木郴原先掩藏在头发下的淡色瞳孔，冷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眼眸越发冰冷，像沁了冰的铁，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童疏疏，你究竟知不知道，只有一个月，你就要参加高考了，能不能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少弄这些有的没的。”
姜木郴的语气越来越重，搞得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站在饮水机前的姜木郴和童疏疏。
“你这样的成绩，别说重本了，连专科都考不上，当然能不能上大学对现在的你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但你能不能别拉低班上的平均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都跟着一起凝结了。
童疏疏眼眶通红，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声音发抖：“……你是这样想我的？”
万总朝一旁的时安宁招招手，将时安宁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童疏疏面前，“你看，我们小时啊，已经根据您个人的性格外貌等特质，为您量身打造了您的发展路线，您看看这个精细程度，里面字字句句都包含了小时的心血，这是说给多少钱，就能一笔勾销的吗。”
“而且节目的具体流程和安排，导演和策划部都已经过了很多遍了，如果您临时退出，会给工作人员增添很多额外的工作量的。”
童疏疏皮笑肉不笑：“我前天晚上才签的合同。”
万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公司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的。”
童疏疏太阳穴狂跳，额头青筋凸起。
搞什么道德绑架啊……
敢情刚才耽误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时安宁将这份PPT赶出来？然后整这一出？
万总笑着说：“还是，我让策划部的部长来跟您聊？”
童疏疏咬牙：“算了。”
之后，长达一个小时，童疏疏都在听万总和时安宁轮番跟童疏疏讲，在节目中如何打造她的人设，如何想办法获得更多的镜头，到时候又该如何适当跟戴俞、莫颜程互动，炒炒CP，卖卖“亲情”……
时安宁笑眯眯：“后面如果您有任何的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说，像初舞台的装造，舞美，背景音乐之类的都可以跟我交流，对了，咱们加个微信吧。”
“对对对！您有事都可以跟小时说！”万总在一边激动地拍了一下手，“这样吧！以后小时就做您的助理！”
“……啊？”时安宁明显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看着万总期期艾艾道，“您之前不是说，让我明天转到——”
万总没理他，继续跟童疏疏道：“这待遇别的练习生可没有，刚入行的都是单干，哪有什么助理啊！”
童疏疏眉头紧皱：“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不能解约？”
“我想，您应该考虑清楚。”
万总看明白了，童疏疏根本拿不出解约的钱，心中知道自己已胜券在握，说起话来也更有底气了。
“……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童疏疏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不忘在脑子里痛骂姜沉。
办公室里，万总靠回到椅辈上，愉悦地喝了口茶，朝时安宁赞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手段！有前途啊！”
时安宁支吾：“是她自己签约的时候要求违约金翻三倍的……而且我总觉得她怪怪的……”
“没事，这年头做艺人不怕怪，就怕普通，你说你要是样貌普通，实力普通，性格还普通，那你靠什么吸引观众？”万总继续道，“你放心，等节目爆了，转正算什么啊？我让你当策划部组长，自己带头做项目！”
童疏疏走出万新娱乐大楼，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浪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看这情况，解约是无望了，她必须要抓住今天最后的机会，让姜木郴感动，让姜木郴喜欢上自己。
童疏疏坐上前往学校的车，想到自己给姜木郴准备的礼物，忽然抬手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她准备送给姜木郴的礼物，不是什么可以随身携带的物件，她只能把姜木郴带过去，所以……她要在今天放学前让姜木郴同意跟自己一起离开学校。
问题是，他们俩昨天才起了冲突。
她担心姜木郴要是死活都不跟自己走，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早知道不整那花里胡哨的了，还不如随便在商场挑个礼物。
不过，根据这些天的相处，童疏疏觉得姜木郴会同意的，毕竟谁让这人总是嘴硬心软呢，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卖卖惨，装装可怜，总有办法的！
童疏疏重新为自己鼓舞士气。
谁知刚到教室，她就得知了一个噩耗。
田老师竟然在上午的数学课，组织全班所有同学一起给姜木郴过了一个生日。
童疏疏目瞪口呆地站在座位前。桌上放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是其他同学分蛋糕时好心留给她的。
“快吃吧，再不吃就要放坏了。”同桌的那个男生指了指蛋糕，得瑟道，“要不是我提了一嘴，班上其他人肯定都把你给忘了。”
童疏疏不敢相信：“你是说，田老师花了一节课的时间，跟班上同学一起给姜木郴庆生？”
“是啊，每次班上有同学过生，田依楠都会拿一节数学课出来，组织全班同学一起弄个生日会……不过下周四的活动课肯定要变成数学课了！”同桌摇了摇头，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不就一节数学课，占了就占了嘛，还非得找个时间补回来。”
童疏疏一脸崩溃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抬头看了看黑板上还没擦掉的“姜木郴同学生日快乐”，又环顾了一圈墙上贴的气球彩带，最后视线落在面前的草莓蛋糕上。
她抬手一叉子插在鲜红的草莓上，神色暗淡道：“那……你们给姜木郴过生日，他看起来什么反应？”
男生想了想：“就正常反应啊……”
跟平时差不多……
男生回忆。
姜木郴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和往年差不多，甚至更阴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全班同学都欠他钱了。真搞不懂，都这样了，田依楠还非得逼着所有人给他庆生，装什么和谐温暖大家庭？有必要吗？
童疏疏却误解了男生的意思，幻想全班同学一起围着姜木郴唱生日歌的温馨画面，拉上窗帘，关上灯，蛋糕上的烛火，在同学和老师的歌声和祝福声中，姜木郴感动地泫然泪下，虔诚地闭上双眼，许下心愿，那就是——再也不要见到童疏疏！
童疏疏抬手捂住绞痛的胸口，瘫倒在课桌上。
算了算了。
按照目前她跟姜木郴的关系，自己应该还没有重要到能出现在姜木郴的愿望中。
童疏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给自己完成任务造成障碍的人竟然是田老师。
究竟有什么礼物比得过四十多名朝夕相伴近三年的同窗们的祝福？
童疏疏垂死挣扎：“那……姜木郴现在人呢？”
午休时间，住校生一般会回寝室睡觉，走读生要么回家，要么在教室里学习，还有一部分交过住宿费、在住宿楼里有自己的床铺的学生也可以到寝室休息。
不过临近高考，学生们几乎都选择放弃午休，在教室里学习，四十来个学生将教室塞得严严实实的，可偏偏身为走读生，以及全班最刻苦的姜木郴却不在。
“哦，在那！”同桌指了指前门。
童疏疏忙抬眼看了过去，就见姜木郴拿着一个彩色的小纸盒走进教室，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和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地穿着一身校服，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眉眼。
也不嫌热……
童疏疏撇了撇嘴，起身跑到姜木郴位置上。
姜木郴将盒子放在靠墙的角落处，一抬眼，就看到女孩灿烂的笑颜，眸子顿时暗了暗。
童疏疏好奇地看了眼那个盒子问：“那是别人送你的礼物？”
姜木郴的声音很淡也很冷：“你忘了我们昨天说好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闻言，童疏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不知道为什么，姜木郴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比昨晚上还要冷漠！
说实话，她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个高中生转的……
但为了完成任务，童疏疏只能放低姿态，佯装怯懦：“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所以呢？”姜木郴反问。
“我有礼物想送给你，我带不过来，下午放学了，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不能，我没时间。”
姜木郴起身拿起水杯，往饮水机走去，童疏疏连忙抬脚跟上。
“就一个小时！”童疏疏抬手比了一个数字一，姜木郴不为所动，她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够了。”
水龙头里的饮用水流入杯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杯中的水翻滚着，气泡接连不断地上升，又爆开。
童疏疏忐忑不安地看着姜木郴，等待着男生的回应。
姜木郴一手扶着杯子，偏头看向童疏疏，额前柔软的碎发扫过眼睑，童疏疏无意间看到姜木郴原先掩藏在头发下的淡色瞳孔，冷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眼眸越发冰冷，像沁了冰的铁，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童疏疏，你究竟知不知道，只有一个月，你就要参加高考了，能不能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习上，少弄这些有的没的。”
姜木郴的语气越来越重，搞得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站在饮水机前的姜木郴和童疏疏。
“你这样的成绩，别说重本了，连专科都考不上，当然能不能上大学对现在的你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但你能不能别拉低班上的平均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都跟着一起凝结了。
童疏疏眼眶通红，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声音发抖：“……你是这样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