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见向晨似乎心事重重，曲晓晓也很眼力见的并没多话，心想可能是工作不顺心，累了。
回到家中，曲晓晓回房间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后，又回到客厅。
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却默契地都选择沉默不语。
向晨此时的神情深邃而内敛，可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无疑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有些突兀。
似乎暴露出他心底的杂乱思绪。
一旁的晓晓则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用毛巾擦拭着淋湿的长发。
她的睫毛在顶灯光束下，投射出浅淡的光影，白洁的肌肤也似乎被打上一层柔光，细腻到几近看不到毛孔。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客厅内的氛围越来越凝重。
“今天在校门口和你说话的男生是”？
向晨的眼神里透露着几分担忧和疑惑，一双深邃的瞳孔似乎想要洞悉一切。
自从曲晓晓来到向家以后，性情大变，脾性也与向晨有几分相似，渐渐沉默内敛，除了同班一两个玩得好的女同学，几乎从不主动与男同学接触。
当他站在对面，看到南川大学门口那个男生，伸手抚摸着晓晓的头发，那举动在向晨看来着实异常亲密，让他难免不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和为人。
嗯？
曲晓晓抬起一双杏眼，有些怔然，随后宛然一笑，温柔而恬静地说：“额……嗯嗯”！
听到晓晓的回答，向晨的脸色微微一沉，神情中透露出些许生气与不安。
“我看见那个男生摸你头了……”
“晓晓”！
向晨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叹气。
见向晨今日似乎有些反常，曲晓晓放下手里的毛巾，转头看向向晨。
“可能我头发被风吹乱了，所以帮我理顺一下吧，”曲晓晓认真地眨巴着双眼，解释道。
……
半响，向晨才缓缓开口。
“晓晓，你是不是在大学谈恋爱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字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难以启齿。
“啊”？
向晨今日的一番反常行为与此时的对话相联系，曲晓晓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哥，你想多了，他只是刚来的大一新生，就是小屁孩一个有点调皮，我们没怎么接触。”曲晓晓笑着打断了向晨的疑虑。
“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吗”？
向晨仍旧不放心地追问。
“嗯嗯”。
晓晓乖巧的点头保证：“放心啦，哥，没工作前我是不会考虑这方面的，况且你妹妹我也没有男生追，就算有男生找我，也只是让我帮忙递情书而已”。
说罢，便开始自嘲起来，笑的眉眼弯成一轮新月。
向晨提起的心这才终于放心下来，原本束缚着的眉眼也舒展开。
他转身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走到曲晓晓跟前，柔声说：“头发湿了还是要用吹风机吹一下，不然里面还是湿的”。
随即，吹风机启动的嗡鸣声在客厅响起来。
他伸出左手，轻轻捧起晓晓如瀑的发丝，指尖在发丝间穿梭。发丝在吹风机的作用下，在空中翩翩起舞，温柔地摩挲着向晨骨节分明的五指。
曲晓晓则像一只被人缕顺毛发的小猫，半仰起脑袋，微眯着眼睛。
“哥，你真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晨与曲晓晓俩兄妹的感情突然开始亲密起来。
也许是与曲家大伯唇枪舌战，也许是第一次醉酒呓语，也可能是半夜被陌生人尾随。
每次都是向晨守护着自己，似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的后背一直有人可依，有人可护。
几天后端午节将至，向晨与曲晓晓驱车回到老家与向母一起过节。
向晨老家就在南川下属的合县郊区，平日只要工作不是太忙，节假日两兄妹都会回去和向母一起吃饭。
向母正在厨房火急火燎的着菜，听到门铃声赶紧放下锅铲，开门迎接。
“晓晓，晨儿，快进屋”。
“阿姨，端午快乐。”曲晓晓开口问好。
向母一脸喜悦之色难以掩盖，将油腻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敢伸手将门外的晓晓轻轻拉进来。
“最近几天有点热，怕你们中暑，我提前给你们开好了空调”。
“妈，你平时是不是又舍不得开空调。”向晨往客厅一看，一眼便看到摆在沙发旁的风扇。
“哎呀，我们那个年代那时候还没有空调，还不是一样过了夏天，我们习惯了，有没有空调都一样，那空调费多贵，能省点算点。”
“你们年轻人不一样，平时上班办公室和学校都吹空调习惯了，回了家这个空调费不能省，该花的还是得花”。
向母挽着曲晓晓的手，上下打探着，一双慈眉善目笑的眼尾褶皱层层隆起。
“晓晓，现在出落的越加漂亮了，真好，真好”。
“一转眼，就过了快十年了……”
说着说着，向母就突然有些哽塞起来，语调微微颤抖。
“阿姨，以后我们还有好多个十年呢，等我毕业工作后，我带您去旅游，去玩。”曲晓晓双手环着向母的肩，开始憧憬着未来，想让氛围不那么伤感。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边吃饭边看着电视台的端午节目，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晓晓，你最爱吃得可乐鸡翅，快尝尝嗫”。
看着晓晓吃得津津有味，还被称赞自己的手艺比五星级餐厅还好，向母甚是宽慰。
转头，她又开始打量起儿子向晨，眉开眼笑起来：“晨儿，你都出来工作六年了，有没有交女朋友呢”？
听到母亲的问题，向晨显然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开了口：“没，还没呢”。
“嗐，瞧你这孩子怎么还突然害羞起来了”。
向母的声音柔和而温暖，语调里含着笑，继续说：“晨儿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谈恋爱很正常”。
“真没有”？
向母继续试探。
肉眼可见向晨耳鬓染起一片红晕，转眼间就蔓延到了面部。
他夹了一筷子鱼到母亲碗里，试图转移话题：“妈，多吃点菜”。
“前几天你小姨的邻居家女儿托人介绍对象呢。想着你们都在南川市上班，人家姑娘比你小三岁，本科毕业，各方面都还挺合适的”。
似乎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向晨手中的筷子瞬间停滞在空中，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向母接着说：“正好端午节你们都回来，你小姨的意思，先让咱们两家人见面看一看”。
“如果合适的话就互留微信和电话，以后你们回了南川再好好相处相处”。
“妈”！
向晨放下筷子，若有所思：“我还不打算谈恋爱”。
顷刻间，饭桌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电视上欢歌笑语的节目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向母放下电视遥控板，转头看向饭桌上的两兄妹：“晨儿，妈也不是说要催婚。”
“可是你现在已经快三十了，曲晓晓也长大成人。等我走后，你妹妹也谈恋爱嫁出去了，这个家到时候就真的只剩你一个人了”。
向母觑着儿子放下筷子，面色也跟着踌躇起来，只得继续再规劝着：“听你小姨说，女方父母都是体制内的，父母性格都很好，人也很开明，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这样的岳父岳母也会很好相处。”
“妈也不是着急抱孙子，只是希望你也有自己的家庭。小时候我和你爸一个忙于挣钱，一个忙着照顾外婆，没有给你一个跟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反而后面你还要去打零工挣学费……”
“现在想起来，真的对你不公平。”说着向母声音哽咽起来，眼圈慢慢浸红。
“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怪过您和爸。我知道你和爸也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然爸也不会……”。
向晨噤了音，不再说话。
看母亲这样，向晨也不好再驳了母亲的意思，只得答应先见上一面。
一旁的曲晓晓虽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敢吭声。
归其根本，向家原本清贫的日子，正是因为自己而再度雪上加霜，这些年向家一直过的水深火热，直到向晨毕业后才逐渐好转。
如果向家少了自己这个负担，向晨或许也不用兼职打工挣学费。
甚至在这一刻之前，曲晓晓从来没有考虑过一家人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哥哥和自己都将离开这个家。
“哥哥为这个家付出实在太多了，他的确也应该好好为自己做打算了，”曲晓晓心下也开始理解向母的做法。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坐落在合县最繁华路段的一家中式餐厅里，左侧靠窗处，正坐着一位打扮时髦摩登的年轻女性。
蓬松卷翘的棕红色头发下束着鹅黄色的发带，耳垂穿戴着同色的夸张几何形耳环，精致饱满的鹅蛋脸上涂着时下流行的女团色口红，显得气色红润充斥着年轻人的朝气 。
她上身着一件鹅黄露肩高腰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
“嗨喽，早上好，我叫邱真真”。
邱真真顺势摘下墨镜，眼里没有丝毫与陌生人交谈的胆怯，并朝向晨伸出右手。
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年轻人的朝气，不难看出的确是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原生家庭。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的话，曲晓晓或许也会活成邱真真这样洒脱外向的个性。
回到家中，曲晓晓回房间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后，又回到客厅。
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却默契地都选择沉默不语。
向晨此时的神情深邃而内敛，可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无疑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有些突兀。
似乎暴露出他心底的杂乱思绪。
一旁的晓晓则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用毛巾擦拭着淋湿的长发。
她的睫毛在顶灯光束下，投射出浅淡的光影，白洁的肌肤也似乎被打上一层柔光，细腻到几近看不到毛孔。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客厅内的氛围越来越凝重。
“今天在校门口和你说话的男生是”？
向晨的眼神里透露着几分担忧和疑惑，一双深邃的瞳孔似乎想要洞悉一切。
自从曲晓晓来到向家以后，性情大变，脾性也与向晨有几分相似，渐渐沉默内敛，除了同班一两个玩得好的女同学，几乎从不主动与男同学接触。
当他站在对面，看到南川大学门口那个男生，伸手抚摸着晓晓的头发，那举动在向晨看来着实异常亲密，让他难免不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和为人。
嗯？
曲晓晓抬起一双杏眼，有些怔然，随后宛然一笑，温柔而恬静地说：“额……嗯嗯”！
听到晓晓的回答，向晨的脸色微微一沉，神情中透露出些许生气与不安。
“我看见那个男生摸你头了……”
“晓晓”！
向晨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叹气。
见向晨今日似乎有些反常，曲晓晓放下手里的毛巾，转头看向向晨。
“可能我头发被风吹乱了，所以帮我理顺一下吧，”曲晓晓认真地眨巴着双眼，解释道。
……
半响，向晨才缓缓开口。
“晓晓，你是不是在大学谈恋爱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字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难以启齿。
“啊”？
向晨今日的一番反常行为与此时的对话相联系，曲晓晓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哥，你想多了，他只是刚来的大一新生，就是小屁孩一个有点调皮，我们没怎么接触。”曲晓晓笑着打断了向晨的疑虑。
“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吗”？
向晨仍旧不放心地追问。
“嗯嗯”。
晓晓乖巧的点头保证：“放心啦，哥，没工作前我是不会考虑这方面的，况且你妹妹我也没有男生追，就算有男生找我，也只是让我帮忙递情书而已”。
说罢，便开始自嘲起来，笑的眉眼弯成一轮新月。
向晨提起的心这才终于放心下来，原本束缚着的眉眼也舒展开。
他转身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走到曲晓晓跟前，柔声说：“头发湿了还是要用吹风机吹一下，不然里面还是湿的”。
随即，吹风机启动的嗡鸣声在客厅响起来。
他伸出左手，轻轻捧起晓晓如瀑的发丝，指尖在发丝间穿梭。发丝在吹风机的作用下，在空中翩翩起舞，温柔地摩挲着向晨骨节分明的五指。
曲晓晓则像一只被人缕顺毛发的小猫，半仰起脑袋，微眯着眼睛。
“哥，你真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晨与曲晓晓俩兄妹的感情突然开始亲密起来。
也许是与曲家大伯唇枪舌战，也许是第一次醉酒呓语，也可能是半夜被陌生人尾随。
每次都是向晨守护着自己，似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的后背一直有人可依，有人可护。
几天后端午节将至，向晨与曲晓晓驱车回到老家与向母一起过节。
向晨老家就在南川下属的合县郊区，平日只要工作不是太忙，节假日两兄妹都会回去和向母一起吃饭。
向母正在厨房火急火燎的着菜，听到门铃声赶紧放下锅铲，开门迎接。
“晓晓，晨儿，快进屋”。
“阿姨，端午快乐。”曲晓晓开口问好。
向母一脸喜悦之色难以掩盖，将油腻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敢伸手将门外的晓晓轻轻拉进来。
“最近几天有点热，怕你们中暑，我提前给你们开好了空调”。
“妈，你平时是不是又舍不得开空调。”向晨往客厅一看，一眼便看到摆在沙发旁的风扇。
“哎呀，我们那个年代那时候还没有空调，还不是一样过了夏天，我们习惯了，有没有空调都一样，那空调费多贵，能省点算点。”
“你们年轻人不一样，平时上班办公室和学校都吹空调习惯了，回了家这个空调费不能省，该花的还是得花”。
向母挽着曲晓晓的手，上下打探着，一双慈眉善目笑的眼尾褶皱层层隆起。
“晓晓，现在出落的越加漂亮了，真好，真好”。
“一转眼，就过了快十年了……”
说着说着，向母就突然有些哽塞起来，语调微微颤抖。
“阿姨，以后我们还有好多个十年呢，等我毕业工作后，我带您去旅游，去玩。”曲晓晓双手环着向母的肩，开始憧憬着未来，想让氛围不那么伤感。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边吃饭边看着电视台的端午节目，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晓晓，你最爱吃得可乐鸡翅，快尝尝嗫”。
看着晓晓吃得津津有味，还被称赞自己的手艺比五星级餐厅还好，向母甚是宽慰。
转头，她又开始打量起儿子向晨，眉开眼笑起来：“晨儿，你都出来工作六年了，有没有交女朋友呢”？
听到母亲的问题，向晨显然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开了口：“没，还没呢”。
“嗐，瞧你这孩子怎么还突然害羞起来了”。
向母的声音柔和而温暖，语调里含着笑，继续说：“晨儿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谈恋爱很正常”。
“真没有”？
向母继续试探。
肉眼可见向晨耳鬓染起一片红晕，转眼间就蔓延到了面部。
他夹了一筷子鱼到母亲碗里，试图转移话题：“妈，多吃点菜”。
“前几天你小姨的邻居家女儿托人介绍对象呢。想着你们都在南川市上班，人家姑娘比你小三岁，本科毕业，各方面都还挺合适的”。
似乎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向晨手中的筷子瞬间停滞在空中，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向母接着说：“正好端午节你们都回来，你小姨的意思，先让咱们两家人见面看一看”。
“如果合适的话就互留微信和电话，以后你们回了南川再好好相处相处”。
“妈”！
向晨放下筷子，若有所思：“我还不打算谈恋爱”。
顷刻间，饭桌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电视上欢歌笑语的节目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向母放下电视遥控板，转头看向饭桌上的两兄妹：“晨儿，妈也不是说要催婚。”
“可是你现在已经快三十了，曲晓晓也长大成人。等我走后，你妹妹也谈恋爱嫁出去了，这个家到时候就真的只剩你一个人了”。
向母觑着儿子放下筷子，面色也跟着踌躇起来，只得继续再规劝着：“听你小姨说，女方父母都是体制内的，父母性格都很好，人也很开明，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这样的岳父岳母也会很好相处。”
“妈也不是着急抱孙子，只是希望你也有自己的家庭。小时候我和你爸一个忙于挣钱，一个忙着照顾外婆，没有给你一个跟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反而后面你还要去打零工挣学费……”
“现在想起来，真的对你不公平。”说着向母声音哽咽起来，眼圈慢慢浸红。
“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怪过您和爸。我知道你和爸也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然爸也不会……”。
向晨噤了音，不再说话。
看母亲这样，向晨也不好再驳了母亲的意思，只得答应先见上一面。
一旁的曲晓晓虽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敢吭声。
归其根本，向家原本清贫的日子，正是因为自己而再度雪上加霜，这些年向家一直过的水深火热，直到向晨毕业后才逐渐好转。
如果向家少了自己这个负担，向晨或许也不用兼职打工挣学费。
甚至在这一刻之前，曲晓晓从来没有考虑过一家人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哥哥和自己都将离开这个家。
“哥哥为这个家付出实在太多了，他的确也应该好好为自己做打算了，”曲晓晓心下也开始理解向母的做法。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坐落在合县最繁华路段的一家中式餐厅里，左侧靠窗处，正坐着一位打扮时髦摩登的年轻女性。
蓬松卷翘的棕红色头发下束着鹅黄色的发带，耳垂穿戴着同色的夸张几何形耳环，精致饱满的鹅蛋脸上涂着时下流行的女团色口红，显得气色红润充斥着年轻人的朝气 。
她上身着一件鹅黄露肩高腰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
“嗨喽，早上好，我叫邱真真”。
邱真真顺势摘下墨镜，眼里没有丝毫与陌生人交谈的胆怯，并朝向晨伸出右手。
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年轻人的朝气，不难看出的确是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原生家庭。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的话，曲晓晓或许也会活成邱真真这样洒脱外向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