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司牧宣和辛昭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辛昭深受催情花的影响,已经本能地靠近任何能让她感受到冰凉的物品。

    无疑,司牧宣就是一个。

    她有种预感,这人身上肯定很凉。

    在闻到司牧宣身上的青草香时,她猛然惊醒。

    不,她不能。

    即使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她也能看出他是司牧宣。

    他平安回来了。

    她不知该庆幸还是不该庆幸了。

    她只觉口干舌燥,试着张了张嘴,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她尽可能把话说清楚:“我中了催情花。”

    辛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热的,血液就跟岩浆一样,流过的每寸地方如熔化一般瘫软无力。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时,手腕覆上一片凉意,情、欲在疯长,隐隐有克制不住的倾向。

    嗯?他这是,干什么?

    辛昭面上满是茫然之色,她缓慢掀起眼睑,视野被司牧宣填满,他那双墨蓝色的眸子神秘而魅惑,眼下的泪痣衬得他艳丽非凡。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抿了下唇,声音有几分喑哑:“宣和,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光听他说的话,司牧宣一心为辛昭着想,但他的眼神表现得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他眸色浓稠,就像狼锁定了猎物一样。

    听到他说的话,辛昭动摇了,她很想不顾一切扑倒面前的人,去汲取那唯一的冰凉。

    她也清楚,若是她开口,司牧宣一定会同意。

    但他是那般好,不应该成为她发泄欲,望的工具。

    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眼睛在慢慢聚焦,她把手放在手腕上,拂去司牧宣的手。

    因为她的大部分气力都用去保持理智了,仅仅是做完这一个动作,都让她倍感疲惫。

    挺难受的,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司牧宣发情时的感受了。

    辛昭有些脱力地靠在柱子上,微微张开嘴巴呼吸着。

    司牧宣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

    他索性以退为进:“我带你去找冉琦玉,她一定有办法。”

    “不,不能去。”辛昭还是理智的。

    在冉琦玉眼里,她同司牧宣是道侣,中了春.药大可和他双修,哪里还需要什么解药。

    “我不想看到你难受,我愿当你的解药。”司牧宣语气一下认真起来。

    “不,不可以。”辛昭第一反应是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司牧宣沉声道。

    辛昭缄默不语。

    现在的她脑子就跟生锈了一样,没办法说清楚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不能。

    司牧宣见她沉默不语,抿了抿唇,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能不能,一试便知。”

    说完,司牧宣俯身低头,吻上辛昭的唇。

    她的唇是软的,还很甜。

    那里一片冰凉,辛昭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正好落在他唇角上。

    司牧宣瞳孔放大,身体瞬间绷紧,垂下眼睑,看向辛昭的眼神深不见底,充满侵略性。

    一吻毕。

    司牧宣这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心如擂鼓。

    他垂下眼睑,嘴角微微上扬,靠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宣和,我知道你愿意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辛昭也是一僵。

    月光洒在司牧宣身上,他眼尾的泪痣越发妖治,宛若勾人的妖精一般。

    她一抬头,便望进他那双满是柔光的眸子里,心中有种冲动,很想把这人据为己有,既然已经沉沦了,为何不能放肆一把?

    辛昭就这么把自己说动了。

    司牧宣望着面前的人,视线久久不曾挪开,里面隐隐有疯狂之色。

    她道他千好万好,却不知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那些情感,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对她起了独占的心思,但却选择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若她还不同意,他并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就在这时,辛昭轻微地点了下头,声若蚊蝇:“嗯。”

    司牧宣眼睛一亮,心下欢喜,就好像她同意跟他在一起一样,实际上,辛昭不过是同意让他解毒罢了。

    就……没有一点被利用的自觉。

    辛昭身体一晃,落入司牧宣怀抱,他身上冰冰凉凉的,她忍不住在他颈间蹭了蹭。

    对话已经耗费辛昭仅剩的精力,她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仅仅凭本能行事。

    司牧宣呼吸一滞,低眸望向乱动的辛昭,喉结滚动,一把抱起辛昭,往房间里走去。

    路旁的月息草静静直立着,星光一路相随。

    司牧宣将辛昭放在床上。

    辛昭眼神迷离,面若桃花。

    他眸光闪烁,轻声问道:“要摸鱼尾吗?”

    辛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司牧宣将她扑倒在床上,双脚变换成鱼尾,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鱼尾。

    他身体一颤,声音有几分嘶哑:“在鲛人眼里,摸鱼尾是求欢好的意思。”

    辛昭只是望着他发呆,显然是没听进去的。

    司牧宣也不在意,循循善诱:“你可知什么是欢好?”

    说完,他吻上辛昭的嘴唇,一触即分,波光滟潋,一时艳绝。

    他沉声道:“这便是欢好。”

    两人位置翻转,司牧宣被辛昭压在身下。

    “现在该你了。”

    辛昭俯身低头,学着司牧宣的样子,只不过她更急更凶。

    “嘶~”司牧宣被磕到了牙齿。

    辛昭现在不知道怎么正确地疏解欲望,只会简单地舔咬,司牧宣先是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她眸色一亮,也是学着他的样子,两人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不得不说,某人在这个方面无师自通得厉害。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顺理成章,辛昭的手拂过他的喉结,滑入司牧宣的衣领。

    一夜贪欢。

    等辛昭醒来时,已经是大下午,脑袋发胀,她正欲伸手,腰间一紧。

    她低头看,一只胳膊横过去,环住了她的腰。

    发生了什么?

    辛昭皱起眉头,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转过身,对上了司牧宣那张俊美的脸庞,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她睡了司牧宣?

    那她日后该如何同他相处?

    辛昭更头疼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司牧宣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睁开眸子,看到了辛昭,星星点点的笑意在他眸中散开来。

    辛昭也注意到他醒了,她想说点什么但又无从说起,一时相顾无言。

    她对司牧宣是有喜欢的,但这种喜欢还没到可以定下终身的程度,那份契约便是留给他们各自的退路。

    而且,若真因为昨夜的事就在一起,进展太快了,他并不了解她。

    还有司牧宣鲛人的身份,她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被发现吗?到时候一定会引起争端。

    若那时半缘宗容不下他,她要跟他离开吗?那澜沧峰怎么办?那是她的家,是她唯一想要守住的东西。

    辛昭的顾虑太多了,她还没喜欢司牧宣到可以为他放弃宗门。

    视线触及司牧宣真心实意的笑容时,辛昭愧疚了,只能咬咬牙,狠下心说出那句:“司牧宣,昨天的事情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看到司牧宣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绷直唇角,只不过一瞬,他又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辛昭心下一痛。

    “我知道了。”

    “我是自愿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他掀开被子,下了地,由于过于失魂落魄,甚至忘记叫辛昭转过身去。

    他背后的抓痕就这么直直地出现在辛昭视线中,格外刺眼。

    辛昭心下泛疼,欲言又止,她想问司牧宣没事吧,到最后嗓子就跟堵住了一样,什么字也没发出。

    她还是退缩了。

    房间里只剩下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安静得吓人。

    一直到司牧宣穿戴整齐出了门,辛昭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伸出胳膊,盖住了眼睛。

    她都做了什么?看她把司牧宣都伤成什么样了?

    等收拾好心情,辛昭才走出房门,看到庭院里的月息草时,目光一顿。

    司牧宣种了一片“星空”,因为她说喜欢星星。

    那日把这庭院全权交给司牧宣打理之后,她便没有再过问过,平日里经过这里也只是匆匆扫过。

    她走近,认真观察起这种草来,底部是细长的叶子,细长坚硬的杆,杆顶端是一个黄豆大小的白色小球,能发光的应该是这个白色小球。

    这是什么草?司牧宣肯定知道。

    但她现在实在心虚,怕见他伤心的模样,她会心软。

    一刻钟之后,辛昭揣着描好的画,去找冉琦玉。

    冉琦玉见到辛昭来,还以为她又受伤了,却不想她只是拿出一幅画来。

    上面依稀能看出是一颗草。

    “你这画技还是跟以往一样。”冉琦玉看了一会,把画放下了,“还是你来形容一下吧。”

    “叶片细长,有杆,顶部有小球,在夜晚会发光。”

    “在夜晚会发光?”冉琦玉开始在脑海中搜寻,她确定之后,望向辛昭,“不会是月息草吧?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这有什么不对吗?”辛昭神色平淡。

    “这月息草长于定南海岸边,鲛人居住之处。”冉琦玉缓缓道来,“若是栽种在别处,极难成活。”

    “可惜,这月息草只可作为观赏,并无太多功效,若不是我偶然间看过一次,也不会知道。”

    辛昭眸光闪烁。

    冉琦玉心下有一个猜测:“你去过定南海了?”

    “没有,只是司牧宣种了一些。”辛昭如实答道。

    “他种出来了?”冉琦玉惊讶,但想想如果是他,说不定还真能。

    她斜睨辛昭一眼:“你如果想知道,摘一株给我,还用得费那么大劲画画。”

    辛昭抬眸看她一眼,没有作答。

    或许是她尊重别人的劳作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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