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我能感觉到你在有意隐瞒什么，是跟你半年的那次闭关有关吗？”
还真是奇怪，对上司牧宣的眼神，辛昭有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她移开了目光。
“看来真的是这样。”司牧宣如此敏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在闪躲，这便能说明他猜对了，“你说过那次闭关是受了重伤，那人抓到了吗？”
他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场比试中，有人对辛昭使出暗器。
思及此，司牧宣冷了下来。
辛昭摇了摇头。
那只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不仅如此，他很擅长隐匿气息，毫无破绽。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等等，或许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除了那妖自身的能力外便只能借助外物了。
“司牧宣，你说有没有什么宝物能彻底隐藏妖的气息？让旁人完全看不出的那种？”
“有，传闻中栾阳神殿封存着孟极的皮毛制成的披风，鲜少人知。”司牧宣身为鲛人知道的东西比辛昭多。
孟极，上古神兽，形似白豹，善隐匿。
“栾阳神殿乃妖族圣殿，除了王族一脉，没有人能够进去。”
司牧宣开始细细回想当时的场景，当时他对那人出手了，确实有闻到不寻常的气息，那便是妖气吗？
若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怎会让辛昭处于危险之中？
司牧宣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辛昭，这种在意已经到近乎本能的地步。
“看来我得去妖族一趟了。”辛昭若有所思，她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下来，“司牧宣，听着，接下来可能会很危险，甚至我们俩都会丧命，你还要一起去吗？”
妖族同人族积怨已久，妖族怨人族赶尽杀绝，人族恨妖族凶残嗜血，若是轻易进入妖族，恐难以全身而退。
“宣和，我不怕，只要你别丢下我就行。”司牧宣浅笑道，那双眸子直直望过来，光芒闪烁。
辛昭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几乎要沉溺在他那双如海洋般蔚蓝的眸子中。
她轻笑一声，道：“司牧宣，你记得我那次吃了桂花糕之后晕晕乎乎的，说星星漂亮，其实我那晚看到的不是星星，而是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比星星漂亮。”
司牧宣瞳孔放大，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惊喜，他眸中含笑，轻声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宣和是这般喜欢我的眼睛。”
“倒是我的荣幸了。”他朝她眨了眨眸子，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辛昭轻咳一声，道：“将柔曼云送到沂南，我们便去妖族的地盘。”
司牧宣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很想提醒辛昭小心柔曼云，但是这样一来，他平日在她面前纯良无害的形象势必会大打折扣。
毕竟一个本性纯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他人呢？
司牧宣思虑过后，准备先打探一下辛昭的态度，他问道：“宣和，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自然是极好，善良，有同理心，善解人意，待人温和，即使再生气不会对别人发脾气，很容易相信别人。”
司牧宣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他当时为了接近辛昭故意装成这样子，因为他知道她同情弱者，心思纯良的人更有可能留在她身边。
如今一看，简直是自掘坟墓。
说的差不多了，辛昭眸光一闪，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点小古板，刚开始怎么也不让我摸鱼尾。”
提到摸鱼尾，一抹红色偷偷爬上了司牧宣的耳朵尖，他略有些无奈道：“宣和，那不一样。”
“嗯。”辛昭应了一声。
“宣和，那如果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呢？如果我疑心重，爱猜忌，一点也不善良，脾气又不好，你还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司牧宣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他便定定地望着辛昭，生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听完这番话，辛昭顿感疑惑，她拧起眉头，问：“司牧宣，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对上辛昭关切的目光，司牧宣淡淡一笑，随口扯了一个慌：“没什么，就是好奇宣和这么好，以后得好到什么样的人才能陪在你身边？”
以后就不能是你陪在我身边吗？也对，他们不过是契约关系。
不知怎么，想到这里辛昭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些：“是这样吗？”
她努力压下心中那点不太对劲，道：“人无完人，我也会有私心，也许在某个瞬间我就动过不该有的邪念。”
说到这里，辛昭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司牧宣眼下的泪痣，那些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这样的我当然不会要求别人有多好，只求对方光明磊落，不愧于心。”
辛昭的态度近乎坦然，司牧宣望进她的眸子中，像水包容万物，但又不乏坚定，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所以，你也别担心自己变坏了我会怎么样，你是司牧宣，我相信你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太善良了，我反倒还要担心你被别人欺负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这样的她怎么会让人不靠近呢？
司牧宣垂了垂眸子，遮住眼底的暗光。
“宣和，其实我有怀疑一个人，是把人往坏处的那种想，这样的我是不是变坏了？”
“若你真觉察到不对之处，有怀疑是正常的。”辛昭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不过，司牧宣会怀疑别人？
经过前面的铺垫，辛昭倒是没有太多意外，不仅如此，她还有几分兴趣：“那你说说看你的理由？”
司牧宣听出她话里的鼓励，露出浅笑。
“今日，我问柔曼云昨日去哪了，她说是去埋葬父母，但我看她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手上又没有丝毫水泡，不像是挖土埋葬过父母的样子。”
辛昭眼神一凝。
若真像司牧宣说的，那柔曼云极有可能在掩饰什么？
但是，每个人都会说谎，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就这样下定论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司牧宣见辛昭在思考，也不恼怒，他知道她是个正直的人，定是不愿意冤枉他人。
他也不急，只是缓声道：“那日，瘦猴子带我们上山寨的时候，经过她双亲身死之处，身为女儿，她定是伤心的。”
“但当时她是什么表情，宣和可还记得？”
辛昭开始回想起来，她当时走在前面，若是柔曼云当真伤心肯定会大哭一场，但她并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
她承认，司牧宣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司牧宣见她神色松动了几分，又是循循善诱：“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你赶走她，而是想要你有所警惕，不希望你出事。”
“好，你说的这些我会多注意。”辛昭算是应下了。
司牧宣见她听进去了，心下一松。
在不有损他在辛昭心中的形象的前提下说出这番话简直太难了。
“你的观察很细致。”
同样的相处时间，司牧宣居然注意到了这么多细节。
辛昭的夸奖更像是对司牧宣的认同，他牵起嘴角，语气带了几分雀跃：“宣和，你夸我了。”
看他微微扬起下巴的样子，辛昭莫名想到那被顺毛的猫，实在容易满足。
她勾起唇角，道：“我记得我平日里也夸过你啊，怎么今日这么开心？”
“那能一样吗？”司牧宣小声反驳了一句。
“现在很晚了，你进不进去？”辛昭拍拍衣角，站起身来。
“当然是进去。”司牧宣扬起嘴角，随后眸子一转，朝辛昭伸出手，“不过，我要宣和你拉我一把。”
他那哪里是站不起来，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她多接触接触。
辛昭看出他的心思，也只是笑着道了声：“好。”
她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她还无比自然地问了一句：“怎么今日这般黏人？”
“这不是怕你被抢走了吗？因为这我还睡不着觉了呢？”司牧宣笑得眸子弯弯，似是开玩笑的道了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辛昭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她理解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司牧宣说是害怕她被抢走，倒不如说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毕竟柔曼云确实有点可疑。
“宣和，你一定要小心。”
看到司牧宣因为担忧不自觉蹙起的眉头，辛昭忍不住伸出手，抚上那处，轻笑道：“看看，眉头都打结了。”
“下次记得把这件事说出来，别把自己别憋坏了。”
她，她摸了他的眉毛？！
意识到辛昭做了什么，司牧宣身体一僵，而后一低头，便望进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
有了昨晚撩拨失败的事，他原本以为她会疏远自己，但这眉间微凉的触感似乎说明不是这样的。
她不抗拒自己。
鬼使神差的，司牧宣抓住了辛昭的手腕，他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宣和。”
辛昭看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也是一愣，正巧对上他那双晕染着情意的眸子，一时心如擂鼓。
司牧宣正欲说些什么，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还真是奇怪，对上司牧宣的眼神，辛昭有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她移开了目光。
“看来真的是这样。”司牧宣如此敏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在闪躲，这便能说明他猜对了，“你说过那次闭关是受了重伤，那人抓到了吗？”
他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场比试中，有人对辛昭使出暗器。
思及此，司牧宣冷了下来。
辛昭摇了摇头。
那只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不仅如此，他很擅长隐匿气息，毫无破绽。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等等，或许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除了那妖自身的能力外便只能借助外物了。
“司牧宣，你说有没有什么宝物能彻底隐藏妖的气息？让旁人完全看不出的那种？”
“有，传闻中栾阳神殿封存着孟极的皮毛制成的披风，鲜少人知。”司牧宣身为鲛人知道的东西比辛昭多。
孟极，上古神兽，形似白豹，善隐匿。
“栾阳神殿乃妖族圣殿，除了王族一脉，没有人能够进去。”
司牧宣开始细细回想当时的场景，当时他对那人出手了，确实有闻到不寻常的气息，那便是妖气吗？
若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怎会让辛昭处于危险之中？
司牧宣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辛昭，这种在意已经到近乎本能的地步。
“看来我得去妖族一趟了。”辛昭若有所思，她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下来，“司牧宣，听着，接下来可能会很危险，甚至我们俩都会丧命，你还要一起去吗？”
妖族同人族积怨已久，妖族怨人族赶尽杀绝，人族恨妖族凶残嗜血，若是轻易进入妖族，恐难以全身而退。
“宣和，我不怕，只要你别丢下我就行。”司牧宣浅笑道，那双眸子直直望过来，光芒闪烁。
辛昭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几乎要沉溺在他那双如海洋般蔚蓝的眸子中。
她轻笑一声，道：“司牧宣，你记得我那次吃了桂花糕之后晕晕乎乎的，说星星漂亮，其实我那晚看到的不是星星，而是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比星星漂亮。”
司牧宣瞳孔放大，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惊喜，他眸中含笑，轻声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宣和是这般喜欢我的眼睛。”
“倒是我的荣幸了。”他朝她眨了眨眸子，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辛昭轻咳一声，道：“将柔曼云送到沂南，我们便去妖族的地盘。”
司牧宣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很想提醒辛昭小心柔曼云，但是这样一来，他平日在她面前纯良无害的形象势必会大打折扣。
毕竟一个本性纯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他人呢？
司牧宣思虑过后，准备先打探一下辛昭的态度，他问道：“宣和，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自然是极好，善良，有同理心，善解人意，待人温和，即使再生气不会对别人发脾气，很容易相信别人。”
司牧宣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他当时为了接近辛昭故意装成这样子，因为他知道她同情弱者，心思纯良的人更有可能留在她身边。
如今一看，简直是自掘坟墓。
说的差不多了，辛昭眸光一闪，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点小古板，刚开始怎么也不让我摸鱼尾。”
提到摸鱼尾，一抹红色偷偷爬上了司牧宣的耳朵尖，他略有些无奈道：“宣和，那不一样。”
“嗯。”辛昭应了一声。
“宣和，那如果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呢？如果我疑心重，爱猜忌，一点也不善良，脾气又不好，你还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司牧宣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他便定定地望着辛昭，生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听完这番话，辛昭顿感疑惑，她拧起眉头，问：“司牧宣，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对上辛昭关切的目光，司牧宣淡淡一笑，随口扯了一个慌：“没什么，就是好奇宣和这么好，以后得好到什么样的人才能陪在你身边？”
以后就不能是你陪在我身边吗？也对，他们不过是契约关系。
不知怎么，想到这里辛昭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些：“是这样吗？”
她努力压下心中那点不太对劲，道：“人无完人，我也会有私心，也许在某个瞬间我就动过不该有的邪念。”
说到这里，辛昭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司牧宣眼下的泪痣，那些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这样的我当然不会要求别人有多好，只求对方光明磊落，不愧于心。”
辛昭的态度近乎坦然，司牧宣望进她的眸子中，像水包容万物，但又不乏坚定，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所以，你也别担心自己变坏了我会怎么样，你是司牧宣，我相信你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太善良了，我反倒还要担心你被别人欺负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这样的她怎么会让人不靠近呢？
司牧宣垂了垂眸子，遮住眼底的暗光。
“宣和，其实我有怀疑一个人，是把人往坏处的那种想，这样的我是不是变坏了？”
“若你真觉察到不对之处，有怀疑是正常的。”辛昭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不过，司牧宣会怀疑别人？
经过前面的铺垫，辛昭倒是没有太多意外，不仅如此，她还有几分兴趣：“那你说说看你的理由？”
司牧宣听出她话里的鼓励，露出浅笑。
“今日，我问柔曼云昨日去哪了，她说是去埋葬父母，但我看她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手上又没有丝毫水泡，不像是挖土埋葬过父母的样子。”
辛昭眼神一凝。
若真像司牧宣说的，那柔曼云极有可能在掩饰什么？
但是，每个人都会说谎，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就这样下定论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司牧宣见辛昭在思考，也不恼怒，他知道她是个正直的人，定是不愿意冤枉他人。
他也不急，只是缓声道：“那日，瘦猴子带我们上山寨的时候，经过她双亲身死之处，身为女儿，她定是伤心的。”
“但当时她是什么表情，宣和可还记得？”
辛昭开始回想起来，她当时走在前面，若是柔曼云当真伤心肯定会大哭一场，但她并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
她承认，司牧宣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司牧宣见她神色松动了几分，又是循循善诱：“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你赶走她，而是想要你有所警惕，不希望你出事。”
“好，你说的这些我会多注意。”辛昭算是应下了。
司牧宣见她听进去了，心下一松。
在不有损他在辛昭心中的形象的前提下说出这番话简直太难了。
“你的观察很细致。”
同样的相处时间，司牧宣居然注意到了这么多细节。
辛昭的夸奖更像是对司牧宣的认同，他牵起嘴角，语气带了几分雀跃：“宣和，你夸我了。”
看他微微扬起下巴的样子，辛昭莫名想到那被顺毛的猫，实在容易满足。
她勾起唇角，道：“我记得我平日里也夸过你啊，怎么今日这么开心？”
“那能一样吗？”司牧宣小声反驳了一句。
“现在很晚了，你进不进去？”辛昭拍拍衣角，站起身来。
“当然是进去。”司牧宣扬起嘴角，随后眸子一转，朝辛昭伸出手，“不过，我要宣和你拉我一把。”
他那哪里是站不起来，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她多接触接触。
辛昭看出他的心思，也只是笑着道了声：“好。”
她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她还无比自然地问了一句：“怎么今日这般黏人？”
“这不是怕你被抢走了吗？因为这我还睡不着觉了呢？”司牧宣笑得眸子弯弯，似是开玩笑的道了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辛昭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她理解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司牧宣说是害怕她被抢走，倒不如说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毕竟柔曼云确实有点可疑。
“宣和，你一定要小心。”
看到司牧宣因为担忧不自觉蹙起的眉头，辛昭忍不住伸出手，抚上那处，轻笑道：“看看，眉头都打结了。”
“下次记得把这件事说出来，别把自己别憋坏了。”
她，她摸了他的眉毛？！
意识到辛昭做了什么，司牧宣身体一僵，而后一低头，便望进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
有了昨晚撩拨失败的事，他原本以为她会疏远自己，但这眉间微凉的触感似乎说明不是这样的。
她不抗拒自己。
鬼使神差的，司牧宣抓住了辛昭的手腕，他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宣和。”
辛昭看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也是一愣，正巧对上他那双晕染着情意的眸子，一时心如擂鼓。
司牧宣正欲说些什么，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