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取悦我吗？”
“不是取悦，是色，诱。”
司牧宣说这话时是一字一句的，明明是轻佻无比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出几分深情来。
紧接着，他执起她的手，微微俯首，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那一吻很轻，似蝴蝶轻轻落在她心间，轻轻扇动着翅膀。
她看到了他眸中的虔诚，就像是最狂热的信徒。
这种唯一而炽热的偏爱让人难以拒绝。
辛昭抽回手，这才发现喉咙有点干，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淡声道：“你成功了。”
司牧宣脸上立即浮现出喜色，目光落在她手指上，又是敛了敛眸，遮住眸底的惋惜之色。
“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活着并且不能受重伤。”
司牧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看了眼辛昭的猫耳朵，心下又是一动。
他问：“宣和还记得昨天我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辛昭压根不知道自己即将掉入司牧宣的圈套。
见鱼儿咬钩了，司牧宣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温声道：“若论高大威猛，宣和看我一个人就够了。”
“今日时辰正好，不如你亲自试试？
辛昭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句话，她淡淡地扫他一眼，无奈中夹杂着宠溺：“这醋都隔夜了，你还喝呢？”
司牧宣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他放软了声音，低垂眼睑控诉道：“宣和，你昨日同他说了那么多话，这我怎么能不吃醋？”
“除非……”
除非什么？
辛昭望向他，好整以暇地等待他下文。
他只是眸光一转，道：“除非，你能给我摸摸你的猫耳。”
就这？
辛昭算是知道他摸猫耳的执念有多深。
“摸了你就不会再吃醋了？”
辛昭问。
司牧宣连忙点头，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让他摸一下换他不吃醋似乎也不错。
辛昭正欲开口，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仙子，仙子，你在吗？”
是裴清之的声音。
眼看辛昭就要松口，结果杀出个程咬金，司牧宣默默地收紧了手掌。
裴清之进来了，下意识找的人就是辛昭。
司牧宣挡住了他的视线，露出和煦的笑：“裴道友，你有何事？”
裴清之不是很想搭理他，奈何司牧宣嗖嗖地散发着冷气，他想忽视都难。
“啧啧啧，你这是被仙子嫌弃了？”
这么好的时机他不冷嘲热讽一番，他就不是裴清之。
有时候，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劳你烦心，我同宣和的感情很好。”
看这夹枪带棒的，辛昭清了清嗓子，道：“裴清之，你有什么事？”
裴清之收回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道：“仙子，明日进栾阳神殿我也去，不能让你一人孤身奋斗。”
“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是。”裴清之重重点头。
“那就去吧，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比试。”辛昭回答道。
“仙子这是答应我了？”
裴清之那双桃花眼骤然一亮，露出大白牙，笑得格外灿烂。
辛昭点了点头。
裴清之又看向司牧宣，后者朝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落在他眼里，颇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说不定刚刚他那副怨夫样就是因为仙子没有答应让他去。
到时就让他看看，自己同仙子才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那仙子，我就回去了。”裴清之一脸欢喜，脚步都轻快不少。
路过司牧宣时，牵起唇角，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句：“司兄，你也别灰心。”
至于灰心什么，他没有明说。
司牧宣压了下眸子，眼神冷冷。
这人知道打扰了他的好事还假惺惺地安慰他，总得给他点教训不是吗？
待裴清之走后，司牧宣立马委屈起来，道：“宣和，为何他想去你就这般轻易地同意了？我都牺牲色，相了。”
“怎么，你还希望裴清之牺牲色，相？”辛昭扬起眉头，看向委屈巴巴起来堪比大型犬类的某人。
他敢？！
司牧宣眼神一下阴沉下来，待抬起眸子来，又是那副温良无害的样子。
他极为别扭道：“刚刚，你看了他三次，说了三句话，还对他点了一次头。”
“换成摸猫耳，起码得七次。”
“按你这么换算，我这猫耳早晚得被你摸秃了？”辛昭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眼神淡淡。
司牧宣顿时警铃大作。
糟糕，宣和这是生气了。
他连忙改口道：“不用，一次就够了。”
“下次再摸猫耳吧，今天你就早点休息。”辛昭倒是没有惯着他。
吃起醋来还没完没了了？以后她不是得天天费劲巴拉地哄他，几次还好，多了真的吃不消啊。
司牧宣垂在身侧的手掌默默收紧。
她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答应他吗？是因为厌了他吗？
辛昭回头，看到的是司牧宣站在原地，他垂着头，那灰心丧气的样子像是被遗弃的大型猫科动物。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调转脚步，牵起他的手，往床边带。
一边走一边说，语气颇为无奈：“你放心吧，我同裴清之绝无可能，”
“在没遇见你之前不可能，在遇见你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司牧宣心神一下子定了下来，他看了眼两人牵在的一起的手，唇角无声地勾起。
那双墨蓝色眸子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是辛昭。
辛昭转过头看到的便是他望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真的很好哄啊。
司牧宣就这么乖顺的被辛昭压着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三人在约定的时间前往主殿。
裴清之一想到自己能和辛昭并肩作战，心情好上不少。
等看到出来的是司牧宣时，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也在？”
“宣和同意我去了，我出现在这是很奇怪的事吗？”司牧宣浅笑道。
“那你昨天一脸怎么怨夫相？”
司牧宣若有所思。
所以，裴清之昨日的“安慰”是误以为辛昭没有同意他去？
他语气淡淡道：“我欲求不满不行吗？”
裴清之略带怀疑地扫过他下三路，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你不会那方面不行吧？”
两人这对话着实精彩得有些过头了，唯一遗憾的是辛昭不在。
被情敌嘲讽不行，这能忍？
司牧宣一时杀心四起，手心中凝聚出水珠，下一秒就能朝裴清之门面而去。
就在这时，辛昭出来了。
司牧宣手中凝聚的攻击飞快消散。
裴清之注意到了司牧宣对自己的杀气，在辛昭出现时又立刻换上天真无害地笑容，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这变脸速度当真是奇人。
辛昭看两人都在，道：“走吧。”
妖王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都在，问了一句：“你们三个人都要去吗？”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妖王淡淡收回视线，转过身，道：“跟上来。”
高耸的城墙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石砖路，上面刻着一道道花纹，既古老又神秘。
走着走着，石砖路断了，前面只有一处断崖，稍有不慎就摔个粉碎。
妖王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径直踏了上去。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脚下似乎有个隐形的栈道，足以支撑他走过去。
辛昭敛了敛眸子，也是同样迈出脚步，脚底下是万丈深渊，稍微多看一眼就能让人眩晕。
她又是往前迈出一步，身后是坚实的地面，而她脚下是一片深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站在了万丈高空之上。
辛昭定了定心神，朝妖王那边走去。
司牧宣和裴清之也是如此。
见不用费什么口舌他们就跟上来了，妖王眸中闪过欣慰之色。
走着走着，面前渐渐出现了树林。
近了，近了，就快近了。
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辛昭，在看到那栾阳神殿时，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这就是栾阳神殿吗？
藤蔓爬上外墙，这破败的样子谁能想到这是神殿。
只是站在外面，辛昭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古朴的力量。
这种力量她只在那些上古神物上见过，半缘宗主殿广场中央的镇宗之鼎据说就是从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
“本王就送你们到这里，祝你们好运。”妖王好心地附赠了一句祝福。
“吾等在此谢过王上。”
妖王离去了，辛昭敲响神殿的大门。
一个老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人身后，用苍老喑哑的声音说道：“几位来此所谓何事？”
这老婆婆是什么修为她居然完全察觉不到气息。
辛昭暗暗心惊，态度恭敬：“婆婆，我们要进栾阳神殿取一件东西。”
“你们不是妖族？”老妪浑浊的眸子在辛昭和裴清之两人身上打转。
“婆婆你火眼金睛。”辛昭浅笑道。
老妪一挥手中的拐杖，辛昭头上的猫耳消失了，裴清之那身华丽的羽衣也不见了，两人变回原来的容貌。
司牧宣扫过辛昭的头顶，眸中闪过一道光芒。
“若连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见我妖辈先祖？”老妪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司牧宣身上，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是晚辈疏忽了，多谢前辈提醒。”辛昭感谢道。
司牧宣莫名有种感觉，老妪这句话不止是在提醒辛昭和裴清之，也是在指他。
神殿的大门打开了。
“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下一人进去需得一刻钟之后。”
说完，老妪的身影便消失了，只留下辛昭三人站在门外。
“我先进去。”辛昭道。
司牧宣还想在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若是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
她话音刚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司牧宣抱得格外紧，似乎要将她融入血肉之中。
“宣和，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
裴清之欲上前，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眼神黯淡了一瞬。
带辛昭进去了，他才开口：“我先前并未听过过你这号人物，不知你家住何处，师从何人？”
司牧宣没搭理他，只是看到那神殿大门，跟个望夫石一样。
“那你至少肯定有点长处吧？不然她如何看得上你？”
“会治病。”治死人的那种。
司牧宣浅笑道，那笑容没什么温度。
裴清之若有所思道：“是医修啊，想必你一定宅心仁厚。”
然而下一秒，他语气一转：“但我看来，你好像不是这样呢。”
“我那师妹莫名其妙脸上起疹子，一个月才好，说来也巧，你与我那师妹也有过节，我便查了你。”
“结果你猜我发现什么，半缘宗有几个人外门弟子失踪了，后来才在无名山山脚下被人发现，死状凄惨，而这些人正巧欺辱过你。”
“司牧宣，你倒是深藏不露。”
“她知道你是这么阴险狠毒的人吗？”
“不是取悦，是色，诱。”
司牧宣说这话时是一字一句的，明明是轻佻无比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出几分深情来。
紧接着，他执起她的手，微微俯首，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那一吻很轻，似蝴蝶轻轻落在她心间，轻轻扇动着翅膀。
她看到了他眸中的虔诚，就像是最狂热的信徒。
这种唯一而炽热的偏爱让人难以拒绝。
辛昭抽回手，这才发现喉咙有点干，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淡声道：“你成功了。”
司牧宣脸上立即浮现出喜色，目光落在她手指上，又是敛了敛眸，遮住眸底的惋惜之色。
“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活着并且不能受重伤。”
司牧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看了眼辛昭的猫耳朵，心下又是一动。
他问：“宣和还记得昨天我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辛昭压根不知道自己即将掉入司牧宣的圈套。
见鱼儿咬钩了，司牧宣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温声道：“若论高大威猛，宣和看我一个人就够了。”
“今日时辰正好，不如你亲自试试？
辛昭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句话，她淡淡地扫他一眼，无奈中夹杂着宠溺：“这醋都隔夜了，你还喝呢？”
司牧宣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他放软了声音，低垂眼睑控诉道：“宣和，你昨日同他说了那么多话，这我怎么能不吃醋？”
“除非……”
除非什么？
辛昭望向他，好整以暇地等待他下文。
他只是眸光一转，道：“除非，你能给我摸摸你的猫耳。”
就这？
辛昭算是知道他摸猫耳的执念有多深。
“摸了你就不会再吃醋了？”
辛昭问。
司牧宣连忙点头，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让他摸一下换他不吃醋似乎也不错。
辛昭正欲开口，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仙子，仙子，你在吗？”
是裴清之的声音。
眼看辛昭就要松口，结果杀出个程咬金，司牧宣默默地收紧了手掌。
裴清之进来了，下意识找的人就是辛昭。
司牧宣挡住了他的视线，露出和煦的笑：“裴道友，你有何事？”
裴清之不是很想搭理他，奈何司牧宣嗖嗖地散发着冷气，他想忽视都难。
“啧啧啧，你这是被仙子嫌弃了？”
这么好的时机他不冷嘲热讽一番，他就不是裴清之。
有时候，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劳你烦心，我同宣和的感情很好。”
看这夹枪带棒的，辛昭清了清嗓子，道：“裴清之，你有什么事？”
裴清之收回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道：“仙子，明日进栾阳神殿我也去，不能让你一人孤身奋斗。”
“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是。”裴清之重重点头。
“那就去吧，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比试。”辛昭回答道。
“仙子这是答应我了？”
裴清之那双桃花眼骤然一亮，露出大白牙，笑得格外灿烂。
辛昭点了点头。
裴清之又看向司牧宣，后者朝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落在他眼里，颇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说不定刚刚他那副怨夫样就是因为仙子没有答应让他去。
到时就让他看看，自己同仙子才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那仙子，我就回去了。”裴清之一脸欢喜，脚步都轻快不少。
路过司牧宣时，牵起唇角，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句：“司兄，你也别灰心。”
至于灰心什么，他没有明说。
司牧宣压了下眸子，眼神冷冷。
这人知道打扰了他的好事还假惺惺地安慰他，总得给他点教训不是吗？
待裴清之走后，司牧宣立马委屈起来，道：“宣和，为何他想去你就这般轻易地同意了？我都牺牲色，相了。”
“怎么，你还希望裴清之牺牲色，相？”辛昭扬起眉头，看向委屈巴巴起来堪比大型犬类的某人。
他敢？！
司牧宣眼神一下阴沉下来，待抬起眸子来，又是那副温良无害的样子。
他极为别扭道：“刚刚，你看了他三次，说了三句话，还对他点了一次头。”
“换成摸猫耳，起码得七次。”
“按你这么换算，我这猫耳早晚得被你摸秃了？”辛昭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眼神淡淡。
司牧宣顿时警铃大作。
糟糕，宣和这是生气了。
他连忙改口道：“不用，一次就够了。”
“下次再摸猫耳吧，今天你就早点休息。”辛昭倒是没有惯着他。
吃起醋来还没完没了了？以后她不是得天天费劲巴拉地哄他，几次还好，多了真的吃不消啊。
司牧宣垂在身侧的手掌默默收紧。
她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答应他吗？是因为厌了他吗？
辛昭回头，看到的是司牧宣站在原地，他垂着头，那灰心丧气的样子像是被遗弃的大型猫科动物。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调转脚步，牵起他的手，往床边带。
一边走一边说，语气颇为无奈：“你放心吧，我同裴清之绝无可能，”
“在没遇见你之前不可能，在遇见你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司牧宣心神一下子定了下来，他看了眼两人牵在的一起的手，唇角无声地勾起。
那双墨蓝色眸子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是辛昭。
辛昭转过头看到的便是他望着自己笑意盈盈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真的很好哄啊。
司牧宣就这么乖顺的被辛昭压着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三人在约定的时间前往主殿。
裴清之一想到自己能和辛昭并肩作战，心情好上不少。
等看到出来的是司牧宣时，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也在？”
“宣和同意我去了，我出现在这是很奇怪的事吗？”司牧宣浅笑道。
“那你昨天一脸怎么怨夫相？”
司牧宣若有所思。
所以，裴清之昨日的“安慰”是误以为辛昭没有同意他去？
他语气淡淡道：“我欲求不满不行吗？”
裴清之略带怀疑地扫过他下三路，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你不会那方面不行吧？”
两人这对话着实精彩得有些过头了，唯一遗憾的是辛昭不在。
被情敌嘲讽不行，这能忍？
司牧宣一时杀心四起，手心中凝聚出水珠，下一秒就能朝裴清之门面而去。
就在这时，辛昭出来了。
司牧宣手中凝聚的攻击飞快消散。
裴清之注意到了司牧宣对自己的杀气，在辛昭出现时又立刻换上天真无害地笑容，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这变脸速度当真是奇人。
辛昭看两人都在，道：“走吧。”
妖王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都在，问了一句：“你们三个人都要去吗？”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妖王淡淡收回视线，转过身，道：“跟上来。”
高耸的城墙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石砖路，上面刻着一道道花纹，既古老又神秘。
走着走着，石砖路断了，前面只有一处断崖，稍有不慎就摔个粉碎。
妖王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径直踏了上去。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脚下似乎有个隐形的栈道，足以支撑他走过去。
辛昭敛了敛眸子，也是同样迈出脚步，脚底下是万丈深渊，稍微多看一眼就能让人眩晕。
她又是往前迈出一步，身后是坚实的地面，而她脚下是一片深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站在了万丈高空之上。
辛昭定了定心神，朝妖王那边走去。
司牧宣和裴清之也是如此。
见不用费什么口舌他们就跟上来了，妖王眸中闪过欣慰之色。
走着走着，面前渐渐出现了树林。
近了，近了，就快近了。
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辛昭，在看到那栾阳神殿时，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这就是栾阳神殿吗？
藤蔓爬上外墙，这破败的样子谁能想到这是神殿。
只是站在外面，辛昭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古朴的力量。
这种力量她只在那些上古神物上见过，半缘宗主殿广场中央的镇宗之鼎据说就是从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
“本王就送你们到这里，祝你们好运。”妖王好心地附赠了一句祝福。
“吾等在此谢过王上。”
妖王离去了，辛昭敲响神殿的大门。
一个老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人身后，用苍老喑哑的声音说道：“几位来此所谓何事？”
这老婆婆是什么修为她居然完全察觉不到气息。
辛昭暗暗心惊，态度恭敬：“婆婆，我们要进栾阳神殿取一件东西。”
“你们不是妖族？”老妪浑浊的眸子在辛昭和裴清之两人身上打转。
“婆婆你火眼金睛。”辛昭浅笑道。
老妪一挥手中的拐杖，辛昭头上的猫耳消失了，裴清之那身华丽的羽衣也不见了，两人变回原来的容貌。
司牧宣扫过辛昭的头顶，眸中闪过一道光芒。
“若连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见我妖辈先祖？”老妪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司牧宣身上，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是晚辈疏忽了，多谢前辈提醒。”辛昭感谢道。
司牧宣莫名有种感觉，老妪这句话不止是在提醒辛昭和裴清之，也是在指他。
神殿的大门打开了。
“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下一人进去需得一刻钟之后。”
说完，老妪的身影便消失了，只留下辛昭三人站在门外。
“我先进去。”辛昭道。
司牧宣还想在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若是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
她话音刚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司牧宣抱得格外紧，似乎要将她融入血肉之中。
“宣和，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
裴清之欲上前，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眼神黯淡了一瞬。
带辛昭进去了，他才开口：“我先前并未听过过你这号人物，不知你家住何处，师从何人？”
司牧宣没搭理他，只是看到那神殿大门，跟个望夫石一样。
“那你至少肯定有点长处吧？不然她如何看得上你？”
“会治病。”治死人的那种。
司牧宣浅笑道，那笑容没什么温度。
裴清之若有所思道：“是医修啊，想必你一定宅心仁厚。”
然而下一秒，他语气一转：“但我看来，你好像不是这样呢。”
“我那师妹莫名其妙脸上起疹子，一个月才好，说来也巧，你与我那师妹也有过节，我便查了你。”
“结果你猜我发现什么，半缘宗有几个人外门弟子失踪了，后来才在无名山山脚下被人发现，死状凄惨，而这些人正巧欺辱过你。”
“司牧宣，你倒是深藏不露。”
“她知道你是这么阴险狠毒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