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雪抬头看去,不知木子虚何时出手,掐住晏国威的喉咙,打断了晏国威的话。

    晏国威瞬间没了声音,脸上憋得通红,双臂用力拉扯,拼命地想要挣脱木子虚的禁锢。

    木子虚手上使力,微眯双眼,道:“再敢乱叫,我掐断你的脖子。”

    说完,往后一甩,把晏国威丢了数丈远,砸在餐桌旁。

    这一连串动作之快,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

    晏李氏和晏鸢儿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晏国威呻吟起来,晏鸢儿才哭着跑过去,扶着晏国威,叫道:“爹爹,你没事吧?”

    晏国威“哎哟,哎哟”地呻吟喊叫,不知是脖子痛,还是摔得痛。

    晏李氏“扑通”跪下求饶:“大侠,饶命啊!你要钱尽管拿去,莫要伤了我官人性命。”

    木子虚听了心烦,皱眉,不耐烦地吓唬道:“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杀了你。”

    晏李氏被吓得立马闭嘴,偷偷啜泣,缩在桌旁,身子不停发抖。

    直到屋内安静,木子虚对晏暮雪道:“暮雪,你去问他,他若不说实话,我当场杀了他。”

    晏暮雪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晏国威面前,质问:“你为什么毒害我娘亲?”

    晏国威瞄了一眼木子虚,一脸冷煞,登时恐惧,支支吾吾:“我……我……”

    木子虚轻哼一声,眼里一抹杀机,一掌挥出,一道气力飞出,只见桌子上的盘子,瞬间炸裂,碎片飞溅,声音锵然。

    晏国威被吓得,抱着晏鸢儿缩在一堆,“啊啊”直叫。

    木子虚浅笑,冷冷地说道:“说实话!不然,就如同这些盘子!”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晏国威苦苦哀求。

    木子虚喝道:“快说!”

    “府衙……说,我弟弟晏国强投军生死未卜,朝廷给了抚恤金,弟妹若是……死了,我就可以拿到这笔抚恤金。”

    晏国威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不敢看人。

    晏暮雪没想到,她亲生大伯会为了百两抚恤金,害死她父亲,心生悲痛,怒吼道:“家产都被你坑骗走了,难道我爹爹的一点抚恤金,你也不放过吗?

    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娘亲都快要饿死了。你可是我亲大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晏暮雪的话犹如尖刀,一刀刀扎向晏国威,晏国威缩在墙角,浑身颤抖,不敢回话。

    “为了这么点钱,残害兄弟遗孀,真是该死,暮雪,你要怎么处置?杀了他吗?”木子虚突然发话。

    晏国威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大侠,我一时财迷心窍,做了错事,还请大侠饶命啊!雪儿,你就饶了大伯吧?大不了大伯把钱还给你。”

    晏暮雪泪流满面,指着晏国威道:“你无情无义,害我娘亲,坑我爹的抚恤金,我要把你送去见官,为我娘偿命!”

    晏国威一听,大惊失色,匍匐到晏暮雪脚下,拉着晏暮雪的衣袖道:“暮雪,我可是你亲大伯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一旁的晏李氏,也跟着求情。

    晏暮雪狠狠地甩开他,狠狠骂道:“我娘都死了,你还让我饶了你?你还要脸吗?”

    晏国威见晏暮雪不答应,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求饶道:“暮雪,大伯知错了,你饶了大伯吧?”

    说完,左手右手交替,狂扇自己嘴巴。

    下手又狠又重,只几下,脸上就有了巴掌印。

    晏李氏也爬过来求情:“暮雪,他可是你亲大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能让鸢儿这么小就没了爹啊!”

    说着,拉过晏鸢儿跪下。

    晏鸢儿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大哭。

    晏暮雪看了一眼晏鸢儿,于心不忍,犹豫不决,转头望向木子虚。

    木子虚不屑道:“对恶人还需要迟疑吗?”

    “我……”晏暮雪低下头说道:“那让他写了认罪书,把他送进衙门吧?”

    木子虚叹了口气,一脚把晏国威踢倒,抬脚踩在他脸上,喝道:“快去拿纸笔,写了认罪书,自己到衙门认罪,不然我立刻取了你狗命!”

    晏国威连忙告饶:“大侠,饶命,我现在就写。”

    木子虚听完一脚踢开晏国威,晏国威顾不上疼痛,狼狈地爬起,到里屋拿出纸笔,奋笔疾书。

    写完,双手递上认罪书。

    木子虚拿起瞟了一眼,道:“走,去衙门。”

    晏国威不敢违抗,颤巍巍朝门外走去。

    晏李氏和晏鸢儿在身后大哭喊叫,晏暮雪不敢看她们,跟着木子虚,快步离开晏宅。

    到了衙门,晏国威敲了鸣冤鼓。

    衙门慌了慌张开了堂!

    堂上,两边分列衙役,各自拿着杀威棒。

    正堂坐着县太爷卫愈,胡须花白,眼角细长,一脸不耐烦,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晏国威叩头回禀:“县太爷,小人在家中用饭,不知这贼人为何冲进我家,倚仗武艺高强,打伤我的家奴,诬陷小人杀人,还逼小人写下认罪书。

    青天大老爷,请替小人做主啊!”

    晏国威临场反水,晏暮雪目瞪口呆,指着晏国威,指认道:“他胡说,他下毒害死我娘亲,现在还诬告我们陷害他。”

    “啪”地一声惊堂木,卫愈大喊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大堂上随意喧哗,来人打将了出去。”

    “是!”

    两个衙役出列,一左一右,架着晏暮雪朝外走。

    走到门口,两人合力一扔,晏暮雪被扔出几丈远。

    晏暮雪起身指着大堂痛骂道:“你们这群坏人!狗官!竟然合谋欺压孩童!”

    压抑不理睬,转身回了衙内。

    木子虚不知何时,来到晏暮雪身旁,轻蔑一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告官是没用的。弱者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晏暮雪委屈不已,撇着嘴巴抽泣道:“师傅……”

    木子虚抓起晏暮雪,腾身一跃,飞到衙门房顶。

    晏暮雪只觉得脚不沾地,害怕不已,浑身紧绷,刚一站到屋顶,立马抓住木子虚的胳膊。

    木子虚轻轻蹲下,拿起一片青瓦,示意晏暮雪蹲下察看。

    晏暮雪不明所以,蹲下身子,低下头,透过那一个小洞口,只见里面正是大堂。

    只见晏国威双手拿着银两放在大堂的桌子上,对着卫愈笑道:“多谢县太爷庇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卫愈捋着胡子,满意地说道:“你弟弟的抚恤金……”

    晏国威打断道:“全凭县太爷做主。”

    卫愈一听,笑了起来。

    晏暮雪看到这一幕,气愤不已,指着下面对木子虚说道:“师傅,他们是一伙的。”

    木子虚似乎早已猜到如此,道:“官豪相互,历来如此。”

    “那我娘亲的仇怎么办?”晏暮雪脸色悲痛,不知何为。

    木子虚眼中拂过杀意,问道:“你还要为你娘亲报仇吗?”

    晏暮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要!”

    “好!”

    木子虚抓起晏暮雪衣领,飞起落到大堂内。

    大堂上只有卫愈和晏国威两人,突然看到一个人飞到堂内,大惊失色。

    晏国威认出木子虚,忌惮他的武功,指着他,心虚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木子虚轻哼一声,甩手拿出一柄手掌大小的短刀,飞身上前。

    只见人影闪过,卫愈和晏国威的脖子被双双割破,血流如注,溅满大堂!

    二人到死都在惊诧,到底是人,还是鬼魅,竟然只是一瞬间,便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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